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狼》丹青回黄

92、新的连环杀人案

　　这个人丁善当然没有忘，只是她今天一袭连衣裙，砖红色复古油画花裙拼接牛仔的腰身，时尚又性感，倾斜的V字领黑色修身，露出迷人的锁骨，典雅又高贵。和她平时学生装扮判若两人。

　　“和白警探约定的时间要到了，我们出发吗？”潘朵拉试探问，视线里那两人无论年纪还是样貌看上去都很登对。

　　“他们剪彩之后的活动是什么？”

　　“参观现场，之后会有个晚宴。”潘朵拉多个心眼提前了解全部的流程。

　　“丁杰的项目我看过，出资人没有蒋维新，她为什么会以嘉宾的身份出席？”

　　这潘朵拉也不清楚，就算小狼崽想找个情人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

　　“等仪式结束，你把姜云凡叫过来。”丁善靠在后座上，相比于李承，他心思更单纯更容易套话。

　　潘朵拉下车十分钟不到，黑色的车帘便被拉开了。阳光突然洒进车内有些刺眼，尤其是配着来人那一双如宝石般璀璨夺目的眼睛。

　　“来了，怎么没告诉我，冷不冷。”江册熟稔地覆上丁善的手，结果自己因为在外面站得时间太长，手比他的更凉，赶紧收回来放在腿上。

　　原本郁结的心因为少年的关心瞬间通了气，丁善伸手牵住他的直到十指紧扣。就这个姿势说起了话。

　　“想着你忙，就没打扰，办得这么热闹，有几个生面孔。”

　　丁善说话九转十八弯，少年盘算了一下最重要的甲方是他弟弟，剩下的出资人也都是丁家的世交，对他来说的生面孔也就那一个人。

　　“雅雯啊，她……”

　　“谁？”

　　丁善歪头一挑眉，少年立刻改口。

　　“你也知道北风经济状况，保下马迪那七支工程队已是万幸了。要接丁杰这么大一个项目，单靠我们没办法做到的。革新教育是我们北风在柔然的投资人，蒋小姐，她在我的公司有个职位。是我一个好朋友。”

　　少年所面对的形势可以理解，但投资人的对象有多种选择，对一万步讲，即便是革新教育，他也该和丁善商量一下。

　　“你和她睡过，这也算朋友？”

　　“那是意外，我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和她疏远。”

　　丁善甩开少年的手，身体微微向后靠，防御的姿势。

　　“在我看不见的时候，这种意外会不会经常发生，按流程你是不是要在我面前发个誓还是怎样？”

　　即使不看丁善的脸色也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怒气，但江册对他发脾气真是束手无策。

　　“你要是想听，我就说给你。”

　　少年敷衍的语气，这是把他当作负累。

　　“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随着少年的离开吹来一阵冷风，他走得急连车门都没来的及关，潘朵拉见少年匆匆身影，返回来将门带上。

　　她进去找姜云凡说话，少年猜到是丁善来了，本以为两人直接对话能把事情聊更透彻，现在看来还不如不说，潘朵拉坐到驾驶座位上握紧方向盘。心道这小子以后飞得更高，只会更难调教。

　　“开车！”

　　一路上，潘朵拉也没说什么，看着倒车镜里的丁善脸上没什么表情，十分平静。他一直是这样的，只有遇到那个人的事才有波动。

　　到了约定的地点咖啡店，丁善进去没两分钟就出来了。

　　“怎么？”女人一头雾水。

　　“人走了。”丁善举着一张留言便条。

　　D先生公务繁忙，明日登门拜访，落款是白沐夕。

　　潘朵拉看了一眼时间，超过约定的时间还不到10分钟。

　　“这人还挺有性格，放你鸽子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

　　只写丁善名字的首字母，说明他很有分寸，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对工作很认真。丁善在审查案子时碰到这个姓白的探长，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看来他也没有大家口中说得那般不堪。

　　这次的事件是连环杀人案，共四名受害者和一名幸存者，他们的性别，年龄和职业都各不相同。是一起无差别犯案，在最后一次犯案时受害者顽强抵抗，被邻居发现报警，嫌疑人最终被当场逮捕。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第一个是死者正是被逮捕的犯罪谭牟的父亲。他入狱后一言不发，迄今为止不知道到底出于动机。精神科专家对其进行了鉴定，并没有任何心理问题。

　　这件案子之所以能到丁善的手上，因为凶手在杀人之后会割下一部分，每个案发现场几乎都血肉模糊。行为令人发指，那些组织被他用来做什么，藏在哪里也是谜题，引发了社会大众纷纷猜测。

　　案发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十一点，这个凶手还没落网期间，宵禁时间因为他提前了一个小时。

　　详细地查看了每一条相关线索，对情况大致有所掌握，丁善放下卷宗有些乏了，一看手机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刚想收拾文件，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少年拿着一杯外带的咖啡和一盒精美包装的蛋糕走了进来。

　　刚看过血淋淋的案发现场图片，对着红丝绒蛋糕真的提不起食欲。

　　丁善拿过已经拆掉包装的温热咖啡喝了两口，才记起他还在和江册生气。于是把咖啡放下，和蛋糕一起推远了。

　　江册搂着他的腰，直接蹲在丁善的椅子旁。

　　“不喜欢这种伯爵口味，那我下次换一个。”

　　“不是口味的问题，是人。”丁善说话时眼睛平视不去看他。

　　“你要换掉我啊？”少年的语气有些哀怨，听起来真的像是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宠物。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丁善都不想让他有这种感觉。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一拳怼在少年肩头，力气不小，但那是对普通人而言。

　　听到自己想听到的话，少年满意的握住他的手，放到嘴边轻吻。

　　“我就是故意说的，想让你心疼我。别生气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这样行吗？”

　　少年每次保证都很快，但总会变着法子惹恼自己。偏偏丁善还对他装乖的样子没抵抗力。

　　蒋雅雯的事本身就不是一件大事，只是在那个时间点看到两人打得火热，江册又没有一句交代的话。一时情绪上涌，从前的丁善习惯了平静，能让他动心起念的人这么多年也就面前这一个，到底怎么应对陌生的自己，他也在学习。

　　丁善抽回手，摊开手掌。

　　“咖啡！”

　　少年心领神会，把美味端给他。

　　哄好人，少年一桩心事了结，这才起身弯腰看丁善面前的这个案子，犯罪嫌疑人这么凶残，丁善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让人有点担心。

　　第二天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白沐夕敲开了丁善办公室的门。

　　丁善邀请他入座，面前的男人长脸，大眼睛卧蚕鲜明看着很有精神力，利落短发，嘴角含着笑意，口中叼着一个棒棒糖。

　　注意到丁善的目光，他表情带着些许歉意，从兜里摸出包装纸，准备收起来。

　　“我不介意，你随意。”

　　既然丁善这样说了。那人又重新含住了。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三根递到他眼前。

　　“不好意思，最近在戒烟。丁判官，你要来一个吗？”

　　丁善随便拿了一个橙子味的，攥在手上。

　　两人就着案子的细节讨论了半个小时。目前从现场提取到的证据足够落案起诉，只是为了宽慰那些死者家属，最好的情况是找到那些被他藏起来的部分。

　　“我打算去见一见他。”

　　白沐夕闻言有些惊讶，那样一个危险人物，大家避之唯恐不及呢，他审讯时见过凶手谭牟，是一个极度阴郁的人，只是和他身处一个空间都会让人觉得压抑。

　　“本来我应该陪您去的，但还有十五分钟，等咱们开车到那儿，我就下班了，我是不加班主义者。”

　　哦，还真是分秒必争。怪不得先前的约会十分钟他都不等。

　　“无妨，我自己去，有了新的进展我通知你。”丁善原本也没打算让他陪着。

　　白沐夕下楼，丁善送他，顺便直接开车去监狱。

　　在电梯里，白沐夕上下打量面前的人，水蓝色衬衫黑西裤，双腿笔直，脚踝白皙像是新出土的藕，靠近有一股清新的气息，身姿挺拔温文尔雅，他去和哪种丧心病狂的人打交道，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丁判官，要不，还是我陪您去吧。”

　　“不准时下班了？”

　　白沐夕抓了下脖子：“您就别揶揄我了。”

　　两人一出门，一个高大的少年迎面走来，一股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好像把灰暗的证法楼门口照亮了，少年长相十分张扬，一双眼睛深邃又迷惑，脸颊轮廓流畅立体，唇形很精致，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找我有事？”丁善考虑到他的建筑公司刚刚成立，又接了几个项目，应该忙得不可开交。

　　“最近不太平，有点担心你。”

　　江册站在他身边，保持着一拳社交距离。

　　“跟着来吧。”

　　丁善说着牵起了少年的手上了他的车，白沐夕开车跟在后面，有几分惊讶，原来传闻是真的，活阎王养了一个俊美年轻狼人做情人，丁善看着不像那种用权势占有的好色之徒，难道是那小狼崽有意勾引，以他那个长相这个假设也合理。

　　终究是大家族的二世祖，沾一点酒色财气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