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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猜忌、往事疑点现 ...

  •   “这叫猜测,这不是猜对了么。寻常百姓哪有那本金去用来挥霍。

      再说了,补气丹的珍贵程度是个有点心眼儿的就不会拒绝。”孟非晚说着,面上做出骄纵的样子,惹得怀盈好一阵笑。

      她打量着手里那支没送出去的簪子:“这簪子仔细观察倒真是做工精致,真给了个下人那就可惜了。”

      另一边,蒋府

      “孟家主呢,怎的让我在这等一会,人却不见了。”

      蒋怀沥浅酌了一口刚彻好的茶水,面不改色的问道。

      “回公子,小的来时就已见着孟家主往回走了。”

      阿德将手缩了缩,心虚的不敢抬起头。

      蒋怀沥瞥了一眼,将他的小动作全然收尽眼中,但并未诘问,只是扬了扬唇角。

      “走了?她今日走的倒是快,况且又这样不告而别,下次还得在她面前多絮叨几句才行。”

      ————————

      一中年男人坐在主位上,一身藏青色窄袖蟒袍,腰间束着青色祥云纹宽边锦带,袖口处则用金丝绣着云纹,眉眼间积满威严。

      “家主,仆在孟家主走后,在那个走狗身上发现了这个。”

      那仆从摊开双手,手上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尤为显眼。

      “哗啦——————”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将桌上的和田白玉盖碗猛的打翻在地。滚烫的茶水全然浇在了那仆从的衣袖上,那仆从不敢躲避,也不能躲避。

      “好啊好啊,好一个孟非晚,次次大摇大摆入我蒋府,把蒋府当成是她孟家的了不成!

      如今竟视若无睹我对她的警告,从前也罢。

      可近几年孟家在她的手头上竟被打理到如今能和我蒋家相提并论,此女不容小觑,又叫我怎能放下心来让她如此任性的出入蒋家。

      男人低沉的嗓音此时却是阴测测的,周遭的温度仿佛都低上了些许,周围的奴仆更是被吓的一个个低着头不作声,生怕自己成为被发泄怒火的对象。

      “吴季。”

      唤做吴季的是蒋家家主蒋丞的贴身侍卫,蒋丞的近卫有五人,皆为武功上乘者,而吴季便是其一,擅暗探。

      吴季从暗处走出,“在。”

      蒋丞紧蹙眉头,手指抵着颞颥,低声吩咐着。

      “再去查查孟非晚,若是禀告我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你的头也不用要了。”

      “是。”

      至于蒋丞为什么这么说呢。

      自打十几年前孟家被抄家,仅留下老弱病残,且一个男孩都没剩后,孟家淡出北城大概有好几个年头,其家况甚至不如寻常商户人家。

      只是在孟家那个当年侥幸活下来的小女娃坐了家主的位子后。

      一小小女子竟能以众人惊诧的迅速庞大起了孟家。

      当铺,香料,茶楼,就没有她孟家做不起来的生意。而孟家辉煌一时的药理也被重拾,无人不知孟家家主孟非晚是个炼丹奇才。

      孟家的地位只增不减。

      呵呵,想到这,蒋丞心中冷笑,她孟非晚有七窍玲珑心,又精通药理,可偏偏修的心法与玄月剑法的威力极易融合,易致内力絮乱甚至五脏俱损。

      当年孟家被抄家绝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莅衍忌惮其玄月剑法的威胁性,如今告诉众人她孟非晚无法修这剑法。

      真是,巧的让人不怀疑都不行。

      蒋丞也因此命自己手下查了不少次孟非晚,查到的无疑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孟非晚今日于府内宴请了些北城处尊居显人家的小姐。”

      “然后呢。”

      “然后她们用完餐就走了。”

      “……”

      “孟非晚今日在琳房呆了一整日,并未有可疑的行为。”

      “今晚红莲夜,孟非晚带着贴身的两个丫鬟出了门,去莳花馆看花魁扶柳今晚的歌舞表…”

      “砰——”

      吴季额头被茶盏砸中的位置淌下鲜红的血液。

      “炼丹,燕会,如今连去个青楼这等子破事儿都要跟我禀告了,我是让你给孟非晚当暗卫保护她的吗?给我查出点有用的东西来!滚下去!”

      没有背后势力,孟家怎么可能由一个姑娘家白手起家,又是怎样的势力,竟会无论以何种方法查都没有结果。

      想起从前查到的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蒋丞就算是明知其中有诈但还是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蒋丞微微一顿,眸光愈发阴冷。

      “不能再等下去了…”

      ————孟府————

      方才那会下的雪为松树披上了一层雪色毛裘。

      不同于红梅闻道梅花圻晓风的傲然,寒风摧残后的松树是突兀孤高色如银,不向众木低的姿态,活脱脱像是一个有着清虚栖真之心态的文人。

      而大雪初霁,孟非晚两人乘坐马车回来的稍慢,吴季则是一身黑色便衣抄小道翻进孟府。

      孟府不似蒋府般玉砌雕栏,虽修的高敞,但其布置和青色颜色的搭配下,若把蒋府比作是精雕细琢的黄花梨,那孟府便是宛若淡雅的水墨画。

      但孟府宽敞,人却是不多,别说暗卫这一类的了,连下人都没几个,这也是次次吴季游走在孟府如履平地的原因。

      九月忙活了一个时辰,孟非晚和怀盈在午时回来时,桌上已经摆满了佳肴。

      九月待两人进屋,阖上门前,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一棵树,叹了一声。

      那暗探再连续几日坐在那个树上的话,恐怕那可怜的枝子枝子就要断了。

      此时正在那棵树上狗狗祟祟的吴季右眼皮跳了跳。

      “哟,我们九大厨的手艺真是没得说,色香味俱全的。

      怀盈没进门就闻到了浓浓的饭香味,她皱着鼻子使劲闻了闻,看着桌上的饭后简直是垂涎三尺。

      孟非晚、怀盈和九月一同坐下,刚坐下怀盈便拿起一块炖肘子吃,其贪吃的模样可以是搞笑。

      怀盈边吃着边打趣道:“九月,我说真的,你现在去宫里御膳房当总管,你在菜里下点毒那莅衍估计都吃的回味无穷。”

      这丫头吃着肘子糊的满嘴,话都说不清楚了都不忘记损一下那位帝君。

      孟非晚扫了怀盈一眼,挑唇一笑:“你这话要是被门口那位听着了,你是九头蛇都不够莅衍砍的。”

      九月夹起一块糟鹅掌放入孟非晚的碗内,顺势开口:“方才我关上门前,发现他还在那棵树上窝着,一连三次在同一棵松树蹲着,他若是踩断了枝干掉了下来,咱还能当看不见不成。”

      九月转了转眼珠,狡黠一笑:“哪日他若漏了马脚,小姐尽管放心把那人交给我就行。”

      “蒋丞身边的人恐怕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你虽然能发现他,但未必打得过他。”

      九月圆眸微微睁大了些许。

      怀盈一听孟非晚这么说,饭都顾不上吃,囫囵吞枣地咽下去一口腊八粥后,惊诧道:

      “九月内力深厚,武功高超。比九月武功更甚者…这等人不都入了宫或是去做了刺客,怎会甘愿做蒋丞的下人。”

      孟非晚小酌了一口面前九月乘好的粥,似是不经意间提起:

      “三年前蒋丞不就是因为那档子事儿被剥去调令吗。”

      三年前,蒋丞在从宫里出来后,途中遭遇刺杀,刺客有20人余人,皆是死士。死士奉命后只有成功,若是失败,则必须服毒,不给对方留有任何从他们嘴里套出主家的机会。

      人心叵测,因树大招风而遭遇刺杀的人不在少数,官员、商人、将士无不例外。但在其身边只有随从跟着时,至多也不过是安排五位死士。

      一是经受专门训练后的死士的同时攻击,力量单薄的情况下不死也是重伤,二是即使失败,也可以算作给那人一个警告,死5个死士换来对方一阵子的担惊受怕也不是什么亏本生意。

      而蒋丞武功不高,那人竟派用20名死士。是既了解蒋丞城府极深,又要万无一失的索他命的人。

      不过那些死士们没想到,他们的主家更没想到的是,20余人竟敌不过蒋丞身边两个看上去模样普通的随从。因刺杀地根本无人经过,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二十余人无一生还,两个随从不知何去。

      至于蒋丞,这样一个武力低弱的人,早就趁打斗时骑着马跑了。

      但待有人看到蒋丞时,他竟胸前插着一把短刃倒在了一家铺子旁边,被发现时已奄奄一息。而那两个随从,据说莅衍派人去“探望”时,两人已是命若悬丝,几乎快咽了气,不过这是后话了。

      身边两个看似普通的随从竟能从几十个死士手中走脱。他蒋丞能有两个这样的能人相伴左右且从未向旁人提起,便能有4个,6个甚至更甚。

      寻常人尚且能想到的,莅衍这种疑神疑鬼、宁可错杀百人不可放过一人的性子更是能想到。

      随即便以关爱臣子的名头让蒋丞在府中多加调理并顺便收了他的调令。

      调令可调取部分银甲兵为自己所用,银甲兵乃宫里仅次于宿卫兵的一支队伍。宿卫兵乃帝君身边最忠实且实力强悍的一队,银甲兵次之,拥有能调取这样强悍军队的调令,此调令也算是权利的象征。

      蒋丞手握调令数年有余,此次竟直接被夺去调令,一时间北城众说纷纭。

      孟非晚提及此事,怀盈和九月同时想起当年这件闹的沸沸扬扬的事。

      见他们想起,孟非晚此时又提醒了一句。

      “蒋丞被发现时身受重伤,谁能确定”

      孟非晚顿了顿。

      “这伤是他被刺客所伤的呢。”

      九月若有所思,怀盈则仍有些懵懂,不过一会九月猛地抬头,怀盈被身边突然惊起的九月吓了一跳。

      “九月,你犯癫痫了?”

      “蒋丞想借此保下那两个随从。”孟非晚闻言向其投以认可的目光,点了点头。见自己想法是对的,九月便接着往下说。

      “遭遇如此刺杀,蒋丞自身并不善武,不动用自己的随从便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若是将死士尽数解决掉,那他怀异自用的罪名定会定下,蒋丞本可以事后偷偷解决掉那两个随从,以‘护主心切,以性命保下主子’为借口,既可以保全自己又不会被帝君忌惮。

      但他奄奄一息的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向所有人告示自己被刺客所伤,那两个随从也在事后呈现重伤状态,便是想将这件事的话题转为蒋家家主重伤,生死不明。

      可是换做黎明百姓便也罢了,咱们怎会不知,死士领命后绝不会留有后患,必是一击毙命。随从都深受重伤,蒋丞怎么可能跑得掉。”

      说到最后,九月的语气稍带疑惑。

      “蒋丞向来做事缜密,这么一看当年那件事处理的却稍微粗劣了些。”

      孟非晚此时适时开口:“不是粗劣,是这已经是最妥当的处理方法了,他别无他法。”

      是的,他别无他法。这差一寸便会直插心脏的短刃,且不说杀伐果断的死士竟会失手于一个废物,还让这个废物能在二十余刺客眼皮子底下跑了,他蒋丞倒真是成了第一人。

      是的,蒋丞在孟非晚眼里和废物别无二致。

      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那两个随从应对20多死士绰绰有余,能尽数斩杀,这才让蒋丞得以逃脱。

      不过蒋丞一贪生怕死之人,竟会为了两个随从甘愿重伤自己,使自己步入水火之中,看来此二人蒋丞在其身上花费的苦心不少。

      那些死士的主家恐怕也没料到蒋丞身边有如此能人,虽未要其姓名,但能在莅衍心中留下一根刺也是再好不过了。

      “这件事我当年并未再做多的考虑,如今看来,蒋丞身边的能人不在少数,九月,你近几日便让他们去查查,门口那个暂且放着,你莫要露出马脚。”

      说完,孟非晚感觉自己似乎是漏了什么,过了半会。

      “九月、怀盈,之前负责我日常起居的丫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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