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盛夏乔年》佳乐不洛

23、为什么

　　余乔年在黑暗里蜷缩着，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在家里的沙发上，那个混蛋男人和一个陌生的！穿着“恶心”的女人！相互……
　　那年他才四岁，妈妈正怀着乔岁在医院备产，他就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他们相互……
　　他只能逃进房间，那天下着大雨，窗帘拉上后还有一点颜色，全是黑，和现在一样。
　　后来母亲产后抑郁症自杀了，那年他只有四岁，乔岁只有一周大。
　　后来的后来，那个恶心男人身下的女人变换的愈来愈快，还是一个雨天，他们喘气的来到自己房间，惊的他只能钻进床底，他们喘气着**着，床也跟着摇动在他的头上，黑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掉了出来。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五岁那年那个男人又结婚了，那天他们穿着红色礼服，可……真是“幸福”。
　　乔岁快一岁了，对着那个女人喊妈妈，乔岁两岁了，三岁了，对着哥哥说妈妈真好，又带她去游乐园玩，为什么你不去呢？
　　后来他也只能喊那个女人……妈妈，他不想告诉乔岁真相，每次迫不得已喊出那两个字，他都会躲进房间，钻进床底，无声的咆哮，自残……在那些没有颜色的黑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盛夏会这么想他，把他想得和那个男人一样。
　　他在黑暗里抽搐着，他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臂，撕着自己胸口的皮肉，他知道自己又要犯病了，一种因抑郁症畸形出的狂躁症。
　　他将整个上衣领口撕烂，黑暗里全是衣布拉扯的声音，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恐惧感。
　　被子里的盛夏晕乎乎的想要呕吐，这样极致的黑，总是出现在病痛时突然惊醒的半夜，单人房里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点颜色，她好害怕，她身上好重，为什么总是醒在半夜让她不得开始胡思乱想。
　　她突然听见他的爆发，那些撕裂的声音像是医院常有的撕绷带声，一圈一圈的缠着她。
　　他身上的衣布撕的破烂，一跃而起那些碎布纷纷脱落，只余下肌肤。
　　他扑到了床上扯开被子，那下面的小人只能看清轮廓，他疯狂般的喘息想要控制住什么，床被他的动静晃的厉害，汗水在他的额头不断的冒出，顺着额前的碎声一滴一滴的打在盛夏的脸上，眼睛上，嘴唇上。
　　他的双手狠狠的捏着她颈下枕头的两边，咆哮着：“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看我？我是那种令人恶心的东西吗？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啊？”
　　他的声音很大，手臂上青筋凸起，指缝里夹着她的头发，生疼。
　　她看着他，极致的黑里看不见他的凶残表情、紧咬的牙关、颤抖的手臀……
　　她在笑，他看不见，他还在不停的质问，可她可想快点给他，不想因为他什么愧疚，更不想欠他什么，而这些是她唯一能给他的，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了。
　　“你觉得我想要你是吧！好！对！你这样看我！可以！我就是这样的人！”
　　黑暗里余乔年用双臂将她紧紧捏住，咬着她光滑白嫩的脖颈。
　　盛夏被捏的喘不上气，他怎么会这样的暴力，为什么咬她，咬的好痛……
　　余乔年只觉得胸口是被撕裂的痛，像是把他的五脏放在火上灼烧，是钻心的痛，为什么？为什么认为他会和那个男人一样，干那样恶心的事！
　　一丝腥甜在他嘴里扩散，他猛的睁开眼，什么也看不见喉咙里干的生疼，钻心的痛从胸口转到脖子是让人虚脱的窒息感，失序黑暗让他失去了身体的控制，头脑也是发晕。
　　他侧身让自己滚下床去，下落的失重感让他没有防备的砸在地板撞到厚厚的墙壁。
　　他大口的呼吸，喘气，又像是在真空中，没能获得一丝氧气，像是被狠狠的捏住脖子，窒息感让他想呕吐，黑暗慢慢的剥离五感，如沉入深海，没有一丝光，借不了一点力，只能坠，不断的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