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后小夫郎他直了》笑三金

50、第 50 章

　　此时，季怀安还不忘催促道：“季慎，季薇，你们谁先去沐浴。”

　　孟珏细细品尝过后，故作一脸陶醉的模样，称赞道：“味道不错，等会就这下饭，我可以吃两大碗，再来一口。”

　　女孩滑溜地从筷筒中抽出两只来，毫不客气地夹起油香蕨菜，往嘴里送去，乐呵道：“季夫子，我尝点味道，就去拿衣服。”

　　少年看着自家妹妹的模样，满肚子疑问在季府学的矜持都到哪去了，不过瞧见薇薇脸上真心洋溢着笑容，这些仿佛也不重要了。

　　“那我先去沐浴吧。”季慎先道，见季薇尝到后两眼放光，又想着夹下一筷子，不觉舔唇咽了口水，可在季府学的东西让他无法在短时间回归本性，少年不放心地说道：“季夫子，记得给我留点就行。”

　　季怀安见他对蕨野菜这般向往，安慰道：“尝一口再去也不迟。”季慎刚张口还没出声，当场的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话。

　　孟珏提前打断就凑近拿了双筷子给他，“别墨迹了，想吃就吃，麻溜点。”

　　山间野菜清香，配上爽脆的口感，在味蕾上跳跃，尝过一口后，舌尖不自觉蜷缩做好了下一次咀嚼的准备，少年尝过之后，眼皮恍然一抬，“好吃！！”

　　“哈哈哈，有那么夸张吗？蕨菜而已。”季怀安被少年的神情逗笑了，野菜自古都是贫穷人家用来充饥的象征，而富裕的人向来吃大鱼大肉为象征，两者很少会相互尝试。

　　晚膳时，季薇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一脸满足地说道：“嗝，我把这辈子的野菜都吃完了，好撑。”

　　季怀安也是惊叹于这兄妹的对蕨菜的迷恋程度，竟然将采回来的蕨菜几乎吃尽了大半，还剩下一点做泡菜都不划算，无奈地笑道：“野菜可不只有蕨菜一种，等天气再暖和一点，各式各样的野菜都长出来了，再说这话。”

　　几人各自聊着天，不时交叉着打诨两句，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愉悦。

　　季慎正同孟珏打着嘴皮，忽地想到了什么，说道：“夫子，马上就是元宵了，薇薇想做些纸灯笼拿到县里去卖，就用丢弃的废纸就好了。”

　　“对，夫子，我娘亲曾是府里的丫鬟，娘亲可厉害了，什么都会做，教会我做过很多纸灯笼，兔子，老虎，月亮......”女孩回忆起时，眉眼弯弯，笑起来像月牙般可爱。

　　许是肚子吃得太饱，聊起往事时并不难过，季怀安自然是没有拒绝地理由，答应了下来，“到时下梅县会有花灯节，你们可以早点去在桥头边卖。”

　　季薇仔细地听着，问道：“夫子，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孟珏挑挑眉，一把揽过季怀安靠在自己肩上，抢先答道，“那可不行，怀安要和我一同去逛灯会的。”

　　吃舒服了，坐着也是累的。

　　季怀安放松地将身体半靠在他身上，笑道：“哈哈，有时间会去你们那打个转，说不准雨花村的娃娃们也会去玩，你也可以先同他们说好，去给你们捧场。”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此后的几天，季家兄妹为了筹备此事，三天两头地往外跑，一会儿是李明杰来到家中说要再拿半踏废纸，另一会陈初一上门说颜料不够了，要来取点。

　　一来二去，还没到上课时间，季家兄妹就已经和同村的小孩打成了一片，哪怕是没在他这里念书的孩子，起初暗暗打量着这两人，感觉他们身上有种不同于自己的气息，不敢擅自

　　季怀安索性就让季慎将所有的材料一次性搬了出去，等赚了钱再还些银子便是，若是没赚到就抓来做免费劳动力，先克扣掉前一周的工钱。

　　书柜里虽还是满满当当的，墙角堆积的废纸消逝不见，书房顿时就空荡了不少，桌上就剩两人正在读的几本书，和两支毛笔，一盏油灯。

　　元宵节两人都打算好好放松一下，便将那日的工作提前了完成，季怀安写完最后一个字，站起身来，将窗户又敞开了些，“孟珏，到时农活你就别去吧，安心呆在家中复习。”

　　初春的风混着凉，拂乱他的鬓发，季怀安站在窗前，眼前是一片新绿，脑中放空，呼吸着这新鲜空气，心肺十分舒畅。

　　孟珏走到他身后，双手穿过他的腰肢扣在小腹上，轻声说道：“李大家那片地，就他和李明杰两人肯定是干不完的，去年你喊他去念书可把李大气坏了，今年好不容易允了，但活总还是要做的。”

　　孟珏比季怀安高半个头，他很喜欢这样环抱着怀安，垂下头眼珠往上飘还能瞥见怀安的神情，让他觉得很安心，见怀中人眉头微蹙着，“不用担心我，书我看得差不多了，农活忙起来最多半月。”

　　乡试不同县试，难度更不是只难得点。季怀安虽没参加过乡试，但却参加过高考，从书里看古人的生活，这乡试比高考可是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孟珏没有考上，他们大可在这雨花村安心教书备考三年，季怀安的志向于此是平淡的日常，不会觉得有什么，轻应了声“好”。

　　如果孟珏能考上，他自是欢喜不过。

　　季怀安想着，转过身子又环抱住了孟珏，感受着对方的温暖，无论是哪一种结果，要面对的问题都不会少一点，沉默无言就够了。

　　忽地，屋外风吹得大了起来，如同一张巨大柔软的蜘蛛网将人兜在里面，季怀安的发丝被吹得往孟珏脸上扫去，他轻轻地用手勾起，绕到他的耳后。

　　神情专注地瞧着背靠在窗边的人，思索了会后，孟珏缓缓地低下了头，先是鼻尖相触，正当季怀安微闭着双眼，唇周感到喷洒的热气。

　　“怀安，抬点头，不然我亲不到你。”

　　话音刚落，孟珏就感觉到怀中人温软抖动了一下，随即唇上倾覆着片温热的柔软，鼻尖交错地抵靠在对方上，耳畔的春风甚是喧嚣。

　　脖子渐渐往后移去，直至发酸，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去，一只大手拖住了他的后脑勺，这才加深了这份亲昵的互动。

　　两人不知缠绵了多久，这才分开，空中的一根银丝尤为清晰，羞得季怀安急急偏转头去，才将它扯断。

　　孟珏拖住他后脑勺的手缩了回来，轻抚着他微红的面庞，嘴中轻轻呢喃着，“怀安，看看我。”

　　季怀安又不得不转过头去，抬眸望着眼前人，亲热过后的唇染上抹残红，沾着股湿润的气息，分合道：“你有何好看的？”

　　说罢，青年的脑袋又落了下来，“唔唔”话还未来得及说完，又接收着一场春雨的洗礼。

　　过后，孟珏在除着院子里的杂草，两人商量过后，打算在原来种丝瓜的旁边种点花草，原来的攀爬架就用来种葡萄。

　　至于菜，就种在家下面的菜地里。季怀安将两人的鹅黄的衣袍洗净，晒晾了起来，挂在院子中。春天快到了，季怀安担心家中的猫会发情，便和孟珏用笼子装着带去做了绝育。

　　在绝育的时候，季怀安同邻里乡亲谈着孩子们的事情，孟珏眼睁睁地刀起刀落，等待着接猫儿回家。

　　猫儿恹恹了好些天，回来都止不住地对孟珏龇牙，炸毛，被季怀安好好教训了一顿之后，瞧见孟珏都是夹着尾巴绕道走。

　　白雪更黏季薇了，就连一向不喜亲近人的孤狼也会钻进季慎的衣摆，蹭着他的裤腿求摸，让季怀安哭笑不得，这样也好，事情一多时，也来不及撸猫。

　　入睡前，季怀安想到那张字条，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何福这孩子看上去乖巧懂事，实则乖张明理，什么事情都看得清，若是要吃席，大可不必这样，再让他和孟珏成婚。

　　不过当时脑子一热，就答应下来了，孟珏也十分迅速地回了封信给何福，此后就不再关心这件事了，而开始筹划着婚礼的事情。

　　十里红妆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而已，平平淡淡才是他们真实的生活，顶多成婚时，宴席上多备些菜品，多添点红枣桂圆，这似乎没有必要了。

　　罢了罢了，若是有机会去县里，他还是想亲眼看看何福过的怎么样了，季怀安这般想这，藏匿被间搭落在他腰上的手，用力将他轻轻翻了个身。

　　孟珏迷糊着睁开着双眼，在他额前落下一吻，问道：“睡不着吗？”

　　“没有，快睡吧。”说着，季怀安调整了脖颈位置，找到了个舒服的睡姿在熟悉气息中安然入睡。

　　一夜好眠。

　　翌日，季怀安是被厨房里咚咚锵锵的声音吵醒的，他一只手惺忪地揉着双眼，另一只手朝着身侧摸索去，被孟珏反握在手心，抬眸对上双琥珀色眸子，里面也是一片惘然。

　　孟珏也还未起身，季怀安掀被坐着思索家中是不是进贼了，又恍然瞧见屋外太阳悬挂长空，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新抽出来的几条嫩叶还在微风中摇晃，咚锵声中还夹杂着几声鸟啼猫叫。

　　哪有贼大中午的来偷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