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成为书生小夫郎》白云向心尽

43、上学

　　清晨，言家四口都出门，却不再是一起去摆摊，而是送言之舟上学。

　　比起昨日已经去过一趟的梁舒，老两口就紧张多了，生怕自己做的不对给书院的人留个不好的印象，进而影响到言之舟的学习之路。

　　于是他们两人卯时初就起床了，各种梳洗打扮，都把自己最体面的衣服给穿上了。

　　看着两人紧张兮兮地打扮，梁舒不禁觉得有些心酸。好的父母，真的很爱孩子，即使帮不到孩子，也会努力不拖后腿。如果他的父母还在，应该也会像这样爱他吧……

　　到了书院之后，仍然是昨日那张门房引他们进去。由于言之舟并不住宿，也不需要放置行李什么的，时间又还早，念在昨日梁舒那二十个铜板的份上，张门房还领着几人在书院里转了几圈。

　　昨日因着小考的事情，两人也没顾上仔细看看书院，如今认真转过，才发现这书院修得真是漂亮。

　　一入书院，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尊石刻的书本雕像，不过不是现代常见的那种翻开的书本，而是一本合起来的古书形状。梁舒在心里笑道，果然不管是在哪儿，这学校里最爱放的雕像就是书，也没点儿新花样。

　　雕像后面就是一大块儿石子铺成的空地，据张门房说，这里是用来讲学听学的，书院偶尔会请外地的先生来讲学，为了叫大家都能参与，就会在这里举行。

　　空地后面，就是两排屋舍，前面这排是山长室以及几间会客室，昨天梁舒和言之舟就是来这里找山长的。后面那排就是教书先生的课室了，既是他们备课学习的地方，也是休息的卧室。

　　再往里走，就分成左右两条路了，左边的地方更大些，房间也多，是书生们上课的教室。右边走过去则是宿舍了，还有三间小屋子，每日都会有三位先生在固定时间答疑，分别对应蒙童、童生和秀才，主要还是为了方便住宿学生的。

　　听到这儿，梁舒赶紧问言之舟，要不要也叫他来住宿，这样还能去找先生答疑。言之舟却说昨日他已经问过了，这并非住宿生独有，是所有学生都可以来问的，只是对住宿的读书人更方便一些罢了。

　　虽然这书院没有梁舒想象的现代大学校园那么大，但该有的都有，据说书院里的先生也教的很不错，因此吸引了周围不少地方的学子。

　　而且张门房还告诉他们，这书院后面有一大块空地，是专门供学习骑射的，有两位骑射先生呢。只是有条件学习这些的书生很少，那两位先生也是清闲的很。但即使书院还要倒贴钱给骑射先生作束脩，白山长也一直不同意将骑射部分去掉，所以这课程还是有的。

　　梁舒却对这个来了兴趣，君子六艺嘛，自然是学的越多越好，读书人真想往上走，只会死读书可不行。

　　于是他开口问道：“张门房，那这骑射课程是怎么收费的？”

　　“哦，骑射是半年收一次束脩，一人六两银子。”

　　还不等梁舒反应，却听旁边传来两声惊呼——是爹娘发出的。言青山和刘梅花一路都只是跟着张门房逛书院，怕多说多错，因此也一直没出声。这一下纯属是被这高昂的费用给吓到了，这要是学一年，算下来都比书院的束脩高了！

　　张门房倒也不惊讶他俩的反应，毕竟这价钱放在迎安镇，属实是高了些，能负担起的人家没多少，正是因为这个，才没几个书生去学骑射的。

　　他温和地笑了笑，“这确实是贵了些，所以才很少人去学的，大部分人都觉得学骑射又费钱又没什么必要…”

　　他的话没说完，但梁舒顺着他的话开始往下猜了，大部分人觉得费钱没必要，那说明剩下的小部分人还是去学了嘛，人家又不傻，这东西没好处怎么可能去学，反正技多不压身，学的多点总没坏处。

　　打定了主意，他就问道：“张门房，那这骑射课程怎么报名啊？我先去给我夫君报半年的课。”

　　张门房愣住了，没想到这小夫郎竟然真的要让夫君去学骑射，他还以为梁舒就是好奇问问而已呢。

　　言之舟更是震惊，瞳孔都放大了些，他拽了一下梁舒的袖子，小声道：“舒哥儿，没必要学这个的，这也太贵了些。”

　　梁舒却没管他这话，反而跟张门房说了声抱歉，他要跟家人商量一下，便拉着一家人往旁边走了走，不等其他三人劝阻，抢先说道：“爹娘，阿舟，这个骑射，阿舟一定要学的。”

　　梁舒心里想得清楚，这骑射课程类似于现代的兴趣班，平时可能没什么用，但偶尔遇见的有些场合还是完全能用上的。就跟“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是一个道理，暂时用不着骑射没什么关系，学了总归是比不会的强。

　　于是他继续说：“你们想啊，虽说大部分人都不学，但那也只是指来这书院的人。家里有权有势的人家，自然不可能把孩子送到这种书院来，自会请有名的先生去家里私教，那这类读书人会不学骑射吗？而且都说这君子六艺，骑射才占俩呢，咱们已经比一些有权势的人学的少了，总不能放过这个能追上人家一些的机会吧！”

　　刘梅花犹豫再三，为难地说道：“舒哥儿，娘知道你这是为小舟好，但是这真的太贵了，要是真去学这个了，你这些日子赚的钱可就全搭进去了。”那可是舒哥儿一点一点赚来的钱啊，这一下不就全没影儿了吗！

　　梁舒心想，钱才不是什么大问题呢，既然都决定了供言之舟读书，他就没想着省钱，谁家养个学生还想着不费钱的？那不是做梦嘛。学习这事，光靠死磕书本可没用，天赋、努力、投资，一样都不能少。

　　“娘，你这些日子又不是没看到，我一个多月就能把阿舟一年的学费和半年的骑射费用赚出来，难道还不能说明我的本事嘛，您不用担心这个，再有一两个月，这钱也就赚回来了，哪里就缺这六两银子了？”

　　“可…”

　　肯定又是犹豫的话，还是不听为好，梁舒干脆打断了这话头，“好啦，爹娘，阿舟，我都决定好了，咱们就叫阿舟去学这个，管他日后能不能用上呢，咱就当开阔眼界都行，只读书那也太辛苦了，劳逸结合哈！”

　　说完就拉着他们去找张门房，“张门房，我们商量好了，就要上这个骑射课程，是上哪儿去报名啊？我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那张门房见几人这么快就商量好了，那可是六两银子呢！看这家人的衣着打扮，只能说朴素整洁，怎么看都跟有钱沾不上边儿，没想到他们竟真的舍得花六两银子叫这书生去学骑射，真叫他震惊。

　　但人家都决定好了，他自然不会多嘴，只回答了梁舒的问题：“来得及的，离上课还有好一会儿时间呢，这个现在报名也要去找山长的，只是山长这会儿应该在周先生或者谢先生的课室里，我带你们去好了。”

　　说着就在前面引路，带他们去找山长报名。

　　白山长此时正在与周先生探讨来年要下场考试的几名学生，听门房来报说有人要报骑射课，倒是让他二人来了兴趣。

　　两人一同出了课室，就看见门前站着的言家四口，白山长有些惊讶，却又有些许怒意：“是你啊，言…言之舟，对吧？昨日刚来报名的，怎么想起要学骑射了？”

　　在白山长的昨日短暂的接触中，他看得出来这言之舟家里条件一般，一来穿着打扮简朴，二来他之前是在那吴夫子的私塾开蒙的，这两项加起来就知道是个清贫农家子了。

　　却不想，今日这书生竟还要上骑射课，这叫他多少有些生气，以为他是那种完全不为家庭考虑的自私自利之人，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言之舟虽不知这白山长为什么带着些怒气，但还是行过一礼，实话回道：“学生的夫郎认为多学一样东西对我大有裨益，因此了解到此事之后，便希望我去学习骑射。”

　　白山长这才看向梁舒，他对这哥儿没什么印象，只大概记得昨日他是跟着言之舟一起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他要自己夫君去学骑射的，不免来了些兴趣。

　　“你这小夫郎，可知骑射课程半年就要六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掏空家底让夫君学半年骑射，你们一家人要怎么过活呢？”

　　梁舒本以为他没事找茬才用那种语气问言之舟，但听他问自己的话，才明白这山长是怕自家没钱不好生活。

　　人家虽是好心，却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于是他便回道：“束脩价格我自然是了解了的。至于您怕我家不好过活，这完全是您多虑了，我们一家摆摊做些小生意，完全是能好好生活的，不至于掏了这钱就活不下去，您放心好了。”

　　不等白山长说话，那周先生轻笑了一声，倒不是嘲笑，只是觉得这小夫郎有些天真，觉得靠摆摊就能供养一个读书郎，“这位小夫郎，你摆摊能赚多少钱呢？这六两银子掏出去，要多久才能赚回来啊？听我一句劝，还是不要多花这个钱了。”

　　梁舒感觉自己满心都是问号，这人都不知道自己能赚多少，就瞎劝自己放弃让言之舟学骑射，这钱能不能花，我自己心里还没数吗？

　　于是他也有些不高兴了，但顾忌着这人有可能会成为言之舟的老师，总不好得罪他，只好憋着声音说：“这钱我用不了多久就能赚回来，您不必担心了。”

　　那周先生见这小哥儿不识好歹，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这位小夫郎确实有那个本事，周兄你真的不必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