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论未来魔王是怎样养成的（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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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理成章地离开了天衍空间站，来到承影号上接受罗塞的魔鬼训练。
这太讽刺了。他有时不免会想，自己的另一半血统曾经是父亲背叛和利用阿瑟克斯的铁证，如今却成为他重新回到这一阵营的凭仗。
那段时间他真切成为了老家伙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喽啰。
在所属的旧帝国银川第二星区内巡航，与敌对的其他星盗、异星种族、拾荒者团伙火拼，去星盟辖区边缘的边境星扫荡并与军队周旋，这些他的属下各司其职的活儿他却全都要干。
怨言是不能有的，罗塞会将他表现出来的任何不满视作退缩，而后禀告给阿瑟克斯将军。
大家心知肚明，只要阿瑟克斯一声令下，老不死的即可一脚将他踢回天衍空间站眼不见心不烦。
魔卡斯咬着牙将罗塞抛给他的一切任务照单全收，尽己所能做到最好。
每天累死累活之余却并不能休息，承影号上有专门为他开辟的训练舱，当他不在任务中时罗塞随时会途经此处察看他的训练情况。
情况不好罗塞就会命令他加练，令他痛失仅剩的一点休息时间，情况好时罗塞则会亲自与他切磋两下，有时下手狠了还能额外获得一天的休息时间。
此外，因为他现在的身板连妹妹阿斯特都赶不上，罗塞特别要求他吃下与自己相当份量的食物。
这其实相当不公平，先不说他休眠了二十一年，何况阿斯特本身就有泰坦血统，但老家伙可不会管这些。
罗塞安排的伙食中肉类占据绝大部分，各种奇形怪状的异星生物都能被闹饥荒似的泰坦给弄上餐桌，魔卡斯直吃得后半生都对肉提不起任何欲望。
而更加难以忍受是当罗塞决定给他加餐，他可以在餐盘中找到不明生物的脑子、触手、眼睛，还有其他不可名状的各种光是看着就令人毛骨悚然的器官组织。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确实开始迅速长高，身体也更加强健，甚至超过了西陆泰坦拟态后的平均生长速度，以至于某次循例汇报时，阿瑟克斯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越过罗塞，打量了他几眼，评价道：“长高了。”
罗塞交叠双臂撇他一眼，“小白眼狼现在饭量顶我两个士兵，他不长高谁长高。”
明明是你逼我吃的！！魔卡斯忍气吞声地低下头，怒瞪地板。
除此之外，罗塞还着手于对他晶核力量的开发——对于九执的存在他早已了然，也对魔卡斯的能力该达到何种程度在心里有了个大致的雏形。
首先是开启星隧。九位伴生体除了01，其他人最先学会的都是这一能力。
从这个开始学起他本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万万没想到罗塞的方式竟如此的简单粗暴——
在风速强劲云波翻涌的高空，疾驰中的飞船舱门被打开。
魔卡斯盯着底下移动的景象，顿时一阵目眩神晕腿脚僵硬，只恨不能生根扎在飞船上。
“好好表现。”罗塞走到他身边，一手拍在他肩上嘱咐道。
魔卡斯本无心理睬他，然而下一瞬“咔嗒”一声响起，他愕然回首，发现罗塞居然拆下了他肩背的轻型飞行装置。
“你——！！”
他就要转身去夺回自己的生命线，却被罗塞大手一挥直接扼住了后颈，属于金属的冰冷触感袭来的同时他被强迫着直面前方这骇人的高度。
罗塞直着手臂踏前两步，他的身体就被悬空推出了舱门外。
现在他的生命线系在了罗塞的机械臂上。
“放开我——”
他话音未落，罗塞就朝前抡起臂膀，潇洒地放开手：“如你所愿。”
挣扎中的魔卡斯后颈一松，就这样被罗塞从高空扔下。
失重感刹那间攥紧了他的心脏，世界在眼前疾速翻滚，耳边是凌乱狂啸的风声，伴着疤脸那转瞬即逝的笑声。
他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四肢如断线的人偶般僵硬不受控制，恐惧到几乎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旋即只感受到就要逃逸出胸腔的出离的愤怒。
天杀的罗塞！！！
他恨这个世界。
坠落的过程中，强烈的求生意志迫使他努力试图催动体内的晶核，好几次指尖似乎出现了微弱的紫光，却又转瞬即逝。
冷静，冷静。他强迫自己罔顾此刻被失重感包裹的恐惧与无措，屏息凝神去感应晶核。
终于达到心平气和的状态一阵子后，他发现这屁用没有，现在连那敷衍的紫光都不出现了。
无可奈何，他在精神连接里胡乱地向九个伴生体求救。他知道他们此刻肯定在附近某个地方旁观着，确保自己不会被罗塞不小心或故意弄死。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离死只有一步之遥了。
九人中只有02回应了他，他还以为看到了希望。
事实上02也确实从他们所待的乱石堆中起身了，然而01旋即制止了他。
他说，还不到时候。
于是02只得在精神连接中回应：抱歉。
魔卡斯一瞬间心如死灰，地面的场景已经越发清晰了，他左手紧握住右手手腕，拼命将手推在前头作最后的挣扎。
加速即将砸向地面的一刹那眼前一片亮光闪过，下一瞬他就出现在临近黑色山崖侧方的一处斜坡上空，好巧不巧摔在斜坡边缘，顺着惯性往外跌了下去，从近十米的高度落到砾石覆盖的河滩上。
异星的兽群在河边闹哄哄地饮着水，并没有注意到这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他一动不动地伏在地面，因为腿骨断了而实在不想动弹，除了腿之外浑身上下都很疼，最先落地的那一侧手臂已经血肉模糊失去知觉，腰部也被尖锐的砾石划破，呼吸间甚至能感受到锋利的石子刺入他的血肉间摩擦着。
胸腔处也传来不可忽视的痛感，不知道是不是使用晶核的副作用，还是单纯因为他的肋骨断了。
没过多久，一道泛着紫光的星隧准确地在他身旁打开。
01和02从中走了出来，无言注视着他们自暴自弃倒在地上的本体。
为了表达歉意，02堪称温柔地将他抱了回去，01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在魔卡斯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回头瞪他时从覆面下泄出几声轻笑。
事实证明，这样的方式虽然极端但真的有效，强烈的求生意志下他第一次成功驱动了晶核，哪怕并没能很好地控制这股能量可这速度毕竟已经超越其他的伴生体了。
面对无可否认的成果，01默许了罗塞这种风险极高的行径，只是以后再进行这样的训练时，都会有至少三个伴生体跟进监管，防止他们的本体真的不小心被弄死。
待体能和实战训练稍有成效后，罗塞又开始着手开发他使用晶核攻击的能力。
魔卡斯被强制关进由特制硬化玻璃一分为二的舱室内，玻璃对面是一部时刻运转的高功率精神干扰器。
那即使捂住耳朵也仍然无孔不入的噪音仿佛无数把钢刀在不断地切割他的神经，待在里面五分钟不到他已经精神混乱衰竭得无法站立，只能跪在地上缓慢爬行。
他尝试破坏玻璃对面的精神干扰器，然而强烈的干扰下根本做不到集中精神，无法集中精神他就不能感受到晶核的存在，也无法将其驱动。
当头昏脑涨到了眼前出现黑斑的地步时，他觉得恶心得要紧，跪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力竭后崩溃地在玻璃上将额头撞得鲜血淋漓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不住地干呕，直至不知何时他快要昏死过去时终于被忍无可忍的02带了出去。
02分外反感这样的方式，为此甚至与01争吵起来，这次他没再退让，于是其他伴生体不得不选边站队。
06、08、09站在了02这边，04、05、07则听从01，两方持平，最后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到具有决定性作用的03身上。
03差点自插心脏以谢无能。
该死的偏偏他和01、02一组，任他选谁都是要遭另一个白眼的，甚至，等过几天他们两个消气了又和以前一样亲密无间，自己就会同时受到两个人的白眼。
既然结果都一样，那他干脆选择和04、05站在一边——看在他和他俩向来最合得来的份上。
于是01以一票的微弱优势胜出，九个伴生体不再阻止罗塞对他们本体的磨练。
第二次被推进去后，极度的恐惧压迫下魔卡斯终于在指尖凝聚出一小股紫色的能量，在特制玻璃上造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裂痕。
他用力地捶打裂痕试图使其扩散蔓延，然而裂痕纹丝不动。于是他再次尝试像刚才那样驱动晶核，在花费了更长的时间后终于在玻璃上留下一道更长的裂痕。
等到他抑制不住开始干呕时，最后一击成功在特制玻璃上砸开了一个勉强能供人通过的缺口。
他不管不顾地钻过去，毫不在意缺口边沿锋利的裂片在身上划开深深的血痕，过去之后起身迅疾将精神干扰器狠狠地砸在地上，再拾起来再砸，连砸三下直至零部件都摔出来了这才跪在地上喘息。
等到罗塞终于对训练结果表示满意时，他已经能做到直接隔着玻璃将精神干扰器捏碎，甚至在高强度的干扰下也能面不改色从容淡定，不再有当初那骇然无措的影子了。
甚至实战中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只有挨打的份，在某次罗塞又抓着他的脚腕要像之前一样将他抡起来摔时，他顺势撑在地上骤然一脚踢中罗塞的下巴，翻身而起拽着机械臂绕到其身后再狠狠蹬上他的背，把那只机械臂给卸了下来。
这天之后罗塞当着他的面对阿瑟克斯将军表达了对他的肯定，阿瑟克斯目光在一老一少之间逡巡，而后对着罗塞开口：“他有资格得到烙印了。”
罗塞：“您的意思是……？”
“三翼足够了，其他的你来决定。”
“是。”
蓝色八芒星的印记烙在额间后，他明白自己终于得到认可了。
先前他在承影号上的地位基本等同于两翼军官，但这地位仅来源于罗塞对他的态度，如今他也拥有了八芒星的标志，还有阿瑟克斯示意、罗塞亲自授予的三翼胸章，终于算是名正言顺地再一次站在这里了。
但还不够。
此前，为了能在与身经百战出手狠辣的罗塞对手时不至于太落下风，他没少偷偷给自己注射强化针剂。尽管伊凡不止一次提醒过这样带来的副作用，但他算是豁出去了。
他很清楚，罗塞欣赏着那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厉做派，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太过光明磊落无图无谋是入不了他的眼的。
更重要的是，老不死年纪大了，假以时日他必然要挑选合适的继承人。
虽说这是由阿瑟克斯将军来任命，但将军长久待在星盟，对这边的情况不会如罗塞那般了若指掌，何况他也信任着罗塞，这人选只怕完全看在罗塞最后向他推选谁。
如今阿瑟克斯在外环保有的势力可划分为四大军团，其中第一、二、四军团都属罗塞麾下。
服从罗塞直接调度的第一军团被一分为二，一部分拱卫承影号星舰并驻守中转星港，另一部分则分散在银川第二星区的各大星系随时待命。
第二、第四军团分别由震霄、赤风两位四翼军官统领，他们都直接对罗塞负责，其中震霄驻扎于与泰克斯的领域相邻的伊洛芙第二星区，赤风则守卫着与泰伦星、埃斯凯布尔都有星隧连接的莱特第四星区。
独立的第三军团由五翼中将维德统帅，在条件更为艰苦的远星际拓荒，明面上这是在扩大蓝色八芒星的势力范围，实际上却是为了防范泰克斯与实力难以估量的远星际种族暗相勾结。
毕竟不管怎样，泰坦内战的双方哪怕败给彼此也不愿泰克斯重登王位。
罗塞等级为五翼三星，虽高于两星的维德但两人同为五翼军官，都是直接听命于阿瑟克斯将军，且两人作风相悖，在战时就发生过不少摩擦，罗塞一、二、四军团总指挥的位置绝不可能轮到维德。
至于震霄和赤风，两人中规中矩不相上下，并且没少暗自较量，这么多年来都是互不谋面地彼此针锋相对着，罗塞哪怕权衡利弊后非得从中选出一个来，另一个恐怕也难以信服。
魔卡斯不动声色地规划着来日，反正那么多的伤痛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所以他更加不遗余力地与晶核磨合，并在承影号上笼络了一批自己的势力。
有时借着巡航这种小任务，他会在几个伴生体的陪同下“造访”第一军团其他部队驻扎的星系。这些地方的原生种族有的凶悍狡猾难以对付，招惹得驻军疲累不已。
他便代表罗塞替他们解决难题——这些异星种族有的不害怕曾经征服星际的帝国，却非常恐惧那据说早已灭绝的星云狰。
这无疑又再一次印证了他的价值。
至于其他软硬不吃的种族如达奥人，以及械心流浪团、拾荒者集群等棘手的存在，他谋划着如何将它们一一根除，毕竟这些难得的挑战才能真正让老不死的对他另眼相看。
如他料想那般，罗塞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落到自己身上。
然而还没得意多久，他的计划就被一个人的出现尽数打乱了。
在承影号星舰从中转星港驶向1号牧星的航线中，他们迎面遭遇了带着蓝色八芒星标志的星舰群，十几艘驱逐舰伴随一艘巡天舰目标明确地向承影号接近着。
当时他和罗塞在会议室，接收到通讯官从舰桥指挥室传来的简短讯息：
“第三军团总长到了。”
魔卡斯闻言，讶然转头看向罗塞，却对上了他意味不明的隐隐笑意。
漫长的无言等待，会议室的舱门开启时他几乎是瞬间就抬眼望过去。
步入此间的是一个高大的黑发男人，琥珀色的眼瞳锐利有神，带着一种捕食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魔卡斯继而注意到他制式军服上明晃晃的四翼胸章，心下疑惑不已。是维德的下属吗？
他眯起眼向后扫视，并没有发现维德本人的身影。
身旁的罗塞已经咧开了嘴。由于横亘面部的那道狰狞伤疤，他的笑容从来难以被认为是友好，但此刻魔卡斯分明能感觉到他的精神相当愉悦，是发自内心在高兴的。
“黑曜，你没让我失望。”
黑发男子爽朗地笑了出来，“这要归功于您的栽培。”
这个名字并没有在他脑海里激起任何波澜，魔卡斯垂眸在休眠前那有些朦胧的记忆中搜寻着，足足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才反应过来。
这个人是内战时第二次千星要塞争夺战中阵亡的最高将领法斯的儿子，阿瑟克斯曾称他为功勋之子，维德更是将他视如己出照拂有加。他们小时候也曾见过，但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在他思忖间，罗塞已然亲密地搭上了黑曜的肩，询问他远星际的相关事宜。
“半个涅诺尔星区被占领，泰克斯只怕要气死了，你这次做得非常好。阿瑟克斯将军都对你赞赏有加。”
黑曜轻轻一笑，“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它们都不敢在远星际搞小动作了。”
魔卡斯匪夷所思地目睹着这一场景。老不死的向来与维德互不对付，什么时候和他养子关系那么好了？
谈话间，黑曜的视线向侧方移动，落在了他的身上，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直勾勾地注视着他。
“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错过了什么——”
黑曜眼神毫不收敛地将人上上下下都审视一番，笑得轻佻。
“睡美人终于醒了？”
魔卡斯深吸一口气，压抑着一拳碾他脸上的冲动，错开视线，对这个戏谑的称号不予回应。
面对黑曜落空的搭讪，罗塞挑眉摇了摇头，继而开口：“你在那边讯息闭塞，听过械心流浪团的消息吗？”
这是近十几年来在外环兴起的一个由机械生命组成的团体，其成员大都拥有一颗特制的心脏并具有变形能力。它们流浪于星际之间，喜欢抓捕并奴役其他非机械生命体，甚至连震霄、赤风两人的下属也曾遭此毒手。
据说它们是登格尔星人在战争期间创造出来的特殊功用机械生命体，曾经被用于替蜗居地底的登格尔星人在星际间执行任务，直到战后被其创造者所遗弃，才像现在这般四处流窜。
要对付这群具有变形能力、行动迅速神出鬼没、思维也异于常人的特异生命体绝非易事。
黑曜意识到了什么，恭敬地低头：“当然，我也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我的位置只会留给有能力的人。”罗塞满意地看着他，“械心是个不错的挑战，试试吧。”
黑曜勾动唇角，抬起头：“是。”
他眼角余光瞟向魔卡斯，见到那人面不改色地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手臂微微颤动。
“对了，”黑曜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对罗塞道：“我还缺一位三翼等级的副官，不知长官可否割爱？”
魔卡斯猛然抬起头，眼睫不可置信地微微颤动着。
罗塞咬牙笑着，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无所谓地开口：“随便你。别把他弄死就是了。不过是你的话，将军兴许也不会怪罪。”
“您放心，我自然不敢忤逆将军。”
魔卡斯到了一秒都不愿再听下去的程度，咬住那些将要破口而出的肮脏激烈的话语径直转身离开，舱门若不是装有自动感应装置那毫无疑问会被狠狠摔开。
黑曜笑了出来，在向罗塞示意后也转身跟了出去。
两人前后稍微错位地在过道中无言行走，直到黑曜紧走几步来到与他并肩而行的位置，声音轻缓沙哑：
“生气了？”
神经。
魔卡斯充耳不闻，并不打算搭理他。
“真绝情，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跑这一趟的，还以为你起码会感激我——让你有机会亲手向它们复仇。”
见魔卡斯侧脸觑他，黑曜露出稍微吃惊的表情，“你不知道吗？你的那位星云狰父亲正是死在它们手上的。不想报仇吗？”
他脚步一滞，几乎克制不住就要投去追问的眼神。
“做我的副官，”
黑曜看出了他的动摇，凑近至他面前，压低嗓音继续引诱道：“将来承影号仍会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的妹妹们也不用可怜地蜗居在那个空间站里，没有人敢再如此轻蔑你。”
还有比你这种施舍的态度更轻蔑的吗。魔卡斯漠然抬眼。
“收收你身上发情的味道吧。”
他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这几个字，旋即半秒不愿停留地转身快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论未来魔王是怎样养成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