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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生活的模样2 ...

  •   “胡萝卜切成丁最好啊。”肖沐言站在一旁,不由分说地指挥了起来,“还有那个玉米也用刀削下来比较好…”
      王立泽挽起袖子,动手削皮切丁。他的刀工很好,大小、长度均匀。
      “不愧是K大肿‘小飞刀’。”肖沐言亦步亦趋跟在他屁股后面,倚在门上瞧他切菜,突然像是想了什么,莫名有些愤愤不平,“当时手术让你帮我手术,你应我看时间安排。明明就是你换组了,不知道怎么答复才说看时间安排。当时假如你直接拒绝了我,我后面就不会心心念念了,想起这个,我就气,你不知道后面病友问我是不是你给手术的,我…哼。”
      停下手上的活儿,王立泽抬起头,郑重地说到,“我事先早看过你的所有影像学检查片子,全切是保险的手术方案,假如需要重建,手术确实是我做。你的手术方案,全切本来是最好的选择。若非病理学完全缓解了,不然,保乳实在是太过冒险了。你还很年轻,不能因为美而不要性命,没有人值得你放弃性命,包括我在内。”
      肖沐言正想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表达她想表达的意思时,王立泽净干手,将她拉到身边,让她把头搁在他的胸口上。咚咚咚…跳得十分有力的心跳声,王立泽的身上很暖,肖沐言顺从自己的心意,伸出手抱紧他。
      扯了扯他的衣裳,肖沐言不得不开口说到,“我们快点弄馅吧。”
      王立泽的神色恢复到平常状态,放开手,侧过身重新拿起刀切丁,然后把瘦肉、玉米碎、胡萝卜丁、葱头放在大碗中,倒入生抽、盐、鸡精、油、红薯粉搅拌,最后又放了些葱叶进去搅拌。
      看着粘性十足的瘦肉玉米胡萝卜葱花馅,肖沐言倍感高兴,虽然她只负责看王立泽干活,但是红薯粉是她从老家辛苦背回北京的,她有八分的功劳。
      “把饺子皮拿出来。”王立泽说。
      肖沐言听话乖乖拿出放冰箱的饺子皮,嘴里叽叽喳喳地说到,“大概40个,我吃12个,你吃28个。对了,还要留下一些馅,先下到汤里,再下饺子,这样会比较好吃。我们在家时就这样弄,我姐说这样会好吃很多,汤也更有味道。今晚我们也这样试试噢。”
      “听你的。”接过饺子皮,王立泽麻利包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完事了,肖沐言一点没动手。
      馅太大,肖沐言只吃了8个,就撑得她摸着肚皮直呼好撑。
      “还剩4个。”抽了张纸巾给她擦掉汤汁,王立泽点了点她的额头,“还吃不吃?”
      肖沐言连连摇手,把筷子推到他嘴边,“你吃。还是你厉害,25个刚刚好,不然就浪费了。嘿嘿。”
      不一会儿,王立泽吃完,肖沐言习惯性收拾碗筷,被他按住手,下巴示意一下伤口,“我来洗。你去客厅把水果吃了。”
      肖沐言噢了一声,起身,听话乖乖去了客厅。

      俩人在客厅待了一会儿,进了书房忙事情。
      沧海桑田,一瞬而过,事情会突然变得迅速。
      一个寒假的时间,二鹏和第一个女孩相亲就确认了女孩,身份也从科研助理变成了学生,前一年的9月份入了学…学业、爱情双丰收,人逢喜事精神爽,倒也是很好的状态。
      看着卡上的‘工作证’,肖沐言有些失落感,渴望看见上面是属于她的‘博士生’。
      她不是嫉妒二鹏得偿所愿了,而是二鹏也是科研助理的话,一起玩剧本杀的队伍里就有伴了,不至于感觉到异常的别扭。但朋友可以不分身份,她学会了不去自我否认,只为成为自己。
      后来,刘奥和她男朋友突然去新加坡留学交换,因她组局的剧本杀活动便几乎没再开始。
      不过,因为王立泽的存在,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飞速流逝。实际上,和小伙伴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以前多,大家都在认真和时间赛跑,活出精彩,肖沐言没去考虑以前的事儿、而是努力争取自己想做的事儿,反而觉得时间过得更充实。
      时不时,王立泽总会考考她的英语,之前不敢开口说,被他时不时随堂考察,渐渐地很爱张口说话。以前需要修正的发音很多,后来她也可以时不时来口伦敦腔,让她时不时想起《老友记》里罗斯上课一紧张就冒伦敦腔的场景…
      上年6月份的注册核安全工程师证考试,肖沐言考过了两门。
      肖沐言查成绩时,王立泽就在她旁边,知道她综合和实例没考过,她去他那儿时,他给她重新整理了题库,又凝练了语言。
      拿着新鲜出炉的题库,肖沐言直接傻眼。翻看起新题库,她突然感觉内容也没之前认为地那般晦涩难懂,慢慢全部串成了体系,相互之间有了逻辑…这个时候,肖沐言不得不感慨,智商的差别,并不是通过苦练就能弥补。
      当时,肖沐言靠在王立泽的肩膀上,气得不想说话。

      又一天,王立泽周五比较早下班,开车到五道口接肖沐言。
      俩人在附近吃了晚饭,回到家。
      听得差不多水声没了,肖沐言拿起他的内衣内裤和睡衣,走到洗手间门口,推开一条缝隙把衣服放到置衣架上。
      不曾想看到,他光着身子,在用剃须刀刮脸。
      肖沐言看他没有觉察,悄悄退了半步,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默默地又拉上房门。
      突然,一手握住门,然后扣住一只小手,漫不经心地问了起来,“不再多看一会儿?”
      王立泽从镜子里看向准备逃走的某人,脸上还有泡沫,再用手指抚摸着看哪里还没有处理干净,身上虽用毛巾擦干了,可是在灯光下仍旧有着被水晕染过的光泽。
      “什么?”肖沐言想起了杭州的那次,觉得喉咙干热,舔了舔嘴唇,“身材挺不错的。”
      他不怕她逃跑,松开了手。放下工具后,拿出湿毛巾,擦干净下巴。
      她虽然是得了自由,但她也知道处理不当她只会更惨,还在想用什么词详细展开讲讲时,王立泽已经放下毛巾,一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在洗手池边缘。
      坐的地方很窄,她只能伸手抱住他□□的后背,努力维持平衡。
      洗过澡的浴室湿气很重,比房间温度也高出几度。
      王立泽抿起嘴角,“我其他的也挺不错。”
      说完就低下头,却没有吻住她的嘴,反倒是从脸颊一路亲吻着,缓慢地顺着颈窝,停在了她的脖子上。用牙齿咬住了她喉头上的细巧软骨。
      唇齿蹂躏,瞬息间,从未有过的酥麻和心悸覆盖了肖沐言的所有神经。
      温热湿润,呼吸烫人。
      她被他紧抱住,丝毫动弹不得。口舌发干,喉咙就在他的唇齿间,连咽口水都不敢,身子软得坐不住,眼看就要滑下去。
      “啊。”
      好在王立泽托着自己的后背,终于不至于仰面摔倒。
      分分秒秒,反反复复……这种亲密的别样折磨,将她弄得几乎窒息,身子颤抖得不行。
      最后,他抬起头索吻。肖沐言嘴唇发干,在他深入的动作里,也伸出舌尖乖乖探到王立泽嘴里,任他死死缠住深吻着。
      他单手扶住她,另外一只手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她的睡衣。
      “言言。”他叫她,却没有抬头看她的脸,被水汽濡湿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四周未消散的热气中,显得温柔蛊惑。
      他从来没有喊过她这个称呼。
      她嗯了声,权当他听到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脊背滑下,托起她的整个身子。
      深呼口气,被一下下抽走力气和思维,肖沐言意乱情迷地用脸蹭着他的脸...漫长的时间里,舒服又难耐,她只觉身在深海的巨船里,想挣脱又不舍。最后,俩人重新洗了澡,温热的水淋在头发上和身上,舒服得一塌糊涂。
      被他抱上床时,意识模糊。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得十一点多,空调呼呼往外吹着热气,整个房间舒适得让人忘记了寒冷。
      厚重的窗帘被完全拉上,如果不是看到手机,根本意识不到已经是午饭时间。肖沐言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腰酸得发软。
      穿好衣服,肖沐言发现王立泽不在,但是留了份早餐,餐桌上贴了张便利贴。
      明明是周末,但王立泽的工作好像忙了许多,病房、门诊和科研,又是重要学术会议,时间难以掌控。

      又又一天,王立泽在西郊宾馆主持一个学术单元会议,肖沐言下班后过去找他。
      正值傍晚并不忙的时间段,前台只有寥寥几个办理的顾客。
      走到前台,肖沐言说出王立泽的名字,前台柜员听后,放下手里的东西,郑重地看向她,竟毫不掩饰自下到上打量了她一遍,过了会儿才换上职业笑容,微笑地问到,“王太太,是吗?”
      迟疑了一下,肖沐言点点头,还是嗯了声,没纠正她的称呼。
      “王立泽医生刚刚下来交代过,说他太太会来登记,需要再办理一张他房卡。”前台笑容和善,服务周到,继续说到,“再办理房卡的话,需要再交一份押金,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吧。”肖沐言将卡递过去,笑了笑。
      看见肖沐言似无聊地站在一旁,前台斟酌了下,轻轻攀谈了起来,“王立泽医生刚刚过来交代时,人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我和王立泽医生以前也认识,见过他以前的样子,就会知道现在的立泽看起来有多不一样了。哈哈。”
      闻言,肖沐言有些诧异,不动声色看了眼她的胸牌——职位是大堂经理,姓方,名字却因为她屈光不正,没看清。因为没明白前台搭讪的意图,没想好该怎么回她时,就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肖沐言。”
      肖沐言回过身,注视王鑫光走向她们。
      “猜就是你,不然立泽不会突然让我替他主持。”王鑫光说完,伸手接过方经理递过去的水壶,拧开,喝了一大口,缓缓地介绍了起来,“这是我爱人,在这里上班。我听立泽说你们…准备周末去北戴河旅游。”
      方经理抽出一张纸巾,递给王鑫光,他却趁机握住了方经理的手。
      看着他们俩人的亲密互动,肖沐言猜测方经理可能也是王立泽的旧识。
      方经理拍掉王鑫光揩油的爪子,朝她笑了笑,淡淡笑着说到,“我家这个私底下不大着调。”
      虽然诧异于王鑫光医生在公共场合和私下场合的不同形象,但肖沐言没有表现出来,笑了笑,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吃够了方经理的便宜,王鑫光终于转向肖沐言,语气显得有些凝重,“沐言,我想和你聊聊。”
      方经理撞了撞他的手臂,摇了摇头,笑着说到,“去我办公室聊吧,安静。”
      王鑫光点了点头,几人在方经理的引导下,进了她的办公室。

      “立泽应该没跟你说,欧阳主任想让他独立成组的事吧。” 王鑫光肯定的语气,率先打破沉默。
      捏着新办的门卡,肖沐言顿了顿,却突然不知该怎么开口回答。她记得在书房里她看到过独立带组的申请表,还拿起来仔细看了眼。当时王立泽看到她在看上面的内容后,走到她身边,接了过去,只说是不重要的事儿,看他不想细说,她也只是作罢,难道有什么意外…不成?
      “你应该知道杨阳吧,或许也有过他的面诊。”王鑫光坐在方经理的办公桌前,拿了一只笔把玩起来,语气淡淡地说到,“他也想独立成组。不过…他的科研能力比不上立泽。立泽的家世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欧阳主任也更意向立泽,假如立泽想,就是一句话的意思。但是他和你的事儿…”王鑫光没继续往下说,看了眼肖沐言。
      “但是,我已经不算是立泽的病人了。我们…没有构成获益关系。”
      她和他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之下相爱了,而且他们确立关系已经是她结束治疗快两年的事情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还会构成医德问题,“他很热爱他的职业,为了这份工作他付出了很多,他是一名优秀的医生,他也适合成为教导别人的导师,他应该得到晋升的机会。”
      王鑫光抽出烟盒,拿出一支烟,想了想,没点,只是捏在指间把玩过瘾,淡淡地说到,“但上面并不会过问细节。”
      肖沐言甚是感到不可思议,但想到张老师也是因为没有博士学历,无论如何厉害,甚至为了工作丢了健康,协助培养了十几个研究生,却还是不允许他转成研究系列后,渐渐沉默了下来…
      因为她知道三甲医院如清华一样,人才充足,又有何惧丢掉人心。
      “我…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才爱他的。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他有那样的家世。不瞒你说,在知道他有那样的家世后,我每时每刻都在做他会离开的准备,至今未曾改变过。”
      推了推往下掉的眼镜,悄悄摸掉滑下的眼泪,声色哽咽,“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决定在一起。那时候,明知道自己的感情会害人害己,却还是顺从了他。他告诉我,爱没有期限,只要有一刻爱在发酵了,作为爱的载体人就可以去顺应它、认可它,没有谁是不值得被爱和爱。假如不是遇到他,我不会知道我爱的人会是一名医生,而且还是自己的主治医生。有时候我甚至想过,无声无息突然就生病了,是不是就是为了遇见他?他那么好,我也觉得他应该值得更健康的姑娘。尤其是,我其实也没真的想过为了立泽而选择停止自己的事业计划,我甚至还在准备出国念书,我…”
      方经理推开门,手里端了杯牛奶,恰好看见她低下头擦眼泪。走到肖沐言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牛奶递到她手里,“谢谢嫂子。”
      摇了摇头,摸掉肖沐言脸上的泪水,然后挨着王鑫光坐下。
      整理了一下情绪,肖沐言恢复正常。
      方经理不愧是经理,说话温柔善谈,王鑫光被她丢在一旁,和肖沐言聊在了一起。方经理说着过去的趣事,间或穿插些王立泽的事。很多都是她从未听过的,她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还追问起当时的细节。
      王立泽推门而入时,方经理正在绘声绘色地说他曾经对小朋友毫无底线宠溺的耐心,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肖沐言听得乐不可支,前俯后仰,不觉也跟着笑起来。
      听到声音,方经理回头看他,“立泽,你终于结束会议啦。按照你的嘱咐,给小言倒了牛奶。”
      王立泽走到肖沐言身边,拉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多谢嫂子。她太瘦了,多喝牛奶抵抗力会更好。”
      闻言,王鑫光对他侧目。

      最后一天会议,第二天就是周末。
      方经理交代完事儿,一行四人准备去别处吃饭。
      上了五天班,晚上出行的人特别多,还好王立泽提前预定了餐厅,四人到的时间又刚刚好。
      吃完回到家,把客厅收拾了一下,洗漱好,坐在沙发上陪肖沐言看了会儿电视,然后拿了公文包进书房,“你慢慢看,我回书房处理一下材料可以吗?”
      “噢,你去吧。”
      王立泽亲了亲她的额头,由着她刷手机无聊,也不催她复习。
      “王大夫说,你对医院的女病人特别的好,导致很多病人都想嫁给你,或者想把家属介绍给你,”搁了一杯牛奶在他手边,肖沐言趴在王立泽的前面,吸引他所有的视线,琢磨措辞,“听说有家属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呢。”
      王立泽哑然而笑,真不知道王鑫光那夫妻俩都说了些什么,能让她如此好奇又吃味,不断求证各种问题,“是有些小姑娘热情直接些,当然也有含蓄的。”
      “重点是多吗?”
      “好像挺多”
      闻言,肖沐言气呼呼地问:“霸上了吗?”
      “差点”
      “差点?”肖沐言不禁提高了分贝。
      王立泽笑了起来,温柔地说到,“王太太,我的职业就是女病人多,她们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医学上没有男女之别。而她们的家属只是因为关心家人的健康才来找我的,不用好奇,更加不用吃醋,因为我是你的。”
      肖沐言也知道医生的眼里是没有性别之分,最开始她在他眼里也只是病人,他对她也很严格,“每个病友都跟我说,你很温柔,很有耐心。但是,那个时候,你对我就不是很有耐心,时而好时而坏,每次见你,我都只能小心翼翼地看你颜色说话,而且你还常常怼我。”
      “有吗?”
      “你好好反思一下。”肖沐言点头,突然问到,“对了,你当时为什么会选这个专业呢?耐心、细心又周道,是从小这样的性格吗?”
      “还好。从小跟奶奶养成的习惯。”王立泽靠坐在椅背上,轻捏自己的鼻梁,转移话题,“王太太这么在意,我是应该好好反思,是不是对你不够在意。”
      他回答得含糊,肖沐言最清楚不过,他并不想说。他有隐瞒,也许是心结,难以言明的心结。
      见他不想说,她也没再追问。
      虽然病友都说王立泽会耐心回答她们的问题,她又回想了一下她就诊的经历,无论用哪个角度去回顾,她得到的结论都是王立泽看心情回答问题,而且回怼她的情况居多,除了那次她副作用明显。
      晚上,肖沐言翻来覆去睡不着,靠在旁边看专业书的王立泽觉察了,低头问她,“怎么了?”
      犹豫了半秒,肖沐言仰头看他,“没什么。”
      说完,就紧贴着他,搂紧了他的腰。
      埋头想了几秒,终于开始手脚并用,爬到王立泽身上,把他手里的书抽走,扔到床头上,“你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吗?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又会在做什么呢?还有后来的每一年…”
      “在…”王立泽被逗笑了,反问她,“所以,今年这个时候,你想做什么?”
      话一刚出口,王立泽已经低下头,开始仔细地亲吻着她嘴唇的轮廓,反手关上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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