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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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为了避开早高峰，三人约定出发的时间挺早。
沈闻非心情好到早起都没发起床气，乐呵呵地拎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等梁兆舟来接自己。
梁兆舟今天开了辆越野，看着还真挺像个heishehui头头儿的。
放好行旅箱上车，梁兆舟递来几份早餐：“挑你喜欢的吃，不想吃的给火火。”
沈闻非接过早餐，笑答：“火火好惨。”
但凡草履虫多想想，都会发现这句话有点耳熟。上次正宫娘娘和小妾的PK名场面里“沈娘娘”自个儿就说过这句话。
梁兆舟笑笑没接茬。
虽已入春，清晨的风依旧美丽冻人，沈闻非老远就看见在路边蹲着的火火。
他喝豆浆的动作倏地一顿，隐隐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火火放好行李，跳着钻进后座，鼻尖都冻得有些发红：“我亲爱的老板，我就如此入不了你的眼是吗？”
此话一出，沈闻非终于抓到那个不对的点。
按照路线来说，沈闻非家距离高速出口最近，再怎么算梁兆舟都应该先接了火火，再来接自己，这样无论是时间还是路程都是最短的。
梁兆舟倒也坦荡：“是。”
“呵。”火火往椅背上重重一靠，“你偏心的要不要这么明显。”
沈闻非把早餐递过去给他：“来，火哥消消气，消消气。”
火火接过早餐：“还是沈老师好。你看这茶叶蛋，花纹多好看，你看这包子，不用咬都知道馅很足，你再看这豆浆……”
沈闻非打断他的戏精发言，提醒道：“早餐是你们老大买的。”还是我挑剩下的。
火火一口豆浆噎在嗓子眼里：“真难吃。”
。
梁兆舟开车稳，沈闻非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自己能做到还没出城就开始打哈欠。为了不睡觉影响梁兆舟开车，想放首歌清醒清醒。
火火在和梁兆舟聊工作的事，沈闻非不好打断，便自己研究起怎么连接车载音响。
对应的蓝牙是找到了，却需要连接密码。沈闻非确定车载显示器上没有标明密码，有些失落地放下手机。一直听着火火汇报工作的梁兆舟突然开了口：“1941。”
火火愣了一下：“……什么？”
“没和你说。”梁兆舟又重复一遍，“密码，1，9，4，1。”
沈闻非在心里默念一遍这四个数，输入密码框里。蓝牙连接上，便自动播放起音乐软件正在播放的歌。强烈鼓点响起的一瞬间，沈闻非的心也猛地跟着一提。
这正那段视频里的背景音。
看到视频那晚沈闻非用搜歌软件搜了搜，觉得挺好听，就收藏了。没想到这么巧就播放到这一首。
火火原本还想借题发挥，再控诉一遍自己老板的偏心，却被这首歌吸引走了注意力。
火火：“沈老师还听摇滚啊。”
“啊。”沈闻非收回往梁兆舟那边看的视线，反问道，“不可以吗？”
火火说：“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你应该听点古筝古琴笛子什么的。”
沈闻非叹气：“这算职业误解吗？”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火火重新说回工作上的事。沈闻非也悄摸儿把这首歌换了个收藏夹，没来由地松下口气。
是得去查查脑子了，听首歌都跟做贼似的。
沈闻非从小就有一个技能，无论在车上睡成什么样，只要车停，驾驶员一拉手刹，他就绝对会醒。
究其原因估计是小时候看新闻说一个人在没行驶的车上睡觉，愣是给自己缺氧致死，这事给小沈同学留下了致命的心理阴影。
天已经全亮了。沈闻非看看时间，自己少说睡了一个小时。
火火屁事贼多，在服务站又要去买零食又要去卫生间。沈闻非跟着去买了盒薄荷糖。
薄荷糖入喉，清凉又醒脑……
不好意思，一点也没醒。
沈闻非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买到假货了。
梁兆舟站在车旁玩手机，见他拉开后座的门，眉头皱了一下：“怎么坐后面？”
沈闻非保持半开车门的动作愣了足有三秒，狐疑道：“这……有什么讲究吗？”
梁兆舟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挺无脑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圆回来。两人就这么干愣了几秒。
沈闻非解释道：“我在旁边睡觉不影响你开车吗？”
“还行。”梁兆舟说完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更无脑了。
火火听见两人的谈话，恨不得翻个白眼：“老大你嫌我烦就直说。没必要拐弯抹角让沈老师陪你坐前边儿。”
“啊？”沈闻非脑子短路了一下，火火已经从半开的车门钻了进去。
嘿。脑残儿童有时候还挺有用的嘛。
梁兆舟眉头微挑了一下：“沈老师？”
沈闻非觉得梁兆舟脸上都写着“救救我吧，救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吧”，没忍住乐了起来，绕到副驾驶坐下。
按照安排，他们这一天都在路上。饶是沈闻非屡次三番表示自己的手没问题，另外两人都统一意见不让他开车。
窗外的天渐渐染上红意。
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从半梦半醒间睁开眼，沈闻非晃晃头，想要下车醒瞌睡。
和辞林不同，这里的风已经脱去了刺骨，披上点暖意。
沈闻非伸了个懒腰，想和蹲在一边的火火说会话，对方动作很熟练地从烟盒中抽出一支烟递给他。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
沈闻非：“我不抽烟。”
火火同时收回递烟的手：“不好意思，习惯了。”
沈闻非：“嗯？”
这个习惯还挺特别。
不过一路过来将近十个小时，才抽一根烟，这两人烟瘾都不怎么大嘛。
想着，沈闻非问：“喝咖啡吗，我去买。”
火火摆手：“不喝了。”
沈闻非自己去自助咖啡售卖机前买了杯咖啡。回来时正好碰上从卫生间回来的梁兆舟，两人一起走回停车区。在确定这次没认错人后，火火给梁兆舟递了根烟。沈闻非没什么事就先上了车。
咖啡确实挺提神，最后这一小时多的路程，沈闻非难得地没有一点倦意。一向话多的火火却出奇地安静，沈闻非几次从后视镜往后看，他要么是在玩手机，要么是在看风景，没一会就睡着了。
天色慢慢黑下来。
梁兆舟开口道：“沈老师，帮我拿下眼镜，在储物箱里。”
沈闻非应着，从储物箱里翻出一个眼镜盒，把眼镜递给梁兆舟：“你近视啊。”
梁兆舟戴上眼镜：“是，不过度数低。平时都不戴。”
车里再次陷入安静。
一阵鼓点响起。沈闻非猛地看向显示屏，又是那首后摇音乐。
他不是已经把歌移到另一个收藏夹里了么……
靠。
是复制了一遍到另一个收藏夹。
沈闻非关了手机。
他觉得自己就跟颗被门夹过的核桃，看似有脑，其实稀碎。
沈闻非听梁兆舟轻笑了一声。沈闻非想问他笑什么，又觉得自己挺莫名其妙的。
这种和极力和梁兆舟撇开关系的举动，整得跟他恐同似的。
梁兆舟似乎没往这方面想，敛起笑色说：“忘了问，那张照片拍得怎么样。”
沈闻非摊手，说：“梁老板，你记性也太好了吧，就这种没有歌词的后摇音乐你都能记到现在。”
“还行，这歌挺好听的，就记住了。”梁兆舟说，“我自己的收藏夹里也有这首歌。”
被这么一说。沈闻非更觉得自己脑壳稀碎。明明就是首歌，他怎么就这么大反应。
沈闻非问：“梁老板学过拍照？”
梁兆舟说：“一个老板的必备技能罢了。”
沈闻非神色一凝，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他打开手机翻出三俩的群聊。
他记得这个群里有一个名叫三俩的微信号，但在群里挂的名字是梁兆舟。
果不其然，梁兆舟另一个微聊号，不对，应该说是三俩茶馆的朋友圈很活跃。单今天就发了两条。第一条是拍屋檐下的雨，配文只有三个字“下雨了”。第二条是拍院子里一棵树长出的新芽，配文是一个小太阳的表情包。
在一堆图片中，偶有的几行文案不是在说今日不营业就是今日上新茶。
还挺有个性。
沈闻非饶有兴味地翻看下去。朋友圈里也不是每天都有发图片，有时会间隔三五天才发一张，有时又会一天发三四条。有雨，有花，还有今年院子里来的第一只蜻蜓第一只猫。配文都只是简短几个字，或者就是那个小太阳表情包。
就好像是茶馆的日记本。
一路翻看下来，沈闻非觉得他好像也跟着三俩茶馆走过了一年三秋。
“沈老师？”梁兆舟开口道，“车上少看手机，小心晕车。”
“哦。”沈闻非回答着，放下了手机，“这些都是你拍的啊？”
“不是。”梁兆舟回答，“前几年的是我自己拍，现在基本是王思然在拍。”
“嗯哼？”沈闻非重新打开手机努力往下翻，想看看梁兆舟帮茶馆经营的朋友圈长什么样。
“别翻了。”梁兆舟说，“一直都是这么个风格。”
“哦，”沈闻非听话放在手机，“我以为这种营销手段只有那些奶茶店服装店才会用。”
“沈老师你这也算职业……不是，这应该算什么，店铺误解？”梁兆舟说着自己笑了，“再说我往茶里加点奶不就是奶茶了吗？本质上也差不多。”
两人都笑出了声。
梁兆舟说：“不过这招确实是从咖啡店学来的。”
“哦吼？”沈闻非重点偏了偏，“你一茶馆老板还喝咖啡。”
梁兆舟瞥了他一眼：“我还喝水呢。稀奇不？”
沈闻非愣了愣，又笑了起来。
梁兆舟说：“你加我微聊那几天茶馆有点忙，手机一直登录着这个微信号，才没看到你的申请添加消息。”
“啊？”沈闻非又笑了，“就这事啊。”
“是啊。就这事啊。”梁兆舟也跟着重复了一遍，“解释一下，以免沈老师对我有什么误会。”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