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如生》南北620

31、生活的模样1

　　回北京后，俩人纷纷投入到学校和医院的工作，一晃，又快到新的一年。
　　元旦前的最后一个周五，肖沐言在王立泽家留宿，坐在沙发上，她和肖母打起了视频电话，“喂，妈。”
　　“嗯，言言。吃晚饭了没？”
　　“刚吃过了。肖佳怡和我爸爸嘞？”
　　“佳怡跟她妈妈出去玩了。你爸应该在车间。”
　　“哦哦。”应完，肖沐言拿着手里的遥控器把玩，心思即不在聊天上，也不在屏幕上，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想了想，淡淡地说到，“妈，立泽说元旦的时候让我回南京一趟…妈，有什么东西要特别带上的吗？”
　　“立泽准备带你回家…那我让你姨妈帮忙问问家那边能不能找到比较好的黄糍、薯干、莲子和红薯粉，这些东西比较好。问好了，我给你寄过去。”
　　“可能黄糍、莲子和红薯粉还可以买…”她话说到一半，王立泽推开书房走了出来，坐到她身边，看她和肖母讲话，“一些吧。不要太多了。”
　　侧开了点，肖沐言准备继续跟肖母说话，却被他扣住手腕，她不由瞪了瞪他，眼神示意，【干嘛？我正和我妈说话啊。】
　　王立泽不理她，拿过手机调好方向，让俩人都出现在手机屏上，礼貌地说，“阿姨，您好。身体还行吗？像言言说的，不用太多，太麻烦，家里还有不少，也能买到。”
　　他说过家里的水果蔬菜都是当地的农场直接送货上门，不过他也没直接拒绝肖母的心意。
　　“不会太麻烦，商场买的不如自己家里挑出来的。到时候你一起带回去，另外留下一些你们自己吃。”
　　“好的，我们会的。谢谢阿姨。另外，替我向叔叔问问好。”
　　“好。”
　　捏了捏王立泽手里的痒痒肉，肖沐言接过手机，轻轻地说到，“妈，那就先这样。我还一点事儿要忙，你们也早点洗漱休息。”
　　挂断微信，她看了眼搂住她腰身的手，抬头又看了眼看电影的王立泽，想了想，没有说话，挨近些，靠近他怀里凝神。
　　“是不是有些发烧？”王立泽摸了摸她的额头，低下头看她，温柔地说，“去洗漱吧，今天就早点休息。”说完，又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不行。”挣开他的手，肖沐言坐起身，笈着拖鞋冲进书房…
　　“不要跑。”
　　没理人，哼了哼，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笔和纸。肖沐言坐到他身边，狗腿地求到，“你能跟我讲讲小朋友的喜好么？” 趁他放松时间，她抓着他开始打探消息。
　　上次他给肖佳怡带了贵重的礼物，而她根本没想过要给他家的小辈带礼物，所以这次她也想好好补救。
　　看了眼低下头记记画画的人，王立泽不用猜也知道她下一步还会问什么问题，果不其然…
　　“还有，你爷爷、你父母亲，噢噢，还有苏姨…的喜好？”
　　听她问完，扭过头继续看向投影屏幕，过了很久，王立泽勾起嘴唇，低下头笑着问到，“有什么好处？”
　　闻言，肖沐言愣了愣，看了又看，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不由说到，“应该要有什么好处？”
　　“……”不上道的人，王立泽也不和她计较，点了点她的鼻头，轻声说到，“小朋友肯定是喜欢灵巧的小玩意儿。我妈、苏姨和我妹，女儿嘛，爱好都一样。”
　　“噢。那…小朋友的礼物突然有想法了。” 支起腿，肖沐言整个人躺在他怀里，继续说到，“我给我妈也买过不少东西，那吴女士、苏姨和小绾的…吴女士计划送丝巾，苏姨可以送护肤品，小绾的话…你知道小绾喜欢什么色号的口红吗？”
　　“你确定问我口红色号？”王立泽把人抱起来，压在身下。
　　肖沐言把手撑在他肩膀上，抿唇看向压在她头上的人，她一直觉得他比她更会挑，但她不想承认，“你帮我选，或者你帮我问问。我不管，交给你了。”手里忍不住拧上了他腰上的软肉。
　　看她无理取闹，王立泽没吭声，看了一会儿后，突然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不变声色地说到，“你就是吃定我不会拒绝。”
　　她呼了声疼，也曲起手指敲他的额头，俩人玩闹了好一会儿，肖沐言看到本子上还有最后一行，“王爷爷”、“王爸爸”。
　　“那王爷爷和王伯父的礼物…”肖沐言扭过头看他，她完全没了主意，“怎么办？”
　　“爷爷喜欢茶，我爸喜欢笛子。你别管，我会准备，你准备其他人的就行了。”
　　“…好吧。”肖沐言也不勉强自己，她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买男长辈的礼物，肖父的礼物，她都是直接转钱让她父亲自己决定买的。

　　元旦的前一天，肖沐言等王立泽下班，俩人开车去南站。赶上高铁到大院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的人喊了起来，“司令，您怎么了？”
　　王立泽快速反映过来，看了眼肖沐言，俩人放下手上的东西，先后跑进门口，又冲进了王爷爷的房间。肖沐言看到王立泽时，是他就地给王爷爷做起了急救的样子，脸上神情严峻、面色凝重，苏姨站在一旁，递上各种他要的东西。
　　站在房间里，她想帮忙，却发现苏姨想得周到，没有什么是她可以帮到的；她想靠近他，却发现走过去肯定会妨碍到他…愣愣地从房间出来，停在过道里，警卫员看了肖沐言好几眼，但是她没有理会。
　　终于，王爷爷在王立泽的急救下，状况好了许多，也从房间走了出来。
　　看了眼茶几，肖沐言走过去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谢谢。”
　　摇了摇头，只见他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有薄汗，神情依旧严峻，一边拿出纸巾给他擦掉，一边轻声问到，“王爷爷怎么样了？”
　　王立泽摇了摇头，低下头配合她，慢慢地说到，“爷爷情况十分不好。等一下我陪爷爷去趟医院，晚上就留在医院……了。对不起。”
　　“没事儿。王爷爷身体要紧。”
　　突然抱住她，王立泽埋在她的脖颈里，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我让司机送你去酒店。”
　　“不用了，家里人手本来就不够。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肖沐言拍了拍抱紧她的背，她知道，王爷爷是他的一个软肋，她也不想让他两边担心。
　　送王立泽和苏姨上了救护车，在他们走远后，肖沐言才转身看向搁在一旁的一堆东西。
　　跟留守的警卫员嘱咐好东西的处理放置后，肖沐言打车回了酒店。
　　路上，给他发微信，一直没回，知道他肯定忙不开，没等消息便收起了手机，默默地看向外面的景色，人发起了呆…
　　刚到酒店，肖沐言接到了肖母的电话。跟肖母说了一下大致情况，肖母知道王爷爷突然病倒去医院后也没多问其他。肖父也在旁边，虽然没有开口。
　　挂了电话，肖扬的微信就发了过来，【你也别想太多，姐夫忙不过来，也是正常。】
　　【我知道。】
　　肖扬是个温和的弟弟，比起粗枝大叶的肖路戎，他在家里的身份更像是润滑剂的存在，调节每个角色的感受。
　　但他不知道，她比他想象的，思想更成熟，情绪更稳定。
　　【对不起，刚拿出手机。爷爷没事了。】王立泽回肖沐言消息时，已经快凌晨了。
　　【嗯嗯，爷爷没事儿就好。】肖沐言倚在床上，等着、等着不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间正式过渡到2024年1月1日，想了想，虽然王爷爷还在医院，但她还是跟他说了一声，【立泽，2024年，王爷爷长命百岁，健康平顺，大家依旧如过去一样，平安健康，新年快乐！】
　　【嗯！放心，不用等，早点睡，好好休息。】
　　回了个表情，肖沐言收起手机，或许睡了一觉，躺在床上，她反而睡不着了。
　　二天起床后，肖沐言感觉肿泡眼更肿了似的，用冰块敷了敷，又在酒店吃了个早饭。回房坐了一会儿，实在静不下心干任何东西，用手机搜了搜周边，她拿起包，带上手机，出门。
　　取了套餐粥后，打车送去了王爷爷在的医院，她本来想送上去，但她怕给王立泽添麻烦，到了医院楼下，去了个电话让他下楼取。
　　很快，王立泽就下楼了。
　　“对不起，让你跑一趟。”站立在她身边，接了过去，温柔地问到，“你吃了吗？”
　　“嗯，当然。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给王爷爷准备的，还有那些，是想着陪床的可能还有其他人，所以多买了些。”指了指每个袋，肖沐言就怕交代不清楚。
　　王立泽应了好几声好，在她还想多说什么时，突然就紧紧地抱住她，“没关系。这样就可以了。”
　　推了推他，肖沐言让他赶紧上去，王立泽却拉住她的手，“一起上。”
　　“可是…”有些犹豫，她不知道她能不能上去。
　　王立泽不由她拒绝，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到五楼时，整个楼静悄悄的，很大的一层楼，却只有三个病房。
　　“爷爷还在休息。”王立泽说。
　　解下他手上的东西，她刚想说些什么时，就看到苏姨提着保温盒，推开门正准备进病房。
　　“啊，沐言也送了吃的来。”苏姨看向一旁的食物便装盒，知道肖沐言也带了东西过来，温柔地说：“刚刚有些着急了，老宋开出很远才发现小泽的饭菜我忘记拿上了。这样，小泽你就吃沐言给你送的吧。”
　　“好，您照看下爷爷，有事您喊我。” 王立泽轻轻说了一句。
　　苏姨点了点头，又冲肖沐言慈爱地笑了笑，最后进了王爷爷的房间。
　　看着苏姨手里那么大的保温盒，肖沐言知道苏姨是在照顾她的情绪，又看了眼自己带过来的食物，没有说话。
　　拿出粥，王立泽拿手摸了摸盒底温度，温度刚刚好，知道她是算准了时间送过来的。就着饼，大口喝完粥，又尝了尝蛋卷，夹了一块蛋卷递到肖沐言嘴边…俩人一来二去，带去的东西，居然也吃了大半。
　　看他吃得差不多，肖沐言收拾好，然后把空餐盒拿去准备扔掉。
　　回病房路上，肖沐言看到一男一女人也往病房走，他们听到声音后，正想问她时，碰到王立泽正出来找她…
　　“爸、妈，你们来了。”王立泽喊了他们一声，然后走到肖沐言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介绍到，“这是我女朋友，肖沐言。”
　　王成斌没吭声，吴女士用手肘支了支他，打起了圆场，“你好。很高兴见到你。非常抱歉，听小泽说，原本是想正式把你介绍给家里人认识的，但是他爷爷突然就病倒了。在酒店住得还习惯吗？”
　　微微鞠躬，肖沐言轻声回到，“王伯父、王伯母好。不会不习惯的，都好。”
　　“爷爷已经醒了，正在吃饭。”王立泽说。
　　看到肖沐言紧握的手，王立泽私下悄悄用劲掰了掰她紧握的手心，让她和他十指相扣。
　　肖沐言不动声色地拱了拱他的手心，让他放心，她没事儿。
　　“好，那我们赶紧进去看看爸吧。”吴女士拽了王成斌一把，又看了他眼，王成斌看到吴女士的眼神警告，快速收回气势，俩人一起进了病房。
　　除了一开始见到她看了眼外，王成斌连对她好奇的眼神都没有投过来，肖沐言便知道她和王立泽的感情，王成斌肯定是反对的，也明确表示了“他不认可她”的意思，甚至王成斌连机会都不愿意给她。
　　肖沐言知道吴女士在打量她，抬起头，朝她拘谨地点了点头。
　　跟在王立泽后面，进了病房，王爷爷虽然看到了她，但没有说话。王爷爷要休息的最后时刻，王立泽硬拉住她，把她推到众人的面前，“爷爷，这是沐言。我正在和她交往。”说完，王立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郑重地向王爷爷说到，“她很关心您，一大早就过来看您了。”
　　王爷爷也听苏姨提起过小丫头，多少也知道苏姨的意思，又看孙子这么慎重地介绍，只缓缓地说了句，“丫头，有心了。”
　　赶紧摇摇头，肖沐言轻轻地说，“您多注意身体，快点好起来最重要。”
　　王爷爷嗯了一声，拍了拍王立泽的手，又和王成斌说了几句，最后让他们都回去。再后来，王立泽小叔家也来了，肖沐言被挤到一角…
　　悄悄扯了扯王立泽的衣袖，他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过去又检查了一遍仪器。确定所有指标正常后，他拉起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立泽，我先回去吧。你好好照顾王爷爷。”肖沐言想了想，又补充到，“我订了下午3点半回北京的高铁。你不用担心我，现在王爷爷最要紧了。对了，你工作怎么办？要不请假吧，现在王爷爷最需要你。”
　　“对不起。”一把抱住了她，王立泽搂住她的腰身，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手上握紧又握紧，不得不妥协，温柔地叮嘱到，“路上小心些，到了记得给我发给消息。医院那边我让鑫光帮我请假就行。你顾好自己的身体，别累了。”
　　回抱了抱他，轻声回到，“好。你进去吧。王爷爷可能找你呢。”
　　松开手，王立泽贴在她的唇角上，轻轻吻了吻。
　　回到酒店，收拾好东西，办了退房手续，又打车去了车站。铁轨外面的风景，同他处没什么不一样，肖沐言却突然发现寻常里又多了一丝丝的了无生趣。

　　3号，王立泽才回北京，那天晚上肖沐言有组会，两人便没见面，只用微信说了几句话。
　　也许是他家人的不认可，她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彼此交代，一个满含愧疚，一个隐藏失落…年度考核、工作总结报告、表彰会议等工作安排，即便在同一个城市，俩人居然将近一个月都没再见面。
　　后来，肖沐言放寒假，提前回了老家。而王立泽只有7天年假，照样坚持在除夕前一晚才到家。
　　【新年快乐。Lz.W】
　　肖沐言坐在电视机前，里面放了什么她并没有关注，而是把玩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微信渐渐发起了呆。
　　【新年快乐。】正准备收起手机，突然又有新的消息进来，【在做什么？Lz.W】
　　【你呢？】
　　【吃饭、陪聊天、陪…你。Lz.W】
　　【……你6】
　　【你呢？Lz.W】
　　【回你消息。】
　　王立泽看着手机里消息不由笑了起来，这段时间他能感觉到她退怯的情绪，他总想去化解，但她却不太愿意配合的状态让他无从下手。
　　俩人分隔两地，王立泽每天都会跟她交代需要做什么，又准备去干什么。空闲之余，肖沐言想起玩剧本啥时听到的豪哥故事：豪哥喜欢一个青梅竹马十二年，豪哥坐了二十四站找女孩，又送了6500的手机给女孩，但那女孩却不喜欢豪哥，而豪哥却还是不愿意放手，总认为还有一线之机…她并不期待王立泽会如豪哥一般，她就是有些羡慕那个女孩。
　　掩盖好失落的情绪，肖沐言也会跟王立泽说寒假里发生的各种趣事儿。每天至少一个视频和无数条微信、语音，加上距离的原因，俩人的感情反倒比分开前都还要稳定。

　　寒假进入了倒计时，居家办公的师生都在准备返京。
　　肖沐言待到假期的最后一个周末。机票的前一晚，像回老家的前一晚一样，脑海里反复推演是否有什么遗漏的，久久无法入眠。
　　到达北京，取了行李。查好路线：机场线-19号线-10号线-13号线…好难啊，要不：机场线-19号线-10号线-打车（知春路地铁站）？
　　却在10号线出错站口。
　　【到家了吗？】王立泽问。
　　放下行李箱，肖沐言松了一口气，从口袋翻出手机，【到了。你下班了吗？】
　　手机迟迟没有回音，收好手机，肖沐言拿了脏衣服去洗、又换了床单，忙了许久。
　　【收拾好了吗？】
　　【嗯，好了。】看了眼时间，肖沐言放下衣架，【下班了吧？】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收拾。】
　　语气看起来很轻快，她不由问他，【你在外面？】
　　【还有9分钟。】
　　认真算起来，自从她回老家过年，俩人已经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当然视频不算。
　　本来她是计划第二天再去找他。这么突然的安排，弄得她措手不及，拿出一件新的羽绒服，围上围巾，临走前，还不忘借卫生间的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然后匆匆自家门而出。

　　不常下雨的北京，冷意中更添寒冷。
　　半开着车窗，王立泽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人倚靠在座位上…淡淡的温情，整个车上都是这样的味道。
　　王立泽似有感应一般突然看向她，然后快步从车上下来。
　　“围巾围好，”站到她身边，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又给她整理好围巾，然后搂住她的腰，轻轻地说到，“王太太，辛苦了。”
　　好像没有生疏感，一切如同寻常一般。肖沐言不由自主，缓缓抬起双手，环抱住他，蹭了蹭他的脸。
　　疾步踏过湿漉的路，上车后，王立泽拿过后座的毛巾，给她擦去头发和脸上的雨珠。
　　“你好好开车。”肖沐言微微挣了挣被包住的手，抿起嘴唇笑了起来。
　　王立泽为人处世规矩分明，从没肆意妄为过，却似乎没打算松手，而是单手握方向盘。
　　她顺从他的意思，紧紧回握他的手，俩人十指相扣，王立泽硬朗的下颌线，所有关于爱情的想象场面，愈发在王立泽的身上得到清晰地显示。
　　从饭店出来，又去了一趟超市。
　　回到王立泽家已经晚上十点多，因为他明天还得值班，两人草草洗漱完睡了。躺在床上，肖沐言搂着他的腰快速进入睡眠。
　　第二天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
　　走到客厅，昨晚堆放的大采购，变成了他写的一张便利贴，“保温箱里有牛奶、鸡蛋和三明治。”
　　吃完早饭，肖沐言拿出甜玉米、胡萝卜、香葱清洗。昨晚她跟他说，要给他尝尝她姐姐调的玉米胡萝卜瘦肉馅饺子。
　　斯了一声，肖沐言不禁轻声呼喊了一声，“啊…”
　　“怎么…水泡破了。”王立泽弯腰抓起她的手，拉近，低下头看了眼，问她，“昨天是怎么从机场回的？”
　　拿下她手里的破皮刀，王立泽把人拉到客厅，坐下，又从柜子里拿出家庭装医药箱，“水泡要破了，干脆挑了。”拿出碘伏给她消毒，又贴了一个创口贴，轻声叮嘱到，“别进水了。哎，算了。”
　　指腹有男人的粗糙感，肖沐言把手肘架在沙发的靠背上，低头看着王立泽帮她处理伤口，医生的职业习惯，小小的伤口也似是手术大伤口一样处理。
　　“只顾着保护箱子作力了，回到家才发现的。”肖沐言看他好似心疼的表情，轻轻地说到，“可能是生过大病的原因，基因发生了变化，手上的水泡很快磨了出来”
　　王立泽起身，在沙发上坐下来，揽住她的肩膀，吻了吻她的额头，“对不起，昨天失言了。”
　　靠着他，肖沐言没觉得什么。
　　摘掉她的眼镜，王立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眉毛、眼睛，肖沐言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被挡住了视线，但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在摩擦他的掌心，然后那只手的手指一路从鼻梁，到脸颊，最后停在了嘴唇上…手一直很暖。
　　手指和嘴唇摩擦着，痒痒热热的，心突然有些情绪难定，肖沐言本是想抿嘴唇止痒，却发现含住了他的手指。快速伸出手拉下他的手，轻轻地问他，“你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不用一直呆在医院，有紧急事情护士会打电话。”王立泽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主动避开他的肖沐言，反扣住她的手，鼻尖对鼻尖，道起了歉，“昨天下午一个病人突发其他病症，我必须在场…”或许王立泽自己也感觉到像是接口，说到一半便没继续说下去。
　　抱了抱他，肖沐言蹭了蹭他的胸口。
　　“我知道，就只有这么小指盖的失落。” 她比划了下手指盖，继续说到，“当时两个行李箱，左手不敢使劲，没有电梯的地方我就跑两趟。五道口的时候，我先送了一趟下去，等我第二趟上去时，刚好一对情侣经过，那个女生跟她男朋友说谁的行李箱落下了。因为我站在他们身后，所以他们没看见我。后来，赶紧提上先他们下了，怕先提下的那个行李箱被人拿走。走出老远，身后还能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还有她男朋友打趣她的声音。当时我心里就想，她肯定觉得我是没有男朋友才要自己拿行李的，但其实相反，我有一个很厉害的男盆友啦。”
　　“傻姑娘。”叹了口气，王立泽用力搂紧她。职业的原因，还有他家人的原因，他亏欠了她很多，他只想以后好好爱她、护她。
　　推了推他，肖沐言闻到他身上残余的丝丝消毒水的味道，转移话题轻轻地问到，“你饿不饿？”
　　王立泽没出声，刮了刮她的鼻头，起身把医药箱收好，放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