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争渡》物物于物

51、反击

　　大漠深处，林莫一群人趁着大雪前将羊群赶到另一处草场。
　　箫箫骑马在最前方引路，月儿则在后端不时照看狗儿们。
　　林莫在中间，偶尔前后帮帮忙。
　　这匹马，是林莫选的，如今属于她了，比起小银马，这匹棕色的马野性十足。
　　回头再看了一眼，林莫算是对它进行了一个告别。
　　那处有奇效的温泉，让林莫身体恢复得很好，不管是饮食的改变还是大漠气候带来的变化，此时将脸围着抵挡风沙的林莫已经全然像个大漠深处的牧民了。
　　这一路走得并不平稳，中途远远便有一群不怀好意的队伍此刻驾马而来，林莫自然手便去摸身旁的箭筒，里面的箭头虽然不够锋利耐用，但是在这射程距离里，还是能震慑一下对方。
　　箫箫已经挥手示意给林莫，林莫露出一双眼睛紧盯着逐渐朝他们奔来的人群。
　　队伍中，那些晒得红彤脸庞上，每个人的眼神里都透露出仔细的打量，尤其是经过林莫时，在暂顿的片刻中，箫箫已经从前头拉马回头跑了过来。
　　队伍人群大概三十多个，对于他们是一种迫人的威胁，但队伍最后还拉着货物，像是匆匆要去交易，于是领头的那人并没有停留很久，只是将打量的眼神又转向了月儿。
　　月儿身旁几条凶猛大狗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此时正在月儿四周狂叫不止。
　　“好狗！”那领头人大声吆喝了一声，目光又锁在月儿身上，大狗被月儿拉着，那领头人拉着马围绕着月儿转了一圈。
　　“你们这是往哪走？”那领头人对月儿询问。
　　“草场！”箫箫大声回复他，眼神已经露出了冷意。
　　“哼！那头草场还不够你们一个冬季的，换个地方吧！”领头人对着箫箫大呼，又对月儿道：“跟我去边关换货吧！将这些牛羊卖了找个地方住下！如今大漠四处都不安稳了！”
　　箫箫则接话道：“多谢提醒！可前方还有人等着！不能耽误！”
　　那领头人直接道：“我们就是从那个方向来的！什么人也没有！”
　　林莫手已经悄然摸出了箭，此时箫箫与那人视线已经完全焦灼在了一起。
　　“要么走！要么死！”林莫拉出弓箭瞄准了那领头人。
　　箫箫紧盯着那领头人，此时领头人身后来了一个人，他骑在马上，对那领头人来了一句：“卓卓！别耽误了交货的时间！”
　　“来得及！”那卓卓就要动手之际，却被身后又奔来的几个人劝住了：“卓卓！他们只是牧民，齐齐左部落知道了会责怪的！”
　　卓卓立即愤懑道：“该死！”
　　这是一群齐齐左部落的人，林莫仔细看了看他们，这么远赶着时间去交易，那便只能是边关的城池了，嘉裕城难道已经收回了？

　　卓卓的目光有些灼烈深深望着拉着弓箭瞄准自己的林莫，恶狠狠道：“我卓卓记住你了！待我任务完成！一定要去找你！”
　　说完，便转身也带着怒意对月儿看了一眼。

　　一群人继续奔跑离去，林莫将弓箭收了起来，此时箫箫缓缓拉着马走近了，才道：“下次再碰见这种事，你就带月儿先跑。”
　　林莫目光落在箫箫绑在腕间的短刀，略一思索道：“把你们送到新的草场，我便要离开了，就算那卓卓来寻，也找不到我。”
　　箫箫面容沉静，将马朝着林莫拉近了些，慎重道：“我们换个草场，你不用担忧他们！”
　　林莫扫了箫箫一眼，此时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已经没有十分的警惕了，林莫依然道：“与这些人无关，我与你本就不是一路人，如今我伤势已愈，按照最初的想法，我是要杀了你的，可你我并无非死不可的理由，你也算救了我一命，如此，我们也算两清了。”
　　“两清？”箫箫听了疑惑看着林莫：“你们中原人果然都是绝情的，我跟你怎么算都不是两清！”
　　“那你想如何？”林莫把问题抛给箫箫。
　　箫箫听了一顿，立在马上，气吁吁地看着林莫，半响支不出声来，最后来了一句：“让我好好想想！”
　　林莫看了箫箫一眼，淡淡道：“不平等的条件我可不会答应。”
　　“管你的！”箫箫哼了一声，拉着马往前头奔去。
　　风沙肆虐，直到快进入草场，风沙恶劣的情况才算稳住了，望着沙化的一端，林莫一时也说不出话来，倘若一直赖在那地方不走，不久后也将成为一片沙漠，这种不得不迁徙的生活，忽然之间让林莫觉得莫名有些悲哀。
　　他们不停游牧，以一处换一处这样循环休养。
　　可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箫箫知道不过是因为有人告知了他，而身在大漠的人也不会不清楚，只不过没有更多选择罢了。
　　要寻一处适应生活的草场，难上加难，最艰难的夏季过去了，入冬之后，他们几乎又要与强大无比的风雪斗争起来，那些饥饿的狼群又会如约而至。

　　定下后，寒冬已经完全包围住了四周，每次出去，林莫都只露出一双眼睛。
　　马群被偷袭，一大清楚箫箫便与林莫驱马来找，雪地上，箫箫带着林莫认出了狼群的痕迹，顺着狼的痕迹找到了一处冻湖。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那厮杀血腥的场面还是让林莫忍不住眉头紧锁。
　　被咬破马肚暴露出来的马肠子等被踩碎喷溅四处，被狼群啃食的残骸随处可见。
　　冻湖深处，还有冻住的马露出半个头来，眼睛里都是惊恐！
　　林莫跳下马，看着这群自己驯养过的马，如今已经面目全非。
　　走了几步，箫箫便立即道：“林莫！别往湖中去！冰层太脆弱了！”
　　林莫制止脚步，一股热泪从眼眶夺出。
　　从拖车上拿出被冻硬的毛毯，垫在冰层上，又将另一块重复放下，这样像一艘一动的船，在冰层缓缓朝湖中靠近。
　　“还有一只！”林莫大声喊道。
　　那是一只母羊，露出大半个身体，脚下踩着其他羊群的尸体，此时那母羊眼神里都是胆怯，林莫靠过去，唤来箫箫：“是一只母羊！”
　　“别怕。”箫箫跟母羊一遍说着，一遍拿着那硬毛毯轻轻放在那母羊脚下一处。
　　挣脱几番，母羊终于踩在了毛毯上，顷刻间，母羊便已经跑上岸边了。
　　林莫看了箫箫一眼，箫箫便去顺着母羊落脚处去用尖锐的钩子去钩起湖下的冻羊。
　　“仔细一些，不要钩坏羊皮，便不好卖了。”箫箫说着便示范给林莫看。
　　“你还要去卖？”林莫看着箫箫小心翼翼去打捞。
　　“是啊！很多东西必须要去换，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换回来。”箫箫钩出了一只。
　　林莫慢慢道：“不需要。”
　　眼前的箫箫此时虽然很愤怒，但是面多这么多心血养大的马群和羊群被如此残杀，还保持一丝乐观，明明是那么容易被自己激怒的人，此时林莫反而在看到这一切后是最不平静的那一个。
　　“你不伤心吗？”林莫蹙眉看着周围这一切。
　　“这很正常，大漠里，狼吃羊，马护羊也要被吃，如果没有狼，那么草场上其他动物也会多起来更快吃掉草，无论是羊还是马，狼的存在对它们都是有益处的，以前我夫子跟我说，环环相扣，生命才能不息。”箫箫微喘着气道。
　　这一刻，林莫竟然在箫箫言语间感受到了一种平淡悠远的错觉。
　　好像此时此刻的箫箫，有一种巨大的包容性，任那洪流踹急的波澜如何翻腾，也最终会归于深静。
　　“小心！”箫箫在钩出一只时，冰面有些微裂，林莫踉跄了一下。
　　“那个更大。”林莫反应过来，指着一处道。
　　“有的羊是憋了尿死了，这种不要去钩，钩出来肚子里都是臭的，这种留着狼，它们喜欢吃，冻在这它们回头来吃，也能减少对羊群马群的威胁。”箫箫说着便钩出一只羊来。
　　林莫气喘吁吁中感觉嘴里的呼吸已经将罩着自己脸颊的毛巾都湿透了，拉了下来，用力呼吸此时刺骨的寒风。
　　寒风入嘴，好像冰刃刺喉。
　　将一些还算完整的拖回来后，被狼咬过的分给了狗子们，完整的羊被剥了皮便开始炖了起来。
　　箫箫从外面走进烧着火的屋中，看着月儿正在忙着整理，林莫则在捞羊骨。
　　“林莫，我看看你脸。”箫箫端着碗走过去，蹲下来看着忙碌停不下来的林莫，一张脸红扑扑，的确有些冻伤了，箫箫将碗里黏糊糊的东西伸手便涂在林莫脸上，林莫来不及闪躲。
　　“别动。”箫箫一只手抓住林莫手臂，另一只赶紧给林莫脸上都涂抹了。
　　月儿看了一眼，笑而不语。
　　脸上生疼感一下子舒展开来，林莫没有多说，只是烤着火听着屋外阵阵作响的风声。

　　夜晚，屋外忽然响起阵阵狗叫。
　　月儿惊醒过来时，发现林莫已经穿着好了准备出去看情况。
　　月儿立即要跟上去。

　　大雪纷飞，如无数飞沙扑了过来，难以睁眼，一个身影忽然出现，箫箫对着林莫大声道：“山坡那一头，好像有情况！”
　　“什么情况？！”林莫大喊。
　　“我刚才去看了一眼，一支队伍在追赶另一支队伍！”
　　“人多吗？”林莫道。
　　“不多！几百人！”箫箫道。
　　“太近了，一旦他们发现我们！势必会有冲突！”林莫隐约有些担心。
　　“不会，是部落之间的问题，我们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与月儿回去，我再去看看！”箫箫道。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也去看看！”林莫叫月儿回去，结果月儿非要跟去。
　　三个人找了个风雪没那么对冲的地方，趴在地上看了一下情况。
　　另一个山头处，地势低洼，风雪没有那么强势，仔细看过去，此时人群中一阵嘶喊叫骂厮杀声，林莫看得目瞪口呆，这么多一群人好好的不待在屋内休息，这么恶劣的环境下相互厮杀什么？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林莫觉得太奇怪了。
　　箫箫分别指给林莫看：“齐齐左部落现在内乱了，之前效忠于齐齐左的那些小部落首领开始相互吞并，吞并最多的，或许就能成为齐齐左部落第二个大可汗了。”
　　“齐齐左部落的可汗不管这件事吗？”林莫看着下面人群人杂乱无章，拼得就是胡乱一通砍和叫。
　　“齐齐左部落新的那个可汗刚满十五岁，整日抱着新娶的婆娘，哪有什么心思去管那些首领？”箫箫不以为然道。
　　林莫微微蹙眉：“那纳什撷公主愿意嫁一个十五岁的小崽子？”
　　箫箫听了，冷着脸看着她，“什么小崽子？十五岁是小崽子那十八岁呢？”
　　“也是小崽子。”林莫直接道。
　　“老子才不是小崽子！”箫箫气愤道。
　　“别管那些，现在问题是这些人到底要怎么办？在这里厮杀一晚上吗？”林莫看着眼前这些人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迹象。
　　箫箫：“那倒不会，看见那两个人了吗？一旦谁败下，那么败下的那群人就会跑。”
　　林莫看了一下，叹了口气，望着箫箫一脸兴奋观战的样子，心思微微一动，道：“你为何不收了他们两个首领？”
　　箫箫目不转睛盯着：“收了他们干嘛？帮我放羊？”
　　“你想要一直这样下去吗？”林莫试探道。
　　箫箫听了一愣，回过头一把抓住林莫兴奋道：“你要帮我吗？”
　　林莫挣脱出来，顿了顿，道：“这不是我帮不帮的问题，而是这件事你一旦决定做了，就停不下来了，你不可能再回到此刻的安稳日子了。”
　　箫箫沉默片刻，有些不甘心道：“此刻安稳不代表以后安稳，我阿爸生前也是希望我们安稳，可边关混乱，哪会有安稳之地。”
　　一个地方呆不久，这便是大漠深处的无奈，如果长期呆在一个地方，不过是将这一片草原之地全部耗尽，沙化然后不得不迁徙，呆在边关靠着倒卖的确看似长久，但性命难以保障。
　　林莫望着那些人影，风雪交加，朝着脸上挤过来。感叹道：“这条路不好走。”
　　“我给你我的承诺，你帮我推了齐齐左，我可以去对付戎翟，纳厦早已经不如从前了，如果我能在大漠占有一席之地，那么对你们而言不是只有利无弊吗？”箫箫有些激动道。
　　看着箫箫眼睛里带着光，林莫忽然一怔。

　　人生这盘棋，她遇到的都是劲手。

　　“你可想清楚了，这一战或许要打很久，而且没有后路。”林莫盯着眼前这群人，幽幽道。
　　“想清楚了！”箫箫神情岿然。
　　“好，将来如若你能取代他们，你必须承诺，将来要努力维持边关和平。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林莫毅然决然道。
　　“太好了！”箫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底闪过狡黠的暗光。
　　林莫几乎是一下子就按住了准备要冲出去的箫箫，“先等等。”
　　“好，听你的。”箫箫果然不动了。
　　风雪小了，两个首领双双都打不动了，虽然还在继续，但看得出彼此之间，已经消耗太多体力了。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箫箫站了出来，在山头上大喊：“别打了！”
　　收复眼下这群人，并不是理想中的第一步，可却是不得不为的一步，他们无论是哪一群人活下来了，势必要在这个寒冬夜里爬到山头时，便会生吞了眼前的游牧人的羊群，男的抓去当苦力，女的抓去犒劳自己。
　　这群人当然也不会那么轻易被收了，于是林莫与箫箫并进，让这一伙人，见识到了什么是杀伐果决。

　　接过箫箫递给林莫面具的那一刻，林莫忽然觉得，人生真是漫长啊，这份答卷自己怎么都填不满。

　　收编整顿，箫箫将那两个首领提拔成左右护翼，林莫则选了两个人，将月儿留在原处。
　　带上一匹人马继续往另外一些分散的群落赶去了。
　　从制定路线到收集部落的选择，当箫箫将计划跟林莫逐一商讨时，林莫望着地图上各处分散不一的群落，再看了一眼箫箫对于每个群落之间来往紧密联系的群落关系了如指掌，便快速做出了出战的准备了。
　　用箫箫的话来说：“趁那个小崽子还没来得及从温柔乡里挣扎出来时，我们手中的刀便先伸向他。”

　　要如何收编不同群落之间，变得迫在眉睫。
　　箫箫则轻松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在收复一个部落的时候，带走部落首领所属的儿女之一，再将部落里捕猎最厉害的骑兵们带走。
　　如此，部落不动，但部落里的主要力量已经被带走。
　　对于带走首领儿女这一点，林莫与箫箫争论不分上下。
　　“我并不会亏待他们，只是为了保证他们的衷心，如果没有这些首领的儿女们，那些首领们一转身便会去通报给齐齐左部落。”箫箫盯着林莫严肃道。

　　为了不断训练那些积聚起来的各个部落的骑兵猎手们的射箭，箫箫在会隔一段时间就举行一次射箭的活动，经过几次较量后，有一次林莫看着箫箫与那些人一起射箭时，才发现真正生活在草原上射箭的人完全不一样，他们能在极速骑在马背上时，能非常精准的射穿奔跑速度极快的各种动物。
　　箫箫对她说：“草原上从小射箭都是以找那些老鼠来练习。”
　　在举行这些活动时，林莫发现正是有这些首领的儿女们在，这些活动变得更加具备了某种动力，几乎成了不同部落之间的某种对决。
　　骑兵猎手们对首领的儿女们十分忠诚，完全到了以命相护。
　　林莫几乎发现了大多首领的女儿们，都钟爱自己部落中最厉害的那个猎手。
　　同样，箫箫的射箭也算不错，所以有好几个部落的女儿们都有些倾向于他。
　　一日，箫箫正与林莫商讨对策，如何解决当下两边都有部落时，一个身影悄然入了屋，刚开始箫箫没注意，以为是哪个随从，结果发现那人就立在一旁不走了。
　　抬头一看，林莫发现那是前几日箫箫刚夺来的一个部落的女儿。
　　很漂亮，这是林莫看见她时不由发出的感概。
　　这个漂亮女人叫：依依不花。
　　“依依？你在这做什么？”箫箫看了她一眼。
　　“需要帮忙吗？”依依表现得很热情。
　　“你帮不了。”箫箫果断回绝了。
　　“我可以坐在这儿听吗？”依依又看向林莫。
　　箫箫迅速看了一眼林莫，林莫抢先道：“依依，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大漠群落素来不与中原人通婚，除非中原皇帝赐婚。”依依很明显针对林莫道。
　　林莫下意识看向箫箫，结果这人支着半边身子，坐在她身侧，目光夜投向自己。
　　这人靠不住。
　　林莫看着依依那双十分明亮漂亮的眼睛道：“依依，你弄错了，我与箫箫只是同盟关系。”
　　“你保证？”依依直言道。
　　“保证。”林莫看了一眼箫箫。
　　依依又看向箫箫，薄唇一抿。
　　箫箫这时候才反应道：“这事我跟我老爹保证过了，不走他后尘，一定要娶个能让群落联盟的女人。”
　　依依听了，这才放心离开了。
　　“你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真心。”林莫盯着眼前的地图表达了自己的见解。
　　“是啊，我老爹当时见我不同意差点噶了我，所以我才不得已跟那中原女子分开了。”箫箫有些惆怅道。
　　“我真替那中原女子感到庆幸。”林莫接着说。
　　“并非如此，我只是为了救那女子于水火，你知道吗，你们中原人婚姻那一套十分庸俗。”箫箫感叹道。
　　林莫目瞪口呆看着箫箫，“小崽子意识还不错。”
　　箫箫脸立刻就冷了，望着林莫的一双眼，低低道：“这里没外人，不然我就要揍你一顿。”
　　“打得赢再说。”林莫伸手轻轻拍了拍箫箫。
　　箫箫徒然站了起来，咬紧唇瓣，透出几分抗拒：“林莫，真该让你好好尝尝我的厉害！”
　　“话不多说！”林莫先伸手过去。
　　箫箫没想到林莫先下手为强，立即后退几步，差点就摔了，林莫紧随而上，几下便将箫箫逼到角落。
　　近身打斗这件事，箫箫一般都只与男人猛扑扭打过，眼前的是林莫，虽然在他心中也是自然归到男人那一区域的，可是身体还是会不自然的抗拒一下。
　　林莫发觉了，带着严肃道：“箫箫！你认真点！”
　　箫箫退了几步，面对林莫强硬的态度，踌躇了一下：“林莫！你别逼我！”
　　都是上战场杀敌的人，打斗起来却犹犹豫豫！
　　林莫简直想让他尝尝木兰营的军法是个什么东西！
　　箫箫被林莫一压再压，退无可退，营包里就这么大空间，箫箫最后整个人就倒在了桌子上，林莫手中的薄刀近逼箫箫喉管。
　　林莫凝视箫箫片刻，质问道：“为何不尽全力？找死吗？”
　　箫箫被林莫只身挡住，躲也躲不开，支支吾吾道：“你怎么这么较真！”
　　“我没跟你开玩笑！”林莫几乎咬牙切齿。
　　箫箫眨眨眼，被林莫一双冷眼这样盯着，犹豫了了片刻，试探着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林莫不留余地道：“当然生气！”
　　“那我就跟依依说下次不准再顶撞你了！”箫箫补充道。
　　林莫一把揪紧了箫箫的领口，深深望着他，“如果哪一日我们立场不同相见与战场，那我们便是敌人，懂吗？”
　　箫箫闻言，一张脸几乎瞬间陷入黑沉，他猛然发力，顺势一把反压林莫，十分郑重看着她，“如果战场相见，你我立场不同，你会杀了我？”
　　“会。”林莫一把将箫箫推开。
　　发出一阵模糊的闷笑，箫箫点点头，有些释然对林莫道：“好吧，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