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一二事》alazy

10、祭祀

　　灵界和凡界时间流速不同，凡界要快于灵界，修真之人未结丹定型前，骨龄计算也是变化的，即哪段时间生活在哪界按照相应时间计算，徐白羽和陆北珂在凡界呆了差不多一年，灵界才过了几月，不过这几月姚平过得不是很好，平民和凡人修士隐约对世家有所怨言，他们更看不上姚平，觉得姚平不过是个狗腿子，靠着谄媚被两人青睐，指不定背后还得什么好宝贝。
　　“大哥，那小子之前就是个乞丐，现在修为居然只比我差一点，我看就是他讨好那俩富家子，背后给了他不少好处呢。”一人远远看着姚平浇水说道。
　　“是啊大哥，你看他对那富家子的谄媚样，对着我们话都不说一个，显然是瞧不起我们，呸，他是个什么玩意儿，老子最看不起这种狗腿”另一人啐了一口，附和道。
　　“走，找他麻烦去。”领头那人带着人走去。
　　姚平自从二人历练后就孤身一人，修真之人也有阶级划分，世家子弟只愿意和同阶级人交往，其余人等自行三三两两抱团，姚平年纪小，没有家世，世家子弟不愿接近他，平民觉得他是谄媚之徒，也排挤他，所以姚平时不时就要受些言语奚落，他也不言语，一个人默默修炼，照顾着三人的灵田。
　　姚平原本瘦弱的身躯在日复一日的挑水干活中也强壮了些许，他刚浇完水，看见几人向他走来，一个身躯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一脚踹翻他水桶，那是他花了半个时辰挑来的水，姚平怒道：“敢问几位师兄是什么意思？”
　　那人嗤笑一声，“瞧你不爽，咱们瞧不起你这狗腿子，老子最讨厌富家子了。”
　　姚平盯着那人眼睛，“师兄们平日就来排挤我，我自问从上山来未曾招惹过各师兄，各位师兄缘何对我这么大恶意？”
　　那人眯了眯眼，弯下腰，俯视姚平，“没听老子说吗？老子讨厌那些富家子，你这样的狗腿子我更厌恶。”
　　姚平呵了一声，“我和你们都是同样出身，就因为我和两位师兄关系略好一点，你说我是狗腿子，我刚来的时候各位师兄对我厌恶避及，只有二位师兄关照我，前些日子瞧我修为高了点，又想来拉拢我，被我拒绝，恼羞成怒了吧，二位师兄和各位没有交集，你们整日编排世家子弟的谣言，你说你讨厌富家子，那怎么不敢正面招惹富家子，只敢背后编排，被人发现挨了打，像狗一样乞求原谅，又把怒火发在同属于平民凡人的弟子中，你以为这样比你弱的师弟会屈服于你，尊重你，你觉得比你弱的都是你的发泄桶，你觉得你随便给人找个由头就是你施暴的道德标准，你这样的人，不过是个恃强凌弱的废物，被自以为是的道德和自尊驱使的恶徒。”姚平说完，发起一击顶膝，正中那人肚子。
　　那人没想到姚平动作那么迅速，捂着肚子，“混账，愣着做什么，揍他！”
　　姚平和那几人扭打在一起，到底年纪小，身子弱，一会便被人压在地上，那人往姚平脸上呼了一拳，姚平鼻血一下就淌下来，半拉脸肿胀起来，那人啐了一口，“狂？不是挺狂吗？”
　　姚平恶狠狠说，“你记得今日我不怕你，我是输在我的体格和修为上，有朝一日，我会踩着你的头让你给我求饶的。”
　　“那老子就打死你”说罢抡起拳头打算向姚平打去。
　　一阵威压突然压在几人身上，众人皆被压着跪在地上。
　　“欺辱同门，以大欺小，你们可真是好样的”姚平抬起头，见一着黑色便衣人走过来，正是张掌教，“有弟子向我禀报你们几人意图杀害同门，我特来看看，宗门守则第八条，不得同门相残，你们几人自去领三十戒鞭，包括你，姚平，至于你，钱同即刻滚出宗门。”张掌教指了指为首那人。
　　原本那些人听见姚平也要受罚，还有些沾沾自喜，一听见他们老大要被赶下山，想要说话，都被张掌教下了禁言，为首的被扔下山还眼神恶毒看着张成。
　　众人散去，姚平才从地上爬起来，张掌教说：“我来之前看了山上影石，虽是他们来挑衅你，但是你先出手，你受罚他们才没有异议，钱同心术不正也被我赶下去，他们暂时也不会找你麻烦，不过你要知道，你若想不再受辱，你得自己强大，你没有家世，那便只能靠你自己。”
　　姚平擦了擦脸上污迹，拍了拍身上灰尘，缓缓站定，向张成行了一礼，“多谢掌教赐教。”
　　平安村内，徐白羽和陆北珂今日被窗外喧闹声吵醒，收拾干净出门去看，看见村内人匆匆忙忙，李燕也蹦蹦哒哒忙活，
　　二人寻住李燕问是什么情况，李燕侧着头，看着他俩，“这是一年一度的祭神日，三天后开始，村里人都在准备呢，听说这位神可厉害啦，祭拜可保我们村一年风调雨顺呢。”
　　这时，村长安排人来徐、陆二人，二人进了村长屋舍。
　　村长倒是换了整洁的衣物，正整理着祭祀的物品，见二人进来，手停了下来，“二位，这一年来平安村村民承蒙二位教导，前些年时局动乱，我们村也是辗转多地来到此处，原来村子早没了，就留下个平安村的牌坊和这祭祀的传统，神爱信徒，我村虔诚，漂泊那么多年也没人横死，二位，祭祀是我们村的大事，二位是外来人，本不能参加祭祀，不过二位在村内教导，村民敬二位，有村民向我问过，二位若是有意参与，只有两点，一是二位需完全听从我们安排，不得冲撞神明，二是二位日后离去，不得向外人透露祭祀过程。”
　　二人在灵界就听闻凡人多敬鬼神，入凡间前就想看看凡间祭祀是何种方式，正巧遇上平安村祭祀，思索一会便答应了。
　　祭祀前一日晚，二人又被村长召开，见那村长着祭服，祭服上有一些不知名图案，确显露出一些威严，嘱咐二人道：“二位既要参加，老夫再嘱托几句，祭祀过程不得妄言，不得直视神明，万事需合我村规矩，若二位冲撞了神明，莫怪我不客气。”村长抬起头，深深看了他们一眼，和平日不同，今天那眼里满是阴冷和威胁。
　　二人称了是，待至寅时，众人动身向山上走去。
　　祭祀不准妇孺同行，礼乐开路，村长及村内有名望的随后，后面跟着抬瓜果禽畜的青壮，徐、陆二人未曾参与过祭祀，走在队伍最后。
　　祭祀之地似乎在山上哪个洞穴，山路崎岖，除了开路的礼乐，众人缄默行路，漆黑山林里只剩下礼乐声和前方隐隐约约惨白的一点灯笼光。
　　众人行至一处洞穴约还有一段距离，听到一阵锣鼓声，然后听一声“跪！”，众人跪下，又听前方唱祝词，这词是用某种土话唱的，徐、陆二人不能听懂唱的是什么，又见祝词唱完后村长走上行礼上香，又听一阵鼓声，众人上前行礼叩拜。
　　徐、陆二人偷偷用眼神撇了一眼，那信奉的是个图腾样式，在山洞里，距离远，又昏暗，约莫是个环状，两个人面蛇身首尾相扣，人面刻的粗糙，唯独那木刻眼睛是直视眼前朝拜之人，二人看着那眼睛，心下略微不舒服，暗忖这神倒不像救济世人模样，倒有点像监视，不过观众人以头抢地，五体投地，路上有些碎石，村民们跪在碎石上，有些石子嵌进肉里，裤子上渗了血，村民们恍若未知，表情虔诚而狂热，这种狂热神情和知道他俩能识字不同，是一种极度亢奋和沉醉的神情，二人决定不知全貌，不可妄动，听着鼓声起，看众人献瓜果禽畜，有些东西过年都舍不得吃，如今倒献给这神，又听一阵礼乐声，众人又跪，打头那人唱了段结语，折腾了几个时辰，祭祀毕，众人按原队形下山。
　　下了山，陆北珂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找到徐白羽。
　　“我总觉得他们这个神感觉不对，那些村民祭拜的时候像被蛊惑一样，我从未见过他们如此狂热的神情，在山上我看的真真切切，如果我俩有一点不对，那些村民绝对会当场打死我们。”
　　“我们不知道那个神是个什么来历，我俩如今在凡世呆了一年多，再观察一段时间我俩先回去查一下，现在我们只是普通弟子，很多东西还不清楚，得做长远打算。”
　　二人在村内又住了几月，但那一日后，村里又恢复了平静，村民也恢复了热情的模样，就像是那一日不过是二人的幻觉。
　　徐白羽和陆北珂假称现在瘴气过了，前段时间得了家人线索，也该动身去找寻亲戚，走前他们找到几人在学堂学得不错的学子教他们如何教人，又不知从哪弄来一些书册和纸张将一些基础知识留下。
　　又去李家道谢，从他们二人来，李家一直都在照顾他们，李燕睁着大眼睛拉着他们：“哥哥们是不是要走了，我听村里人说了，说两个哥哥要去找亲戚了，平安村不好吗？燕儿不好吗？哥哥们不能留下吗？”
　　李父说道，“燕儿，是不是没规矩，两位夫子要去找他们的亲人，你插什么话？”
　　“哎呀，你这么凶燕儿干什么？燕儿听话，两位夫子和家人失散了，如今听说能找到，可不是得去一家团聚，你想咱们家要是你和我们失散了，是不是也着急？燕儿就不要拦着了，两位，家里穷也没什么能相赠的，有点干粮，二位路上吃，二位一定要路上小心啊。”
　　李燕还是不舍，两人说：“如此，我兄弟二人送你个小玩意，全当念想。”拿了个小铃铛给李燕。
　　那铃铛是二人在青云峰上自己鼓捣做的，铃铛里有二人一丝灵力，给了姚平一只，姚平如果有生命危险二人能知道，又用剩下材料做了一个，权当做着玩，这一年来，李燕几乎天天找他们学习玩耍，时不时送点吃食，二人早把李燕当自己妹妹，可惜这一村人，没人有修真资质，不能带上灵界，这铃铛就送给李燕，希望她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过完一生。
　　众人临行前，村里人又来送他们，送他们一些东西，村民站在村头，直到二人身影消失才离去。
　　徐、陆二人走了几月，终于到宗门接应处，洗漱规整，换上弟子服，返回宗门，此时正好入凡间历练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