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后遗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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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成宝嘉是个小孩天性的人，她很好哄，也很容易开心。虽然刚接触时她的戒备心异于常人，但接触久了，和她在一起无疑是轻松的。
陆暄这么对曹颖总结了成宝嘉的特点。曹颖还是愁眉不展。她难得在休息时间和陆暄讨论工作问题。
曹颖：她为什么听你的不听我的？
因为，成宝嘉厌男？陆暄想到了这个可能。曹颖好相处，但曹颖总会有意无意把恋爱和婚姻生活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假如她打开话题时和成宝嘉提及过婚恋，被成宝嘉讨厌的概率就很大了。
“我看成宝嘉的父母家庭还挺美满的呀，她怎么会厌男？她不会是同性恋吧。”
陆暄打字的手停下了。朱珠通知陆暄准备和杜老师进行二次联络。陆暄进入会议室前，朱珠说：
“男经纪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能主事的来了。
开门陆暄见到的就是男经纪，他弯腰在门边的饮水机接水。陆暄和他对视，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问询，过后，他眼中的阴霾散开：
“您好，我姓蒋。”
他给在座的每个人都倒了水，包括他给陆暄预留的位置——和杜老师相对而坐孤零零的单座。陆暄一下子有了被反客为主的感觉。
“我已经看过您的作品，对您很感兴趣。”
蒋经纪说：“请坐。”
陆暄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然而对方不是她能轻易压制的人。陆暄先坐下：
“不好意思，还劳烦您去了解我。”
“这不麻烦，我们也和X公司有所接触，H小姐向我们提供了你的一些作品，总的来说，瑕不掩瑜。”
陆暄笑着：“哦。”
真是见鬼了。陆暄离职后，她的前同事也走了一个。后者询问陆暄去向时，顺嘴和陆暄说了一件事，那就是陆暄走后，H小姐把陆暄制作的所有未发布物料，都以烂为由废除了，相当于彻底抹掉了陆暄在X公司的痕迹。
H小姐大概率给他们看的初稿。陆暄很自信，她的初稿成稿时本身就没有太大问题。
只是——
“这是我的荣幸，毕竟我在X公司工作的时间很短，很多项目没能跟到最后。”陆暄做出遗憾的样子。她闭着眼都能想到H小姐会怎么明褒暗贬，这还是在H小姐真给蒋经纪看了陆暄草稿的前提下。
“杜老师是文化人，我们比较讨厌商业化的氛围，虽然在商言商，但我们还是希望能保留我们自身的一些特性。和X公司相比较后，我们是更属意于S＆L的。对于这次合作，我们是抱着真诚的态度来的。”
陆暄出来时还觉得恍惚。就这么成功了？
她还不至于自大到认定谈判成功全是自己的功劳。分析对方的言语，陆暄不难得出一个结论：H小姐再度用力过度了。
陆暄还在X公司工作时，H小姐会在团队面前藏拙，却控制不住在其他团队面前展现自己的领导本领。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把下属叫出来发言，又一个个批评，直到对面团队看不下去出来打圆场为止。
最难忘的便是一次和法务交谈的会议，当时团队为了抬高课程价格制作书籍，书籍未能拿到书号，只能以内部资料的名义附赠，这是业务内部都清楚的事。H小姐却在那次会议上，脱口而出：“我们现在在卖书。”把法务团队惊得合不拢嘴。
陆暄第一次因别人出错而为自己感到丢脸。尤其是法务团队说所有人都必须参加法律意识培训会时，陆暄真想找条地缝钻出去。H小姐低头看着笔记本屏幕，过后又傲然看着所有人，仿佛自己做了成功决策一般：
“我们团队会全部参加。”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陆暄依然能被H小姐制造的尴尬痛击。有这种领导也算一生难忘的体验了。
情感作家的项目合意之快，也超出朱珠的预想。她叫来陆暄简单问了一下情况。陆暄如实回答，朱珠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还挺好奇，H小姐给他们看了什么，反而让他们决定快点来找我。”陆暄不相信H小姐给他们看了什么好东西。
”不用去想，兴许这句话也只是对方团队的一个说辞。”朱珠顿了顿，说：“我有个额外的要求要拜托给你。“
像是私人的请求，且陆暄不会答应的那种。
“管理层在审查所有人的办公软件使用情况，你是知道林灵泷做了什么的，”朱珠说，“我希望你不要在林灵泷的事上推波助澜。收敛锋芒，对你会更好。”
“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陆暄回答。
“我需要一个保证。”
陆暄这才抬起头，她从朱珠的话里听到一个让她惊讶的意思。
“你怀疑我会落井下石？”
“陆暄，我只需要一个保证。”
陆暄看着朱珠，避而不谈有时候也是个策略。她问：“我做保证后，你才会心安吗？”
“是的。”
“那么，这是为了我？”
“是的，陆暄，你在高级经理这件事上做的有欠考虑，我短期内希望你不要有除了业绩以外的任何事传到上层管理的耳朵里。周应勤，他只是个最好对付的挡箭牌。”
陆暄很惭愧，在朱珠面前，她似乎永远会暴露出自己幼稚冲动的一面。要是不想把朱珠彻底推开，就只能改变自己。
曹颖回来了，她给所有人分发了她在马来旅游时购买的纪念品。前些年出国，购得的廉价纪念品几乎都会有中国制造的标，但这些年渐渐换成了越南，莫名给人一种的确出国买了东西的漂浮感。
陆暄比别人多得了一个钱包夹。曹颖说：
“这是感谢你帮我对接成宝嘉应得的哦。”
曹颖的本领就是只要她乐意，你能在她面前有如沐春风的愉悦感。陆暄问她：“成宝嘉和你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了，比以前好说话多了，”曹颖笑着，“陆暄，是不是闷葫芦之间脑波更容易同频？”
陆暄把钱包一扔：“你拐着弯骂我呢。”
“我离开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曹颖修养了一段时间，陆暄却觉得像是有一年都没见到她了。她挑几件简要重点的事说了说，特别提了高级经理走人的事。曹颖脸色变了变：
“S＆L是不是快不行了？”
“嗯？”
曹颖没回答，她理了理桌上的白纸，又放下。
“下班和你说。”
曹颖不说，陆暄也知道，一个公司开始走下坡路就是从严抓考勤和日常细节开始。这能变相劝退一些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同事，也能给公司后期清退员工预备下证据。
下班后，曹颖带着陆暄一起去吃了那家沾面。曹颖说了些陆暄本身就知道的大道理，之后，她突然对陆暄说：
“你以后怎么打算？”
三天内，曹颖和朱珠都问了陆暄同样的问题。陆暄放下筷子：“如果S＆L真垮了，我大概会休养一段时间。但我主动跳槽走的概率不大。”
问题回到陆暄的简历上，陆暄无论如何都不想在以后的跳槽中被人指出不稳定性。
“垮是不会垮的，小年轻就是容易把事情想得很严重。”
“陆暄。”
曹颖抬起头：“嘿，陆暄，有人叫你呢。”
陆暄抬眼，一愣，然后打了声招呼：“嗨。”
“哦，你们认识？谁啊，你同学你同事还是什么？”
曹颖连珠炮似的发出一串问题。陆暄说：“我同事不是你吗？”
“少来，你前同事？”
陆暄点点头，倒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她，这里离X挺远的。前同事说：“好巧啊。我听H说你去S＆L了？”
“是啊。”
H小姐怎么知道的？陆暄皱起眉头，她可没闲到告诉前公司任何一个人她的下家。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后遗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