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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荣海与朝笠站在廊下 ,荣海上下打量着他,朝笠则目视前方,岿然不动,荣海轻笑了一声,“同咱家说说,讨好丞相究竟有何目的?”
      朝笠转身同荣海鞠躬道:“公公全然误会奴才了 ,丞相谪仙一般的人物,奴才三生有幸得以伺候在侧,没有目的。”
      “少贫嘴,”荣海的拂尘一挥,向他靠近了些,“太后娘娘将你搜罗进华阳宫,显然不单纯,而你,身份可疑,咱家在内府局调出的记档,关于你的也只是寥寥数笔,但你想要在万安宫里做什么手脚,那便是做梦。”
      朝笠面上淡然,“奴才家世清白,家中只剩族亲,父母兄长皆患疾而去,若非不得已,谁家愿意不堂堂正正做人,来宫里糟践自己,可奴才已经入宫,在宫里要出头,除了能待在皇上身边一如做上大总管的您,奴才没那么大的本事,昨日见着丞相,能讨好丞相,伺候好丞相,奴才在宫里也能出头了。”
      “巧舌如簧,咱家劝你将心思全都放在伺候主子上头,不然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
      朝笠同他作揖,道:“奴才谢公公指点。”
      荣海再没看他一眼,捧着拂尘闭眼立着。
      殿中伏瑀只喝了小半碗清粥,就推了不吃,坐在褚洺戟身旁陪着,“今日那些人可让皇上劳神了?”
      “兵部的郭维运与阮鸿涛一道递了告病折子。”
      “你批了?”
      “为何不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批的,适才下朝,我已命暗卫于他二人府上驻守。”
      伏瑀看着他,笑了笑,“不然彻底卸了他们的实权?如何?”
      “丞相大人,杀伐决断,今次怎么不劝着了?”
      伏瑀起身,“过分的是他们,再视若无睹,可怜的是这个国家,受伤害至深是这个国家的黎民。”
      “若不是他们徇私舞弊,欺上瞒下,也不会发生山西流民之事,”伏瑀拉过褚洺戟的手,“我知你心中或许对褚氏的江山没有那么在意,但既然已登上皇位,当为百姓谋些福祉,载入史册时,我想你是有德明君,大新国富民强。”
      褚洺戟将人搂紧,下巴抵在他的肩胛,伏瑀笑着轻抚他的后背,笑道:“可不要再同我说些道谢的话,我不爱听。”
      “心肝,你爱听什么?”
      伏瑀在褚洺戟怀中一抖,褚洺戟紧张的扣住他的肩头,于他对视,“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伏瑀抿抿嘴,又吐了吐舌,“嗯,有点受宠若惊。”
      随即假装要吐的样子,引得褚洺戟单手挠他的肋下,伏瑀频频求饶,两人从正殿闹到了内室,直到褚洺戟将人压在身下,伏瑀笑着抬手挡在他的心口,“不闹了,不闹了,叫他们听见了。”
      褚洺戟低头亲着他的鼻尖唇角,“若不是顾着你身子,我可不会放过你。”
      伏瑀不敢看他,自己心里嘀咕,也没让他顾着呀。
      “我这两日好得很,也有按时进药膳。”伏瑀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褚洺戟被他的话将全身像是点着了一般,握着拳从他身上翻下,两人并排躺着,“我舍不得,等你好了,来日方长。”
      伏瑀却一个侧身,竟翻到了他身上,“可我也舍不得你忍着。”
      褚洺戟捉住他不断下移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乖,别闹,咱们去书房,奏疏要堆成小山了,不是说要我做个有德明君嘛。”
      伏瑀刚要耍赖不依,褚洺戟却托着他的腰身,将人抱起,随即稳稳的站在地上,伏瑀侧头看了看两人的姿势,笑着摇头,“好,我陪皇上做有德明君。”
      两人从寝殿走出,伏瑀身上挂着披风,而褚洺戟已然换下了龙袍,荣海与朝笠双双近身,荣海跟在褚洺戟与伏瑀身后,而朝笠则是站在伏瑀的另一侧,伸出胳膊让伏瑀抻着,伏瑀转头看着他笑,“倒是机灵,不必了,跟好。”褚洺戟的眉头又拧巴起来。
      四人走到书房,荣海挡住了朝笠,只有伏瑀陪着褚洺戟入内,“皇上与丞相商议的皆是国家大事,莫说是你,便是咱家也不够格伺候在侧。”朝笠点头,乖顺的站在廊下候着。
      两人刚落座,褚洺戟便拿砚台出气,“荣海如今是越发不会做事了,这墨随意的搁在砚台上,叫朕如何朱批。”
      伏瑀离着龙案有些远,挺身够着瞧了一眼,分明两方砚台好好的摆着,朱砂与青墨也都好好的放着,显然不是为了砚台,“这点子事也值当皇上生气?”
      褚洺戟抬头看向他,“我不喜你同旁人说话轻柔,他是个太监也不行。”
      伏瑀又盘腿在软榻上坐好,“不若这般,你在宫里给我修个金屋子,再将我藏在里面,除你以外,我何人也不见,可好?”
      “我才不是汉武帝那样的薄情之人。”
      “嗯,我的陛下怎会是薄情之人呢,”伏瑀顺着他点头,“我的陛下,是痴情种,还是个醋坛子。”
      褚洺戟抬手蹭了蹭自己的鼻头,清清嗓子,随意拿过一册奏疏,“景中也不知传个消息回来,这点上就比不得骆黎。”伏瑀抿嘴笑笑,点头附和。
      两人安静了两个时辰,伏瑀将《尉缭子》放在腿上,转头看了看仍旧伏案批折子的褚洺戟,一时嗓子有些干痒,轻咳起来,褚洺戟猛地抬头,搁下奏疏来到他面前,将人搂过,轻抚后背,“好好地,这怎么又咳起来了?”
      伏瑀咳了一阵,脸颊有些泛红,撑着他的手臂,“嗓子一时有些干痒,喝些茶水便也好了。”
      就着褚洺戟的手,喝了两口,听着他高声道:“荣海,吊些梨汤来。”荣海在廊下应声。
      伏瑀笑了,“方才忽然想起件事,正要同你说呢,”换了个姿势,从褚洺戟怀里向外挪了挪,“过些时日便是业儿满月,业儿是嫡长子,须得昭告天下方可。”
      “业祥的满月宴......”
      “届时还得将皇后请出来,恩赏阮氏一门,封赐国丈为承恩公。”伏瑀说完向他挑了挑眉。
      褚洺戟笑了,“承恩公年事已高,既已卸下兵权,便安心颐养才是,赐承恩公良田百顷,并赐居皇室庄院。”
      “皇上所言甚好,臣全然是想不了这么许多的。”
      褚洺戟受不住伏瑀故意的讨好,伸手便要往人身上闹,荣海却在此刻不合时宜的走进来,手里捧着小吊梨汤,“皇上,梨汤得了。”
      “给我吧,公公。”伏瑀笑着伸手去接,低头吹了吹,方才小口小口的抿着。
      褚洺戟双手盖在自己的膝头,面向荣海,“那个谁如何?”
      荣海微弯着腰,说道:“回皇上的,朝笠从您同丞相进来书房,便一直与老奴在廊下候着,一步也未动过。”
      “是吗?”
      伏瑀转身将汤碗搁在小几上,“看不出他也能沉住性子。”
      褚洺戟看了他一眼,又转向荣海,“你带着他去内府局,着意安排打点永延殿。”
      荣海弯下身,“是。”
      伏瑀拉了拉褚洺戟的宽袖,“咱们去暖阁看看业儿吧。”
      说来岁月静好,伏瑀在万安宫里养身子,不知时间流逝快如水,转眼半旬已过,再不过几日便是大皇子业祥的满月宴,阮玉娇于雅岚殿中也听到了风声,即便是如今她仍旧终日卧床,身弱畏寒,但还是拉着每日来给她请平安脉的文阙念叨。
      “本宫听闻皇上有意要给大皇子于永延殿中设满月宫宴。”
      “皇后娘娘您此刻当静心,不宜多思。”文阙平淡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波澜。
      阮玉娇笑了笑,“可否请文太医明日起同本宫带一些养颜膏子来?”
      文阙抬头,从药箱中拿出一只胎白釉瓷瓶,双手递过去,“此为凝脂膏,皇后娘娘可每日用以匀面。”
      阮玉娇掀开小盖,凑近闻了闻,“有松针与丁香的气味。”
      文阙点头,“此膏与皇后娘娘往日所有不同,此膏以九炼松枝为本,辅以丁香,可使产后妇人消黄气。”
      阮玉娇指尖在胎白釉瓶身上来回滑动,“是皇上让你带来给我的?”
      “再过数日便是大皇子的满月宴。”
      阮玉娇嘴角本来扬着的笑消失,将瓷瓶盖好推给文阙,“告诉皇上,本宫身子废了,恐过了病气给大皇子,便不去给皇上撑这个面子了。”阮玉娇整个人向下滑,又将锦被盖过头顶。
      文阙弓着腰同褚洺戟回禀阮玉娇之事,“她如此畏惧朕所赐之物?”
      “皇上,皇后娘娘如今形如枯槁,即便是日日泡在药材里,也是再难有续命的.......”文阙欲言又止。
      褚洺戟阴着一张脸,看向他,文阙咽了口水又说道:“皇上,臣替丞相诊脉发现,丞相肾气上涌,阳气过劲,房事未免过多了些,何况丞相的失血之症初愈方见成效,皇上还应克制己身,方可长久。”
      冷着脸的褚洺戟立时柔软了许多,耳根处还微微露红,哪里是他不克制,岂知伏瑀这个小妖精,夜夜撩拨,若不依他便要红眼垂泪,或是翌日干脆睡到业祥的暖阁,将奶娘也要挤出去,自个儿环抱婴孩边无声落泪,边酣睡到天明。
      一来二去褚洺戟怎能守得住,次次叫伏瑀得逞,每每抱着红透的身子沐浴清洗,又要再浴桶之中闹着褚洺戟再来一次。
      “你配些清心的汤药来。”褚洺戟单手抵住额头,浅浅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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