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喜欢谁？这话不该我问吗？》PM皮米

5、第 5 章：简单的午后休憩

　　“李昊，你刚才看见何星灿跑哪去了？”文清雅从一旁赶来。
　　“从后门出去了，你现在去追不一定追得上。”郑正文帮陷入沉思没有反应过来的李昊回答道。“他现在应该是，去找云了。”
　　“啊？什么云...”文清雅略加思索，才反应过来他值得应该是季绘云。这个称呼，令清雅产生了既视感，这不和何星灿对季绘云的称呼差不多嘛？怪不得每次他看郑正文的眼神都不大对。“我倒懒得管他们，一天到晚地把我累死了。”
　　“也算辛苦你了，每天夹在他们中间。”郑正云搭腔道。
　　“嗯？你不会也知道什么吧？”清雅立马把嘴捂上，“应该是知道，但旁边这家伙绝对不知道，你现在说没问题吗？”
　　“他一天到晚憨憨的，根本听不懂，不用担心。”郑正文掐了一把李昊，痛的李昊“哎哟”一声，反应过来了便说：“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就说吧。我们在夸你特别可爱，傻得可爱。”郑正文笑起来了。
　　“你这家伙！就会在绘云面前装可爱，绘云一不在就往死里嘲讽我...！”说着就追着郑正文跑出了食堂，还差点一个踉跄摔一跤。留下清雅一人在食堂里对着空桌子干瞪眼。
　　“果然，我也应该去找个对象...”清雅抱着头，有些怀疑人生了。”

　　这边，季绘云一个人回了教室宿舍，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等两点十分的铃响。
　　“啊...这是饿的感觉吗...”季绘云无法清楚的分辨饿和其他不适的感觉，因为从小肠胃不好，胃部不舒服的情况也很多，就算饿了，也会因为胃部过多的不健康记录而和其他的疾病痛感混淆。有几次，甚至想在空腹的情况下呕吐。以至于饿急了的情况下，反而吃不下去东西。
　　他躺在床上，用手遮天花板的灯，开始玩起了黑滴效应。隔了有将近十分钟，他突然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这不正常，因为季绘云的父亲说了今天中午因为是运动会所以和同事去外面喝一场，不回来午休了，让他自己定闹钟，再说了，宿舍的门一般不会锁，他父亲都是直接开门进来的。莫非是住在隔壁的班主任来找他了？季绘云对于本班老师的交谈一直存在抵触感，但是如果装作不在，他直接开门进来了岂不就把事闹得更大了。这样想着，还是去蹑手蹑脚的开了门。
　　绘云把门开了一个缝，不是他班主任，居然是何星灿！他手上提着几个塑料盒子，里面装了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似乎是饭菜吧。“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季绘云震惊万分，“你不怕在这里遇到你班主任吗？”
　　“...我听说你午饭没怎么吃，就给你送了点东西来。我给了你就走。”何星灿一只手挠着头，另一只手把塑料袋往门里伸。
　　“不用了，谢谢好意，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怎么能不吃东西！”何星灿一下子就变得非常大声，把门一推就往屋里走。季绘云心想着，怎么这么放肆，他让这家伙进来了吗？但是如果被别的老师看见，很有可能会被误会是他把朋友带到教室宿舍来鬼混，只能把门关上。
　　“你快坐下，我看着你吃，你不吃，我喂你。”何星灿把季绘云往桌子旁边推。
　　“你是在命令我吗？”季绘云看着这些菜流汗，“这些多少钱？你不怕我爸回来吗？”
　　“我知道，今天中午全校班主任都到校外去会酒局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云儿乖，快把这些吃了我好走。”何星灿伸手下意识地想摸一下季绘云头，伸出去的手悬在空中，又缩回去了。“这些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只管吃就行了。”
　　“你...真是为所欲为，哪天闹出事来了，没人替你收拾烂摊子。”季绘云无法，只能拆了一次性筷子被迫吃了起来。何星灿买的菜居然出乎意料的合乎他的胃口，他也吃了一大半。
　　季绘云心里纳闷。谁让他来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宿舍号码的？有可能是清雅让他过来的，但宿舍号码，按理来说他没有告诉身边的任何人。想要问他，又不好问，只能低头吃饭。
　　此刻的季绘云，依然无法停止内心的妄想。按理来说，只要清雅随便向他撒个娇，他就会为了满足她不顾一切地跑来了吧。他抗拒却又不得不承认，他希望这是何星灿处于自愿才过来给他送东西吃，但仅一下，就被自己那份怯懦所否定了。
　　“吃好了？吃饱了吗？”何星灿递过一张餐巾纸，“把垃圾收一下给我，我带走。”
　　“...何星灿。”
　　“怎么了？不会是肚子不舒服吧？”
　　“没有。我宿舍住这么高又没有电梯，亏你怎么还跑上来了，今天中午我爸不会回来，要么就在我宿舍躺躺算了，省的还要爬学生宿舍。”季绘云此刻在心里不断地说服自己：自己没有一点私心，只是看他跑的大汗淋漓的，良心过不去而已。
　　“啊...?真的...？吗？”何星灿表现出了慌张，瞳孔放大。
　　“垃圾等下午走的时候再带走。你不愿意现在走也可以。”季绘云尽量表现得不是很想留下他。
　　“不，不不！很愿意！”何星灿耳朵红了，“那正好，能借用一下你的卫生间吗？”
　　“就在那，自便。”说罢，何星灿啪的一声就摔门冲进去了。接着是哗啦啦的水声一直不停。
　　“他不是去上厕所吗？他在我宿舍浪费水，让我多交水费，以此偿还他给的午饭吗？”季绘云觉得有些好笑。
　　紧接着，水声停了。何星灿在卫生间里足足又呆了两三分钟才出来，脸上全是水珠子，刘海也湿得黏在额头上。
　　“你你你...你是在里面洗澡了吗？”季绘云指着他的脸，说不出话。
　　“啊，不，我睡觉之前有洗脸的习惯。啊？我有没有浪费你宿舍的水啊？”
　　小兔崽子...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用了至少2升水吗！你是要把你的五官给洗下来吗！季绘云得找到在中午用掉这么多水的借口来应付他爸了。“算了，你要不嫌弃，就躺在我床上吧。我躺我爸床上。”
　　“...哦。”何星灿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望和泄气。这小子到底想怎么样？我睡地板他是不是就开心了？季绘云总是把何星灿的想法想得邪恶无比。
　　“云儿...你说...你能不能...和我躺一起...？”何星灿躺在季绘云的床上，翻来覆去。
　　季绘云懵了，此刻，他承认他把何星灿的想法想得邪恶无比并非没有道理。他会不会处于报复在他熟睡时把他踢下床？或者把他糟糕的睡相拍下来再发到社交媒体上...不对，这些事就算不睡一张床也能做出来。季绘云最怕的是，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住，而让何星灿发现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情。但仔细想想，不管是为了什么吧，他都为了送饭爬了六楼了，自己良心真的很难过去。季绘云从他父亲的床上坐起来，下床，背对着何星灿往他身边一躺，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何，也许是这张床太小了，他总能感觉何星灿在旁边乱动，时不时还会碰到他一下。“你到底睡不睡觉？”季绘云把脸转了过去，看见何星灿用双手捂着脸。
　　“你在干嘛？你不睡觉要我赶你出去？”
　　“啊，不！我马上就睡着。”说着也翻过身一动不动了。
　　过了有五分钟左右，季绘云感到有些朦胧了，可是他突然听到何星灿在他耳边低声耳语道：“云儿，你睡着了吗？”
　　季绘云感觉耳朵痒痒的。这小子又要干嘛...不会是打算通过将我打扰一中午来实行报复吧。于是季绘云不理他，只是装作睡着了。
　　何星灿又重复地问了一遍，季绘云充耳不闻。这下他应该放弃了吧。谁知，季绘云就感到自己上身被一双手臂绕过，缓缓地合拢在胸前，然后紧紧地扣上了。“嗯？”季绘云把这呼之欲出的疑惑的一声忍住了。这才意识到，何星灿紧紧地贴着他，用双手抱住了他。
　　“这小子...干什么！这也是你的报复计划？”季绘云依旧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发出声响，他发现他的心跳声已经很大了。但非常奇怪，心跳声再大，也应该是整齐的，他听到却是杂乱无章的，好像有速率不同的心跳声混在一起了，此起彼伏，大小还不总是一样。“我不会得了什么心脏病吧...”季绘云苦笑道。
　　何星灿抱得很紧，季绘云如果用力分开，估计他就会被弄醒了，所以此刻只能忍着吧。
　　何星灿身上带着一股柠檬和薄荷的香气，“好熟悉的气味...可能是小时候我妈用过这种洗衣粉吧。”季绘云确信，自己确实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种香气，而且印象深刻到此时一下就能辨别出。但他却想不起与其关联的事物是什么，自从上了高中，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云儿...哈哈...”这小子，在说梦话？在梦里揍我呢吧，这么开心，季绘云灿暗自想着，但不可能有人那么快就睡着了，季绘云只是睡糊涂了才会这么想。
　　逐渐地，季绘云能听到的杂乱的心跳声缓慢的趋于统一了。但他没有听到这心跳完全重合，因为在那之前，他就已酣然睡去了，宿舍里鼾声四起。

　　两点十分，闹铃准时响起，将季绘云惊醒。而比脑中更能让他清醒的是...他和何星灿睡觉的姿势什么时候变了！他此刻被按在何星灿的胸口处，被何星灿抱在怀里。在睡着之前，他确实是被抱着的，但他不是背对着何星灿的吗？抱得还特别紧，根本没法分开。季绘云就开始叫何星灿，“喂，睡得跟那什么似的，醒醒啊！再睡要迟到了了啊！”
　　何星灿也被惊醒了，发现自己这样抱着季绘云之后，连忙放开退后，捂着脸不停地道歉。
　　“如果是为了让我午觉睡不好...你就失败了，因为我睡的很香。”季绘云像是在向何星灿炫耀。
　　“不是...但...谢谢云儿，我今天中午也睡得很香。”何星灿的手在盘坐的腿上打架，汗流个不停。
　　季绘云把手往后一靠。何星灿现在这种扭扭捏捏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顺眼，和他之前有意捉弄自己的时候，完全是两幅模样嘛。他甚至猜不出来，到底哪副是他装出来的。
　　“该走了，我听说到你的项目是下午，对吧？”
　　“...云儿，云儿居然关心我的项目吗？”
　　“偶然听说的，快走吧。”
　　季绘云根本不管何星灿在后面如何慌张，又如何追问不止，“你不走我把你反锁在宿舍里。”
　　“真的吗...也不是...不可以...”何星灿用手捂住了嘴，一幅害羞的样子。
　　真是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