《好兄弟即将暗恋我？》荷鳍

24、第 24 章

　　虞前雪：？
　　怎么，还能转瞬之间，就从没空变成有空了？

　　他观察着季涯的神情，想从中判断出季涯的想法。季涯见他在审视自己，摆出一个假笑，眨着眼睛看他：“怎么了？”

　　“没怎么，”虞前雪看着他笑，皱了皱眉毛，“总觉得你今天很奇怪。”

　　他说完想到了什么，又问：“你不会是偷偷对了高考题答案吧？”

　　每年考完不久就会有理科的答案发到网上，有很多考生就会核对答案。
　　虽然这些答案基本都是对的，但毕竟没有文科的答案，而且阅卷中的具体给分也不知道，虞前雪个人认为是没什么必要看的。

　　季涯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自然多了，甚至还有几分无语：“……想什么呢？我没看。”

　　他推着虞前雪向前走：“走吧走吧，我妈说了，不管考什么样都给我买新手机，赶紧去店里。”

　　很拙劣的转移话题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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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虞前雪很快就发现了季涯的不对劲之处到底是为什么。

　　连着大睡了几天之后，虞前雪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又变成早上六点多就醒了。他家在一楼，窗外是小区里的花园。
　　他一拉开窗帘，就看到一个带着全套跑步装备的人路过，立刻想起此前的计划，拿出手机给季涯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才想起来现在是假期，季涯应该很可能还没醒。

　　“……”可能把他吵醒的心虚感让虞前雪开不了口，他犹豫着问，“你在做什么？”

　　“接你的电话。”

　　“之前呢？”

　　“……可能在睡觉，我猜？”季涯的声音听起来的确有几分被吵醒的沙哑感，“怎么了？”

　　“……”
　　要是他知道自己只是临时兴起，想要晨跑，会不会把他给宰了？

　　“嗯，”虞前雪犹豫着斟酌用词，“你有没有兴趣……锻炼一下身体，比如说……晨跑？”

　　“……”季涯那边是一阵沉默。虞前雪感到几分心虚。

　　他看了一眼确切的时间，六点十四。
　　是有几分夸张。

　　根据他对季涯的了解程度，季涯虽然不会真和他生气，应该会忍不住怼他几句，再挂了电话继续睡。

　　但虞前雪并么有等到想象中的反应，季涯那边传来了一阵凌乱的杂音，似乎是他起床站了起来。

　　“去江边公园，行吗？”

　　虞前雪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先习惯性地接上了季涯的话：“……好啊。”

　　江边公园离他们两家都很近，是个晨跑的好去处。
　　但季涯竟然是，真的答应他了？

　　虞前雪出了家门，现在还没进入大夏天，早上的温度刚刚好，晨风微微有点凉意，很舒服。
　　他吹了两下凉风，还没想通季涯是什么回事。

　　他早上六点十几分给季涯打电话，喊他出来晨跑。季涯不仅没怪他吵了他睡觉，竟然还真的就起床陪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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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他知道季涯不会喜欢别人，他都要怀疑季涯是不是背着他偷偷谈恋爱了，所以对他心虚，才有这种表现。

　　等等，谈恋爱？
　　虞前雪停顿了片刻，随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书上说，到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季涯暗恋他两年多了。
　　那照着时间推算，岂不就是……现在？

　　虞前雪决定先代入这个答案，检验一下已知的条件，以判断答案的合理性。

　　季涯现在喜欢他，所以才会心甘情愿早上被他吵醒还陪他出来晨跑。
　　季涯喜欢他，所以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才会不碰着他。
　　季涯喜欢他，所以一听说季唯辰……

　　这么看来，这个答案完全没有任何矛盾之处啊。

　　意识到这一点，虞前雪感觉脸上立刻烧了起来，根据他之前的经验，现在应该是红成一片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自拍模式，照了照脸。果然如他所料，眼下一片都红了个透底，颜色很浓，还连成一片。
　　像是打了过重的腮红一样。

　　手机里弹出季涯的消息横幅：“我到了，你在哪？”

　　虞前雪离公园也只剩下两步路，但他决定先去一边的卫生间冲下脸，再去见季涯。于是他回复：“我换了身衣服，刚出门。”

　　季涯说好，他在公园门口等他。

　　虞前雪收了手机，深吸了一口气，拐进一边的卫生间，进去就是水池。他按下按钮，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拍了两下。

　　有用吗？
　　虞前雪凑到镜子面前，仔细观察着他的脸。他天生的皮肤太白了，什么也遮不住。红色似乎褪掉了一点，但还是很明显。

　　这要怎么和季涯解释啊？
　　虞前雪瞪了两眼镜子里的自己。他试图威胁一下脸上的红意，劝它们自己褪下去。

　　“……虞前雪？”季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虞前雪的视线略一偏移，看见了镜子里，季涯也进了卫生间。

　　季涯刚进这间江边公园的卫生间，就看见虞前雪。这个刚刚说还有一阵才到的人，转眼间就出现在了这里。

　　而他还在对着镜子不知道看什么，神色可疑。

　　“你，走路，这么快？”
　　从虞前雪家走到这里，至少也要十几分钟。

　　虞前雪的表情明显很心虚，脸上还带着可疑的红色。他显然不会撒谎，动作里全是漏洞，把两只手藏在背后，脸上是虚假的笑容。
　　“嗯，对，我到了，我们去跑步吧。”

　　他的手搭上季涯的胳膊。夏天，两人穿的都是短袖，因此虞前雪的手直接贴着季涯的皮肤。
　　微凉的触感，还有他凉但舒服的嗓音：“去跑步吧。”

　　不对，这一切都太可疑了。季涯像最敏锐的恋人那样，开始暗自推测。
　　虞前雪明显有事瞒着他，还脸红。

　　他刚刚背着手，是拿着手机吗？他在和谁聊天？

　　季唯辰？那有必要脸红吗？
　　聊什么会脸红？
　　和谁聊天脸红都不对劲吧？

　　……虞前雪不会一高考完就谈恋爱吧？
　　怎么能呢！虞前雪之前不是答应过他，不会早恋吗？

　　哦，不对，他们已经高考完了，好像不能算作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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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前雪看着季涯心不在焉，明显不知道在考虑什么事，还越想面色越沉重，疑惑道：“你怎么了？”

　　“没事。”季涯摇头不告诉他，但过了不到半分钟，他又重新开口，“……我想问你，刚刚是在和谁聊天？”

　　虞前雪：“什么？我刚刚没在聊天啊？”

　　季涯点点头，但脸上的忧虑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还加了一丝委屈。
　　虞前雪冒出一个不合适的比喻。好像看到他摸了猫后，伤心吃醋的小狗脸。

　　果然不愿意告诉他吗？
　　虞前雪就算真要谈恋爱，他又能说什么呢？

　　季涯咽了一口空气，甩掉脑海里的想法，拉上虞前雪走到公园的跑道上，发令：“好，开始跑！”

　　虞前雪还没反应过来，季涯就先跑了出去。他跑得很快，虞前雪完全追不上，跟在后面：“季涯，你等等我！”

　　季涯放慢了些速度，但等到虞前雪快追上他的时候，又加快速度，让他重新落到后面。
　　如此反复几次，季涯始终在他前面一点，就是不和他并肩跑。

　　虞前雪：？
　　他很想追上去，拽住季涯，质问他。
　　奈何他是真的跑不动，跟不上。

　　虞前雪：……
　　他怎么会觉得季涯喜欢他？他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两人绕着公园跑了一圈，晨间的长江边上，有江水淡淡的气息，风拍到虞前雪脸上，还挺舒服的。
　　晨跑确实和他想象的一样，累但舒服。

　　但季涯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理他？

　　到了跑道的终点，季涯终于在前面停了下来。虞前雪立刻从后面抓住了他，问：“你什么意思？不是来陪我跑步的吗？”

　　季涯僵了一下，转过身来，垂着眼睛，睫毛小幅度地簇簇两下，道歉：“对不起。”

　　“你怎么了？”虞前雪边问边拉着季涯往一边的长椅上坐。他们刚刚跑得太快了，虞前雪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季涯身上。

　　……季涯仿佛连四肢都不会放了，他想把虞前雪推开，但又下不去手。
　　于是他就被虞前雪拉着坐在了长椅上。虞前雪自己没有坐下来，站着按着他的肩，审问的姿势：“你到底怎么了？”

　　季涯垂着眼睛，心里挣扎了一会，问：“你刚刚脸很红，是为什么？背着我……和别人聊天了吗？”
　　语气带着酸涩，表情也很落寞。

　　像是被主人冷落的小狗，不敢抱怨，但又忍不住委屈。

　　虞前雪：……
　　怎么办，有点好笑。

　　一切都变得重新合理起来，季涯是误会他在和其他人聊天，吃醋了？

　　“没有，我真的没和任何人聊天。”虞前雪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季涯，“你自己翻吧，我早上只和你发过消息。”

　　根据他对季涯的了解，话说到这个份上，季涯应该就会立刻相信他，不会真的翻看他的手机。

　　“你的密码是多少？”季涯伸出手，接过来他的手机。

　　虞前雪：？
　　还真的看啊？

　　“131072。”
　　季涯点点头，解锁，然后真的打开了虞前雪的企鹅和微信，查看了起来。

　　置顶只有班级群，季涯和父母。今天的消息记录也的确只有和他的。

　　季涯检查完，把手机还给他。虽然他还是不笑，但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
　　季涯：“锁屏密码是什么意思？”

　　虞前雪心里笑得不行，季涯今天太好玩了。
　　“哥，你管着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