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出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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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杰飞的酒彻底醒了，一脸惊恐看着已经笑吐了的白司逞和一脸无语的梁兆舟，张着嘴“艹艹艹”了半天。
白司逞是真吐了，接过梁兆舟递过来的水漱漱口，人也清醒了不少：“你｜要｜操｜谁？”
飞飞老师此刻已经不仅是用娇羞可以形容的了，整个人跟被屁崩了一样：“不是，刚那男的，那个未成年，他说他要……我？”
梁兆舟也没忍住，一边笑一边把一脸震惊的飞飞老师和吐得苦水都没了的伪·人类先锋塞进车里。
酒吧一条街外很多代驾师傅，梁兆舟把车钥匙给迎上来的代驾，分别报上三人的住址。
这梁兆舟先自己上了副驾驶，任由后面两个连唱带吼着“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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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两草履虫送回家已经是后半夜。梁兆舟第二天去店里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几个小时，店里人都已经在吃午饭。
除了几个要攒钱的会自己带午饭外，店里其他人要么去临街买盒饭，要么组团点外卖。
哦，这几天还有个天天喝骨头汤的沈老师。
沈闻非的伤恢复还挺快，除了有些红肿外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梁兆舟还是坚持让他再休息几天，多涂药以免留疤。
这几天沈闻非也没闲着，天天跟打卡上班似的，比他这个当老板的还认真准时。
火火正和沈闻非坐一起边吃边聊。
火火：“……对啊，明天就走。”
梁兆舟大概猜到他们在说什么。这次去购春茶他要带着火火一起去，既是带个助手，更是找个司机换着开车。
沈闻非好奇道：“你们每年都要去吗？”
“是啊。”火火叹了口气，“本来今年吉成也要去的。好家伙，那家伙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的。嚯，我今早去看他，脸色差得跟TM要命归西天了一样。”
“啧。”梁兆舟在火火背上拍了一下，“别给我飙脏话。”
火火瞥他一眼：“这会店里没人，能不能下会皮。”
梁兆舟没理解“下皮”是什么意思，只是直觉火火没说好话，张口欲说什么，王思然叫他去确认订单。
梁兆舟没再和他贫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沈闻非。沈老师正低头用筷子在排骨上戳着，既没抬眼看他，也没跟他打招呼。
梁兆舟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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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批单子确实挺着急。从一堆文件中再次抬头时天已经黑了。
梁兆舟疲惫地关掉电脑，一抬眼，和准备提前下班回去收拾出差用品的火火对上视线。
梁兆舟朝火火勾了勾手指。
火火一脸生无可恋，非常没有感情道：“老大，我错了，我不该在这么文雅的地方说出‘TM’这样的字眼。对于做出这么有辱公司形象的事，我……”
“道什么歉。”梁兆舟皱眉，像是有些烦躁，搓了下手指，“有事问你。”
“啊～”这么一说，火火放下心来，坐到梁兆舟对面，“有什么是小的能回答的。”
梁兆舟也不拐弯抹角：“你中午和沈老师说什么呢？”
火火卡顿一会，缓缓吐出来两个字：“中午？”
中午他和沈老师说了什么。
火火想了半天：“哦。我听沈老师和他朋友打电话说自驾游，就和他说我们明天要去出差……”
梁兆舟打断他的话：“沈老师说什么没？”
“沈老师说什么？”火火总觉得这问题很奇怪，但又琢磨不出是哪奇怪，“他说我们这种出差还挺好玩，就没了啊。嘿！”
火火一拍大腿，他觉得自己好像拿捏住了老板的内心：“老大，沈老师正好还没正式上班，要不要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去，吉成不是去不成吗？沈老师可以当另一个司机。你看怎么样？”
梁兆舟一句“我也觉得沈老师可以跟我们去玩”卡在嗓子眼儿里，硬生生咽了下去。
烂泥扶不上墙。
半晌，梁兆舟挥挥手：“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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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后，天黑得越来越晚。
继从非洲大草原回来后，陈迹在攒局自驾游去西藏。昨晚就是拉着沈闻非去和同行者碰头。
说实话，对自驾去西藏沈闻非还是很向往的。陈迹他们选择的进藏路线和他上次的路线不一样，途中会经过很多沈闻非还未去过的地方，再加上这次同行的还有很多户外老驴，以及几个音乐和美术的同好者。
简直不敢想象这趟旅行得多有趣。
但他要上班。
作为一个合格的社畜，一个好容易找了份合心意工作的、又莫名其妙领了一周工资，却至今连一天班都没上过的社畜。
沈闻非叹了口气，拨通了陈迹的电话，告诉他自己不参与这次的自驾游。
一回头，沈闻非险些被吓个半死，一句“我靠！”呼之欲出。
沈闻非：“梁……老板？”
“嗯？”梁兆舟也没注意到树下站着个人，同样被吓了一跳。
树已经抽出新枝，树影下，两人一人隐没在黑暗中，一人站在灯光下。统统跟被吓傻了一样愣在原地不敢动。
命定啊。
梁兆舟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叹气还是该笑。抢在沈闻非开口前先叫了一声：“沈老师？”
沈闻非木楞点头：“啊。”
如果说昨晚只是怀疑，那现在算得上是百分百确定了。
昨晚沈闻非一定也看见了自己。
除了今天中午沈闻非下意识躲闪目光那一下外，沈老师今天没露出半点异常，晚饭时还和自己聊了会天。
这样的表现已经表明了沈闻非的态度——我装死以及……
我不反感这事。
梁兆舟躁动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绕了个弯：“听火火说你计划要出去玩？”
“啊？”沈闻非回答道，“没有，只是昨……朋友说了一下，我不去。这不忙着养家糊口吗？”
被他含糊过去的“昨晚”两个字算是触发了关键点。沈闻非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要多吃点鸡脚筋，一边叹了口气。
看着对方懊恼的神态，梁兆舟没忍住勾了勾唇角：“看见了？”
“嗯。”沈闻非偏开头，“我也没想到会那么巧……”
梁兆舟打断他的话，语气还挺平静：
“我喜欢男人。是个同性恋。”
这话太直白了。
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
“啊。嗯。”沈闻非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片刻，见梁兆舟还没开口的意思，沈闻非赶忙摆了摆手，“我那什么……我没什么偏见……还有那什么我不会给你说出去的。你放心。”
草履虫快憋死了。
白司逞随口一个词还挺适合沈老师的。梁兆舟忍不住笑了：“我知道。沈老师我知道。”
沈闻非愣了愣：“啊。那……”你还要干什么？
这话沈闻非倒没敢问出来。
梁兆舟转了话题，像是刚才那些话不过是随口一提：“不和朋友出去玩了？那要不要跟我们出去玩？”
在刚出柜这节骨眼上，这话就显得太有歧义。
梁兆舟怀疑自己的大脑被曾杰飞和白司逞两王八蛋污染了，补充解释道：“明天我和火火要去出差，预计一周返回。你的手现在也练不了琴，想不想和我们一起？”说着，他把手机备忘录粗略写下的出差计划给沈闻非看。
“全程自驾？”沈闻非在看到标题的时候眼睛亮了亮。
“是。”梁兆舟回答。
“好多地名都没听说过，我查查地图啊。”沈闻非说着拿起手机，开始在地图上搜索起来。
草履虫这称号果然适合沈老师，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沈闻非已经从尴尬劲里缓过来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份出差计划上。
“沈老师？”梁兆舟叫了一声。
“嗯？”沈闻非头也没抬，“最远要到普洱啊。不过三个人开车应该不会太累……火火会开车吧？”
“沈老师？”梁兆舟又叫了一声。
“嗯？”沈闻非刚想说“等我查完地图”，整个人就被拖着袖子往办公室里走。沈闻非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梁兆舟放开拖着他的手：“你没发现你都冷得打寒颤了吗？”
“哦。”沈闻非把衣服拉好，跟着梁兆舟回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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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确认好行程，确定好明天的出发时间和集合地点，沈闻非还处于兴奋状态。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他收拾好行李躺到床上，在即将闭眼睡着时，他猛地想起什么——
靠。
他撞破老板大秘密的事情被老板撞破了。
他明天真不会被灭口吗？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