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空间》中原明月

38、299792458＋之一

　　我这几年来，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庄园中度过。只有一小部分时间会抽出来，在工作室。
　　到了后来，我甚至把整个宇宙文明探索部都搬到了我的庄园中。成立了宇宙文明探索部分部。
　　我坐在汽车上问她：“引力异常是什么？是突然立起来的扫把，还是能突然飞的汽车？”
　　她：“你说的这叫魔法异常，不叫引力异常。你见我们开的车飞了吗？”
　　我：“我知道开个玩笑。不顾我们来这干什么？”
　　她：“你懂什么叫做营销号吗？”
　　我：“懂！”
　　她：“我能干的事情不能说成是营销号，不过也差不多。”
　　我：“就好比我60公斤重，别的地方60，到这就直接成了60.18公斤重了。”
　　她：“聪明。”
　　我：“我好歹还是个硕士学位好吗？”
　　她：“你们那个时代的硕士，就跟现在的高中生差不多。”
　　我：“那也很难的，你知道一个研有多难考吗？”
　　她：“知道知道，时代问题而已。”
　　我在车中吃着东西，一边吃一边嘴上留着油的对她说道：“这垃圾扔哪？”
　　她直接把她手中的垃圾扔在窗外，说：“就那么扔就行了。”
　　我：“不缺德吗？”
　　她：“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我把吃剩的食物残渣都塞进了袋子里面，捏成了一个团。打开车窗扔了出去。一点垃圾而已不重要的，反正这些道路每周都会有人清理。
　　汽车停下了，我们走出了车外。
　　我看着路上的行人，依旧像往常那样。向往常一样，宁静、祥和。几名附近中学的学生，买着零食，有说有笑的聊着天。一些年轻人，跑着步，和朋友们打着球。一些老年人在公园长椅上，聊着家常，聊着孙子孙女。
　　丝毫看不出来有任何异常的样子，除了那个引力异常的新闻。
　　“对了，要怎么调查？”我说。
　　她：“去一个跟科研有关的会议，哎呀，其实也没有太大关系。主要就是一帮科学家应付记者，以及安抚民众的传话筒。”
　　我：“好的。”
　　“不过有一点，这个时代真好。”我说。
　　她：“老人家，怎么了？”
　　我随手指了指那些中学生：“我感觉他们的精神面貌就跟我们那个时代的偶像剧里的中学生一样，甚至还要更好些。我上高中的时候啊，说难听点，每天跟他妈犯人一样。”
　　她：“其实我们现在管你们那个时代叫后资本时代，科技生产力已经发达了，但是因为社会阶级制度的问题，大多数人依然活的很累。几乎都被当成反面教材了。”
　　而我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一直到黄昏，我们才来到那个会议现场。
　　站在台子上的科学家细心的解释着洛阳引力异常的事件，他们把这次事件解释成了可能与某些地下板块，与某些隐藏的地质结构有关。
　　事实真的是这样吗？是，但又不完全是。
　　一时间网络上有许多营销号纷纷对这个世界进行了大量的解释。甚至还要扯到外星人，伪人的，世界就是如此魔幻。
　　我当时就坐在会议的下面，会议里面没有太多的显示屏。都是普通的墙壁，正式的场合里不会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这样也不好。几名记者和采访人员在下面神情兴奋的记录着。纷纷在网络上报告着，希望能够获取大量的流量。其中也包括了我们。
　　晚上九点，我们走出了会议。
　　城市中的种种污染减少了，多年没有在城市中看到星空在头顶上显露出来。
　　“银河像牛奶洒在天上一样”胡灼华说。
　　我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忽然感觉这一幕有一点似曾相识。
　　我：“我还记得在我初中的时候，买了一个天文望远镜看星星。当时就是发现了一个特别奇怪的点，以为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想着自己发现了一颗新的天体，还想把他命名叫华无疾星。”
　　胡灼华：“后来呢？”
　　“后来我才发现是仪器里面出了点问题，根本就没有什么新发现。”我说。
　　她：“嗯……”
　　我们两个人默默走在道路上，没有一丁点儿回应。
　　我：“我们两个这就是在打着研究科学的名义，实际上在写报刊博人眼球。”
　　她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句：“研究科学和博人眼球某种意义上并不冲突，事实上我们两件事情都在干。无非是哪件多些哪件少些的事情罢了。”
　　“新的一集写好了吗？”
　　“没，不着急。”
　　她打开车门，我揉了揉眼睛坐在了副驾驶。
　　一股凉风吹着我的脸，让我感觉有些惬意。有一种刚刚吃完大排档很轻松在城市道路里遛弯的惬意感。
　　我：“明天干什么？”
　　她：“你一个大活人没事干吗？”
　　我：“没事干。”
　　　她：“……”
　　“我们去哪？”
　　“去近郊区一个旅店那里吧，那里离一个钓鱼场是很近的。”
　　“好。”
　　汽车在道路上飞驰了起来……
　　2232年的最后一天，我是在洛阳度过的。宇宙文明探索部最新一集已经发布了，比较严谨，很无聊。但借着之前的流量还是博了一些眼球。
　　我已经大抵记不清了，那天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只记得吃了一点云南的菌子，在湖边钓鱼，遇见一个奇怪的人。
　　他似乎在遮掩了些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嗯…目的性。
　　我想对自己说，别整天疑神疑鬼的。但是我依然在不经意间默默注视着他，总感觉会有些大事情要发生。
　　正当我疑神疑鬼的时候，几米开外的胡灼华把我叫了过去。递给我了几片蘑菇说：“老人家，这个蘑菇特别好吃。云南那边的。”
　　我看着那几块蘑菇颜色有点鲜艳的摆在盘子中，但我依然挑了几个揣在兜里。不经意间又默默注视着那个神秘的人。
　　我坐在沙发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太正常，怎么了？”她说。
　　我：“没什么。”
　　于是她也没有在意我今天的异常反应。
　　温暖的灯光洒在了我的脸上，我忽然站了起来。朝着附近的钓鱼场走去。
　　我也不清楚我当时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似的。
　　我拿上钓鱼的设备走了出去……
　　我来到了湖边，整个钓鱼湖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那个神秘的人。
　　寒冷的天气导致湖面上已经开始部分结冰了，随便一次呼吸都冒着白气。
　　我突然点燃了火，在湖边旁掏出了口袋中的那几个云南的蘑菇，开始烤了起来。烤蘑菇最好吃了。
　　吃完了蘑菇，我径直的走向了那个人的旁边，在那一刹间，我看清楚他的脸——他是谭嘉欣。
　　我仿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只蚁爬出了洞穴，尽管这个时候很多生物都已冬眠了。但是对于它来说，依然有许多工作还要做呢。
　　它与它的同伴们一起，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地方搬运着食物。像无数过去，现在，未来的无数同伴们一样生活着。
　　此时的天空中，飞过了一只蜻蜓。像往常的亿万年一样，它们没有任何交流。
　　只记得那一天，天很冷。
　　“世界很大，我们又见面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谭嘉欣回头看见了我：“是的，又见面了老同学。”
　　空气中突然有一股死一般的宁静，因为我与他都没有开口。
　　我：“我仿佛已经知道答案了，但是，我不在乎。”
　　他：“你不会不在乎的，不然你不会在这。”
　　我忽然声嘶力竭的吼道：“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世界？”
　　他：“朋友，你是一段程序，是假的。”
　　我：“我知道，但那又怎样？真相是什么，是真是假有那么重要吗？”
　　他：“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不重要，但对于你吗……就……嗯。”
　　我：“你说的对，但那又怎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我说过这个世界是一段程序，是我们创造的第七个虚拟世界。而且来到这个世界的真实人也不止我一个，这是我的目的。我不能告诉你明白吗？”
　　我：“明白。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可笑？”
　　他：“可笑什么？”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人瘫坐在地上在一阵短暂的沉默无言后，开始大声的傻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谭嘉欣：“其实相较于谭嘉欣这个名字，我还是更喜欢大A。谭嘉欣？一个ID罢了。说实在的，我很欣赏你。”
　　“欣赏什么？我不过只是一段程序，这个世界不过是更长、更大的程序罢了。都是设计出来的，一部已经完结的小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接着疯狂的大笑起来。”
　　大A：“没错，你对于我而言只是一部已经完结的小说。一本书，直接从前面的一页一下子翻到后面。仅此而已，就是这么简单。你可以向我问一些问题。”
　　我：“假如我就是不问呢？”
　　他：“我说过细节可以更改，不过你不想在这个时候结束，对吧？”
　　“老谭说的对！”我无所谓的说了句话。
　　我：“欣赏的原因。”
　　他：“你会欣赏小说优秀人物吗？”
　　我：“会。”
　　他：“仅此而已。”
　　沉默了一小会儿，一句操！的声音划破了宁静。
　　我：“边界与bug。”
　　他：“我记得我在两个世纪前就已经说过了。”
　　我：“我是说如何寻找。”
　　他：“你会找到的，就在无限接近于善终中。”
　　我：“最后一个，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吗？”
　　他：“是的。”
　　我突然开始歇斯底里的骂了起来：“我操你妈，我□□奶，我日你祖宗，我就操你妈了……有本事他妈的玩点大的，他妈玩点牛逼的。”
　　谭嘉欣：“好的，整个宇宙，将会为你一个人发生改变。”
　　他的模样在我面前迅速模糊了起来，紧接着整个世界也在我面前迅速的模糊了起来……
　　忽然，我跌入到了钓鱼的湖中。在湖里，冰冷的湖水刺痛着我的肌肤。整个夜晚的星空透着湖水，在我面前突然开始迅速的天旋地转、抽象了起来。
　　我看到了罗纳河上的星夜。
　　它们不在乎那些巨大的生物之间的事情与交流，但它们成了这一片刻的见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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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玩点牛逼的，宇宙发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