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为书生小夫郎》白云向心尽

61、谈妥

　　请过客之后，接言欣回家这件事算是结束了，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整治田广。不过在此之前，言家人还得先弄清楚一件事——言欣到底为什么会被田广推倒。

　　昨天在田家，言青阳就问了这件事，但无论他怎么问，田广咬死了说就是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几句嘴，一时气上头才不小心推倒了言欣。

　　当时言欣状态很不好，知道孩子保不住了，一来身体非常不舒服，二来精神上也是很受打击，躺在床上苦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刘梅花也没问出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亲娘都问不出来的话，言青阳也不好多问，只能草草把这事揭了过去。

　　但梁舒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姐姐看着也不像是会为了小事跟田广吵架的人，怎么就吵到让田广直接把她推倒的地步了呢？

　　于是梁舒准备再去问问姐姐，总归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才好决定后面怎么整治田广。

　　晚上，梁舒盛着炖了小半天的鸡汤，进了言欣的屋子。

　　言欣今日的状态比昨天好一些了，起码面色不再是那种吓人的惨白，让人觉得有了些活人气儿。

　　这会儿她醒着，见梁舒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梁舒赶紧一个键步向前，顺手把汤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然后轻轻把言欣按回了床上，“姐，你好好休息最重要，咱都自家人，你跟我就别见外了。”

　　刚刚的动作确实扯到了伤处，言欣忍着剧痛勉强冲梁舒挤出了一个笑容，缓了缓才说道：“舒哥儿说的是，那姐就不招呼你了，你快坐下吧。”

　　梁舒倒也没坐下，拿了个枕头垫在言欣脑袋下面，把她头部垫高了些，又重新端起汤碗，舀了一勺鸡汤送到言欣嘴边，“姐，我炖了半下午呢，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言欣张口尝了尝，顿觉惊艳：“舒哥儿，你这汤炖得真好喝，一点儿也不油啊。”

　　那当然了！梁舒可是花了大心思炖这个汤的，炖的时间够长，鸡肉都酥烂了。而且他怕言欣喝着嫌腻，就把汤头的油花儿全撇掉了，现在这碗汤，只剩下鲜香了，能不好喝吗？

　　但梁舒也没自夸，只嘿嘿笑了两声，见言欣是真喜欢，就伺候着她把一碗汤都喝完了。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把话问出口，眼见着言欣都喝完汤了，他还没有组织好语言。还是言欣看他一脸纠结的样子，猜到他是有事，便问道：“怎么了舒哥儿？你想说什么？”

　　心思都被言欣戳破了，梁舒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这才说起来意：“那个，姐，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昨天...到底是为什么被那谁推倒了？”

　　言欣猜到他是想说田广和她的事，却没想到他是来问这个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

　　“舒哥儿，我也不怕你笑话，田广他真不是个人啊，他竟然...竟然去了脏窝子！我说怪不得他最近总是跟我要钱，之前我还没多想，只以为他是想买些酒喝。直到前天，我觉得他神情不太对劲，给了他钱之后就悄悄跟着他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去了隔壁大木村的脏窝子！”

　　说到这里，她不经意抬眼看了一下梁舒，却不想他只是蹙着眉头，竟丝毫没有惊讶之意。言欣也不是个蠢人，一下子就想通了缘由，“舒哥儿，你，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事了？”

　　梁舒叹了口气，“姐，你知不知道小树去柳树村提亲的事儿？”见言欣点了点头，他才接着往下说：“小树的未来舅子，就是柳树村那个田飞，他前几日去大木村办事，恰好碰见田广进了脏窝子，托小树跟我们说了一声，我们才知道的。”

　　言欣这才知道竟然是田飞遇见这事才告诉了娘家人，田飞那人她也了解一点，跟田广是远房亲戚，为人很是正直，但没想到他的是，田飞竟然没帮着田广这个堂弟隐瞒，反而跟言家人说了这事。

　　见对方不说话了，梁舒赶紧接着问道：“那姐，后来呢？你跟踪过他之后呢？”

　　言欣这才往下回忆：“当时我都快气疯了，但也没在那里跟他闹起来，忍着气先回了家。晚上等他回来之后，就跟他把这事挑明了，骂了他一顿。他当时声泪俱下的，说自己那是最后一次去，保证不会再犯，我也就相信了，没再说什么。”

　　“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就忍不住要去赌了，我睡觉的时候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觉得不对，就看见他在拿我柜子里的嫁妆！”

　　言欣此时已经忍不住落了泪，“我冲过去从他手里抢了过来，仔细翻看了一下，才发现娘给我的嫁妆首饰已经只剩最后两只耳坠了，其他的全被他赌光了...”

　　梁舒已经顾不上骂田广那个畜生了，手忙脚乱地找了张布巾给言欣擦眼泪。

　　言欣却还在往下说：“我、我当时就跟他吵了起来，他哄了几句就没了耐心，只想从我手里抢走最后的耳坠去赌，我不依，他就狠狠推了我一把，我这才摔倒了，我还大着肚子呢...”

　　眼看言欣眼泪越来越多，梁舒无措地安慰道：“姐，姐你别哭了，田广就是个畜生，我一定给你出了这口恶气，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等言欣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梁舒这才跟她说起自己的计划，听得言欣眼睛越睁越大，“舒哥儿，这、这能行吗？”

　　“那怎么不行，反正姐你就看着吧，我肯定让他过不了一天好日子——不过姐，你不会还对他有什么念想吧？你要真有，我就不整他了。”

　　梁舒说这话，也是想让言欣想清楚了，他才好下手，免得后面真整治了田广，言欣又舍不得了，那他岂不是两面不是人？总得先试探试探，这才好确定计划要不要实行嘛！

　　好在言欣也不是那种完全拎不清的人，这次出事，算是让她彻底看清了田广是个什么东西。家里人都这样帮她了，她当然不能再拖后腿了，于是她坚定地说道：“你放心吧舒哥儿，我想清楚了的，绝对不会再跟那种人一起过日子了，现在想起来他我就犯恶心！”

　　……

　　有了言欣的保证，梁舒心里稳当多了，第二天一早，他把剩下的两个牛腱子卤好，就照常去摆摊了。只是今天少了娘帮忙，他便没准备往常那么多的东西，毕竟还得去找孙三儿一趟，谈事情也是要费时间的。

　　只是没想到，今天孙三儿恰好来舒舟小食买炸鸡了，这可不是巧了吗！

　　于是孙三儿就看见往常对谁都一样热情的小掌柜今天格外激动，一看见他就高兴得不得了，眼睛里都快冒光了。

　　倒是给他吓得一激灵，还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啊，那这小掌柜是怎么了？他摇摇头，没再多想，只以为是对方今天遇上了什么好事儿。

　　拿到自己的炸鸡之后，他正想付钱，梁舒却不肯收，只笑嘻嘻地说算他请的，还左右打量了一圈儿，发现没人，悄悄说道：“孙大哥，中午我请你吃个饭呗，想请你帮个忙！”

　　孙三儿这才明白，原来是有事相求，怪不得看着对他那么热情呢！不过孙三儿也是个率性的人，跟合他脾性的人往来，他都是很随和的。

　　更何况现在是他爱吃的炸鸡摊的老板请他帮忙，这舒舟小食不仅合他脾性，还合他胃口，只要是他能做得到的事，他自然乐意帮忙。

　　他大手一挥：“得了吧你，什么事儿？直说！哪用得到请我吃饭啊。这不，我炸鸡都到手了，你不是不要钱吗？这个就当你请我吃的饭了。”说着他还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

　　这主街上哪是个说话的地方啊？梁舒自然不敢在这儿直说。

　　看出梁舒的犹豫，孙三儿便知道这话不能当街说了，他想了想道：“那这样，我先回去吃我的炸鸡去，你这摊儿不还得忙会儿吗？你先忙着，等你忙完了，就去下面那家财运茶馆找我，那安全得很。我今天一直在那边，到时候咱再细聊。”说完他就提溜着炸鸡走了。

　　等梁舒忙完，看时间还早，他交给言青山一包酱牛肉，让他送给谢掌柜后先回家，自己则赶紧去书院找言之舟了，准备跟言之舟一起去找钱三儿。

　　本来他是想自己去或者跟言青山一起去的，但转念一想，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结了婚的哥儿，独身一人去找其他男子，或者跟公公一起去，都不太合适，要叫人看到了，免不了会说些闲话。不如干脆拉着言之舟一起好了，省心省力的，也不会给人留话柄。

　　于是，言之舟又腆着脸跟夫子请了一堂课的假，好在夫子也通情达理，知道他家里这两天许是遇上了什么要紧事，所以才连着告假，便也没为难他，很快放他出来了。

　　等到了财运茶馆，孙三儿果然在里面等着呢，他把两人带上二楼的包厢，等伙计添过茶，他就打发人下去了，叫梁舒尽管说，这儿不会有人敢听墙角。

　　梁舒这才意识到，财运茶馆或许是钱运赌庄的产业，所以孙三儿才敢让他放心说。

　　于是他跟言之舟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强调道：“只要您把那田广整治一番，能弄到多少钱都是您的，我还可以再给您十两银子，我们家只要他田广跟我姐和离，并且以后也不敢生出心思来骚扰我姐。”

　　孙三儿把手搭在椅子扶手上，慢慢敲着，仔细想了想，然后一锤定音：“行，不就是做个局整整他吗，这个忙我帮了！别处我还不敢说，但那大木村的脏窝子我有的是办法，你们放心好了。”

　　顿了顿，他看着梁舒又说道：“钱你就不必再给我了，我也不缺，往后我两个月的炸鸡，你们包了，我免费吃啊！”

　　梁舒赶紧应下，又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套了一个油纸包出来，递给孙三儿：“孙大哥，这是我早上刚做的酱牛肉，味道还不错，您尝尝。另外，不仅是炸鸡，以后我做了什么新品，一定先给您送一份儿！”

　　孙三儿摩挲着那个纸包，笑着说：“行，等这事儿有眉目了，我就跟你们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