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长源

207、精灵国的密谋

　　深夜，伊桑依旧辗转反侧坐立难安，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白天在神树那和莱尔德说的话，而莱尔德那最后的表情，也深深的印在伊桑的脑海里，这就跟曾经的毕维斯一般。天使和精灵在那场战争中死伤无数，天使国如果不是赫伯特?克鲁姆洛夫，也许就被巫师灭国了也说不定，而精灵国，按莱尔德的说法则是因为有神树的庇佑。因此在幸存下来的种族之间，没有人会不对巫师产生强烈的仇恨，即使是晚出生三百年的莱尔德，也依旧怀有那么深的恨意，可见那场战争的残酷。
　　“怎么了？”斯科特单手撑着头看着不停翻动的伊桑，问道。
　　伊桑看向斯科特的眼睛，他的双眼在夜幕下更显得宁静深邃。
　　“没什么……”伊桑说。
　　斯科特抚摸着伊桑的头发，半晌，说道：“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弱者想要争取什么只能依附强者。”
　　“什么意思？”伊桑问。
　　“就比如精灵国，一只精灵的能力强吗？不强，所以它们选择依靠首相，而首相的能力强吗？也是不强的，因为单从寿命这一点，他只能选择依附巫师界。”斯科特细细的解释道。
　　听到斯科特这么说，伊桑的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说道：“生老病死是顺应自然的，精灵一族也是崇尚自然的，所以精灵爷爷并不怕逝去，他只是想更长久的保护他的子民。”
　　“但一个人在满足了一个愿望后，还会继续延伸出另一个愿望，”斯科特顺着伊桑的话说道，“任何种族都是一样的。”
　　伊桑坐起身，他有点不满斯科特这样说莱尔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斯科特也坐起身，昏暗的夜幕也挡不住他眼里的清明：“我知道你对莱尔德很有好感，但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并不是你想象中那善良的模样。”
　　“……”伊桑想起莱尔德的表情，他迟疑的说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有一点吧，”斯科特说，“精灵国即可以因为寿命而与我们建交，那也有可能会因为其他原因和另一个种族建交，说不定下一秒，精灵国就会对我们倒戈相向。”
　　伊桑心里一惊，他想起娜拉的话——精灵爷爷将巫师赠予的延长寿命的药剂交给身强力壮的男精灵服用，以及精灵爷爷最后说的那句话，即便伊桑如何逃避，此刻也无法不认同斯科特的猜测，难道精灵国真的会主动对巫师界发起战争？
　　“可是不对，”伊桑说，“精灵爷爷虽然存活了百年，但其他精灵的诞生都只有个数年，而且他们的灵术也微乎其微，单靠精灵爷爷一个，怎么可能有能力再次去发动战争呢？”
　　“他们可以选择依附强者，”斯科特说，“除了巫师之外，离他们最近的就是黑森林里的马人族、食人族以及毫无智慧的怪物。”
　　“……马人族信奉天命，”伊桑说，“他们跟随天命的指示。”
　　“我知道不是它们，”斯科特说，“黑森林里的一切都只是精灵国的障眼法，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那还有什么？”伊桑问。
　　“还有巨怪族，矮人族，巨人族，恶龙族，妖精族……”斯科特淡淡的说道，语气轻松的仿佛就像日常的一个闲聊，“以及天使一族。”
　　伊桑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的语气勉强保持正常的说道：“这只是一个猜测，对吗？你没有找到证据……”
　　“是的，我暂时没有找到，”斯科特说，“不过只要顺着这条线下去，就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伊桑还想再说，斯科特拉了一下伊桑令他平躺到花瓣上：“现在很晚了，不适合再继续说下去，明天我们再一起去寻找线索。”
　　看着斯科特也躺了下来，伊桑的脑海里又开始思绪万千，据他所知，能和精灵国交往甚密的只有天使国，难道毕维斯？不，不会的，毕维斯一直待在天使国里处理天原堂的事，根本不可能会跟莱尔德达成密谋。也许这个方向是一个错误，那不来梅草和后柏草的消失只是气候变化的偶然，而克拉伦斯说的那个大法阵，也应该只是一种毫无根据的猜测。
　　一阵柔和的清风徐来，伊桑开始有了睡意，没一会儿他就依偎在斯科特的怀里沉沉的睡去，而在夜色中，斯科特的双眼依旧清醒，他握在手中的魔杖正吹出一丝丝清新的凉风，半晌，他抱着呼吸均匀的伊桑也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