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Outcasts》荷兰蛋包饭

4、第四章

　　在这个小小插曲过去以后，皆实感觉自己的校园生活也渐入佳境，已经渐渐习惯了和粉丝团相处，部活也相当顺利，尤其是在“攻略”了孤爪这个难关以后，更让她觉得自己势不可挡，甚至可以趁着现在这个气势推进高中的下一项大行程：找到一个女性朋友。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有一个可以聊电视剧八卦聊心事的朋友。

　　至于人选她已经想好了，就是坐在她后面的佐藤柚希。据她长期观察，这个女生人缘很好，当然和她自己的人缘好是两个维度的意思。佐藤柚希很开朗，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而且可能因为是体育部的关系，和男女生的相处都很自然。最最重要的是，据皆实接触下来，她能够和自己进行正常的、不会过份客气的交流！

　　作为朋友的第一步，皆实打算和佐藤同学交换联络方式！而且是可以顺利变成朋友的那种方式交换！
　　在教室里交换显然不行，万一有其他人想搭便车，就无法凸显佐藤同学的重要性。所以皆实必须选择一个好的地点和时间，最好是在她们一起完成了某件事以后，顺理成章、惺惺相惜地加上LINE，然后开始在LINE上聊最近的电视剧和演员的话题，然后变成朋友，可以谈心的朋友！

　　但她到底要怎么做呢？虽然他们坐在一起，但是却一直轮不到一起值日。而且佐藤同学部活很忙的样子，皆实也找不到人可以商量。皆实很苦恼。

　　战斗无法获胜，是因为情报收集得还不够充足。这是她的网游小伙伴兼军师教给她的重要一课。
　　皆实决定去偷窥佐藤同学所在的女子排球部。

　　但是因为对体育馆不熟悉，皆实迷路了。
　　她跑到了男子排球部。

　　看着塞满了闹哄哄的大个子，还隐约飘来一丝汗味的体育馆，皆实本来打算转身就走，但是她突然看到了孤爪。他瘦弱的身材在一众大个子里非常显眼，甚至看着比平时还要瘦小一些。他和一个莫西干头在搬一根看起来很沉的柱子，几个比他高一个头壮一倍的光头站在边上大声训斥：“喂，一年级的，不要磨磨蹭蹭的，快点搬！”

　　好过分。皆实果断开口，“啊，孤爪同学！” 她向着研磨挥手，快步向他走去。

　　清脆的女声掉落在偌大的体育馆，空气都凝固了。山本猛虎像在白天见鬼了一样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研磨本能地想逃开，可是被手中的柱子制约着。他只能努力偏过头，假装没有看到足以引爆所有男子高中生的“炸弹”正向他走来。

　　皆实无视周围石化的人群，开口向孤爪搭话：“原来这里是男子排球部的训练馆啊。” 走到孤爪旁边，她感觉自己的鼻子被拯救了，终于没有汗味了。

　　“嗯。”研磨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回答道。他不明白为什么皆实要装作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样子。

　　“其实我有事想拜托孤爪同学——”

　　“哐当”一声巨响，山本猛虎手中的立柱一下砸到了地上，而他本人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嘴巴圆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男少女，“啊...啊...”地说不出话来。
　　皆实不懂这个莫西干头怎么了，她靠近研磨小声问道：“你的朋友怎么了？他没事吧？”
　　山本猛虎石化得更厉害了。
　　研磨一边吃力地抱住因为重力不住下滑的立柱，一边尽可能地往边上偏身子，防止她凑得太近。感受到周围所有紧盯着他们的目光，他叹了口气，维持着别扭的姿势回答道，“不用理他，只是肌肉练过头了。而且我和他不是朋友。”

　　“是吗？那听着得好好休息呢。换我来帮你吧。”皆实眨眨眼睛，蹲下身来企图搬起立柱的另一端。两个高大的人影及时闪现到边上阻止了她的动作。

　　“这种事情怎么好麻烦女生呢？还是让男生来吧。”
　　“就是就是，这种体力活还是每天都在锻炼的我们。”
　　刚才还像奴隶主一般站在一边大声喝斥人的两个光头一下子变得异常灵活，抢着把掉在地上的立柱抱到手里。另一个顺手把孤爪怀里的那头接了过去，“弱弱的一年级，你也是，这么重的杆子还是交给强壮的学长们来吧。”

　　皆实露出计划通的微笑，“真的吗？太谢谢学长们了。学长们真的是又温柔又厉害呢。”光头们对她的称赞很受用，笑呵呵地三下五除二就把立柱搬走了。

　　皆实保持着王室的架势挥手送别“仆人”，转头朝研磨说道，“对了，孤爪同学，我在找女子排球部，但是好像迷路了，你能帮我带路吗？”

　　研磨金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顶着整个排球部的灼热眼光走了出去，感觉自己背上几乎要被烧穿一个洞。

　　一出球场，皆实脸上的笑容就不见了，她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孤爪同学，刚才那样的事很常见吗？莫非……你被欺负了吗？”在她看来，孤爪的性格是很容易被欺负的类型，容易让人放心不下。

　　“……嗯……也不算，毕竟是体育部，上下级关系比较严格……虽然我不喜欢这样。”

　　“是吗？”皆实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话，“可是你的脸色不是很好。”

　　——……那是因为你在整个排球部面前和我搭话了！

　　研磨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刚才，谢谢你。不过，刚才那样的事算是排球部的约定俗成，所以下次还是……”

　　“约定俗成？”皆实没有听到他后面的话，惊叹道，“是指一年级新生一直在默默承受苦力活吗？好过分！”

　　“不，二年级也……”研磨无力地试图解释，可是皆实已经听不进去了，她陷进了深深的沉思。

　　她没想到在现代高中还会有这样的奴隶主世界般的行事，一直以来，她一直告诉粉丝团的成员们要友好相处，不能仗着资历欺负新粉，而她自己也一直平等地对待每一个后援团粉丝，不论是萌新还是骨灰粉，她都保持一致的对待方式。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在她这么努力校园维护和平（？）的时候，竟然还会有这种黑暗面滋生。而且受害对象还是这个看着弱不禁风还没有朋友的孤爪。他要是遭遇了什么，肯定没有朋友听他倾诉，到最后肯定会越来越自闭甚至对学校产生抵抗！
　　皆实感到了一丝惺惺相惜。不行，作为学校正义的化身，爱与和平的代表的校园美少女，她一定要做一些什么！

　　“不能这样下去呢，孤爪同学。”皆实认真地研磨说，“如果被欺负了的话，就来找我吧。我会帮助你的。”

　　研磨：“……哈？”他被眼前这个女孩突如其来的慷慨激昂搞懵了，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他不懂。

　　皆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原本就水润的大眼睛更是闪闪发亮：“孤爪同学，我来当你的朋友吧。”

　　我来当你的朋友吧。

　　研磨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清脆的声音像铃铛撞在他封闭的心上。

　　虽然知道这个女生百分百误会脑补了什么，但这句话从校园美少女的嘴里说出来还是不亚于最终boss的最强杀招，一下就把还穿着新手村的布衣草鞋的研磨轰得毫无招架之力。
　　他全身发麻，脸上发烫，只剩下喃喃的力气，“啊……嗯……哦。”

　　……

　　“啊，是井上同学！” 恰好这时女子排球队结束户外训练回到体育场，佐藤柚希不失所望地叫住了井上皆实。

　　“啊！佐藤同学～”皆实欣喜地挥手，她朝还有些脸色发红的研磨挥手“回见，孤爪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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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磨脸上的红色一直持续到回部活都没有褪去，最爱招猫逗狗的黑尾趁机调戏他，“哦呀，研磨脸好红，是和可爱女生发生了什么吗？”
　　得不到回应，他更加变本加厉，做出双手捧心的夸张动作，“哎呀，真是和传闻中一样可爱啊，校园美少女，怪不得八陵学长那么激动呢。你说是不是啊，和校园第一美少女近距离接触的研磨同学？”

　　研磨不堪其扰，只能一边敷衍地回答“没有近距离看。脸也没有红，是太热了。话说训练再不开始教练要生气了。”一边偷偷把头垂得更低，遮挡其他队员向他投来的好奇视线。

　　在接下来的训练中，研磨担心的“被女神搭话而被追随者追杀”的场景没有发生。相反，一年级里原本和他有些不对盘的山本猛虎突然在训练的时候突然变得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甚至隐隐对他有了一种尊敬的感觉。

　　研磨：……这家伙真的脑子没事吧？

　　除了山本以外，令研磨意外的是之前一直对他态度很差的几个三年级生不仅没有因为帮忙搬器具的事为难他，反而一改常态，对他一下态度热络起来，也不再像奴隶主那样催着他收拾或是额外给他加训了，让他的今天一整天训练轻松不少。不过研磨转念一想也明白了，估计是为了让他在井上面前说些他们的好话。

　　难道井上连这一步都算到了吗？研磨摇摇头，不论怎么样这也只会是暂时的，等到学长们发现他在井上面前并说不上什么话之后，一切就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只是，
　　“我来做你的朋友吧。”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荡，让他的体温居高不下。
　　她的声音还挺好听的，研磨心想。

　　这是孤爪研磨第一次被人主动邀约做朋友。小黑是住得近的青梅竹马，排球部的其他人只能说是队员，还称不上朋友；游戏里的“他狱”是小伙伴，而且他们是自然变亲近的，其他游戏里的邀约更加不能算数；所以这算得上研磨第一次这么郑重地被人邀请做朋友。
　　研磨感觉自己被人一分为二，一半是平常的自己，犀利又尖刻：又不是每个人都想和校园偶像做朋友。
　　而另外一半的他很陌生，这一半在为有人邀请他做朋友而暗暗欣喜，连带着心脏也跟着一起小小的雀跃。
　　这两半自己像水和油一样互不相容却又同时存在于他的体内。研磨还不知道怎么去平衡，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好像回到了刚开始打排球的那段日子，满心混沌。

　　但他决定还是对这个第一个主动和他交朋友的人好一些，所以晚上他积极邀请“他狱”继续打活动。

　　KODZUKEN: “继续打活动吗？你想要什么素材？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刷怪。”
　　研磨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KODZUKEN：“我要的材料已经差不多打满了。”
　　“他狱”隔了一会儿才回他：“不了，有点其他事，sorry（低头表情）。”

　　研磨稍微有些失落，像嘴里的糖果突然失去味道。他一个人意兴阑珊地刷了几把还是提不起兴趣，索性退出游戏，回到社交软件刷起游戏新闻。

　　这时，“他狱”突然发来一条DM：
　　“朋友到底应该做什么啊？”

　　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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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文，下一章更新不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