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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修道欲仙 义结金兰 ...

  •   第十九章 修道欲仙 义结金兰
      且说济南王刘辟光,在自己生命危的当口,幸好得仓公救治,给了他重生的希望。仓公和缇萦专为他调制了一种“八宝养生粥,”仓公更是一日三粥亲自到王宫服侍他饮食。三日之后,果然大为不同,血气渐增,神情日长,手臂腿脚渐渐可自由舒张,第三天当日,自个竟能起卧下床,神志清明,精神倍长。王宫上下,喜气洋洋。王后更是高兴,与大王相拥而泣,不可名状。
      人是铁,饭是钢,一日不食饿的慌。更何况人并非钢铁之躯,也比不得草木年年荣枯,人本血肉之躯,因土而生。五谷杂粮与人同根,故能养生。
      仓公和高都尉看到济南王身体好转,心中也很高兴,第四天,仓公便又让缇萦为他调制“火齐汤。”而“八宝养生粥”依旧一日三服食,与“火齐汤相隔一个时辰服用。
      粥汤连服三日,济南王真个如浴火重生一般,神形俱备,言笑如常,宫庭漫步,品月沐阳。每次见到仓公,真如见到神仙一般崇敬,拉着仓公久久不忍分离。那王后每次见到仓公更是一日三拜,泣恸感怀,视仓公如神胜仙。
      第七日,仓公又为济南王配了一济良方,都是一些温补气血,强脾健胃,益神明志的药材。让缇萦制好后,带上药材和汤药,与高都尉一起送到王宫。济南王和王后早就带着一众宫人在宫门外等候了,见到两人过来,济南王和王后及所有宫人马上磕头跪拜。
      仓公和高都尉天天受此大礼,真的也是惊恐有加啊。毕竟这是一封国国王和王后啊,在那个等级制度的王权社会,王就是天,就是生死命运的决断啊。但是无论仓公怎么劝导谦让,济南王和王后就是不听,真个把仓公当做“神”和真正的“仙”了。
      无数人欲修道成仙,而所谓“仙”者,山人也。山中之人为啥能称“仙”者,其实在其心志和行为不受外物的牵挂和劳役。既真人,至人,圣人,贤人也。古时真人者,既现今所谓的“仙人”也,他们独居深山老林,掌握了天地阴阳变化的规律,能够吐故纳新,吸收天地间的精纯的清气。能够超然独处,以保持精神的内守,更不会受外物的干扰和七情六欲的控制,使身体与精神达到高度的协调统一。所以能与天地同寿,无病无疾,身强气壮,这就是因得道而长生,所谓的“仙人”也。不为真人,可为至人。至人之人,他们有着淳朴完美的道德品质,能全面地掌握养生之道,符合天地阴阳的变化。顺应四时的变迁,远离世俗生活的干扰,积蓄精气,保全精神,悠游于广阔的大自然天地之中,让视听直达八方之外。这样的人能够延长寿命,强身健体,百病不生,六邪难侵,这是为至人。其次有被称为圣人的人,他们平和安详地安居天地之间,顺从八方这风的活动规律,使自己的爱好与世俗社会的习惯相适应,没有恼怒怨恨的情绪。行为不背离世俗的一般准则,但是行为举止也不会受制于世俗的牵绊。在外不使身体因为事务而疲劳困累,在内不使思想背负过重的负担,以安逸、快乐、愉悦为目的,以悠然自得为满足。所以他们的形体不容易疲惫衰老,精神不容易损耗,病患不生,身体康健,寿命可达百岁。此为圣人也。下次有被称为贤人的,他们效法天地的阴阳变化规律,观察日月的运行,分辨星辰的位置,顺从阴阳的消长,根据四时的变化调养身体,追随上古真人的行为准则,使生活合乎养生之道。这样的人也能延长自己的寿命而接近自然的人类的寿命。而如今世间所传的能够长生不老、、升天入地、返老还童的“仙人,”并没有人见过,这应是神鬼一类的非人也。这样的非人类,怎么能是修道便可得的呢。
      进了内宫,服侍大王喝了汤药,仓公对济南王和王后深施一礼,谢道:“小民本是一员小吏,虽身为太仓长,但是因为自小好医术,常常行走他乡,拜师求医于外。现今获罪在身,幸遇大王,得大王和王后的信用,小施医术使大王贵体康复,每日受大王和王后大礼相拜,让小民诚慌诚恐,不能自己。小民深感大王的知遇之恩,想长久服侍大王,但是小民是有罪在身之人,不敢偖望。现今大王身体已康复如初,神形俱强,粥饭可餐,只要每日里再稍加活动习练,按时服用汤药,三日后定当身强体健。我们也要西行长安了,此地一别,不知此生还能否再见,小民在此谢过大王,祝愿大王身体早日康健!”说完,仓公给济南王双膝跪下,连连拜谢不止。
      济南王和王后听仓公说完分别要走这番话,早就感动的泪流满面,又见仓公下拜不止,济南王忙上前相扶,高都尉也很感动,一起把仓公扶起。高都尉说道:“下官得见大王身体康健,也是万分高兴,想要在此多服侍大王几天,无奈官命在身,不敢再耽搁,今日就要辞别大王,受朝庭之命传押仓公到都城受刑。如果它日有幸,再来王城,定再来拜见大王。”说着也双膝跪下给济南王磕头请安。
      “小王得遇两位恩公,实为小王此生幸事,如不遇两位恩公,小王早已命归黄土,不见亲人。小王性愚,不辨忠奸,受那些小人的迷惑,意想修道升仙,差点误了性命。幸遇恩公救治,才得重生得见生天,不想两位恩公却要弃小王而去,这让小王余生何安啊?小王余生何安啊……”济南王说着,腑地而泣,继而呺啕大哭不止。王后也在旁泣涕不止,满脸泪花。
      仓公见此,劝慰道:“大王且止悲,小民已将汤药制好,每日饭后一个时辰,按时三饮既可,粥饭正常服食,多吃五谷清淡,月余后才可进些鱼肉,多喝热水,莫饮苦酒。行动四肢,早沐晨阳。如此半年,大王定能身壮力强,百病不生。如此国家之幸,百姓之幸也!”
      “恩公之言小王时刻铭记在心,只求恩公在此再多待几日,多给小王些教导,小王更想向恩公学习些养生医道,不知恩公可否收小王为徒呢?”济南王恳求道。
      仓公听济南王说想要求学医道,急忙相谢道:“小民怎么敢在大王面前称师论道呢,更何况小民还是有罪在身,此去长安,受刑之日便是小民离世之时,不念今生,只求来世有缘,再服侍大王吧。”
      高都尉见大家越说越伤感,济南王也是一片真情实意相挽留,无奈皇命在身,不可违犯,相劝道:“如无皇命在身,我们多住十几日也无妨,只是实在是路途遥远,不敢再耽搁,违了时日,不但下官性命难保,对仓公也是不幸。望大王见谅,今日别过,它日再会,长话再叙。”
      王后在旁忽然言道:“恩公一意要走,也要再受我们一拜,听说恩公小女缇萦担心恩公一路受苦,立志随车陪恩公西行,奴家知后,深受感动。此去长安,千里之遥,一路上艰难险阻,风雨寒霜。不知要受多少苦难,如此孝义之女实在令人敬佩。奴家不才,愿与恩公小女缇萦结为姐妹,不知恩公同意否?”
      仓公听王后要与缇萦结为姐妹,大为吃惊,忙连连摆手道:“王后尊贵之人,怎么能与小女相提并论呢。小女生性不知礼法,一意孤行要随我们西行,小民劝阻不得,才至如此。恳请王后,切莫再提此言。”
      王后正言道:“恩公不许,奴家也要亲往驿馆,与缇萦小妹拜为姐妹,此心已决,山海相盟。”说着,便转身命令宫人准备车驾,即刻前往驿馆,找缇萦以结金兰。
      仓公再相阻拦,那里还能阻拦得了,那济南王也整顿冠袍,决意与王后一起前往驿馆。无奈,高都尉仓公只好一起随着王驾车马返回驿馆。
      济南王王后车驾马车又到驿馆,这令驿丞大为惊恐,慌的手足无措,不知是何原因。等到知道原因后,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而缇萦还一直在客房里藏着不敢出来呢。今天爹爹出去往济南王府时,特别嘱咐她,要她做好起身的准备,今天把大王的汤药送去,就要离开济南府继续西行了。准备好行囊,不要外出乱走,一免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就一直在客房里,收拾好行囊和所有的行具器物,便坐在屋里研习医学。
      忽然一阵马车銮铃响起,她惊了一下,悄悄往窗外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心里叫道:“怎么大王的车驾又来了呢?莫非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还没等她细想,爹爹便进了客房,拉着缇萦的小手道:“好孩子,真的是让我们始料未及啊,王后娘娘要与你拜为姐妹,结为金兰之好,不知你意下如何?”
      缇萦听了更是惊的不知东西南北了,她怎么能想到呢,一个封国的王后,怎么会和一个小平民百姓的女儿结为姐妹之亲呢!在这王权就是天的社会,等级是非常严的,官差一级压死人,王后就是最上等级的贵族,而缇萦真的是最小的平民级的啊,更何况现在还是罪犯之女。如果仓公受刑,家人宗族也都是要受到牵连的。而身为封国的王后,竟要与罪犯的女儿结为姐妹,这在当时可是天大的奇事啊。
      父女俩正在不知如何是好,只听门外一阵细小的脚步声,两个宫女便来到了客房外,轻声道:“娘娘有请恩公和王妹到驿馆大厅叙话。”
      仓公与缇萦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间,高都尉来到客房,看着缇萦笑道:“小妹有幸与王后结为姐妹,也是一桩喜事,小妹不必担惊害怕,有什么不可自有哥哥为你做主。快整理一下装容,到大堂里见王后娘娘,行拜姐妹之礼吧。”
      仓公只好与缇萦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装,便跟随着两个宫女来到驿馆的大厅。
      济南王和王后见仓公领缇萦过来,忙起身相迎。那王后,更是上前拉着缇萦的小手左右端详,不住地称赞。缇萦虽长年随仓公行走在外,王宫大院出入的也多了,王子王后贵妃娘娘也见了不少,但是真正要如此亲近地接触,对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说还是很惊慌的。
      其实,济南王和王后也才不过二十五六岁,但是都是王侯之子孙,自小养尊处优,深处宫闺,不知人间疾苦。当他们看到缇萦时,也是很好奇的,一者听说了缇萦随父西行的孝义,二者此时缇萦久行在外,可以说风刮日晒,满身风尘烟灰,面目黢黑,怎么也比不得宫中的娇娃娃白嫩鲜丽。但是感动人的不但是外表的美丽,更能感动人的是人内心的美,心灵的美,行为的美。甘为口味美,善为心灵美,义为行为美。缇萦就是有善心,有义行的美。这也是令王后最为感动的地方,所以才会决意与缇萦结为姐妹之亲的。
      王后与缇萦相认之后,高都尉便做为见证人和主证人,让驿丞备好各式香烛信物,设好拜堂贡品。在济南王仓公驿的见证下,高都尉宣读了两人的生辰年庚,写下了盟书,画下字押。王后长缇萦十二岁,为长姐,缇萦小王后十二岁,为小妹。磕头拜了天地宗亲,再拜仓公,再拜济南王,再拜高都尉和驿丞。
      结拜仪式结束,王后从头上取下一支凤凰鎏金碧玉钗,送与缇萦做为信物。缇萦取下手上一只白玉镯,送与王后为信物。驿让小吏们准备好了荼饭,众人就在驿馆吃了便饭,相谈一会,仓公便劝济南王回去准时喝汤药。缇萦更是把如何制汤药的技巧一一讲给王后听,特别是火候时间要掌握好。王后都一一记下。
      济南王和王后一行车驾离开驿馆后,高都尉便与两个官吏和仓公商量着出行的事。在这里已经住了七日了,一路上就要快马加鞭,加速行走,最好在寒秋来临之前到达长安才好,如果在寒秋来临之前不能到达长安,秋季天气转冷,如再有秋雨缠绵,一路上泥泞难行,耽误了行期,后果难以料想。
      他们几人正在客房里说着话,驿丞从外面请安,进来后,驿丞复给仓公行礼道:“神医名振济南,小人多有慢待,请神医见谅。”说着又深施一礼。
      仓公见状,也忙起身还礼,道:“哪里,哪里……多日来多有搅扰,多谢多谢!”
      驿丞又道:“实不相瞒,小人有事相求,不知神医允否?”
      仓公道:“大人但说无妨,只要有用得着小民的工方,定当尽力相帮。”
      “小人家中有一弟,暮春之季,夜间惊醒,早起便身寒发抖,手脚冰冷,虽身处炉火之边,依旧浑身冷颤,近来便卧床难行,家父虽请各地名医诊治,依旧不能除疾。也不知何种病因。所以小人恳请神医能少待片刻,一会家人送小弟过来,请神医救小弟为盼。”说着便曲膝而跪,给仓公行了大礼。
      仓公忙把驿扶起,道:“大人不可见外,既是家人有病,小民诊看便是,大人不必客气。”
      说话间,有驿卒来报,说是驿丞家人来了。于是仓公便与驿丞出了客房,来到驿馆大厅。果然见一老人带一青年坐在厅堂,青年二十来岁,简装束带,文弱瘦削。但是虽在病中,眉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二人见仓公进来,忙起身施礼。驿丞马上向仓公介绍,老者为其父,少者便是其弟。
      仓公还礼落坐,驿丞扶其弟坐在仓公跟前,仓公细观其面,面色灰白无血色,又观其舌,淡如紫姻。仓公又取其左手臂,寻到脉关寸口,把脉良久,问道:“可记得你初患病时的境况吗?”
      青年,打了一个寒颤,缓缓说道;“夜中正自熟睡,不知何故便惊醒了,出了一身大汗,天明起床,便是浑身打颤不停,难以站立。至今如此。”
      仓公听后笑道:“睡中可在美梦之中?”
      青年听了大惊道:“先生怎知?”停了一下,面色忽地泛起了红晕,羞羞地小声道:“果如先生所言,确在美梦之中。先生真神人也,真神人也……”
      仓公又笑道:“我哪里是什么神人,只是医者而已。我只所以知道你在梦中是我观你面色舌胎,知你在美梦中被惊醒,是我切你脉像所得,心肾二脉动荡不宁,心主神志,肾主骨血,所以知你在美梦中被惊醒。”
      青年听了,面色更是羞红了,喃喃轻声道:“如先生所言,如此奈何?求先生救小生便好。”说着站起身给仓公很有礼地深深一拜。
      仓公道:“你这是‘惊春症’,正当春梦之际,被外物意外惊醒,心肺肝胆肾和膀胱六大经脉都受到损伤,我为你开一济良方,文火制一个时辰,空腹热饮后,赶紧以被覆面,只出得大汗淋淋方可。慢慢待身上汗水晾干,才可慢慢去除覆被,不可再外出受风寒冷邪,如此一日两饮,三日便可痊瘉。”
      青年听后,跪地连连磕头答谢不止。仓公扶起,劝慰道:“不必,不必,少年聪敏灵慧,大病之后,它日必得富贵,敢问尊姓大名?”
      “小生复姓主父,单名偃。幸遇神医救治,还我性命,它日再遇,定当肝胆相报。”
      老父与驿丞又一起向仓公道谢一番,仓公让缇萦为青年配好药包,交给老父,又嘱咐再三,方才离去。
      此时已是下午未时,盛夏的阳光依然强烈的灸烤着大地。但是对于负命之人这又算得了什么呢。高都尉带着两个官吏,把仓公的囚车又尽心地装饰一番,驿丞也找来许多遮阳的东西覆盖在车上。这样一来,囚车反而成了一辆豪华的辒辌车,仓公和缇萦就可安心地坐卧车上,不但不受艳阳的暴晒,还能乘风而行,一路观赏美景。
      众人离开驿馆,出了济南府,上了官道,迎着渐渐西沉的烈日,继续向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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