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书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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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人吃过饭后，梁舒突然神神秘秘地说道：“爹娘，阿舟，我算过了，咱们从刚开始摆摊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舒舟小食赚了差不多七两银子，再加上这两次做蛋糕的钱，一共是十五两银子了。”
言青山和刘梅花都被这个数吓了一跳，平日里只顾着摆摊卖吃食，他俩也没算过这个账，没想到竟然已经赚了这么多了。
“这么多呢？！咱们舒哥儿还真是挺有本事的，这钱啊，我跟你爹得两年才能赚回来呢！”刘梅花笑着说，她是真的佩服梁舒的能力，一个多月就把本来要两年才能赚到的钱攒下来了。
梁舒见爹娘没明白他的意思，转过头看言之舟，亮晶晶的眼神示意让他说。
不料言之舟也没明白，只能试探性地开口：“呃…恭喜舒哥儿，赚大钱了？”
“…”梁舒都无语了，谁要你夸我了！
果然还是得直接说出口，指望言之舟纯属白搭：“哎呀不是！爹娘，阿舟，你们都会错意了，我不是在跟你们炫耀。我只是想说，阿舟去勤山书院的钱攒够了！”
一听这话，言之舟愣住了，“不是说，咱们两个月之后再去吗？哦…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那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梁舒不满地斜了他一眼，“啧，那会儿又不知道会有做蛋糕的收入嘛，就保守估计说要两个月，哪有说一定要两个月之后再去啊？当然是攒够钱就去啊！”
言青山却有些顾虑，他总觉得供言之舟读书应该是他的事情，不该叫儿夫郎赚钱供儿子，哪有刚嫁过来一点儿福没享就辛苦赚钱供夫君读书的小哥儿啊。
但叫儿子去更好的勤山书院读书，也是一家人几年来的愿望，如今马上要实现了，他也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来，毕竟儿子现在很需要更好的教书先生来指导。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估计她跟自己的想法差不多，想开口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纠结得很。
看着爹娘一脸矛盾的表情，梁舒大概猜到他们在想什么了，于是他开口说道：“爹娘，我知道你们的想法，但是既然我现在已经是家里的一分子了，那阿舟读书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只要他能去读书，这钱是家里谁赚的有差别吗？”
屋里气氛还是有点凝重，爹娘估计是还在思考，没有出声，梁舒只好开个玩笑：“爹娘，阿舟要是真能读出个名堂，当个官儿什么的，只要他别把我忘了就行，好歹也给我点好处啊。”
说着还拍了拍言之舟的手，冲他眨眨眼，“苟富贵，勿相忘啊！”
言之舟还没来得及说自己绝不会，就听见自己爹带些怒气地说道：“他敢！就算他以后真有本事了，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把他腿打断，他也不必再姓言了！”
其实言青山没太听懂梁舒后面跟言之舟说的这句话，但听前面那句就够叫他生气的了。这么好的夫郎，别人家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呢，言之舟要敢负了舒哥儿的心，那他真就是个不义之人，言家容不下这样的后辈！
本来是想说着活跃气氛的，没想到活跃过头了，都把老爷子的气勾起来了，梁舒赶紧解释：“不是不是，爹您误会了，我就是看你和娘都有点纠结，就想说个玩笑话逗逗大家，没想到您还当真了…”
“那啥，阿舟是什么样的人您不比我清楚吗？他怎么可能做什么背信弃义的事儿啊，我相信他不会的。”说完还尬笑了两声，企图把这事儿揭过篇儿去。
“玩笑归玩笑，但我说的话是认真的。”言青山接过话茬，盯着言之舟严肃地说道：“言之舟，你娶到的夫郎是个顶好的，还要供你读书。不管你日后读成什么样，舒哥儿都是你最大的贵人，你绝对不能辜负他，明白吗？”
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爹头一次用这么严肃认真的语气叫他言之舟，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告诫的。
言之舟连忙应答：“我知道的，爹娘，舒哥儿，不管我读书最终能到哪一步，我都会孝敬爹娘，敬爱夫郎，绝不做不孝不义之人！”
梁舒一把讲他准备发誓而举起来的手给扯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不用发誓。你若是真的能做到，不发誓也可以；若是做不到，我也不信违背誓言真的会有什么报应。
——但我愿意相信你这个人，跟你相处的时间不算长，可你的秉性我也基本了解，所以才愿意供你去学习的。都说日久见人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他所说的别叫他失望，自然不是其他三人以为的负心、抛弃一类的事，他也没想着就跟言之舟过一辈子，和离他还是要的。他说的，是希望言之舟不要以怨报德，叫他生生养出个白眼狼来。
但不管怎么理解这话的，言之舟很是郑重地向梁舒承诺，“好，来日方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
既然决定现在就去书院了，自然要先报名。言之舟带着梁舒一起去了勤山书院。
这书院开的地方也挺巧妙，离主街不远不近，刚好离开闹市区的范围，四周只有一些住人的宅院，没有商铺，很是安静，适合读书学习。
书院的门房很负责任，一看来了两个生人，就过来询问有什么事。
言之舟向他拱拱手，简单行了一礼，“你好，我是来书院报名的，请问现在还可以报名吗？”
那人有些惊讶，似是没料到这都十一月中了竟还有人来报名，但毕竟是别人自己的事情，他也没多嘴，回道：“可以的，您二位跟我来。”
说着他就在前面带路，引着两人去找书院山长，“原本报名有专人负责的，只是近日告了假，所以由山长暂时代理。
许是看刚才言之舟礼数周全，听他说已经是童生之后，门房还大概跟二人介绍了一下书院的制度：“既是童生，那您会被分到童生级，一共甲乙丙丁四个班，报名之后会有一道小考，山长会根据您的资质分到相应的班级。”
梁舒听得咋舌，原来古代读书还有分班考呢，甚至都不是普通班和火箭班的区别，直接是甲乙丙丁顺下来的，要是分到丁班岂不全是差生当同学了？
那还进步啥啊，平日在班里想问个问题都找不到比自己强多少的同学，这不就成倒数第二给倒数第一讲题了吗？岂不完蛋了。
感觉到了身边人的紧张，言之舟避开门房的视线，轻轻握了握梁舒的手，希望能给他些安慰，让他别紧张。
到了山长室之后，就只能言之舟自己进去了，毕竟报完名就要开始小考，不能有旁人在，梁舒和那门房就等在门口了。
那门房已经习惯了这次流程，安安静静地等在外面，似是开始发呆了。
梁舒却是头一回有这种经历，生怕言之舟被分到丁班，整个人焦虑到不行，他觉得自己比在里面考试的言之舟还要紧张不少，想活动一下缓解压力，却又不敢弄出动静，只能在原地转圈儿。
没过多久，言之舟就跟山长一起出来了，他走到梁舒身边，开始给双方介绍道：“山长，这是我的夫郎，梁舒——舒哥儿，这位是白山长。”
两人简单地问了声好，白山长还要去巡查各班，便不再多留，只交代门房送他们出去。
出了书院门口，梁舒从兜里掏了二十个铜板出来，递给那门房，感谢他刚才跟两人介绍了小考制度，只是在书院里面不好做这事，便到现在才给他。门房也不推脱，收了钱道过谢就回去了，应当不是头一次遇见这种塞钱的情况了。
梁舒这才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分到哪个班了？”
“乙班。”
听到这个结果，梁舒才松了一口气，“哇哦，那你还是蛮厉害的嘛！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多害怕你会被分到丁班，在外面着急死了！”
言之舟淡淡地笑了一下，解释道：“其实也没有多厉害，白山长说我的水平在乙班和丙班中间，也不好直接判定，就问我想去哪个班，我选了乙班。”
“啊？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怎么不选丙班呢？不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吗？”虽然梁舒内心也很想让言之舟去更好的班级学习，但是既然他水平就在两个班之间，那去了更好的班级，压力肯定会特别大，毕竟整个班都是比自己优秀的同学，容易跟不上大家的学习进度。
没想到言之舟的理由也挺简单，“我知道选丙班会轻松一点，但是舒哥儿，你这么努力赚钱让我来这里学习，我自然不能图轻松，我得好好读书，不辜负你的期望！”
梁舒心道，这说的还让我有点感动是怎么回事？不过转念一想，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凤尾就凤尾吧，努力学习也能当风头！于是他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选择相信言之舟。
“对了，你刚才带的银子够了吗？现在还是九两银子学费吗？”他忽然想起来这事，早上让他带了十两银子，也不知道这书院涨价了没。
“够了的，就是九两，还剩一两呢。”说着他就要从兜里掏钱给梁舒。
却被梁舒按住了手，“行了行了，你拿着吧，我这还带了点，咱俩去前街买些你去书院要用的东西好了，换点好的笔墨纸砚，头一次进书院，咱也讨个好彩头！”说罢就拉着言之舟去前街了。
作者有话说第42章 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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