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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第六章 盛 宴(续10) ...


  •   霜降,今年的第一波冷空气自北向南空降到了汕城。萧肃的冷锋立即占据了城市上空的高位,将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气倾注到城市里的每一个角落。

      日上三竿,一辆响着警铃的吉普车正疾速地穿过了汕城的大街小巷,伴随着警号的呼啸,车子以接近疯狂的速度在市区的马路上前进。众人对此却无以为然,毕竟,在这座治安每况愈下的城市,任何疯狂的事情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何况,路上狂奔的,是一台带着警号的警车。

      不出数分钟,警车就驶入了汕城市华侨医院。车子稍一停稳,后座的车门便迅速打开,一个身穿蓝色警服肩上戴着三个四角星花肩章的青年人立即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的步伐迅猛果断,三步并一步地冲进了急诊的抢救室。

      青年人是阿勇,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抢救室是为了抢着看一眼已经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儿时好友,郑光兴。

      半年前,郑光兴答应阿勇,他作为线人打进了一个特大的武装走私团伙内部,并通过传递情报的方式,配合阿勇和市局联合专案组将这个走私团伙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之下,最终还是有漏网之鱼。

      今天一早,郑光兴开着车准备去自己的家具城上班,结果车到半路,郑光兴就被两个走私团伙内的漏网之鱼给埋伏:两个歹徒用手枪对着开车的郑光兴连开数枪后就立即乘着摩托车逃串。幸运的是,当时路上有其他车辆和人员路过,他们纷纷出手相救及时报警,否则,连中数枪的郑光兴是挺不到被送进医院的这一刻。

      当郑光兴被送往医院的同时,正在局里上班的阿勇就被同僚告知了郑光兴被袭一事。自从破获了这个走私团伙,郑光兴一度也成了局里茶余饭后闲聊的人物之一,毕竟在此之前,这种类似电影情节的线人故事,那都是传说而已。而郑光兴,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整个武装走私团伙从上到下给引诱出洞,而这正是整个案件破获最为关键的一步。

      换句话说,郑光兴是破案的第一功臣。虽然事后的论功行赏,郑光兴没有得到正式的嘉奖或奖励;但这情有可原,一是因为郑光兴此举属于戴罪立功;二则出于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在案件侦破之后,民警曾今暗中保护他长达数个月之久。

      唯一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最终两个狡猾的漏网之鱼还是趁着可乘之机,终将偷袭了失去保护的郑光兴。

      阿勇冲到了抢救室外的走廊,他见到了郑光兴的家人们正围在抢救室的大门外。郑光兴的父母亲以及几个兄弟姐妹都围在一起,有的泣不成声,有的嚎啕大哭,但就是没人在意已经到场的阿勇。或许,现在他们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阿勇。

      郑光兴是自愿加入专案组的行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家人是赞同,甚至知情。

      阿勇并没有和郑光兴的家人打招呼,他径直往抢救室大门一侧的旁门走去。旁门里是医务人员进出抢救室的更衣和休息室,身为公安的阿勇,多次在这里进出,步伐自然显得轻车熟路。阿勇轻轻地推开了休息室和抢救室之间的大门,只见浑身是血的郑光兴正躺在手术台上,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正在对他进行抢救。

      “郑队,怎么你来了?”一名刚刚转头要拿纱布包扎的医生,却见到阿勇正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因工作关系和阿勇相熟,但此时见到他站在抢救室里,多少有些意外。

      “李医生,病人现在如何?”阿勇见到相熟的医生,焦虑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刚刚脱离了危险区。就是失血还是比较严重,将来需要康复的时间会比较长。”李医生脱下面罩,脸朝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谢谢你,李医生。”阿勇得知郑光兴没有生命危险,也是长出了一口气。

      “对了,李医生,他的伤口如何,中了几枪?”情绪稍微平复,阿勇就开始冷静的思考案件的细节情况。

      “两枪。一枪离心脏左侧还有两公分,算他命大;另一枪打到左边锁骨下方一公分处,这个有可能是凶手失手了。两个伤口的创伤,看起来应该是土制的手枪。” 这些年来,汕城的治安一直没有改善,各种抢劫、杀人等恶行案件频发,作为负责外科抢救的医生,李医生对这些伤口之类早就见怪不怪。对于各类的枪伤,他早就有自己的职业经验判断。

      “对了,郑队,这是你什么人啊,你那么紧张?什么案件的嫌疑人吗?”李医生对于阿勇的焦虑感到好奇;在他印象里,阿勇好像就没有对任何一个伤者有过如此的关注。

      “他不是嫌疑人,是我们专案组的线人,也是我的朋友。”阿勇面对李医生的疑问,勉强地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噢,明白。”李医生听到“朋友”一词,就恍然大悟。

      很快,医护人员就把郑光兴的伤口处理完毕,并打上各种点滴和给他戴上呼吸面罩。阿勇看着郑光兴身上布满了插管和身旁正在工作的各种仪器,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想了想李医生的话,心里又紧张起来——郑光兴的安全保卫工作不能再忽视了,应该在住院期间就立即重视起来。

      “郑队,病人这里没什么事了,你看看,还有什么事情吗?”李医生和其他人员正准备回到休息室更衣,然后就把郑光兴推回普通病房。

      “他能说话吗,现在?”阿勇追着问道。

      “现在麻醉药还在起作用,估计要下午才能说话。不过伤口比较严重,说话会带来疼痛,没什么必要的话就不要勉强病人了。”李医生知道,阿勇着急的是案发的情形。

      “嗯,我明白了。”阿勇决定遵照医嘱,他点了点头示意理解。

      “郑队,你还有什么事吗?”李医生说着,已经开始脱去身上的蓝色手术服。

      “嗯,暂时没有。李医生,麻烦你给住院区说一声,就说这个病人要一间单人病房,后续我们公安要对接病人办案,单独病房方便些。”阿勇说完,和在场的剩余三个医护人员打了招呼后,就立即退了出去。

      退出抢救室的阿勇,再次见到了郑光兴的家人。由于抢救室的红灯转绿,护士又出来给他们稍微报了平安,他们的情绪也已经平静不少。阿勇这次没有避嫌,而是主动地给郑光兴的家里人打了招呼,顺便给他们简单地介绍了郑光兴现在的情况。

      郑光兴是家里的第四个孩子,他上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郑光兴的父母亲原是农民;改开以后,父亲做起了海产品买卖的生意,母亲则带着两个大女儿做起了服装加工的生意。郑光兴从小目睹了父母亲的辛苦劳作,头脑便萌生了退学外出打工的念头,有了这个念头,他又被走私分子所蒙骗,被迫加入了本村的走私团伙,才导致日后的身陷囹圄。

      一念之差,人生的道路就是天渊之别。

      “阿叔,阿婶,光兴平安了,你们放心吧。”阿勇说话时,神情满是愧疚。

      “阿勇,这次我们家光兴,算是还清了自己的债了吗?”郑光兴的父亲语气平静,但他的反问却重如泰山。想来,郑光兴给专案组当线人一事,他的家人早已知晓。

      阿勇没有接话。他不知道如何去给郑光兴的父母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整件事的真相可谓是千人千面。在阿勇看来,整件事是一个案件,一个抓捕走私团伙的案件;郑光兴在里面起了关键的作用,这是郑光兴自愿的选择。站在公安干警的角度上看,郑光兴勇气可嘉、令人敬佩;而站在朋友的角度上看,阿勇则感受到郑光兴那种为了赎罪而向死而生的深明大义。至于在郑光兴的家人看来,这件事就是阿勇提前设好的局,利用了郑光兴的负罪感和愧疚感,一步一步把早就洗心革面的郑光兴引入了虎穴狼窝;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想法,郑光兴的家人自然对阿勇和干警们有着另一番负面的看法。

      阿勇深知,此时的任何解释都是无用功。他向郑光兴的家人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又保证关于郑光兴的案件公安一定会一查到底之后,他就带着尴尬和内疚迅速离开了抢救室的走廊。他走出了急诊楼,见四下周围无人,便立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林队,我是郑勇……郑光兴被枪击,你得到消息了吗……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应该立即对他进行重点保护……好的,我在这里等你……”电话那头的专案组另一位领导林队,也早就获知了郑光兴遇袭一事。他和阿勇心有灵犀,觉得保护好郑光兴的人身安全是当前的重中之重,也是接下来破案的关键。

      得知林队将带队前来和自己汇合,阿勇便决定留在医院。他前往住院部,得知郑光兴目前被安排到外科的特设病房里,于是便来到了外科的特设病房,隔着病房的玻璃窗端详着躺在床上的郑光兴。

      看着依然昏睡不醒的郑光兴,阿勇把头倚在玻璃窗上,想起了儿时一起和郑光兴打打闹闹的欢乐时光。那时候的两人,少不更事,每天尽在村里的海边和山头里玩耍嬉闹。但随着年龄的成长,两人却各自有着不一样的烦恼和忧愁。

      阿勇在读书和做工之间反复挣扎和摇摆;他希望自己能够继续读书,但为了弟弟和妹妹的未来,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读书这个念头,转而跟着阿华他们去县城里做工谋生。日后,则在母舅的安排下前往省外的部队参军,由于自己的出色表现,自己能够幸运的留在部队,并被安排到军校深造。从军官到警官,阿勇用自己的努力和刻苦,证明了自己能够掌握自己的人生。

      郑光兴则走上另一条成长道路。和阿勇一样,觉得自己应该承担家庭重担的郑光兴,也是早早退学而后外出做工。后来被同村的长辈物色发展成为走私团伙的成员之一;再后来,郑光兴随着走私团伙窜逃至惠城。在惠城,郑光兴逃脱了走私团伙的魔掌之后,原本以为自己可以隐姓埋名继续生存下去,并开始施展他那不一般的商业头脑;但好景总是不长,随着走私团伙的覆灭,自己的苟且藏身之计也随之而灭。最终,郑光兴是以身陷囹圄的方式从而结束自己人生的上半场。带着满是罪恶感的郑光兴结束了人生的上半场,却意想不到自己的人生下半场却落了个如此悲凉的开局。不过,幸运的是,至少现在,他把命运的掌控权重新抓回了手里。

      倚在玻璃窗上有些欲欲昏睡的阿勇,眼睛眨了一下。突然,他的眼睛猝不及防地瞥见郑光兴的手指头有些抖动——这是一个充满冀望的信号,意味着郑光兴大概苏醒了。

      阿勇立即兴奋起来,他跑向走廊中部的服务台,告知值班的医护人员郑光兴手指头有动静的好消息。医务人员立即随着他奔向了特设病房,随即对郑光兴进行检查。一个女护士很细心,她通知了刚刚负责抢救郑光兴的李医生上来查看。不出三分钟,李医生就火速赶到了特设病房,并对郑光兴全身做了一次检查。看着一班医务人员忙得应接不暇,阿勇也就索性留在走廊,透着窗口关注着病房的一举一动。

      阿兴不能再出一点意外了。阿勇的内心是愧疚的。

      “李医生,情况怎样,是不是醒了。”见李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阿勇立刻迎了上去。

      “嗯,醒了,各项指标慢慢恢复。就是血压有些波动,还是要持续关注一些时间。”李医生一脸的轻松,话音刚落他就拍了拍阿勇的肩膀。

      “他能说话了吗?”阿勇的眼里满是期待。

      “可以了,我以为麻醉的作用起码要下午才消褪。没想到这么快他就醒过来。郑队,你这个朋友的毅力和身体素质不一般啊。以前也是部队的?”李医生倒是八卦起来。

      阿勇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两人又说了些无关边际的对话,李医生就回到急诊那里继续工作。

      看着医务人员陆续从特设病房里出来,内心迫切的阿勇立即冲进病房,看着眼睛一闭一睁得郑光兴,自己得眼睛却开始泛红。

      “阿兴,能听见我说话吗?”阿勇俯身低头,轻轻地靠着郑光兴的耳边开始耳语。

      郑光兴没力气开口,微微地用点头示意。

      “你放心,我们已经开始布控排查了,林队已经派人来这里保护你的安全。你放心养好自己的身体,我们一定把伤害你的罪犯捉拿归案。”阿勇给郑光兴下了承诺,人民公安一定会把罪犯绳之于法。

      一滴眼泪从郑光兴的眼中缓缓留下,阿勇的承诺是对他所做一切的最大褒奖。郑光兴没有辜负阿勇,更没有辜负自己;他给了自己一个交代,证明了自己依然是一个好人。

      阿勇看着那滴眼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泛红的眼睛迅速被一股热流所占据着,荡漾着,流淌着。阿勇似乎也未曾想清楚,为何自己到了这个年纪,却愈发地真情流露,愈发地触景生情。或许,这就是友情,又或者,这就是兄弟。

      “郑队,郑队。”突然,一句轻声从病房外传来。来这不是别人,正是林队。

      林队是刑侦专业科班出身,警务素质和能力出众。他和阿勇通完电话之后,就立即派遣民警连同下面各处派出所开始对汕城地各个片区进行布控排查;同时,他也以市局的名义发出通告,通知周边各兄弟县市,要求各地立即在公路及码头设卡排查可疑人员。

      一句话,这次警方的行动要的是滴水不漏,让罪犯插翅难逃。

      阿勇听到林队的声音,立即把脸收拾干净。他站起挺直,转身就往房门外走去。林队似乎觉察到阿勇的悲痛,他掏出一包烟,转手就递给阿勇一支。阿勇也不说话,拿起烟就点着;一圈烟雾升起,看着眼前的一片朦胧,阿勇的心里似乎好受了一些。

      “阿兴情况怎样?伤势严不严重?”因为这段时间有了不少来往,让林队对郑光兴的印象也是刮目相看,他不介意接纳郑光兴为自己的朋友。

      “幸好送来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人也慢慢清醒了。现在就是失血过多,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我们还是等他完全清醒了,再来问话吧。”阿勇吐着烟雾,神情一片黯淡。

      “问话不着急。我来之前何局找到我,他也知道了阿兴的情况。现在局领导的意思是,刑侦支队派两个侦查员,属地派出所再派两个民警过来负责保安工作。刑侦的人我已经带来了,派出所的民警在协调当中,估计晚一点到岗。两个人一组,两班倒,直到案件侦破完毕。”林队做事细致严谨,他要保证一点差池也不出。

      说完,林队就轻轻走进病房里,站在郑光兴的跟前默默地注视了一分钟,然后又轻轻地走出来。阿勇见林队出来,就立即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

      “失血也太多了啊,我刚才看到,上面写了输血一千毫升。哎,也是我们大意了。”林队无奈地摇摇头,当时要是注意到漏网的逃犯可能找郑光兴报仇,那他就免遭此劫。

      “这是谁也不想发生的,林队。我倒是前几天和阿兴见面的时候,他提醒过我,要是这次隐藏在我们公家内部的头目没挖出来,那么很快,最快不到半年,就会有新的走私团伙冒出来。他说,关键是传闻中的那个中间人,那个给内部人和团伙头目之间搭桥接线的那个人,一定要找出来。”阿勇彻底恢复了平静,他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案情。

      “我们这次打掉这个团伙,我就感觉,接下来还是有大事发生。我说的是,除了阿兴的被袭案以外,估计还有其他会发生。你想想,我们专案组刚破案,海/关那边就有两个人失踪,是直接没了踪迹,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有人不像我们破了这个案子,肯定是大头目,就是现在还没现身而已。”林队也非常赞同阿勇的说法。

      “我们这地方,真是黑白不分,善恶不明啊。林队,反正专案组现在是你们带领,我这个特巡警支队就不多插嘴了,只要你和领导们下指令,我们直接出动就是。破案,关键还是你们啊。”阿勇说完,又抽上一根烟。

      “老郑,你做呢这么说话。分得那么清楚,要是有大事,还是要你们特警支持的。上次抓走私的那帮人,要是没有你们的火力,我们也搞不掂啊。”林队想起当时抓捕走私分子时的惊心动魄,依然心有余悸。

      当时,二十多名武装走私分子被团团围在去往郑光兴家具城的马路上,在马路一个较为偏僻的拐弯处,市局民警、边防武警以及海关三部门,总数两百多人在那设伏。当走私分子的车队驶入弯心时,阿勇带着二十余名特警连同二十余名来自边防武警的官兵率先出击,当场示警后迅速包围了犯罪团伙的车队。但让人猝不及防的是,走私分子随身携带着手枪,他们放下窗户和民警们直接交火对射,场面一度极其凶险混乱。激战中,数名边防民警很快就被子弹击中受伤;所幸的是,这群犯罪分子在训练有素的特警的攻击下,很快就被击溃,当场被特警队击毙数人,其余人则悉数被抓获——除了在车队最后面断后的那台车,那台车上的两个歹徒见车队被伏击,立即掉头逃跑。那两个逃犯,大概就是今日袭击郑光兴的嫌疑人。

      “那也是大家齐心协力的战果。不是我们特警一家的功劳。”阿勇谦虚地摇摇头,顺便做了一个作揖的手势。

      此战过后,局领导正给专案组请功,而特警队更是被提名集体二等功。

      “你就别谦虚了啊,从省厅到下面县局,谁不知道市局的特警大队是出了名的威风厉害。我上次听领导说,你们现在的战法和训练方式,都已经被兄弟城市作为示范典型在学习了。老郑,前途无量啊。”林队一脸笑意,他眼里毫不掩饰地投放着对阿勇和他的特警队赞许的目光。

      “什么前途不前途,就这样吧。”阿勇感到有些尴尬。

      “报告,林队。”就当两人正准备继续深谈的时候,两名刑警前来报道。

      “噢,你们两个来了。这是特巡警支队的郑队,你们认识的。”林队一看是前来负责保卫工作的侦查员,就立即转了话题。

      两名侦查员立即给阿勇敬礼,阿勇也及时回敬。阿勇是认识这个两个人的,他们其中一个也是部队转业进来公安局的;另一个则是省警官学校毕业的科班生。

      “林队,你真的舍得花本钱啊。这两位,都是支队的精英啊。”阿勇看着两名神情无比坚毅和冷峻的侦查员,心里的石头算是放下。有他们在,郑光兴的安全无虞。

      “你们都熟悉周边没有,另外,随身物品都带了?估计你们要在这里守一个星期左右任务才结束。”林队似乎没听见阿勇的称赞,倒是直接问起具体的问题。

      两名侦查员都立即表示,刚刚已经花时间完成对周边环境的观察和了解,并做好了在此长期工作的准备。

      “林队,我看你就放心吧。他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阿勇不时地给两名侦查员鼓气。

      两名侦查员给阿勇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一个不是自己直属的上级能够当着自己的面,在自己的上级面前说自己的好话,这是一种智慧,更是一种品格。

      林队听着阿勇的话也很受用,他不时地露着微笑,那看着两名侦查员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赞扬自己的手下,那就是给自己面子嘛。林队给两名侦查员交代了一些情况,确认两人已经准备就绪后,他就随着阿勇下到楼下大厅。

      “林队,我要先回局里,阿兴的案件后面就要你多多操心了。”阿勇的话里满是诚恳。

      “嗯,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现场看看,顺便去检查一下设卡的情况。”林队说完,就给阿勇招了招手。

      “麻烦了,领导。”

      “胶己人,说这种话。记住啊,你们立了功你要请吃饭,地点我来选啊。”

      “没问题,尽管选好的。”

      “再见!”

      “再见!”

      萧肃的北风依旧猛烈,但在团团阴云之间,阳光又重回人间,照得大地一片亮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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