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如生》南北620

8、医院正相逢之化疗4

　　两次化疗下来，假如不是有纹身，肖沐言几乎摸不到，颇为心急地想知道两周疗一次的超声结果。
　　那天，肖沐言极早就到了医院，刚报到完就听到她的名字。
　　越过防疫护士进到超声室，肖沐言能感觉到超声大夫明显迟缓又怀疑的动作，在定位处又涂了很多助导液。
　　拿上新鲜出炉的超声单，肖沐言轻轻牵起了嘴角。
　　上次门诊时，王立泽问她是不是感觉到肿块已经消下去了，肖沐言下意识地摸了摸，肿块确实明显软了很多。
　　还记得她问了王立泽为什么，他回了句，肿块的密度、性质变化了，然后就不说了。
　　当时，肖沐言一顿无语，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怎么只说一点儿。她以为他主动提起是有更新鲜的话要说，王立泽却完全不顾及她好奇又期待的表情，撇了她眼，说不说就真不做多余的解释。
　　预约单上的预约医生还变成了欧阳焘！

　　进到欧阳焘的诊室，肖沐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将超声诊断单和方案单交给欧阳焘。
　　他拿过超声诊断单撇了眼，抬起头说到，“很好，继续治疗呗。”
　　从他的细微表情里，肖沐言看得出来她的化疗敏感性很好。想起了基因检测的事儿，她探性一问问，“欧阳大夫，我想问问，我是三阴的话，需不需要做一个基因检测……”
　　“啪…”什么东西掉地下的声音响了起来。
　　欧阳焘放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朝肖沐言一顿猛的输出，“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听网上的一点点结论就瞎跟风。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又在清华这样的地方工作，能有自己的辨证能力吧？”
　　“……”肖沐言舔了舔嘴角，等欧阳焘说完，稍微解释了下，“您说的是，就是这样的原因。网上总说三阴的要做，我看做基因检测又还挺贵的，所以我才直接问问您有没有必要做。”
　　也许是肖沐言的解释让他知道，她是看过之后、思考之后因为相信医生才有此一问，语气渐渐平缓下来，说：“基因检测就是一个营销噱头。你不需要做。”
　　“好的。”肖沐言快速应到。
　　第一次见欧阳焘是在病房，那时只简单说了几句话，没感受过他超强的攻击力。这是第一次，肖沐言真正见识到他的攻击力。
　　正如暖神所说，欧阳焘根本不给人开口的机会。
　　欧阳焘是一个很个性的大夫。
　　肖沐言想起手术后的一次欧阳焘门诊的事儿。那天去医院门诊，准备放疗，等候门诊时，碰到一个阿姨被他怼得一着急直接哭了出来。
　　原来，阿姨在乳腺中心做完规范治疗，欧阳焘没让他吃药，她后来又去了内科吃内分泌药。内科的检查结果，阿姨拿到乳腺中心，想请欧阳焘看能不能停药了。
　　按照欧阳焘的理念，病人规范治疗后，去内科又吃上其他药后，那么她便不再归乳腺中心管理，该不该停药也应该找内科的医生评估。
　　病人承受极大的生命威胁，加之心理素质比较低，着急害怕之下言语不当，而大夫坚持他的治病理念……正是这样的冲突，双方显得有些僵持。
　　看到阿姨着急又无措的模样，肖沐言给她递了几张纸巾，让她缓一缓情绪。
　　人在别人关心的时候，坚强会突然支离破碎。阿姨忍了许久的泪水突然像决堤了一样，一泻千里，大声哭了出来。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请他给看看片子。”阿姨边擦眼泪，边解释，“我挂了好久的号才挂上欧阳主任的号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停药，我害怕啊。”
　　又递了几张至今，肖沐言给她出了出主意，“我听明白了。刚刚欧阳大夫也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觉得他本来就没让您吃药，您却还是去内科吃药了。吃了药，又来问他能不能停药…欧阳大夫自然不太想回答您。这样，要么等最后一个看完，您再跟欧阳大夫解释解释；要么您就按他说的，退号，去挂内科的号，一样的，大夫都是治病的，不用太在意专不专家，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
　　不知道阿姨有没有在听，擦完眼泪，道了声谢谢后离开了乳腺中心。

　　打印机喀喀喀地响起，单子一张又一张被吐了出来，肖沐言看欧阳焘用印章一个一个盖好，然后递给她。
　　暖神响在耳边的叮嘱，肖沐言推开单子一一查看，发现预约单里的名字不是她的名字。
　　“欧阳大夫，这个医保卡号不是我的，哦，名字也不对。”肖沐言将预约单递过去给欧阳焘看。
　　“啊，我看下。”欧阳焘推远了些看，解释到，“曹**，上一个的单子，她可能没拿走。这张不是你的话，那我应该给你重新约一张。”
　　“嗯，好的。谢谢大夫。”
　　看他盖完章，又递给她，接过一看，上面的预约大夫还是他，她突然很想约回王立泽。

　　0308 10：00
　　肖沐言：“暖神，我得口吐芬芳一下。”
　　暖神：“哈哈哈哈哈。”
　　肖沐言：“欧阳焘确实不让开基因检测。”
　　暖神：“欧阳焘如何？你自己去开。”
　　肖沐言：“给我多开了诺雷德，预约单也错了。”
　　暖神：“经常性的操作。”
　　肖沐言：“下次预约的还是他。就给我开单子”
　　暖神：“对。也不回答问题。问了也没用。”
　　肖沐言：“啥也没问。超声也不看。”
　　暖神：“你咋不约回王立泽。你让他给你约回王立泽。或者你直接去找王立泽加号。”
　　肖沐言：“他给我预约的，总不能当面得罪他。”
　　暖神：“你可以去找王立泽加号。你就说想接着在您这儿看。因为一直都是您这儿看的。早点去找他，会给你加号的。”
　　肖沐言：“嗯嗯，下次我跟王说，回他那儿。”
　　暖神：“他出门诊那天，你提前去诊室等他。王立泽还会觉得你相信他。”
　　肖沐言：“那会不会得罪欧阳焘呀？”
　　暖神：“人家根本记不住你。”
　　肖沐言：“有道理。嗯嗯，我10号的时候要去抽血，那天去找王。”
　　暖神：“不过你到时候术后第一次还是要见欧阳焘。他的方案一定是错的。没事，你到时候在别的医院吃药，在乳腺中心复查就行了。”
　　肖沐言：“嗯嗯。感觉他年纪到了后在研究哲学。问题是患者普遍都是是凡人。”
　　暖神：“唉。你自己去找邵兵开一个基因检测吧。”

　　前两次红药水，肖沐言咬牙熬过，更多的是期待一次一次到来的化疗赶紧过去，也见见发现没过去一次，身体的机能下降一些，渐渐佝偻下去。
　　0310 11：50
　　肖沐言：“暖神，能继续化疗吧？我都看不出啥来。”
　　暖神：“你看看你化疗方案后面。写了一系列血的英文简写。”
　　肖沐言：“对应这个查能看出可不可以继续化疗？”
　　暖神：“对。你没写吗之前几次的？”
　　肖沐言：“没呢。”

　　后来两次化疗的升白针，找乳腺中心护士站的医技盖了章，直接带回校医院打，显得轻松了不少。
　　人多是不清醒，但全国疫情严重，大多数人困在家里，似乎陪着肖沐言把ddec熬完了。
　　0402 14：00
　　肖沐言：“暖神，紫杉醇类的副作用有哪些呢？需不需要注意啥的呢？每次要验血不？是不是每次前看一次大夫？”
　　暖神：“主要是神经毒性，手脚麻木，你每次化疗前30分钟到化疗后30分钟用冰手套脚套会好一些。可以买也可以自制，我们自制的，就是拿小一号的手套脚套加压然后冰袋。”
　　肖沐言：“嗯嗯，明白了。紫杉醇周期头发能长嘛，戴假发上班好痛苦。对了，阿姨是放疗也结束了吗？看见群里应该是你妈妈跟其他人聊天说的呢。”
　　暖神：“还有三次。下周一到三。不行。紫杉醇更脱发。”
　　肖沐言：“那快要结束了！恭喜恭喜！！紫杉醇输下去会跟红白药水一样的呕吐、没食欲之类的嘛？头皮发麻呀，后期红药水下去我得缓至少4天，假如也一样的话，刚缓过来又去半条命……”
　　暖神：“一般不会。紫杉醇的时候都不用打生白针。不会预防性打。除非自己低了。”
　　肖沐言：“嗯嗯，好的。阿姨放疗也挺快的，尤记得上次说等消息，现在都快放疗完了！我的路还有很长、很长要走…”
　　暖神：“哈哈，是挺快的，比化疗快。你也很快，十一月差不多结束了。不过后面也要自己去吃上卡倍他滨。你做brca了吗？”
　　肖沐言：“嗯嗯，我记着呢。没有。”
　　暖神：“做一个吧。做了放心。”
　　肖沐言：“是。算了一下，应该6月底能化疗完。是化疗完不能立马手术嘛？不是手术后一个月就要安排上放疗比较好？”
　　暖神：“太早了吧，你手都抬不起来。8周内最好，一般12周之内就行。”
　　肖沐言：“将手术的后遗症小瞧了，化疗脑不太思考问题了。好的，我记住啦，谢谢暖神。”
　　暖神：“哈哈没事，协和有个康复科，可以给你练，一般一个疗程五次，一次没报销前四五百，可以走特病。”
　　肖沐言：“嗯嗯，想着等我化疗完去营养科看看身体缺不缺啥。现在手脚黑得像个煤球。”
　　暖神：“之后会白回来的。你四次红药水儿都打完了吧？”
　　肖沐言：“嗯嗯。”
　　暖神：“太好了，最难受的部分过去了。”
　　肖沐言：“6号有个号准备紫杉醇的周疗了。四次下来不是家人每次的支撑的话早过去了。活与不活感觉就是一瞬间的念头。”
　　暖神：“是的，真的是，还好坚持下来了。你们家有人来照顾你了吗？”
　　肖沐言：“这倒没有。”
　　暖神：“以后都会好好的。把药都吃好。苦不会白受。”

　　4月6日，周三，肖沐言去医院。
　　“王大夫，这是刚做的超声诊断单。”肖沐言盯着王立泽，然后将超声诊断单递给他。
　　推了推眼镜，王立泽接过去仔细看了起来。
　　肖沐言看着他的手，修长白皙，不过即便因为化疗她的手变黑了，也不如她的手细腻。
　　欧阳焘还是给约了自己的那一次，肖沐言还没想好要不要行动找王立泽，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请问是肖沐言吗？我们主任欧阳焘因为隔离，无法出诊，但是代由王立泽出诊，你是否愿意…”
　　“好。”没听护士解释完，肖沐言打断说到，“没有问题。”她很高兴，他还是她的主治大夫。
　　悄悄打量了眼王立泽，肖沐言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嗯，很好。”王立泽看完，将诊断单放到桌上，推回给她，“方案带了吗？”
　　“有。”
　　王立泽看着眼前的女孩，低下头拿过书包，又拿出了一个文件袋，在分门别类的单子里找出了方案，抽出递给他。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他并没有立即接方案单，而是看向她，“你该换方案了，是吧？”
　　王立泽的问话让她忍不住挑起了眉，快速眨了眨眼，带着疑问回到，“是的。”他点了点头，接过方案单后重新看向电脑屏幕。
　　“……”她怎么觉得王立泽是在考验她啊。
　　抿起嘴唇，肖沐言看向王立泽认真填写核对方案的侧脸，心里腹诽起来——方案不是应该医生来决定治疗过程嘛，问她是几个意思？
　　还未等她想明白，王立泽推开椅子，突然站起身，往她身边站了站，“嗯，稍等一下。”
　　“哦，好。”肖沐言跟着也起了身，刚点头，还未醒过神王立泽高大背影已远去很远。
　　目送王立泽出去，肖沐言回过身，重新坐到位置上，开始四处打量起他的诊室，却没看见一样属于他的东西。看向桌上的笔，估计只有它是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的。
　　诊室，是所有出诊大夫的诊室，因此整个诊室属于个人印记的东西并不多。不过，仅有几次其他大夫的门诊经验，肖沐言却知道增光灯肯定是独属于王立泽一个人的…东西。
　　有一次，肖沐言敲门进入时，她看见王立泽垂着腰，一边在调亮度，肖沐言正想是不是等他弄完再出声时，王立泽突然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对上，他却率先打破沉默，先向她道歉，让她稍微再等等，然后低下头继续调增光灯。

　　正当她想再深探时，诊室门被推开了。王立泽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大年纪的女医技。
　　看到他们明显有事要说，肖沐言站起身，给他们让出空间。
　　王立泽从胸前的口袋换了一个颜色的笔，又转过头跟肖沐言解释，“抱歉，再稍等一下。”
　　她看到他他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好的。”
　　说完，肖沐言收回好奇的视线，垂下眼睑，抿了抿嘴唇，玩起手上的各种检查单。
　　他们进得匆忙，诊室门没有管好，一个女病人站在半开的门边，怯怯地往里探望。肖沐言发现后，看了眼正和女医技说话的王立泽，又再侧开些身子，让门口的人能看到王立泽。
　　完全侧开身后，肖沐言敛下眼睑，翻了翻超声诊断单和方案，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白紫？
　　王立泽看到同事出去后，冲她歉意地说到，“抱歉。耽误了一下。”
　　“嗯，没事儿。”肖沐言抬起头，失去思考，愣愣地看向王立泽。
　　王立泽捏了捏眼睛，拿过一张印有格式的A4纸，低下头刷刷刷地写了起来，然后把方案单递给她，“接下来是紫杉醇阶段。每三期一个疗程，也是4个疗程，需要12周。”
　　肖沐言接过，上面是风飞凤舞的草字，不过签名还是能认出——医生的字真是草啊。
　　她一个人喃喃自语，脑子里默默算着时间，一个不注意出了声，“三周一个疗程，共四个疗程…这样的话，6月低才能输完…”手术应该在7月份得样子。
　　“嗯。三期一个疗程，4个疗程。”也许受她影响，王立泽肯定地又重复了次。
　　“……”她怎么有种被打趣、被冒犯的感觉，龇了龇牙。
　　在她还未又下一步动作时，王立泽低下头在签名的地方手签，确定都齐全了，才一份一份递给她，“先去审方案，然后就可以缴费了。”

　　0406 15：50
　　肖沐言：“暖神，这个能看出来是白紫吗？”
　　暖神：“看不出来。没写。白紫自费的。你看看你的缴费单子。”
　　肖沐言：“那我要不要去问问？哦哦，因为当时让我签了一个单子，里面我看到的是白蛋白紫杉醇。”
　　暖神：“okk。那应该是。自费药需要签字的。那估计跟普紫不一样。对于你来说，单周白紫pcr率确实要高一些。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想赚钱。”
　　肖沐言：“……他还给我每次开了肝功。明白，日间病房我问了，肝功是问大夫。所以不用每周抽，中间隔着抽，没必要。我也去看乙肝的问题了。”
　　暖神：“好滴，那还行。”
　　肖沐言：“交了费，普通的紫杉醇。”
　　暖神：“okk。国产的吗？那之前为啥说白紫。”
　　肖沐言：“不知道呀，我要不要去问问王？我确定我看见的是白蛋白紫杉醇。”
　　暖神：“问问。他在今天。他们确实会开错药。王自己都开错过。”
　　肖沐言：“是，我去问问。他说不用白紫那我是应该坚持，还是？”

　　收好手机，从缴费处拐到乳腺中心，拿着单子，肖沐言和待诊人商量，她等一下先进去将几句话就出来。
　　里面就诊的人出来，肖沐言往里看了看，正好对上王立泽的视线。
　　犹豫不止，把路让开后，她推开门，将头一点一点往里挪去。
　　“王大夫，那个，住院时，我看到的用药清单是白紫，现在开的应该是普紫…”肖沐言诺诺地，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三阴的，白紫是不是更好啊？”
　　王立泽看到她，又瞥了一眼旁边的病人，转过头和肖沐言说到，“你没必要。而且白紫还是自费。”
　　听完，肖沐言不禁歪过头，皱起了眉头：现在是钱的问题嘛？经济可承担的情况下，不是应该尽可能追求PCR嘛？
　　看到他直接接过一起进门病人的医保卡，明显就是赶人的意思，肖沐言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未道谢直接出了诊室门，自己消化情绪。
　　手机显示有暖神的新消息。
　　暖神：“都可以。问问他gbg-69这个实验。这个实验证明三阴单周白紫新辅助pcr率比普紫高。”
　　肖沐言：“那行吧，都可以也行。他说没必要。他还说我看不懂。只说没必要。”
　　暖神：“……就他厉害。他才看不懂。靠。”
　　肖沐言：“是挺让人生气的。”
　　暖神：“他也说我看不懂。就他博士？这种人十年后就是下一个欧阳焘。”

　　0408 16：30
　　暖神：“/指南图片，白紫1A推荐。”
　　肖沐言：“好。”

　　0422 14：00
　　肖沐言：“暖神，单周紫杉醇的话，白细胞持续走低是正常的吗？三次验血白细胞越来越低，昨天的只有2.8了……”
　　暖神：“一般不太掉，不过每个人不一样。”
　　肖沐言：“啊！每次打完屁股针能晕过去，睡梦中把紫杉醇输完……这咋办，27号才见王。这两次手不麻，倒是脚两次都麻。另外，肝酶也翻倍了。”
　　暖神：“你可以直接去找他。门诊的时候，早点去加号。”
　　肖沐言：“嗯，今天护士也让我跟主治医生反馈一下我的副反应，她也说我这情况跟药有关。不太正常。当时暖神你母亲有啥反应吗？”
　　暖神：“嗯，下周去找他。手麻。没别的了。白细胞有一两次有点低，但都是3点多。她血红蛋白高。不过王立泽说让她多运动，防止血栓。”
　　肖沐言：“这样呀，有屁股针吗？”
　　暖神：“都有的。那是防过敏的。”
　　肖沐言：“护士说屁股针会困。”
　　暖神：“对，是会困。”
　　肖沐言：“我一打立马就晕。接着紫杉醇输液后全身无力。软趴趴的，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膝盖还酸疼。”
　　暖神：“那确实反应比较大。难道是国产药副作用比较大嘛？你跟王立泽说说吧。”
　　肖沐言：“身上痒，起疹子。我血红蛋白也高。”
　　暖神：“你过敏药是不是不够啊。紫杉醇容易过敏。可能要加量。”
　　肖沐言：“嗯嗯，我跟王说说。我觉得有没可能是紫杉醇剂量多了，120mg。之前体重48.5现在46，162cm。”
　　暖神：“你体表面积多少。”
　　肖沐言：“可能剂量没关，输紫杉醇的过程就软趴趴的。有可能是国产药副作用太大。”
　　暖神：“你问问王，看怎么调整吧。有可能。”
　　肖沐言：“嗯嗯，下周见他，跟他说，不然剩下的9次太难熬。它对我的肝也很不友好。”
　　暖神：“确实，不少人吃国产内分泌药肝也吃坏了。不过现在这批进口药吃完了之后也只能吃国产了。我妈的药只能吃到2026年，后面就没进口药了。”
　　肖沐言：“现在就真的是生病都要趁早。这个，有点长了，看看能不能找国外的人带？”
　　暖神：“不好带。都要处方。我到时候看看吧。”
　　肖沐言：“国产药真的不太好。”
　　暖神：“那肯定的……这些都是仿制药。能效果一样都已经不错了。”
　　肖沐言：“是呀。进口药是个问题。上次见王时他说倒不是不可以先手术，他的意思也是说最好不要中断化疗，尤其是有效果的情况下。目前来看，就是能不能换进口药，或是国产药的情况下输保肝药，纯靠吃保肝药我觉得不行，保肝效果还是达不到。”
　　暖神：“尽量输液吧。还有几次呀。”
　　肖沐言：“红药水都没保肝的问题，紫杉醇倒是把我整没了。还有8次呀！”
　　暖神：“那是挺久的。”
　　肖沐言：“少个把疗程可以吗？”
　　暖神：“最好不要。”
　　肖沐言：“那可如何是好。不化疗要小命，化疗也要小命。”
　　暖神：“先化着看看”
　　肖沐言：“嗯嗯。目前只能如此，一边走一边看。”
　　暖神：“嗯嗯，希望之后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