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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许徜“哦”了一声,接着想起什么,疑惑:“祖母,刚刚您在楼梯间和……裴兄在干什么呢?”

      后来几人越问越离谱,开始以叶韶安为原型写了一个悲剧故事,好友抛弃、表白被拒……当然这个故事没说到结尾就结束了,原因是叶韶安浑身散发的冷气让几个人很难忽视下去。

      许徜在桌子对面笑得开怀,裴析也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又怕被叶韶安看见,就在一边拼命忍笑。

      叶韶安不知道屋外的楼月有没有看见这一幕,她很希望楼月看见了,这样看上去好像自己也有了一些可以相交的朋友。

      堇年阁的二楼,许谙珀将香炉打开,用小匙添一味玫瑰的香味进去,思索片刻,又加进去一味西域传来的辛香料。

      正与楼下那不伦不类的味道一致。

      他从楼梯口的间隙向下望去,四人正笑得开怀,就连传闻里的裴析也笑得开心。

      许谙珀正在犯愁怎么让裴析注意到自己,裴析却刚好抬头看见了他。

      看样子裴析像是比了一个口型,许谙珀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正是是一个小时前裴析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你会想要帮我们出去的,因为你想要杨姿文进来。”

      楼下的四人闹腾了一夜,叶韶安不想出去撞上守在门口的楼月,剩下三个人舍命陪君子,由着祖母的性子来。

      等到许谙珀下楼用早膳的时候,看见气若游丝的四只鬼瘫在桌子前,还在有气无力地玩游戏。

      他回头看了一眼许管事,管事立即意会,上前提高嗓门:“都抬头看看,几时了?这都什么点了还在这里玩呢?不成体统!”

      桌上四个人齐刷刷看了他一眼,各自低头。其中辈分最长的那个祖母带头吆喝:“该谁摇骰子了?”

      管事被忽视了个彻底,扫了一眼还在玩赌博的四个人,侧身让开路,回头给许谙珀递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许谙珀就一边拖着步子往那边走,一边往桌子上面看。

      平常齐齐整整安放些古董的四方桌上堆砌着一堆骰子,还东倒西歪的摆着几个小茶杯,里面不知道盛放了什么不明液体。

      自己的两个乖巧懂事只爱下棋的弟弟看着正投入,眼睛盯着叶韶安手里的盅一眨不眨。

      他轻咳一声,桌上没人理他。

      “该用早膳了……”

      依旧没有人理会,桌子前面几个人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

      许谙珀蹙着眉心,选择加入,上前就看见叶韶安摇出来的六个六。

      他一拍叶韶安的肩膀:“这技术还挺不错啊!”

      裴析的视线跟着过来,眼里带着点笑意。许徜在一旁讪讪地解释:“哥,我们比的是谁点数小。”

      许谙珀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他补上一句:“啊……那你是故意的吧……心态也好……”

      输了一晚上的叶韶安显然和心态好这两个字不沾边,她眼神晃过面前的桌子。

      几个人都是热血青年,要赌就赌点大的,于是每一轮赌的都是各自的宝贝。

      裴析前面几乎放了所有人的赌注:叶韶安的剑、手链、剩下的三个小铃铛连同自己的乾坤袋;许徜的点香石;白浮崖的几张香料方子。

      叶韶安半点也不客气:“不是。”

      许谙珀这么一打扰也不是没好处,片刻之后,几人都乖乖放下骰子的事情,乖乖坐上饭桌。

      但有人明显没放下赌注的事情。

      叶韶安一晚上没睡,反而没什么胃口,筷子一下一下地捣面前的粥。

      裴析瞥她一眼,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礼品堆:“后悔了?”

      “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后悔。”叶韶安的回答斩钉截铁,就是不看那些东西一眼。

      “哦。本来想着还你一些来着。”

      叶韶安一听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

      没等裴析反悔,她从礼品堆里拿出自己的手链和铃铛,无他,这两样都是现在的她用得着的。

      裴析瘦长白皙的手从她手里抽过铃铛:“铃铛就算了,其他的你拿走。”

      叶韶安刚想吐槽他小气,后来觉得毕竟是人家先给她这个面子,那她好像没什么可说的。

      裴析应该是读懂了她面上复杂的表情,一针见血地讲:“你好像也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从来不后悔。”

      被刺了一下,叶韶安心里不爽,从取回来的宝贝里面纠结片刻,把自己另外一个小一点的乾坤袋还给了裴析。

      裴析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接过后打量一番,把刚才的战利品连同之前在温宅取的小木盒装了进去。

      刚好昨天换了一身宋制的紫色圆领衣衫,他就顺带把乾坤袋挂在了腰带上。

      许徜和白浮崖在一旁眼巴巴地等自己的点香石与香料方子,看情况没戏,“啧”一声,把头转过来吃饭。

      毕竟人家是祖母,与长辈没什么好计较的。

      大家彻夜把酒言欢的缘故,除了许谙珀以外都无精打采的,也没怎么动筷子。

      许谙珀坐在上位,放下筷子时,大家都起身要走。

      就听见许谙珀开始发言:“昨天裴析与祖母来了堇宛洲之后,我用殊全八卦风水仪算了一算,堇宛洲未来几日应当有一难。”

      殊全八卦风水仪名字听着唬人,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风水盘。既可以测算风水八卦,也可以测算些未来走势。

      许徜嘴比脑子快,先来一句:“上次那风水八卦春天的时候让咱们准备过年你忘了,同样的当还能上八次吗?”

      许谙珀其实在外人面前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家主形象,在自己弟弟面前,好像永远忍不了一点。

      他捣一下许徜:“你要不要听下去。”

      许徜咽了一口唾沫,勉强安静下来。

      许谙珀就继续介绍下去。

      其实他自己多少会些占卜算卦之类的杂学,平时很少用殊全八卦风水仪卜卦。但这次情况有些特殊。

      昨日先是二苏旧局把这二人送进了堇宛洲,又出现万花齐放的盛况。后来傍晚江影夜宴香不知道为什么燃了起来,送来了楼月。

      裴析听到关键词,坐直了些:“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万事万物都是由香控制的?”

      许徜和白浮崖不知道清不清楚这些,但齐齐望向许谙珀。

      许谙珀有些不知道从何开口,尤其是当着裴析叶韶安的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又道:“差不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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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早让许谙珀发现熏香可以让这里转变场景的是杨姿文。

      那是四年前的一个冬天,湖面上都结了冰,冷气一阵一阵的从窗户的四面八方灌进来。

      许谙珀在处理公事,手被冻得写不了字,就让沈管事去把四面的窗户都关了。

      窗户一关,屋子里一下子暖和起来,也让他没有注意到的味道愈发浓郁:是二苏旧局的熏香味。

      许谙珀一直觉得这类香料气味太过于浓烈,府里也不怎么用,心里有些疑惑。

      屋子里的气味越来越浓,熏得他头晕眼花,直到意识有些不清醒时,跌跌撞撞跑去窗户前开了窗。

      窗外却正在下雨,满园的桃花里,有一位身穿奇怪衣裙的女子站在廊下,正抬头看向这里。

      许谙珀说到这里,忽然发现裴析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心里有些复杂。

      “这些杨姿文应当都同你说过了吧,她不是一直心悦于你吗?”

      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裴析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去看叶韶安。

      叶韶安看起来没有认真在听,察觉到有人注视着自己,抬头迎上裴析的目光:“看着我干嘛,你不是温家大少爷吗?”

      裴析明显有些出乎意料,脸色白了一点。

      哦豁。

      旁边看热闹的许徜心里感叹一句,期待故事走向更精彩一点。

      结果裴析没接话,没情绪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心思。

      许谙珀笑笑:“是啊,温家大少爷。”

      毕竟温家大少爷与杨家有过婚约的事整个1913年都是闻名的,来自1913的杨姿文又怎么会不提到这件事呢?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开口时却说了一件让叶韶安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事:“那你呢?你是叶韶安?还是安芜?”

      叶韶安有一瞬觉得是不是自己隐藏了这么久的秘密终于被人发现了,怔怔在椅子上坐着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许谙珀喝一口水,下一句话就解开了她的疑惑:“你与裴析一起前来的,那你应该是姿文提过的叶韶安才是。但昨天楼月哭着找到我,又说你是江都安家的,是这宅子的前主人,也是已经被埋葬在空烟山的安芜。”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

      叶韶安与裴析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也不像毫不相干的两个人,所以其实他是倾向第一个答案的。

      桌子上的几个人又把脑袋齐刷刷转向叶韶安。叶韶安在心里理好言辞,刚要张口解释,裴析的声音就传来:“还是继续说八卦仪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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