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欢谁？这话不该我问吗？》PM皮米

7、第 7 章：弟弟的休憩，哥哥的周末，以及…妹妹的灾难？

　　李昊此刻站在郑正文家的门前，大脑飞速运转，不知如何鼓起勇气若无其事地敲门，再若无其事地赔礼道歉，留下来照顾对方的理由。
　　“果然还是去医院了。”李昊对郑正文的身体素质依旧高估了一层。运动会的第二天早上，他就已经在宿舍躺着很难起来了，却依旧跟着李昊强撑着转了一天。幸好运动会结束就是学生离校休整的两天，季绘云在李昊逃跑之前把他拽到男厕所，点着他的额头骂：“你趁这两天，给他好好陪陪罪吧。你迟早有一天要把他折腾死了才满意？”
　　“我折腾他？我冤啊！要不是你一走他嘴里就没好话给我听，我也不会……”
　　“说白了你们两个都是在相互开玩笑，都有责任，他的报应已经来了，你也该付出点什么。”季绘云转身把他拉了出去，“先付出一个周末，反正也没什么功课。他现在还在等巴士，你去和他约好。”
　　“绘云我这个周末各种行程排的满满……”此时李昊偏偏想起了已经和自己告别了两周的主机。
　　“你那些游戏一天不刷世界末日了吗？你和烤箱闹翻了你把你的“ps4送给他还有用吗？”而偏偏季绘云对他房间里摆的那些东西了如指掌，又拉一把李昊，“走啊？人家不会一直等你。”
　　“绘云哥偏疼小弟弟，他不就是长得矮一点！”李昊把嘴一撅。
　　李昊的话不禁令季绘云回想起前几天何星灿死拽着他时甩出的“只会关心你那些弟弟”的话，想着想着脸上的青筋便爆起了。“你从哪里学来这些话？你先去把烤箱伺候好了，我回头再找你算账。”季绘云带着杀气的瞪了李昊一眼，李昊顿觉寒气透骨。“绘云哥我错了……饶了我……我现在就去！”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几个不懂事的要我操心到什么时候。”季绘云把头一摇。“哎，周末还有个大的要处理。想想干脆把自己锁在家里，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多好！”说完还不停地剁脚，拿地板撒气。

　　“烤箱，在家？”李昊轻敲了几下门，见无人，便抬起脚打算踹门。只听见门里郑正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别踹门！我来开了。”
　　“他怎么知道我要踹门了。”李昊觉得奇怪时，门开了一条缝。门内是穿着睡衣的郑正文，“小熊睡衣？”李昊把嘴一捂。平时季绘云说郑正文长相可爱时，李昊不屑一顾，但此刻郑正文身着奶茶色小熊睡衣，脚着毛绒拖鞋，头发一改平时的笔挺，反有些自然卷。睡眼惺忪，不住地揉眼睛。“该不会绘云是因为看过他穿这身才觉得他可爱？对，他经常来这里，看见一两次也不奇怪。”李昊死盯着郑正文衣服看，郑正文往地上扔了双拖鞋，“进来吧，衣服要被你看穿了。”
　　“谁看你衣服了！没看过而已。”李昊说完才发现，自己的下半句就把上半句否认掉了，肯定又要被郑正文嘲弄了。
　　“……现在干什么？”郑正文估计是没工夫也没精神搭理他，刚吃过药，坐在了椅子上。
　　“诶？打…打游戏？”
　　“打游戏？你把我打一顿还差不多。我现在没那个精力看液晶屏。”郑正文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觉得头上有点痒，可能头皮屑有点多，你来帮我弄一弄。你觉得恶心就算了。”
　　“谁……谁说恶心了。这不来了吗。”李昊站在郑正文坐的椅子后，“你头皮屑真的很多，平时不用洗发水吗？”
　　“没用。要是我头发和你一样短，也不用担心这些事情，可惜基因的力量令人感叹。”
　　“你在嘲讽我秃吗？我故意剪这么短的行吧！”李昊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之中情绪又被郑正文左右，便弯下腰开始翻弄郑正文的头发。从此刻李昊的角度看去，郑正文的圆鼻子突出，脸蛋也依稀可见，像一只探头觅食的仓鼠，李昊不觉捂上嘴笑了，心里有种麻麻的感觉。
　　“没想到还有一天你还能笑话我，笑什么？”
　　“我……我笑你白头发比我爷爷还多。”
　　“那也不错，乖孙子，我头这边还挺痒的，帮你爷爷挑一挑。”郑正文把头向后一仰。
　　“狗烤箱，我是你太爷爷！”

　　李昊忙着在郑正文的头上各个区域一一排查，“怎么说，居然还有一点，解压？有一种捏塑料泡泡的快感……”
　　李昊在暗想时，郑正文可能是觉得头摆累了，向右微倾了一些，有似睡非睡之意，李昊看着他的脸颊，“真像外面那只猫……”便萌生出了奇怪的想法。他把手往郑正文脸颊上一靠。
　　郑正文此刻也睡得朦胧，下意识地就在李昊的手上蹭了好几下。李昊“唰”地一声把手缩了回来，脸涨得通红。他突然想起之前季绘云说郑正文“被摸脸还会蹭几下子”，原来是对谁都这样吗？这是公用猫咪吗？
　　李昊抬起自己的手，看见郑正文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记住刚才朦胧中自发的动作。李昊的脸压不下去，刚才，他感觉郑正文的脸很光滑，还软趴趴的，“我居然想再掐一下，我这是要变成变态了吗！”
　　“昊子，你还在吗？”
　　“啊……我还在。什么事情？”
　　“刚才云来过了。还骂你不懂事来着。”郑正文打了个哈欠。
　　“他原来来过了吗？为什么他不来照顾你？”李昊试图通过大声说话消除自己内心奇怪的想法。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来的人对于他要来这件事非常不满意，没几分钟就把他拽走了。”郑正文说这句话时，嘴上出现了一抹笑意。
　　“啊？难道，绘云找女朋友了？”李昊感到惊讶，“我没见他周末约过除了我们之外的人。”
　　“嗯……怎么不算是女朋友呢？”
　　“你能不能别再当谜语人了！”

　　在另一边，季绘云好不容易把同行的那个人支开，打开手机上后台已久的□□，再次给清雅发出消息：“你在不在？回我一句啊！”
　　略等几十秒左右，清雅便回道：“在，挺忙的！你专心逛你的街，找我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逛街？”季绘云压根没有把那家伙把他约出来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在网线另一头的文清雅此刻焦头烂额，突然看见这么一句疑问，心想道：“忘了这茬了！要说那家伙刚才也不停地戳我和我讲这事肯定不行，他又要怀疑我和他底下私通了。”情急之下，清雅点开同样标着红点的那家伙的消息界面，屏幕上推来了他今早炫耀今天的行程的动态。“有救！拿这个垫一下就好了。”
　　“我看见你同行的人发的动态了。”
　　“原来如此。”但季绘云依旧止不住遐想。原来文清雅早就加了那家伙的□□了？他和何星灿到现在还没加上。那家伙干嘛在□□动态发这种东西？……
　　止不住的遐想被那家伙的喊声打破，“云儿！糖葫芦来了，一人一串。”
　　“呃……好。谢谢。”
　　何星灿拿助跑跳远冠军那天晚上，本被季绘云承诺了一顿晚饭，谁知立刻季绘云就因为家里的事被他父亲接走了。当第二天回来，何星灿泪眼汪汪地去找他时，只能又再答应他的一个请求。于是他就在这里了。
　　“为什么要把我约出来……该不会是已经约了□□要把我往死里打一顿！”

　　这边周末在家里蹲着的文清雅，一大早上就收到了何星灿的信息轰炸。先是一连七八个“戳一戳”，然后就是语无伦次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颠三倒四地一统乱说，害得清雅还列了个小提纲，才勉强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以及自己需要干的事。
　　“你连约会都约上了？进展比我想象中的快的多啊，星~儿~？”
　　“别这么叫我。说起来我要来问你云儿的事真是不甘心……”
　　“那你就别问我，撒由那拉！”
　　“算我错了行不行，待会我问你问题你一定第一时间回答了。冷场了我就真的想去死了。”
　　“简单。能回答我尽量回答。只是你答应我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不然你这醋坛子你爱往哪搁往哪搁。”
　　清雅此刻想着，自己真是成了后勤人员了，要不干脆和何星灿连个耳麦，再实时监控就好。可是十分钟之后，那另一个人也给他发消息了。
　　“这熟悉的感觉……我真不想再夹在这里了，真要被压扁了！”

　　何星灿：“云儿喜欢什么奶茶？里面放什么？”
　　“奥利奥。椰果。”
　　季绘云：“他都不问我一声就把我的那份奶茶点了？”
　　“他了解你。”
　　又到另一边发道：“何**，你不知道就不知道，别人问出来你怎么解释！”

　　何星灿：“云儿有洁癖吗？”
　　“有一点，别太脏就行了。”
　　季绘云：“他蹲在路边不停地玩那只流浪狗还喊我去……”
　　另一边忍怒先套出他到底在干嘛，然后发道：“**！他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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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干脆拉你们到一个群里去算了，你们边聊边走，我成了你们传话的了？得，我还得仔细考虑哪些能说哪些不能。”文清雅往床上一躺。“我美好的周末，怎么会从这两黑白无常开始……”
　　文清雅朝双方的消息栏中都丢了一句：“我妈找我，关机了！再见！”说着就状态转离线了。“世界清净了，没有脑残情侣，没有消息轰炸，只有我和我的芭比梦想豪宅……”

　　另一边，季绘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何星灿总是能投其所好，在干一些傻事时会突然停止。何星灿也觉得不太正常，因为文清雅总能抓住他干的傻事把他一顿臭骂，有些时候他都没和她说就开骂了。而且，双方都发现，对方一趁自己不注意，手机屏幕就是亮的。
　　“云儿……手机这么好玩吗？手机比我更重要吗？”何星灿把季绘云的胳膊抓住，阻止他去拿手机。
　　“手机当然比你重要。但你不也一直在看手机？”季绘云撇了何星灿一眼。
　　“我……我朋友有点事。所以我得帮着解决。”何星灿支支吾吾起来。
　　“我家人也有挺大的事，所以我得一直回复，现在他们在叫我回去。”季绘云把手机解锁。
　　“……云儿！”何星灿一把夺过季绘云的手机，“你上次承诺的就这么爽约了，这次心不在焉还要丢下我，你不觉得心……我的心很痛。”
　　“把手机还给我！”
　　“手机上到底有什么？我不知道你的密码也看不了，但一看确实是比我重要的事，一拿走手机根本就没心思和我逛了……”何星灿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那你也别抢我手机啊！你不是也一直在看吗？！我是不是也要把你的手机抢走，我们再一起告到派出所去？”季绘云抬高了音量。
　　“我那不是为了！”何星灿的话卡在嘴里说不出，猛的一下蹲了下去，就把头埋着哭。
　　“……啊呀。”季绘云不停地挠头。之前都没发现过，这家伙是真的爱哭，自己一两句话说中了他就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季绘云却难以承认，他居然觉得这样的何星灿有点可爱。
　　毕竟是他有答应过的事，不能再弄得两个人不欢而散。何星灿现在肯定也是耐着性子和他交谈，毕竟他们是所谓的“情敌”，要是再撕破脸了，闹得双方都吃亏就不好了。
　　季绘云也蹲下来了。他挣扎了半天，把手放到何星灿的头上，很生硬的“摸”了几下。“星儿，别哭了。我的错好吗？你还要去哪里？”
　　何星灿猛地抓住季绘云的手，用他的手不停地在自己头上摩擦，眼泪依旧止不住：“云儿你真的好蠢！我真的只是想你只专注在我身上而已！你要真把我送到派出所去，把我们一起拘留几天，你在那里能只看着我也就算了。”说着又把头埋下去了。“云儿，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可是这是你答应和我一起出来的啊……你至少也……装一下情愿的样子吧……”
　　季绘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是何星灿演出来的，那他的演技高也太过夸张了，奥斯卡小金人都该颁给他。如果这是他真实的感受，过去的黑色回忆依旧在季绘云脑中挥之不去，让他不愿意也不能够相信这是真诚的哭闹。
　　但无论如何，是自己闹出来的，尽力去解决吧。而且，季绘云也妄想过在何星灿面前自在的表露自己的真心，只是心中已经把咬定结果已是必然。现在，管他什么结果？看着痛哭的何星灿，最终那份原始的感情依旧冲破阻力爆发了，那是没有猜忌、顾虑、胆怯之时，最本真的感情。
　　“星儿……”季绘云用一只手搂住何星灿，“我怎么会讨厌你呢。我要是真讨厌就不会和你一起出来了。其实……你…是对我来说……重要的人。”
　　何星灿一听，直接把脸贴得季绘云的肩上。“你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根本比不上你在我心里……”说着越发趴在他肩上痛哭。
　　此刻，季绘云已经顾不上旁人的眼光是怎样了。如何让何星灿停下来？何星灿最近确实爱哭，可是这一次怎么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奔流不止？
　　“云儿。”何星灿突然止住了哭声，用双手紧紧拽住了季绘云的双臂。
　　他终于不哭了？可是现在他又要发什么神经……
　　“你答应我一件事，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不哭了，我以后也不再缠着你了。”
　　“什么？”季绘云心里一动，到底是什么让他下定了这种决心？但季绘云听到“以后再也不缠着你”时，心中却又不是滋味。“你说，要我干什么？”
　　“……亲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