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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   朝笠在伏瑀身边伺候着,看他抱着大皇子不撒手的样子 ,委实替他心疼,自己的男人同旁的女子生儿育女,如今这孩子,伏瑀还要当作眼珠子一样护着,一时朝笠脸上阴鸷的很。
      转头间伏瑀看了一眼朝笠,同奶娘招手,“好生抱下去,一会子再来给皇上请安。”
      奶娘环抱住孩子,冲着伏瑀笑着行礼告退。
      人刚离开,朝笠已站到伏瑀身侧,抬手给他捏着肩头,伏瑀眉头一锁,避开了他的手,朝笠的双手停在半空,忙放下并跪在他面前,“是奴才逾矩了。”
      “你逾矩的事属实有些多,”朝笠抬头看着伏瑀的双眸,那寒意要从眼眶子里射出来,“不该你管的事,不要插手,我近身之物,不要碰,不要动,不要藏。”
      朝笠的脸红到了脖根,他知道伏瑀说的是什么,昨儿他偷偷藏起了伏瑀的中衣,那还是一件扯坏系带的,究其缘由不言而喻。
      伏瑀俯过身,单手捏着朝笠的下巴,“此事要是皇上知晓,即使你是我的人,我也救不了你,身为内侍监就该断了七情六欲,你知道,我从皇上手里,将你要来有何用?”
      朝笠沉浸在伏瑀指尖的细腻,轻声道:“为主子肝脑涂地。”
      伏瑀松开手,“既知道,就不该心里藏着不应有的心思。”
      朝笠昂起头,“可那日大人您在廊下相中奴才时,奴才满心满眼,奴才所有心思只在您身上,您没忘吧?”朝笠这话的意思是,当日在廊下,他对伏瑀那样的炽烈,然而在场的褚洺戟却并未对此有任何不悦,显然他要告诉伏瑀,一如皇帝的褚洺戟实则并未将伏瑀全然放在心上。
      三言两语便可搅弄是非,伏瑀还真是欣赏眼前这个小太监,于是笑了,“将你要过来时,我就知道你心有多思,又执着钟意于我的皮囊,不对,说反了,你钟意我,就是钟意你自己,卑贱的身份竟还养出你这样自大的性子,也是难得了。”
      朝笠小脸又是一红,咬着牙没出声。
      “要你贴身伺候,不止要你为我肝脑涂地,你既有三分像我,就不要白白浪费了,聪慧如你,我如何一颦一笑,一哭一闹的,你学不到一致,也要学个十分。”
      朝笠摇头,重重的磕头,“奴才不学,奴才要一直伺候大人,只求大人不要弃了奴才。”
      “我说,你这小太监当真是聪明,要你过来自然是代替我,不过现下还不是时候,等我身子爽利一些,我一点一点的教你,你对我的那点心思,我允许你保留着,但凡是我与陛下的东西,别动、别碰、别藏,懂了吗?”
      朝笠还想摇头,但伏瑀眼中迸出的不止寒光还有杀意,怯懦的点头,“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身,奴才若有幸替了主子,是奴才修了几世的福气。”
      “昌黎先生的原句是,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伏瑀笑着双手鼓掌,偏巧这时褚洺戟走了进来,见主仆二人,一个笑的开怀,一个跪地面色却有些难堪。
      朝笠连忙膝行向后退了数步,给褚洺戟让出了位置,他坐在伏瑀身旁,探了探他掌心的温度,温度适宜,才轻轻放下,“笑什么呢?”
      “对诗呢,朝笠好文采。”伏瑀说着还是笑。
      这个朝笠不过跟在伏瑀身边十数日,举止间越发的像他了,褚洺戟不满意的拧眉,看也不看他,震呵一声“退下”,朝笠跪安离去。
      “瑀儿,此人来历相当可疑,竟是查不出一丝错漏来,将他留在身边,隐患无穷,不若死了干净。”
      “我喜欢他身上还存着的好人家出身却家道中落被人凌辱、走投无路只能进宫的不甘,这种人心中有一根游丝牵着,虽不好控,却很好用。”
      伏瑀向褚洺戟靠近一些,笑着点了点他的下巴,“这么多日过去了,为何不问我,跟你要这人有什么用?”
      “是为了沈黎昕吧?”
      伏瑀凑过去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果然咱们心意相同。”说着顺势要爬上褚洺戟的大腿。
      褚洺戟眨着眼,单手将人固定在原处,“啊,天色不早了,可饿了?我让荣海进膳,你在这儿等着。”说完拔腿冲了出去。
      伏瑀抿嘴低头浅笑,两手放在自己的腹间,“这些天确实过火了些,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小家伙,爹爹也是为自己落下瓦璋蛊,引虫失血后一个月,缠着父亲才有的我,想来这一个月实乃最佳时机。”
      没错,沈黎昕说给褚洺戟关于伏瑀的双亲,并非老族长与女子,而是老族长与世家公子,当初伏瑀一直瞒着褚洺戟改变体质可孕之事,所以沈黎昕自然要帮着遮掩一下。
      用了晚膳,伏瑀又装腿软,借口要褚洺戟抱他回寝殿,褚洺戟正为难之际,荣海端着文阙开的清心汤药进来,褚洺戟哄着伏瑀先服下汤药。
      伏瑀凑过去闻了闻,“已然许久不喝药了,为何今儿又要喝?”
      “过两日便是业祥满月宫宴,你的身子岂能支撑一整日的,防患于未然的好。”
      伏瑀端起吹了吹,可刚拿到鼻下,这苦味冲鼻子,他皱眉放下药碗交给荣海,眼下这个节骨眼儿,任何汤药皆不可随意入口,伏瑀同褚洺戟耍起赖来,人甜语气更甜,“这药苦,也热,我过会子吃,叫荣公公寻些蜜饯果子,我也好顺药。”
      荣海弯弯腰,“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见荣海走出去,褚洺戟恨不能一同跟着,因为伏瑀看着他的眼神竟是一点也不遮掩的喷火,要顾着他的身子,又经不起他一个眼神的挑逗。
      瞧着褚洺戟那样,伏瑀忍着笑,忽而抬手打了个哈欠,眼角竟有一丝泪滑下,自个儿正奇怪,小声嘀咕,“怎么就困了?”
      头先还让荣海寻蜜饯果子佐药呢,眨眼功夫,这人耍赖起来,也着实可爱的紧。
      走过去,将人横抱起,“走,咱们回寝殿。”伏瑀扯起嘴角,抬手环住了褚洺戟的腰身,靠在他怀里。
      还未迈进寝殿门槛,伏瑀已然当真在褚洺戟的怀中睡熟,将人轻轻放在床榻,宠溺的抚过他的额角碎发,低头一吻落下,褚洺戟才小声道:“心肝,今夜好好睡。”
      第二日伏瑀起身,褚洺戟已然去上早朝,一连三日,日日如此送药,日日耍赖,赖过之后,吵着要睡,也当真即刻入睡,伏瑀与褚洺戟之间也素了几日,白日这人躲着他,一会批折子,一 会忙宫宴,一会面大臣,反正就是不得空,晚间倒是一同用膳,可当真推拒汤药后自己又困得睡着,且回回睡死。
      荣海又忙着在他面前布膳了,伏瑀冷着脸,“怎么了,今儿皇上都不得空用膳了吗?”
      荣海手上一顿,“回大人的话,皇上已用过膳了,今日奏折颇多,这会子还在批呢。”
      “是吗?”伏瑀用力站起来,他身侧的朝笠连忙递了胳膊过去,仍由伏瑀撑着。
      “身为臣下当为君分忧,是我的罪过了,我这便去同皇上请罪。”
      荣海哪里敢拦着这位主儿,只能陪着一同去了书房,刚到廊下,便听见从内传来褚洺戟的声音,“丞相近来只闻了药汤味,并未入口,可他入睡确实安稳多了,清心汤药,朕本来也不属意 他多饮,只是他今日嗜睡,那药不会闻个味,也能有疗效?”
      “回皇上的话,臣给丞相大人用的方子里,都是些安神补脑、益气养身的安神汤药,于丞相失血症愈的身体更是大大的助益,即便日日饮用于身子无碍的,不过丞相嗜睡,臣为丞相请脉,丞相躯体未见异常,且勃勃有生机。”
      文阙刚说完,伏瑀已经推门而入,他娇嗔的生气看向褚洺戟,对,就是娇嗔,褚洺戟见他进来忙挥手让文阙退下,自己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不是在用膳?怎么想着过来了?”
      “怪道日日哄我喝药呢,想来那药是防我的?”伏瑀说着转过身去,“咱们好了不过几月,你便已经色衰爱弛了吗?”
      伏瑀知道褚洺戟这样做,为着他身体,但他还是生气,却也不想同褚洺戟解说为何会那般缠着他做一些不知羞之事。
      褚洺戟当然急了,转到他面前,将人楼进怀中,亲吻他的眼眸、鼻尖,转到唇瓣时伏瑀推开了他,“这会子倒是来亲我了,这几日对我不是洪水猛兽避之恐不及吗?”
      “我哪里舍得避开你,日日趁你睡着,你全身上下哪一处不是被我吻遍了,文阙说要同你少些房事,于你身子无益的,我怎能舍得去做,只能叫他开些清心汤药,想哄你吃点,我啊,却只能将自个儿忙得没有时间想你,才勉强度日。”
      “你同我分明日日在一处,夜夜睡一起,说什么可怜自个儿,勉强度日的话,你就是活该,若我今日不来,你还要哄着我喝几日那药?”
      “只要你的失血症痊愈了,我才能放心。”
      “好,”伏瑀退出一大步,“请皇上恩准臣出宫回府养身半年,半年之后臣定白白胖胖的出现在万安宫。”说着不过瘾还要双手抱拳,弯腰下去与褚洺戟作揖。
      褚洺戟将人扛起来便往寝殿冲,一路脸色难看的很,伏瑀则大叫着,“褚洺戟,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你欺负人,我要家去。”
      像是被刺激了一般,褚洺戟一巴掌拍在了伏瑀的屁股上,“再说一句离开我试试。”
      被人倒悬着,伏瑀头晕的很,只怕下一刻就要吐在褚洺戟肩头,只能乖乖闭上嘴,倒是荣海瞧着 两人的架势,跟着弯腰劝说道:“皇上,大人的脸色煞白的很,您手下轻些呢,素日里那样精心的养着还不够呢,如今您倒是顾着丞相的身子啊。”
      褚洺戟果真停下,扛着的人也被他轻轻放下,却随即又将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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