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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杀人递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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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鹿闻舒了一口气,怀里的人小小的,软软的。
早在坤鼎山猎场,看见她骑在马上的样子,他就想这么做。
这是他的执念。
想了两辈子,就只抱过她两回。
一回茼杍山,一回就是现在。
“你...放开我。”
温柚宁羞得很,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退去此时把嘴唇都挤压地嘟起来。
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羞软。
感受到束缚自己的力气变小,温柚宁还没松口气,就被人单手抱起来,放在一旁的假山上。
突然拔高的视线,让她惊疑不定地看向祁鹿闻。
后者左手放在她腰间隔空护着。
然后才道:“这样你不用一直抬头看我,累。”
温柚宁看向他一本正经的脸,不好意思地跺了跺脚,眼神飘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知不知羞。”
祁鹿闻顺着她的话:“知道。”
怎么听着一点都不像。
温柚宁嗔他一眼。
祁鹿闻打量眼前这张脸,越看越觉得她长得好,长相明艳,气质却像纯净莲花,淡雅出尘。
杂糅成眼前让人惊艳的这个小人。
“有小字么?”
祁鹿闻明知故问,可他想听小姑娘亲口同他说。
这问的就有些亲密,可他们两人都议亲了。
温柚宁点头:“宁宁。”
有些时候,娘亲和祖父爱切起来,也会叫她乖乖。
但温柚宁不会把这个也告诉祁鹿闻。
她不敢想这样亲昵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样子。
她要是真听到,肯定会像翡翠虾仁一样,熟透了也红透了。
“和闺名一样?”
温柚宁的目光挫败的从那双极其有吸引力的深邃眼睛挪到他嘴唇上。
“幼时身体孱弱,大夫说取一个乡下的诨名好养活,可娘亲觉得宁字就很好,只愿我安宁顺遂。”
祁鹿闻的嘴唇薄厚适中,颜色比她的浅淡,只是在下嘴唇偏嘴角的位置也有一颗略淡些的褐色的痣。
这人脸上就这么两颗,可真会长,温柚宁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就觉得怎么看着都有些...勾人?
温柚宁被自己的想法烫了一下,闭上眼睛。
她在想什么?肯定是被祁鹿闻影响。
祁鹿闻当然知晓小姑娘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这张脸。
他现在还真有些庆幸,幸亏当年那匹马没有把他的脸骨也踩碎。
否则当真是整个人都没眼看。
“知道我的表字么?”祁鹿闻低声问她。
温柚宁睁开眼睛,露出那双湿漉漉地杏眼。
琥珀色,像小鹿一样无辜。
她点头:“知道。”
在坤鼎山营帐时,她就亲耳听他自称过。
“是什么,宁宁。”
祁鹿闻诱哄她开口说出来。
她的小字就这么被祁鹿闻熟练地说出来。
耳边的声音已经不同于还稚嫩的少年郎带着点嘶哑低沉。
而是成年男子的成熟磁性嗓音。
“说出来。”
小姑娘眼睫不安地眨。
祁鹿闻的眼神变了,是饿狼突然看见猎物一样。
温柚宁又羞又怕,白瓷似的脖颈染上温度,慢慢有些浅淡轻粉。
她不安地后退一步。
祁鹿闻也跟着前进一步,不肯让两人的距离变得更远。
温柚宁嗫嚅着嘴唇,声音轻轻。
“屿...屿阔。”
“好乖。”
祁鹿闻这才满意,本想抬手摸摸温柚宁的头发。
终还是怕惹急她,左手在半途垂下。
就这么眉含笑意看她。
温柚宁如今重活一世,娇俏的样子又被宜珞养回来不少。
怎么肯一再落入下风。
她下巴微抬,声音清脆,带着捉弄的促狭意味。
“屿阔叔叔。”
可不就是能做叔叔么?
她可刚及笄。
祁鹿闻不察她会这么称呼他,原来这小姑娘真在外面听了个全乎。
祁鹿闻失笑。
柚宁也笑,歪着头看他,还挑了挑眉。
“我只是觉得叔叔要准确些。”
小姑娘活泼可爱的很,祁鹿闻哑然:“嫌弃我?”
温柚宁又被噎回来,他怎么总是问这些她难以回答的话。
要是说不嫌弃,不就是又落入他的圈套。
“我要下去了!”
祁鹿闻没动,他又捏着温柚宁的丝帕,神色中多了认真“宁宁,你要是快些长大就好了。”
早些长大,说不定他早就下手抢夺。
特别是在他十岁之后,所有恭贺的声音都变了。
若是这个小人在他身边,他不会那般难过。
“好在眼下也不算晚,即便我不好,可从今往后我们这一辈子是注定要绑在一起,生死与共。”
“你若不想,可现在告知于我。”
当然,他不可能放手。
温柚宁定定地看着祁鹿闻的眼睛。
“我不会。”
“不会什么?”
“不会觉得...你不好,我明明已经说过,你总是记不得。”
他们上辈子就已经生死与共,那时也只是相识,在这一点上,温柚宁从未怀疑过祁鹿闻。
虽然她认可眼前之人,不代表就是喜欢他。
但他终究对她来说不一样。
祁鹿闻淡笑,眼里的满足都要溢出来。
他伸出手臂放在她面前:“要下来么?”
温柚宁低头看一眼,她站的石头并不高才不需要人扶。
“我自己下来。”
祁鹿闻慢慢退开位置,看着她发包上的同色绒花首饰颤动,“好。”
两人行至凉亭,祁鹿闻琢磨半晌,才从怀中摸出云珠那封密信递给身边的人。
温柚宁看着那上头熟悉的字,停住脚步看他。
福至心灵般想到议亲这事,或许祁鹿闻在背后也出了力。
她并没有被人算计的生气,只淡淡道:“云珠一人吃两家饭。”
祁鹿闻知晓她聪慧,此时又摸到些他背后捣鬼的由头却并未怪罪。
如此怎能不让他惦记!
祁鹿闻颔首:“她倒是知道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也是迫在眉睫,她那幼弟不是流水的银子养不回来。
以前好歹有潘氏帮衬,勉强将养。
可如今温珩也拿不出多余的接济昌济伯爵府。
说到底云珠也是个没心肝的人,潘氏还要怎么对她,却不想她以下犯上如今真成升米恩斗米仇。
温柚宁坐下,给祁鹿闻斟一杯清茶。
“云珠同时投靠的是你和我,我倒是不会介意。”
祁鹿闻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小姑娘显然还没回过味来自己说了些什么。
但他不打算提醒,很受用就是。
那双桃花眼很满意地微眯,露出眼睑的红痣,漫不经心问:“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温柚宁折好那封密信,她突然好奇眼前之人会怎么做。
“你觉得我应当如何?”
祁鹿闻抿着嘴里的茶:“怎么做?无非就是让人失去最看重的东西。”
难不成还真叫人去死?
至于潘氏,说到底,缘由还是在温珩身上。
他若是不应,不安排人手,潘氏就算十个胆子也不敢伸手进永昌侯府毒害县主。
温柚宁也是这般打算,如今祁鹿闻站在她的立场上,突觉自己果真没看错人。
她不想以德报怨,那是生她疼她的娘亲!
“你觉得失去什么才会让他痛。”温柚宁问他。
两人四目相对,祁鹿闻坦然:“世子之位和年少相知的潘氏。”
温柚宁眼里的欣赏都藏不住,那双好看的眼睛流光溢彩,红唇轻启:“英雄所见略同。”
她慢慢凑近祁鹿闻:“我大伯温行的病该好了,若潘氏唯恐世子之位易主,而那云珠只需在此时游说她,把那份曾经想放在我娘亲身上的毒药放在我大伯身上,再不小心被大伯抓住把柄......”
祁鹿闻接着她的话:“到那时,大伯只需提条件,而永昌侯为保动手的温珩,只能点头归还世子之位,而潘氏对已经失去世子之位的温珩借此机会可鉴她真心。”
若潘氏根本不在意温珩是否为世子,真的是一颗真心依附。
可温珩却必然在意,就看云珠和他安排的人能否让潘氏听信‘谗言’为温珩出谋划策!
温柚宁眼睛越来越亮,他们两人当真相见恨晚。
“何人作证,可让永昌侯投鼠忌器,只能让我父亲让出世子之位保命?”
祁鹿闻了然于心,他放下茶盏,好听的石瓷相撞声,两人不谋而合:
“我。我府中得一名医,毕竟你我有这一层关系在,想起永昌侯府的大公子无可厚非,遂带着名医前往侯府,一不小心就和大公子发现这个大秘密,成了要被永昌侯收买的证人,不过我只会答应不去报官。”
就算日后永昌侯或温珩心有不甘要报复他,他们也只敢想想。
下毒之事只要暴露,陛下势必追究,最先问罪的就是温珩和潘氏,以及永昌侯。
永昌侯府衰败,他们怎么肯。
只能把这件事带进棺材。
如此,祁鹿闻哪来的什么包庇之罪。
此局是个死环。
温柚宁:“完美。”
她以前没有比祁鹿闻更好的人选,所以只能是温行和安国公,可这不够,东窗事发,永昌侯在朝堂上完全可以反咬一口。
他们完全有机会让温行开不了口。
再上禀陛下安国公因宜珞县主和离之事对他们侯府怀恨在心,此事无稽之谈。
祁鹿闻就不一样,皇亲国戚,永昌侯如何敢动他。
祁鹿闻笑道:“乐意之至。”
这不是什么难事。
且他入局,也好为她把控局势,朝着她想要的方向进行。
“聪明的小姑娘,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
温柚宁被他夸了,笑的像个骄傲的小狐狸,语气淡然自带一些高深莫测:“秋狝之前。”
“如何得知温珩和潘氏会生此毒计,谋害县主?”
温柚宁笑容微顿:“天机不可泄露。”
祁鹿闻此时才探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同他一样有记忆。
“你会害怕么?”温柚宁问。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杀人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