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如酥》深海与月光

41、041 雨会停天会晴

　　姜苓着急赶回去，脚下走得紧，几步踩进水里，过膝的裙边都溅湿了。

　　到公寓大门口的时候，已经七点钟了。

　　陆淮舟的电话很准时。

　　姜苓腾出一只手接电话，雨伞有些倾向，雨水淋湿了她的肩膀。

　　听到雨声，陆淮舟看了下天气预报，提醒说：“今晚有大暴雨，记得要关好门窗。”

　　两人没说几句，姜苓就到了电梯门口，“我要进电梯了，回家换身衣服再打给你。”

　　“好，小心别感冒了。”

　　挂断电话，姜苓垂下雨伞用纸巾擦了擦伞端的水珠，随后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到一半，又忽然打开。

　　姜苓朝外看了一眼，没看到有人进来，上前按下关门键，电梯门这才缓缓关闭。

　　与此同时，电梯外的人正屏着呼吸看电梯门关上后，抬头看那不断攀升的楼层数字。

　　姜苓解锁进门，把雨伞靠在墙边。

　　刚把包放下，就听到门铃声。

　　姜苓迟疑了一下，又走到门口按亮了对讲机。

　　屏幕闪烁两次，姜苓看见门外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穿着黑色冲锋衣。

　　“你找谁？”

　　对方没抬头，只是拎起手里的袋子晃了晃，嘟囔了一句：“外卖。”

　　姜苓下意识说：“我没点外卖，你送错了。”

　　刚想关掉对讲机，姜苓又听对方说：“是陆先生订的，我放门口这里。”

　　看着那人弯腰放下什么，接着便离开了。

　　姜苓没着急开门，洗了个手给陆淮舟发去消息。

　　「姜苓：你叫外卖了吗？」

　　「陆淮舟：已经到了吗？我刚下单一刻钟。」

　　姜苓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开门去拿外卖。

　　门边的确放着一个塑料袋，可看着很奇怪，包装完全不像陆淮舟常点的外卖。

　　拎起袋子，重量也很轻。

　　姜苓后退半步准备关门，可余光却看到躲在墙边的人。

　　“老婆。”

　　姜苓吓得手上的袋子也掉在地上，想要关门却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

　　「砰」的一声，门被肖骏撞开，姜苓崴到脚直接倒在地上。

　　“肖骏，你到底想干吗？”

　　姜苓握着钻心疼的脚踝，想要起身，却被肖骏一把按在了地上。

　　门还没关，姜苓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大声叫着：“救命啊！救命——”

　　肖骏托着她的脸大笑不止，甚至肩膀都抖动了起来。

　　“老婆，我上楼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楼是一梯一户，你能叫来谁？”

　　姜苓知道吓不住他，这会儿又不敢再激怒他，只能求饶道：“肖骏，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叫啊！我真喜欢听你叫！”肖骏掐着姜苓的脖子，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姜苓被他掐的憋红了脸，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肖骏松了手，冷笑着转身去关门。

　　姜苓撑着上半身向后退，她的手机刚才摔到了沙发底下。

　　“老婆，我都不知道你这么爱慕虚荣。”

　　肖骏转身看着姜苓，脸上很是狰狞，见她靠在沙发腿上，猜到她想干嘛，先她一步从沙发底下拿出手机。

　　“怎么？想打给谁？”

　　肖骏一把扯过姜苓的手臂，将她搂在怀里，逼她解开手机密码。

　　姜苓紧闭着眼睛说：“肖骏，你有什么目的，你直接说行吗？”

　　“你还真是清醒呢。”

　　肖骏说着就把她的手机猛地砸在地上，手机屏幕碎了。

　　“老婆，你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肖骏靠在沙发扶手上，环顾一圈屋内的装潢，“这比咱们家好不少呢，让我猜猜看……你是想报复我出轨的事，所以你……”

　　见姜苓不吭声，肖骏也不想再演下去了。

　　弯腰在姜苓脸边亲了又亲，怪声说着：“我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姜苓只觉得恶心，偏过脸，刚好看到两米外茶几上的水晶摆件。

　　“你知道什么了？”姜苓颤着声音想要转开他的注意力。

　　肖骏在她面前蹲下身，摘掉帽子，让姜苓不得不看着他，“老婆，我都不知道你上学那会儿就和陆淮舟搞在一起了，你可真能装呢……”

　　姜苓被他捏疼了脸，红着眼眶问：“肖骏，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一直不给我睡，是不是怕我知道你早就不是处了？是不是给陆淮舟那个王八蛋了？”

　　听着肖骏说这些，姜苓忍不住骂他：“你自己肮脏，少把别人都想成你这样！”

　　“是啊，我是肮脏，你又多干净呢？”肖骏皮笑肉不笑的轻抚她的脸蛋，接着手朝下探去。

　　姜苓伸手去打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只剩一只手去阻止，根本无济于事。

　　“肖骏……我求你别这样，我求你……”

　　肖骏连啧几声，一边摸上她细嫩白皙的腿，一边说：“这么娇滴滴的，在床上叫就好了……不过没关系，就在陆淮舟这里，在这个地板上……”

　　姜苓带着哭腔不顾脚踝的撕裂痛，用力挣扎着，整个人朝茶几方向靠去。

　　肖骏用力量优势将姜苓整个人按在地上，跪在她双腿之间，俯身去亲去扯。

　　不论姜苓怎么挣扎，怎么哭嚎，肖骏都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你越是哭叫，我就越是兴奋！”

　　过膝的裙子被掀起，上衣也被扯露出肩膀，姜苓下意识低喊着陆淮舟的名字。

　　肖骏不满的腾出手给她一耳光。

　　也正是这一耳光，让姜苓又看到了茶几上的摆件。

　　她趁肖骏不注意，伸手去够，可她指尖距离茶几还有将近三十公分远。

　　“怎么不叫了？”肖骏伸手掐着她细嫩的脖颈，丝毫不着急进行下一步，因为今天没人能阻止他。

　　姜苓收回手，眼含泪水的望着肖骏。

　　她不知道短短几秒里，她能不能做出最正确、最有利的选择，但她必须试一试。

　　就在肖骏将手探到身下的时候，姜苓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肖骏，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们谈谈好吗？”

　　许久没听到姜苓这么温柔的语气了，肖骏愣了一下，随即冷笑道：“姜苓，我今天敢来这里，你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肖骏握着她的手，一步步解开自己的皮质腰带。

　　姜苓强忍着，尽量表现的很顺服，眼神也含情脉脉的。

　　“我知道，我都听你的。”

　　看着姜苓再次滑落到两侧发缝的眼泪，肖骏不禁动容了，身下的反应也愈发明显。

　　姜苓控制不住的抽泣，感受到他渐渐松懈，这才说：“地板硌的好疼，我们能不能起来……”

　　肖骏这会儿浑身像充了血一般，想到姜苓平日里的反差，一把就将她抱了起来，转身就坐在了沙发上。

　　姜苓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那个水晶摆件。

　　“老婆，过了今晚，我们就重新在一起，你我都算出了一次轨，谁都不亏……”

　　肖骏埋头在她颈窝里贪恋的说着：“老婆，你早这么听话，咱们——”

　　「嘭」的一声，肖骏没了声音。

　　额角流出血来，顺着流到了眉眼。

　　姜苓紧握着那水晶摆件，踉跄着从肖骏身上下来，有些狼狈的摔在地上。

　　肖骏靠在沙发上，后知后觉的抬手捂着头，再拿下来手时，整个手掌都是血。

　　“姜苓！”

　　肖骏站起身朝她走来，姜苓顾不上扭伤的脚踝，连滚带爬的朝门口跑去。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是肖骏直挺挺倒下去的声音。

　　***

　　警局。

　　李思瑶赶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看着姜苓身上披着外套，被一男一女送出谈话室，肉眼可见姜苓脸上的惊恐未定。

　　“姜苓！”李思瑶上前抱住她，“你没事吧？”

　　“思瑶……”

　　姜苓没什么力气，就连声音都轻飘飘的。

　　李思瑶看着旁边的两人，轻声问道：“你们是……”

　　“我叫方之瑜，是姜苓的朋友，也是她这次的代表律师，”方之瑜冲李思瑶点了点头，不忘介绍一旁的左峰，“我们也是淮舟的朋友，这是左峰。”

　　四人来到长椅那坐下。

　　“姜苓，正好让思瑶先送你回去休息吧，我和左峰在这里处理后续的事情。”

　　方之瑜对李思瑶说：“姜苓没吃东西……”

　　没等方之瑜说完，姜苓就颤着声音说：“不要告诉淮舟。”

　　方之瑜和左峰对视。

　　左峰低声说：“我猜……淮舟这会儿已经登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