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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卷1凡间-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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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抓住了朱桥的胳膊，老于犹豫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这里不方便说。”
“你跟我来。”朱桥带着老于来到自己院中，大开房门，让洒扫的人都出去了。“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掌门，掌门打不过程攸。”朱桥倒没有太惊讶，看他这如临大敌的样子多少也猜到了。“你看到他们交过手？”
老于点了点头。
一年前，掌门回来几天暂住在程家的一个农庄，那天老于按时去给他送东西，快到屋子时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
推开门，老于就看见他家主子皱眉躺在地上，嘴角湛出丝血迹。程攸看到他进来，收回剑骂了句“没种！”就走出了屋外。
一身白衣纯白无瑕，跟那掉着灰的屋舍格格不入，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
“他们为什么争吵？”
“这我也问过掌门，他不告诉我。”
“照你这么说，他们不是一招半式的胜负，程攸的武功远在掌门之上？”朱桥有些心惊。
老于不耐烦道：“谁知道他是不是耍了什么花招？”他说完便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他烦躁的是，看程攸那个性子，是绝不可能耍花招的，他家主子倒很有可能。难道真的差距大到连耍花招都赢不了么？
朱桥在屋内静坐良久，才对着屋顶喊了声“下来吧。”
院中落下一道人影，“我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刚好过来问问掌门选拔大会的事。”
关修文逆着光，走了进来，“这个程攸，到底是什么人？”
“就是你刚刚听到的。”朱桥没有抬头，手指敲着桌面，“你之前近距离观察过了，掌门武功怎么样？”
“目前看不出太多，可能在我和潘兰衣之上，只是那天他身法虽快，我仍旧没探到内力，说实话，那样快的身手却不用内力，我要不是亲眼所见，决不会相信。”关修文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关修文面如寒霜，问出了此行的目的：“掌门选拔大会是他自己提的？”
朱桥点了点头，关修文突然想到什么，停了下来，背对着朱桥说道：“我下山一趟。”
说完便从院子里飞身出去，他没回自己的院落，而是背着两把长剑径直往山下走去。
很快，星月派一个月后将召开掌门选拔大会的消息就在所有门人之间传开了。
一个月，就算是远在天边也都能赶回来了吧。
程逸持看着手中的掌门令。
现在就是入定也没用，筋脉不畅，气息不通。
要是再找不到足够强的人手，别说给师父报仇，恐怕一年之后，就要下去挨骂了。
程逸持走到桌边，拿起了一本心法。
这本心法他其实早已烂熟于心。一直带着，只是想提醒自己，没有什么情况比过去更差了，不管遇到什么，哪怕是从头再来也好。
总要试一试的。
潘兰衣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打听了虚实，这对他来说本来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可自从那天跟程逸持过了一招之后，他心里总不舒服，以他的功夫，输是必然的。
他看着虽然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但直觉却一直准得很：那个掌门绝对留了后手。
“程逸持，老子试不出来你，总有人能试出来，咱们走着瞧！”
距离大会还有十天，朱桥第三次来到了玉鼎前，除了统计人数准备相应物资事宜，就是想看看程攸，果然还是没有动静。
他看着亮起的诸多红点，大概有八成的人已经回复了。看来还得多备些物资，毕竟有些人就是不喜欢回消息。
他却没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红点就在刚刚，突然亮了起来。
流城郊外，一群身穿黑衣头戴斗笠罩着黑面纱的人在路边的茶馆休息。
前面就是离长右山最近的一座小城了。
紧盯着前方，祝山随手拍了拍身旁十来岁的少年，问道：“石英，星月派这次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想干嘛？难不成还想改头换面，咸鱼翻身不成？”
“听说新来了个掌门，可惜是个草包。”石英显然对这次出行很不满意，一路都漫不经心的。
“祝师兄，我看你有点过于谨慎了，星月派自从那老头接手，都没落快三十年了，就算曾经有几个高手，那都是失踪的失踪，死的死，这不还有个落在了我们手上吗？我们虽说在那老头手里吃过亏，可我这次打听清楚了，听说那老头横死在异地他乡，估计在外面流浪太久，一时找不到人接手掌门令，这才临时收了个草包当掌门，那草包以为捡了个大便宜，巴巴地就给他把掌门令送回来了，这不马上就被逼宫了，真是笑死人了。”
“那老狐狸，不可能这么草率吧。”
“他都自顾不暇了，再狡猾的狐狸那都是别人案板上的肉，我听说他是功力退步了，才一去不回，东躲西藏的，连他的爱徒都不救，任由我们折磨这么些年哈哈哈……”
石英听到这里，打了个哈欠，这些人真是无聊死了，什么星月派，听都没听过。
他们倒是对这个小门派的破事如数家珍似的，这才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端个小门派，至于这么劳师动众的吗，还来这么多高手。我看是来给他们长脸的吧。石英心里的不屑毫无保留地表现在了脸上。
祝山看到石英漫不经心，心里不满：“你不想去就自己回去找代掌门领罪，可没人逼着你来。”
“行了行了，老拿代掌门吓唬谁呢？我都到这了，不杀几个人不是白跑一趟？”石英仍旧打不起精神来，杀人从他嘴里说出来跟切青菜萝卜似的。
“祝师兄，算了，别跟个孩子计较，带他来不就是干活的吗？你就当带了件工具，别理他，干活就行。”
祝山有他自己的打算，星月派他早就想一锅端了一雪前耻，可要想一举成名，怎么端，什么时候端他可谋划了多年。
光去杀几个人，不仅达不到他的目的，还会打草惊蛇。
但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他想到就咬牙切齿，不是他不想端，而是这门派太不像回事了。
老狐狸不在就算了，收的那些徒弟常年不是四处游荡的，就是内斗激烈的，还分了几个山头，就留了些虾兵蟹将守门，连那姓关的都经常说不在就不在。
还好留着那人的命，不然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差点就错过了。
想到这，祝山望了眼不远处的流城，不禁勾起了嘴角。“那个草包掌门，简直就是我祝山命中的贵人，血洗之时，我祝山一定大发慈悲留他个全尸。”
梅初取了自己落下的暗器回来，略带歉意地朝祝山一笑：“祝师兄，那人我忍不住已经给杀了。”
祝山额角青筋暴起，恕道：“混账！谁让你给杀的！都是些不听指挥的！”
梅初检查完自己手上的圆盒，将翘起的兰花指伸到了鼻子旁。
“也不是不听，只是出门这么久，你总是不让生事，实在有些难受，而且，”梅初指着石英，冷道：“都怪他，本来我没想这么快了结那人的。”
祝山沉了脸：“我还打算当着他们的面杀的，威胁威胁，说不定有人就范呢？现在全被你们搞砸了。”
石英充耳不闻，眼神恹恹的看着天边。
“带着实在太麻烦了，我现在已经有点手痒了，就想试试手感，而且，我们应该也用不着威胁这么委婉的手段吧，直接砍不就行了么，你们实在不行的话，我这次还带了花粉呢。”梅初说完还拍了拍胸口。
石英听烦了，问道：“我想睡觉了，我们什么时候进城？能别说废话了吗？”
祝山抬手就要拔刀，却发现胸口一阵刺痛，这才发现石英的刀尖已经抵在了自己胸口，黑色的衣服缓缓渗出血来。
石英看到血舔了舔嘴角：“姓祝的，我看在一起出门的份上，才暂且喊你一声师兄，希望你珍惜。”
“石英，听话，出来前不是说好了吗？一切听祝师兄指挥，小孩子不可以不认账哦。”
石英烦躁的扔了刀，自己一个人往前走去。跟着这群人真烦，整天想这想那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拿无聊当有趣？
“祝师兄，别跟他一般见识”
“就是啊，孩子气，小孩都这样。”
“先别管他，随他去吧，也不会有人想拐这样的小孩的。”
“祝师兄，那尸体怎么处理？看着有点恶心，扔了还是埋了？”
祝山很快打定了主意，回道：“你不是嫌恶心吗？趁他们大会开始之前，我们不如给他们送份大礼过去。”
“出门在外听祝师兄的果然没错，难怪祝师兄深得师父信任，我们这些就只会杀人放火，直来直去的，只能跟着本能走，可想不了那么多。”这姓李的女子正是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人狂，李鱼儿。
一行人眼看着石英越走越远，捡起了他的刀就跟着进了城。
梅初边走边说：“不过祝师兄，咱们穿成这样在城里走是不是太打眼了，要不要去换身老百姓穿的样式？”
祝山扫了眼他魁梧的身体，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还有什么比你的妆更打眼吗？好端端的画的跟个娘儿们似的。”
“人家就是想试试女装。”这个柳叶眉，涂了红唇的男人望着不远处的流城，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掌门，掌门，不好了。”老于闯进了程逸持的房间，脸上滴着汗。这次连门都忘了敲，边大口喘气边伸手就去扯程逸持的衣袖。
结果抓了个空，被对方闪开了。
抬起头，程逸持正不悦地看着他，老于道：“没时间解释了，咱们赶紧逃吧。主子您也别当这什么破掌门了，您想念经，想出家都行，我老于都陪着您，但是咱们换个地方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