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复》程平景

4、一起吃午饭

　　天那么蓝，白云一片接一片想要盖住，艳阳高照，把每个少年照的浑身发光，春暖花开，柳树也会开花吗？
　　中午放学，每个班级里的人都寥寥无几，宋舍麒来到二班前门望着空无几人的教室，伸头看向只有泠亨一人趴在课桌上的角落。
　　走过去拉开窗户：“走了。”
　　泠亨一激灵，把左小臂立起摸了摸因听到宋舍麒声音而发热的后脖颈，抬头先斜眼看宋舍麒再扭过头平视道：“好。”
　　（艹，这他妈后脖颈跟让火烧了一样儿）
　　撑桌站起来双手插进裤兜，从前门出了教室。
　　宋舍麒双手插进校服兜，俩人很自然地贴肩说着话。
　　下了楼梯边走边聊的俩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在走出校园路过操场上的柳树时，柳叶哗哗地从二人背后飘过落在留下的鞋印上。
　　走到食堂楼前，俩人意念同一去了二楼。
　　刚走进食堂与食堂门口的隔线时；俩人默契的停下脚，左右看了看人是少是多。
　　队排的有长有短，他们左转走向靠墙排队最长的那一列。
　　“泠亨。”陈烛坐在崔知对面，看到迎面走来的泠亨他双挑眉笑道。
　　泠亨低视陈烛，点点头没说话。
　　走在泠亨左手边的宋舍麒注意到来自陈烛的强烈视线，他对着几人勾起右嘴角。
　　等俩人走过，陈烛看呆的表情才慢慢变得正常，他回过头看着餐盘，轻感叹：“哇...这是第一次正视不知名小漂亮的笑，果然可望不可及啊...”
　　“嗤，真夸张。”崔知讥笑着说。
　　而坐在路边位置的浦闵声也在仔细回忆宋舍麒的脸，他把视线放在右手拿的铁筷子上OS：第一次见，不做多评价，用初恋形容最好不过了。
　　打好饭俩人选了靠墙角的位置坐。
　　对着坐的俩人都没话说，撸下一次性筷子的塑料便动口吃起了食物。
　　....
　　本没打算说话的宋舍麒，突然在咽下食物那刻主动开口问：“凌亨..是凌晨的凌吗？”因为喜欢挑逗人调情，他在即将和泠亨对视的那一刻垂下了眼。
　　泠亨听到问题，也咽了食物才抬头看着宋舍麒回答：“不是，是三点水单加一个令，罕见点儿的字。”
　　“哦..”
　　“你呢？shěqí是哪儿两个字？”泠亨看着宋舍麒，追击问道。
　　“舍弃、麒麟。”宋舍麒抬眼和泠亨对视又撇开，嘴里回答着问题。
　　“嗯。”泠亨含情凝视着宋舍麒向下垂的眼皮OS：刚刚就对视了一秒，我就像夏天的小松鼠跳到冬天的松树上一样开心。
　　又一次的近距离，泠亨发现了宋舍麒白嫩脸上别出一格的黑眼圈，这小嫩脸上还有这样清晰的缺点，泠亨也觉得这张脸不会让人倦乏。
　　宋舍麒瞥眼泠亨，蹙蹙眉抿嘴OS：没话聊，没意思。
　　或许泠亨也受不住没话聊的尴尬气氛，艰难咽下口中食物后看着宋舍麒问：“我今年十五，你多大？”
　　宋舍麒把夹好菜将要进入口中的筷子停下，回答：“十五。”
　　说完宋舍麒把食物吃进嘴里，低着头咀嚼。
　　泠亨看着宋舍麒毫无胃口的咀嚼，虽然吃的都是土豆丝，但泠亨觉得宋舍麒在嚼蜡，有随时都会吐之感。
　　慢慢微微皱眉，也许是长得好看的原因，泠亨突然有滋有味地看着宋舍麒垂下头闭着嘴巴翻来倒去咀嚼而鼓起的脸颊，等宋舍麒咀嚼好咽下，泠亨再次问起：“生日是几月几号？”
　　“十月二十八。”宋舍麒没来及抬眼，嘴先说出了。
　　“十月二十八？你虚岁15？”
　　“嗯。”
　　泠亨看着宋舍麒垂着的眼皮，笑笑说：“我八月二十二，比你大点儿。”
　　宋舍麒抬起头看着泠亨，把筷子头停在嘴边：“..”
　　他从来看破不说破，有一个加持的优点是他从不在心里嘀咕他人。
　　一个无心思的说，一个有心思的揣摩，有时候的误会就是这样开始了。
　　泠亨垂下眼皮，嚼着刚入口的米饭，用着一张高深莫测的脸说：“别猜，猜不对。”
　　“嗯？不喜欢？”宋舍麒眨了眨眼，手背托下巴问。
　　“嗯。”
　　宋舍麒鼻笑一声当即叫出那个称呼。
　　“哥。”
　　“...呵～”就这么一个反骨性格呗。”泠亨被逗笑，看着宋舍麒的眼睛他生不起气，讨厌的东西最终还是比不过喜欢的人。
　　宋舍麒耸耸肩，继续吃起饭。
　　...
　　泠亨将食物吃到只剩汤底，放下筷子抬眼。
　　十分巧合的他和托着下巴两眼痴呆看自己的宋舍麒对视了。
　　泠亨露出疑惑的表情OS：草了，这表情真容易让人游思妄想，比如我。
　　一边心跳加速一边忍住脸红，泠亨这边控制的也不容易。
　　宋舍麒嘴角上扬哼笑了下，放下托下巴的右手，看着泠亨问：“怎么不问？”
　　“我认为你自己会说。”泠亨直视宋舍麒，心中有数的自信道。
　　鼻哼，宋舍麒端起餐盘站起，很明显他在逃避。
　　“走了？不说？”泠亨视线向上抬，问着。
　　“不说。”宋舍麒摇摇头，大步大步走开了。
　　“呵～”泠亨笑着站起跟上。
　　下了食堂楼，在回教室的路上。
　　宋舍麒扭头问泠亨：“不好奇吗，为什么在澡堂那天问你叫什么。”
　　“好奇，但是不想问。”泠亨直视前方答道。
　　“怎么？”宋舍麒扭头疑问着。
　　“不怎么，那这样问，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泠亨浅瞥了一眼对着宋舍麒说笑。
　　“知道全部。”
　　“呵～泠亨笑着，宋舍麒这个回答他权当玩笑话看。
　　宋舍麒扭头看着泠亨，一脸淡然问：“你讨厌吗，我的行为。”
　　“什么行为？”泠亨看着前方问道。
　　“刚见面的所有行为。”
　　“不讨厌。”泠亨不假思索速答道。
　　宋舍麒双手插进校服兜，对于这个多余的问题和可有可无的答案他在怀疑自己。
　　不再继续自思，宋舍麒扭头看着泠亨，视线落在泠亨唇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余光注意到宋舍麒的露骨视线，微皱眉头，抿着嘴，直视前方呵笑道：“这么认真的看着，脑里在想什么？”
　　“你嘴巴像一艘翻了的小船，不动的话好像在生气。”宋舍麒转过头看着前面，抽出右手用食指比划了一个半圆的弧度，随后口无遮拦看着泠亨说着话。
　　“嗯，没注意，天生的。”泠亨看着宋舍麒后转过头低下，右手摸了摸后脑勺，咬紧门牙OS：太可爱了吧！
　　“有特点，很好看。”宋舍麒点点头，随口一说。
　　“你..”泠亨还想继续说，无奈被打断。
　　“舍麒？怎么一个人？那几个呢？”秉欲从正面走到宋舍麒身边，停下脚步问道。
　　宋舍麒听到声音抬头说道：“不是啊，两个人。”扭头看了一眼泠亨。
　　泠亨和宋舍麒对视，一瞬站立难安，心跳直速上升，身上又燥热难忍，低头摸着后脖颈OS：艹他妈这饭吃的真难受。
　　“嗯？他是？呃..回班再说。”秉欲瞥眼泠亨，左右抚摸宋舍麒的头发走了。
　　宋舍麒目送男生离开，再向后撸了两下头发。
　　泠亨抬头余光看着宋舍麒凌乱的发丝，五官皱在一起看着宋舍麒问道：“随便摸头，不抗拒？”
　　“噗～”宋舍麒笑出声，因泠亨的表情实在好笑。
　　“...”泠亨也笑笑，把皱散开看着前方。
　　“这种行为我无所谓，你想的话都可以。”宋舍麒看着前方说，说这种话不对视才更有杀伤力。
　　“...艹”泠亨木呆呆看了会宋舍麒，小声骂了一句转过头。
　　宋舍麒听到了，余光也注意到了，同时也满意了。
　　“这周放假一起出去玩？”宋舍麒主动问起，从来不屑一顾的他只有愿意和想才会主动。
　　“行，...只有咱俩？”泠亨看着宋舍麒，试探疑问。
　　“嗯。”宋舍麒和其对视，回答。
　　“...行。”泠亨并没有犹豫很久，倒不如说是因为太开心而惊了一会。
　　本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泠亨又掀起了波浪：“放假那天直接睡我那儿吧？”
　　脑袋出现了问题就脱口而出，泠亨不是个爱忍的性格。
　　“都行。”宋舍麒的简答难免让人觉得他心不在上面。
　　“别都行啊，你是独居吗？”OS：这也太顺利了，都不怕我拐了他？没心眼儿。
　　“是独居，就算不是也无所谓。”
　　再听到准确的回答，泠亨也不再扫兴多问。
　　“啊，行，放假那天坐我车。”
　　“嗯。”
　　“宋舍麒！校长叫你去办公室！”一位男生从校园里跑出来对着宋舍麒挥手大声说。
　　宋舍麒看到向自己跑来的男生，对泠亨说：“走了。”
　　泠亨看着宋舍麒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了杂念。
　　（真够敷衍，...随便了，妈的长这么好看我要儿不被吸引就不是正常人了，..那海边的的白玫瑰，名字是不是叫宋舍麒？）
　　泠亨左手往后撸头发，顺下摸着后脑低头，漾起嘴角：“啧。”
　　浦闵声崔知陈烛吃完饭下来，看见泠亨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浦闵声走到泠亨左手边，陈烛走在右手边，崔知在陈烛身边。
　　“嘿！”陈烛伸头看着泠亨。
　　泠亨轻轻一哆嗦，头不动下瞥一眼陈烛，勾嘴角笑把左手插进裤兜。
　　“你抖了，你被我吓到了哈哈哈～”陈烛笑逐颜开道。
　　“嗯，哈哈。”泠亨也笑了笑。
　　“他呢？”崔知搂着陈烛的肩问泠亨。
　　“走了。”泠亨瞥眼崔知，很诧异。
　　（这崔知有时候真有眼力见儿）
　　崔知看着泠亨，微微笑，眼神里有种"我就知道"的意思：“嗯哼。”
　　陈烛疑惑地左右转头问道：“他？谁啊，你在说什么？”
　　“就不告诉你。”崔知左右晃着头逗陈烛玩。
　　“你真烦人。”陈烛说着对崔知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哈。”崔知笑着搂住陈烛的肩。
　　浦闵声站在泠亨旁边没说一句话，看着前面，紧闭双唇，每当这时他都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暗恋就是如此，时而要选择做瞎子时而要捂住双耳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来骗过自己。
　　...
　　经过漫长畅谈，楼梯上已经空空如也时宋舍麒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坐在办公桌前的李校长打开电脑，用胖手移动鼠标点开泠亨的加密私人资料。
　　（八皖才王子泠亨，年14，出生于安徽亳州。
　　是亚洲首富泠晟安和著名女画家柳芊的独生子。
　　会弹钢琴，称号为"钢琴扫奖机"毋庸赘述就是他参赛就拿奖。
　　会书法，随笔曾被展览在全国展上。
　　才艺泛滥，会武不擅文...）
　　“嚯～这小孩的未来一片光亮啊，学校里有这么一名佼佼者真长脸啊。”
　　全身包括脸都处于发福状态的校长看着屏幕，右手滑动着鼠标，面部有着难以控制的开心和带有自豪的语气。
　　把重点放在泠晟安三字上，李校长的眯眯眼瞬间瞪成豌豆，他小声道：“泠晟安？人人皆知的龙头...这是什么时候和柳芊有的儿子，怎么会来这上学？泠晟安...狠啊。”
　　他一脸肃容，向后靠着椅子，回忆起了宋舍麒和泠亨在厕所的那一幕。
　　双手放在椅子扶手上，看着电脑笑道：“77今天玩的挺开心的哈哈笑，...算了，随他玩吧，或许人家在私下大有不同呢，不了解就不先下手了，小孩开心就好，嘶...我说那点钱怎么突然够装修了呢....”
　　校长看着5000万的汇款，复杂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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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舍麒上楼梯时抬头一眼就看到泠亨的位置，站在原地望着手背托下巴的泠亨OS：确实没有不同，我天生随性，算你倒霉。
　　宋舍麒双手插兜走过，他感慨今天风好像有点大。
　　泠亨闻到宋舍麒身上独有的味道，抬头看着没有他背影的走廊，轻啧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