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43、第三课的转变

　　时间过得很快，城堡外的树林开始长出大片的红叶，骤降的温度也让大多数学生穿上了外袍。
　　西蒙教授的事情很多，他们原本定的每周五晚上学习，现在已经变成两到三个星期上一次课了。伊桑现在已经能够感知到西蒙教授会在何时探听他的内心和想法——当他的蓝色眼睛突然变得锐利时，伊桑就会立即想些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虽然有些投机取巧，但西蒙教授也没说什么。
　　这天上完课，伊桑已经可以在幻境里冷静的举起魔杖，高喊：“克林贡特——”
　　眼前的巫师和天使都齐齐发出凄惨的叫声，画面像被一片片撕碎一样消失于黑暗中，伊桑看见了熟悉的办公桌，西蒙教授在办公桌后和蔼的看着自己。
　　“你做的很好，你已经可以抵抗大部分的窥视咒了。”西蒙教授赞赏的说。
　　伊桑却觉得西蒙教授有些过于夸赞他，因为他知道能喊出抵御咒的最大原因，其实是对场景的麻木和熟悉。
　　“不过你还是有进步空间，”西蒙教授温和的说，“但是我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对我来说是的。”
　　“什么？教授？”
　　“我接下来得出去办一些事情，顺利的话应该在学期结束前能回来。”西蒙教授说，“我接下来无法亲自教你了，这太让我感到遗憾了。”
　　“顺利的话？”伊桑重复道，这会是什么事，即使顺利的进行也要到学期结束呢？
　　“嗯。不过我为你找了个好老师，”西蒙教授的语气很轻快，“他在大脑封闭术上的造诣比我高深了好几百倍。”
　　伊桑的谁还没问出口，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伊桑和西蒙教授同时看向门口，门应声打开了，一个高高的、穿着黑色巫师袍的男人走了进来，伊桑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有什么事吗？麦斯威尔？”卢卡斯?斯科特语气平淡的问道。
　　伊桑不知道他是否有注意到自己，但是他能肯定斯科特的眼睛并没有往自己这个位置看。
　　“当然，请坐，卢卡斯。”西蒙教授愉快的说，“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斯科特坐在距离伊桑不远的位置，他周身散发着冷冷的气势，伊桑有一瞬间对自己去年推斯科特的举动感到后悔，不过这感觉转瞬即逝。
　　“嗯。”斯科特说。
　　“看看这孩子，我最得力的学生，”西蒙教授说，“你应该认识。这孩子很聪明，就是心性太单纯了——单纯到我可以想到他毕业后会如何被黑巫师利用。”
　　西蒙教授的这个借口着实有些牵强，伊桑小心的看了眼斯科特，斯科特没有动作，但是伊桑觉得他似乎一点都不相信西蒙教授的话。
　　“所以，我在新学期开始的时候就决定要教他大脑封闭术。”西蒙教授说。
　　斯科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而伊桑也出我意料的学习的非常快，”西蒙教授继续道，“我觉得再要不了几节课，伊桑就可以完全掌握大脑封闭术。”
　　伊桑已经确信西蒙教授放大了十倍来夸赞他。
　　“那你就继续教。”斯科特毋庸置疑道。
　　“是的，但是你知道的，我接下来要去做一些事情，”西蒙教授说，他说到这里就很简洁，“接下来伊桑就拜托你了。”
　　“我拒绝。”斯科特几乎在西蒙教授刚说完就立即否决。
　　伊桑也如释重负：“我也拒绝！西蒙教授，您……”
　　西蒙教授看向伊桑的眼神变得锐利。
　　您不怕他知道我是个天使吗？伊桑在心底想道。
　　西蒙教授笑了一下：“我相信伊桑不会让你失望的，拜托了，卢卡斯。”
　　斯科特的薄唇珉成了一条线。
　　“还有伊桑，请你也继续保持这个进步的速度，我对你很有信心。”西蒙教授冲伊桑顽皮的眨了眨眼。
　　伊桑恨不得想直接问西蒙教授对自己的这种自信心是哪里来的，但是转念一想，通过这段时间的学习，他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挡住西蒙教授窥视自己过去的咒术，那斯科特想必也没那么容易探听他。
　　“既然大家这么友好的决定了，”西蒙教授说，“那我是否可以请你们回去休息呢？我等会要去趟伦敦——”
　　伊桑好奇的看向西蒙教授，心想难道西蒙教授今晚就要启程？
　　“——买柠檬派，我想念伦敦地铁站旁边第二间派饼店很久了，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没有打烊。”西蒙教授啪的打开怀表。
　　“祝你旅途顺利，麦斯威尔。”斯科特说。
　　正常人都能听出来斯科特的语气并不是真的祝福西蒙教授，西蒙教授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伊桑和斯科特从办公室里出来，他们走下旋转楼梯。
　　伊桑看着面前高高的斯科特，一想到接下来要和他学习大脑封闭术，心里就憋的不行，西蒙教授怎么说来着？他说斯科特在大脑封闭术上的造诣是他的几百倍……恐怕西蒙教授又夸张了，他在斯科特面前评论伊桑时那破绽百出的说辞也能面不改色的讲出口，更何况是这样谦虚的话呢……
　　“明天晚上六点，去我办公室，”斯科特停住脚步，转过身对伊桑说，他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让我检验一下，麦斯威尔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伊桑毫无退缩的仰起头，直视斯科特的眼睛：“如果你不故意针对的话。”
　　回到宿舍，格纳和越芙正在大厅写作业，伊桑将西蒙教授安排斯科特教他大脑封闭术的事跟格纳和越芙说了一遍。
　　“什么？”是格纳，很同情的语气。
　　“什么！”是越芙，很惊喜的语气。
　　“是的，他让我明天晚上六点去他办公室，”伊桑说，“可能要变着法折磨我。”
　　“别这么说他，伊桑。”越芙说，“我无法说西蒙院长的造诣是否比斯科特教授更高——我是说大脑封闭术，别这样看我，格纳——但是我可以肯定你学到的绝不会比在西蒙院长那学到的少！”
　　“为什么这么说？”格纳问。
　　“你忘记了？我们之前查过的资料，”越芙说，看着格纳依旧疑问的脸，急道，“谢尔弗?斯科特！”
　　格纳的表情慢慢转变为豁然开朗：“你说那个研发了大脑……术的……？”
　　越芙激动的点点头：“他就是斯科特教授的父亲呀！”
　　“哦……太了不起了，”格纳说，“那斯科特教授一定得到了他父亲的真传，是吗？”
　　越芙使劲的点点头。
　　“但是，”伊桑并没有很激动，虽然心里得知谢尔弗?斯科特是卢卡斯?斯科特的父亲时着实有些讶，“你们觉得斯科特会真的教我什么吗？”
　　越芙和格纳对视了一眼。
　　“伊桑，我觉得你对斯科特教授的偏见有点大，斯科特教授在巫师界是很有代表性的，他从来不拒绝任何一个找他学习巫术的巫师……”越芙说。
　　“那非巫师呢？”伊桑问。
　　“哦……当然，他对帕布也是有问必答。”
　　伊桑垂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