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欢谁？这话不该我问吗？》PM皮米

6、第 6 章：我是云儿，我叫你星儿，满意？

　　“天塌下来了？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李昊扶着郑正文如同蜗牛地从操场的边界向季绘云和何星灿二人走来。
　　季绘云一看见郑正文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咳个不停，立刻冲上去抓着问：“烤箱怎么了？”
　　“他……他自作自受！午饭之后，他趁着你不在又尽情的嘲讽了我几句，被我追的病又犯了，咳的停不下来。刚才午休了，现在才好了一点。”李昊说这话的时候，都不敢看绘云的眼睛。
　　“……昊子你啊，就是无理也要争三分。平时他的那体质你应该不是不清楚吧？他还是第一次被你弄成这样吗？”季绘云戳了一下李昊的额头，李昊低头只是不语。
　　“云，我没什么事，我也是没怎么考虑后果就肆意跟着他闹，主要还是我自己惹的。”郑正文劝解道，可是说话间不觉还是咳了好几声。
　　“你怎么办？下午播音的事怎么办？”季绘云上前也帮着锤了几下背。
　　“额，我自己看着办，云你还是看看你……咳咳……你背后……”郑正文指了一下后面。季绘云顺着正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何星灿以十分阴暗的表情死盯着郑正文等人。
　　“你们……不用理他。先说你这事。”季绘云留了滴冷汗。郑正文把季绘云往何星灿方向用力的一推：“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咳咳！今天下午我们班上的人基本没项目，李昊自己一个人就能处理了，你快去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季绘云看见郑正文这个样子，怎么就舍得把他丢下了，结果就被何星灿一把拽走：“云儿，你跟我到我训练的地方去，好吗？”
　　“不是，你，他有紧急情况！而且我帮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季绘云挣脱不开，急得乱喊。
　　“他有紧急情况，和我什么关系。云儿你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谁在你身边摔倒了，哪怕只是擦伤，你也要蹲下来给他吹吹伤口，等你周围的人都习惯了你给他们做牛做马了，我就很麻烦了。”何星灿的脸一直拉着，但可以听出他在努力用温柔掩饰对季绘云身边那群人的不耐烦。
　　“……你！那我就可以为你做牛做…”季绘云觉得这样一说，未免又是一场争吵，便止住了，换了个主题，“你好像一直对郑正文抱有不满？他哪里惹到你了？”
　　“我看他像个狐狸精。”
　　“你有什么权利这样说……！”
　　何星灿的表情变为了略带苦涩的笑。“看吧，就是因为无论什么事，你都要护着他。他看不出来？他根本不是自己不能管好自己的人，每天缠在你身边“云”啊“云”的叫，我真想给他一拳。”
　　季绘云听了这话觉得好笑。“你不也是一样吗？你叫了我三年什么？”
　　“云儿……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那我现在起改掉，叫‘小云’？‘云先生’？‘云宝贝’？”
　　“你快**给老子闭嘴，我是你爸爸！”季绘云此刻情绪激动，无法去忍耐何星灿的那些无聊的玩笑。
　　“云宝贝，我真的看不惯他在你身边转来转去的样子。而且，不是有李昊照顾你吗，你一天到晚当哥哥，也要让你百般疼爱的弟弟们自己学会成长吧，现在先来关心一下我这个你很少关心缺爱到阴暗的弟弟。”
　　季绘云挣脱不开他。“好吧。你要我过去干嘛？还有，你快点把称呼给我改回去，我要吐了。”
　　何星灿见他嘴上松了，便又凑近了一点：“你不喜欢‘宝贝‘？那是因为你没有被这么叫过。叫习惯就好了，如果你也这么叫我几声，肯定就能接受了。”
　　“好……宝贝现在要我干什么？”季绘云无语地瞪着何星灿，毫无感情地突出这几个字。结果何星灿立刻把嘴捂住，整个脸憋得通红。“不是你要我叫的吗？你现在在嘲笑我？”
　　”不是……要流鼻血了。云儿，以后你还是正常叫我星灿吧，每天宝贝我忍不住啊。”何星灿又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
　　季绘云把心中巨大的无语暂且不管，直接发问：“你还挺会算计，谁说要每天那么喊你了？我以前难道是直接不带姓的喊你的名字的吗？”
　　“……对啊，我都叫你云儿那么久了，你不说叫我‘星儿’，到现在喊我的名字连姓都不去掉。那些你所谓的弟弟都是什么‘昊子’‘烤箱’，我追了你这么久连老鼠和家电都不如……”说着，便有了抹眼泪之态。
　　季绘云纳闷。他并不想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我追了你这么久”上，但如果何星灿对称这么在意的话，不管他和何星灿是什么关系，三年还直呼其名，就是最普通的朋友也会伤心吧。这么说，自己还真不能继续这么叫他了。
　　“……好。那我以后都叫你‘星儿’，算是补偿你叫了我那么久云儿了，满意了吗？”
　　再看一眼何星灿，他用手把整张脸捂住，蹲在地上，发出一种属于原始生物的低吼。“云儿……我不指望你能一瞬间做出这么大改变……你真是……懂事了！”
　　“那算了，我明天起还是叫你**好了。”
　　“不用！云儿！再叫我一遍星儿，求你了！”何星灿立马站了起来，把季绘云摇的头昏眼花。
　　季绘云强行制止了有关称呼的话题，但心里依旧想着：“真不知道他和清雅之间又是怎么称呼的。”

　　“烤箱同学，你能透过他们的动作看懂他们在交流些什么嘛？”李昊用手做出望远镜的模样，用自己近乎近视但就是不愿配眼镜的双眼，极力观察着季绘云和何星灿的交谈。
　　“终身大事。”
　　“什么？！”李昊惊得猛回头。
　　“晚上吃什么，大概吧。”
　　“那！好像确实是终身大事，那没事了。说起来，绘云两餐都没怎么吃，现在看起来也不是很饿，他是神仙吗？下次得向他请教一下了。”李昊握紧了拳头。
　　“他一看就吃过了。”
　　“什么？！谁给他的？！”李昊又是一回头。
　　“和他终身大事有关的人，大概吧。”
　　“烤箱，有时候和你交流真的好累，我的脑子完全转不过来。”李昊挠着头，不知道其意。
　　“换个脑子，顺便把你自己在脑子里的形象重新塑造一下。”郑正文笑着点了一下李昊的脑袋。“你就是只耗子，别把自己太当人。”
　　“你……你生病了我不和你计较！”李昊背过身子，扶着郑正文前往休息室。

　　这边，季绘云被何星灿拉到了跳远的沙坑处。
　　“这不是隔壁班那个云玩家吗？何星灿你把他拉过来干什么？”众人看见何星灿带了个外班的人来，都一脸诧异。
　　“什么……云玩家？这称呼也太奇特了。我本来以为烤箱已经是够奇怪的称呼了，但他至少还有来源吧。”季绘云的内心独白拉了一长串。
　　“云儿……别理他们，我要开始训练了，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别跑，可以吗？”
　　“哦哟，’云儿‘，看来你们的关系真是非比寻常啊！”何星灿班上的人一通起哄，给季绘云逼得大汗淋漓。
　　“这有什么！”何星灿一脸的骄傲，“他刚才还答应以后就叫我……云儿，以后叫我什么？”他把脸往季绘云那贴来。
　　绘云突然想起刚才的承诺。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叫不就是……大型社死现场吗！
　　“云儿，你以后要叫我什么！”何星灿的脸几乎要和季绘云完全贴上了。
　　情急之下，季绘云用手把何星灿的脸推开，“以后要叫什么，以后就知道了，以后你再说给他们听，让他们以后再乐去。”
　　“呜……云儿你好坏！我这么多年都叫过来了还愁个以后嘛！”
　　季绘云真想逃跑。此刻需要一个人给他解围，谁知说曹操曹操到，文清雅从观众席向跳远沙坑这边走来了，应该也是看见了他们俩。
　　“文清雅，你快把何星……星儿管一管……”季绘云此刻再想起自己的那些承诺，无语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一旁的何星灿感动的眼泪也要流下来了。
　　“什么？我没听错吧？‘星儿’？何星灿，你抓住绘云哥什么把柄了？”清雅一脸坏笑，心里想着，“平时夹在你们两个中间真把我给闷死了，这次我要好好给你们撮合一下。”并在脑中写成了《撮合“星儿”与“云儿”良缘大纲500字》。
　　“文清雅，你来给我添堵？”
　　“就是，明明是云儿自愿的～还说以后一直都这么叫呢。”何星灿想上来抱住季绘云，被一把推开，“你快给我训练去！”
　　“其实，仔细想想 ，你们两个从名字上看，都特别配。云朵和繁星都是九万里外之高物，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来打扰你们。云儿和星儿，你们认不认可？”文清雅说到这里，不禁为自己的伶牙俐齿拍手叫好。
　　“文清雅，说得好！晚饭我请你！”何星灿刚落在沙地上，就向清雅比了个大拇指。
　　“你给我好好练你自己的！”季绘云回头喊道。
　　“晚饭倒不用了，你们两~个~人~吃去吧。”文清雅得意而略带变态的笑容已经收不住了，她想着，此刻不过是每个人看了之后都会有的反应，和她所知道一切无关。可喜这二人终于有些开窍了，可喜自己别的跟气球似的凑CP之情终于有地可施。
　　“清雅，我们还是兄妹吗？”季绘云坐在地上，一副要晕倒的模样。
　　“自然是因为我们是兄妹我才要这样。”清雅也坐在地上，凑近了绘云压低了声音说，“你也该正视自己的感情了。事到如今，你不该清醒一点？”
　　“我比你们所有人都要清醒。你把《红楼梦》看了那么多遍，连宝黛钗三人的红楼梦曲名都没记住吗？”
　　“我当然记得，是《终身误》。”文清雅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一着不慎，就误了终身。尤其是我这种性取向，很有可能就会把别人的无意当成有意，以至于连名声都保不住了。更何况，我清楚人家心有所属，和他纠缠，不是连他都被牵连到吗。”季绘云的目光又暗淡了下去。
　　“他确实心有所属，但是……！”文清雅冲动了起来，但又想起对何星灿的承诺。“算了，你怎么就知道不行？你从来都没有试过！你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结局本来就是注定的？你我他，不是都什么都不知道吗？”文清雅急得脖子都红了。
　　这一通话倒给季绘云说的哑口无言。“我知道尝试的结果不会好的。”
　　“我保证……”文清雅又差点把窗户纸捅破，“我保证只要你试了就有可能性！”
　　“你们在聊什么，脸红脖子粗的？”何星灿又出现在二人附近，文清雅明白估计又是自己和季绘云聊得太过激动，何星灿又不满了。哎，难办的两个人。
　　“云儿，我助跑跳远那边已经开始检录了，你能过来给我打气吗？”何星灿摆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啊，我？不如让清雅去……”
　　文清雅看了一眼何星灿，一副“你就不用去了，别来打扰我们”的样子。
　　“我还有点事，我们班的人有别的项目要我写鼓励词来着，我先走了！再见二位二人时光愉快！”说着清雅就一溜烟跑了。
　　“喂，你！你跑什么！你能跑吗你这身子！”季绘云喊着，文清雅以“一下子没关系”的敷衍加速跑开了。
　　“哎……真是。还是先管何星灿的事吧。”
　　何星灿的助跑跳远，虽说是他的强项，但也算是矮子里拔高个吧，很难拿到什么奖项。何星灿也没有期待自己能拿到什么名次。但他也算是在这么长时间里努力练习过了，“只求问心无愧，不要在云儿面前丢脸就是了。”他对自己他站说。
　　在助跑道之前，何星灿深吸一口气，开始助跑，就在他助跑的期间，他在他班上众人的鼓劲中，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着一句极不熟悉的话“星儿，加油……”，这声音就是平时对他总是表现得毫无感情，每次出现却都会令他的心弦绷紧的那个声音。此刻比起平时，何星灿从中还听出了一分真诚，好像这个声音的主人确实在真心为他加油打气。不知为何，听见了这句话，他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像个定位炮弹一样就飞出去了。
　　“这个成绩……！”
　　“很有可能夺冠啊！”
　　“何星灿你……你别是吃了兴奋剂吧？”
　　“等下，流鼻血是不是吃了兴奋剂的反应之一啊？”
　　此刻的何星灿跪坐在沙坑上，不停的用手抹着鼻子，心里想着：“怎么止不住啊！这样一点都不潇洒，不会被云儿看见了吧！”
　　何星灿从沙坑上爬起来离开，举目四顾，才看见季绘云坐在人群后面看书，在听到他的叫喊之后才抬起头。
　　“跳完了？你的手上为什么有血？！”季绘云立刻站了起来。
　　“是……擦到了。”
　　“手擦到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快点。”
　　“不……不是，是脸……”
　　“脸擦到了？你刚才是脸着地的吗？我怎么没带相机啊。”
　　“其……其实是你刚才喊我’星儿‘给我加油我太激动了所以流鼻血了用手一擦就这样了！”何星灿一口气闭着眼睛把这些说完了，用手捂着眼睛，不敢看季绘云的眼睛。“真是把脸丢完了，偏偏又在云儿面前……”何星灿在心中哭喊着。
　　“原来没有事啊，我还以为你伤着哪里了。”季绘云把书合上，“你听他们说你有可能跳出了个冠军。今晚我请你什么，就当奖励了吧。”
　　“……真，真的吗！”
　　“别要求太贵的东西，否则下次我会逼你请回来了。”
　　“这么说只要我逼你买个贵的，我们不就可以一直一起吃饭了？”何星灿上前搂住了季绘云。
　　“……”
　　“果然还是云儿对我最好了。云儿，你刚才那个，就是那个‘星儿加油’，能不能再说一遍……我真的太喜欢了。”何星灿摩挲着季绘云的肩膀，摆出一副巨型犬类才会有的恳请方式。
　　“**，别得寸进尺。”
　　“怎么又改回去了！不是从今后都一直叫我那个吗！”何星灿又开始作抹眼泪之状。
　　“好，好哟，星儿，去食堂吧。”
　　“嗯！”何星灿如同大型犬类一样贴在季绘云脖子旁，殊不知身后的一群同班同学都用能简直听见“噫”的鄙夷表情看着他。
　　何星灿确实在助跑跳远得了第一，运动会对于何星灿来说也确实结束了。但当他在班上拿到属于第一的那份奖品后，班上有一群人起哄：
　　“星儿，真棒啊！”
　　“星儿，这份奖品可真是‘浓情似血’啊？”
　　“星儿，我们这么叫你，鼻子都没点反应？啊！难道是像‘嘿，Siri”一样，只认那个识别进去的声音嘛？来人去把他的‘云儿’请来。”
　　何星灿瞅着这群人嘲讽他，完全不屑一顾，心里只是想着：“谁允许你们这样叫我了。看来我回头又得叫他给我改个称呼了。”
　　但是又舍不得改，他还是忘不了那天清雅的打趣，“云儿和星儿这两个名字真的很配啊。这样，我肯定比他和那个什么他的妹妹和他更配了吧？”
　　依旧是何星灿内心的那一丝不灭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