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墨烟水镜

2、二 港口干部

　　不知何时起了寒风阵阵，灰暗的天空之中似乎出现了一抹黑影。

　　“……嘎！嘎！嘎！”那不是……鬼杀队的铳鸦吗？
　　“明日大人！主公大人他……”黑色的乌鸦传递来了不幸的消息。

　　在回程的路上，明日子里从这只似乎有些博学的乌鸦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消息——那个以自身生命为代价的计划。
　　可，不管祂是多么的心急如焚，也终是还没赶上那位主君的消亡。

　　产屋敷耀哉，逝世去，死因是为了引出无惨，死在了鬼杀队总部那边的爆炸中。
　　……怎么会呢？
　　无惨，你让我该怎么面对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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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鬼月中的上弦肆，鸣女，无限城内……

　　“月彦……”，与祂所想象中的反应不一样，祂本以为自己会愤怒的冲上去质问，可却只是轻飘飘的传出了一句话，面上也冷淡的吓人，“我来了。”
　　“……明日先生。”鬼王与面上截然不同的是那双血瞳里几近溢出的喜悦与激动，血液的本能反应差点占据了上风，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

　　“明日先生！”鬼杀队内有几个面熟的人如此喊道，声音透露着无尽的喜悦。
　　……可，当他们看到这一幕时，
　　“……您与鬼王认识？”炭治郎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可置信。
　　“你与鬼王是什么关系？！”更有甚情绪激动者大喊出声。

　　祂反观鬼杀队那边由开始的喜悦与后来的警惕，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祂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拿出了一根青羽手心翻转，一朵翠绿欲滴，仿佛蕴含着无限生机的彼岸花悬在其间，“……鬼舞什 无惨。”
　　语气中含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那只鬼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下意识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喃喃开口道，“……先生？”
　　祂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无惨、月彦，”语气温和的就像从前那般，“放心吧…”，像是在哄孩子的口语，轻声安抚似的说道，“…不会很痛苦的，乖孩子。”
　　无惨，你要明白，不乖的孩子是要受惩罚的啊……

　　鬼杀队的那群人有些呆滞和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他们耳边传来了那些鬼的凄冽的惨叫声，并且眼睁睁的看着鬼王和其他的食人鬼们，包括周遭的一切一起化为了灰烬与尘埃。
　　“诶？这是、什么情况？”众人茫然的愣着原地，进行这头脑风暴。

　　“结…结束了？”不知道是谁开口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猛然间打破了这沉寂的氛围。
　　破晓的第一束阳光照落在鬼杀队众人的脸上，那些透露着喜悦的脸庞，如果细看，似乎还能从中看到那点点晶莹的泪光。
　　众人都如获新生，沐浴在破晓的黎明之中，祂静静的看着此番的景象。

　　明日子里默默的在自己的心底，为众人送上了来自一位既自私又卑劣的神明的真挚祝福。随即便没入阴影之中，这时倘若有人注意到，便会发现祂的右瞳已变成了深重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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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一直都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话题。
　　生命的真谛到底是什么呢？
　　生灵又为什么要活着呢？

　　老师，我想我似乎快要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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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副棺材依旧是连骨灰都没有的，奉献了死与追寻生日那么矛盾的……
　　青鸟，我真的、可以追寻到你所说的那种我们几乎都不曾拥有的东西吗？

　　*

　　“作之助，你还要继续做杀.手吗？”
　　“嗯，毕竟除了这个……”
　　“就也不知道该做些其他的事情了，对吗？”祂说出了接下来织田少年准备说出口的话语，见织田果不其然的点了点头，祂如此提议道，“要来港口mafia吗？”

　　“港口…黑.手.党？”红发少年有些不解的开口出声。
　　“毕竟我正在那里工作，作之助，你正好可以来做一些文书工作锻炼锻炼。”随后祂又补上了一句，“……在我的身边。”

　　“好。”不知为何，祂望着织田少年那平静的脸庞，看起来似乎是……喜悦？大概？祂突然有些不确定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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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几年前，……

　　“Boom——”擂钵街，不，那时应该叫作……额，总之那是一片有着许多富商居住的比较富饶的地点，后来的贫民窟。
　　从中传来了恐怖的爆炸声，在空中腾升起了一大片由浓烟形成的蘑菇云，恐怖的杀伤力使了一大片的地狱都被直接炸成了一个巨大的有两千多米左右深的圆形坑洞。

　　本来在本次大战之后，霓虹作为战败国，经济萧条，民不聊生，并且不仅政府的自顾不暇不说，再加上本次实验中被收容的荒霸吐的失控，横滨更是直接遭受了重创。
　　祂并没有准备去多管闲事，可就是那事发地中心所传来的气息却让祂无法放心离开，因为，那可是——来自荒的混杂气息啊。
　　消失了那么多年，此次的突然出现，不由得让祂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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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那残破的废墟之中，除了那名身带荒之气息的橘发孩童以外，还有一名黑色长发的异国男子，祂有些好奇的上前查看，却意外的发现此人竟然还有气息，“竟然，还有人类能从这么恐怖的爆炸中存活？”
　　明日子里于是径直将两人带了回去，在等待他们苏醒的过程中，祂将那顶没有损坏的帽子拿了起来，翻过来查看时，祂看到帽子内侧有一行被缝制的小字“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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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少年，你叫什么名字？”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后，祂给那只精致可爱的橘发孩童喂了一些易于消化的白粥，当然，还特地加了糖。
　　只见橘发孩童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后，有些不太肯定的开口道，“中原…中也，我是中原中也。”
　　这奶乎乎的音调，直接可爱到了两位大人的心坎儿里。

　　“您呢？”祂转头望向另外一位，“这位先生，你这名字又是什么呢？”
　　“……非常抱歉，”黑色长发的忧郁男子皱着眉似乎在努力思索着，可很明显效果不大，“我不记得这些了。”
　　原来如此，大致是因为爆炸的原因吧。

　　想到了那顶帽子内侧的名字，明日子里开口道，“正巧这顶帽子的内侧缝有一个似乎是你的名字，叫做兰…堂？”
　　……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兰堂吗？”这名忧郁的黑发男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就暂且叫这个名字好了。”
　　“……那个”，暂且名为兰堂的男子乖巧提问，“请问可不可以给我一些御寒衣物，因为、这实在是，真的……感到十分寒冷。”
　　祂默默点头转身离开，留下这一大一小面面相觑。

　　*

　　港口黑.手.党大楼处，首领室……

　　“……大抵便是这样了，首领先生。”
　　“当然可以了，毕竟是明日干部难得的要求嘛。”一名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白发老者神情温和的同意了，而谁又能想到，这位老人便是之后的那位黑夜的噩梦、噬血的暴君呢。

　　“话说回来，……明日干部真如同神袛一般”，老者无意中道出了真实，“容颜未老、不死不灭呢。”
　　“首领先生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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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后，依然还是在这间首领室内，只不过现在是在内部的卧室罢了。
　　“明日、老朽忠诚的明日干部啊……”，躺在床上即将命不久矣的暴君，最后发出了不甘的嘶吼道，“杀！……无论是组织里想反抗老朽的人，还是那、横滨里的其他，但敢……与老朽做对的所有组织，要全部！全部都要给老朽灭掉！！”
　　残暴又充满着野心，明明命不久已，却又不可一世，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这又算是什么呢，首领先生。

　　祂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似乎不愿面对眼前的这个老首领，“首领先生，唉……”
　　祂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叹气，“您也该睡了啊。”

　　“什、什么……”，老者死去的面容上，在那双瞪大的双眼里，祂似乎从中看见了，那溢满了不可置信，不甘与愤怒的情感。
　　旁边身着着白色大褂的黑发医生体贴的走上前去，帮助老首领，哦不，现在应该说是前任首领了，合上了那不甘的透露着猩红之色的双眼。

　　祂离开卧室，走到了首领位桌前，拿出了一份文件转身递给了这名黑发医生，垂眸缓声开口道，“森，这是首…”
　　“前任首领生前留下的遗嘱，可以帮助到你。”
　　望着眼前这位新晋首领那面上一不小心所显露出的神色——他十分错愕、震惊，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就像是计划出了什么偏漏似的。

　　“森首领，组织中的基层成员与中层员我基本都已提前安抚过了”，顿了顿，祂继续语出惊人的开口道，“……至于组织干部，高层中的那三名废物，就留下来给你练练手，必要时可以舍弃。”
　　“那……”
　　“包括那短缺的资金链和组织的财政，也暂时不用担心，我还有些不属于里世界的产业，可以顶上。”最后祂定了定神色，郑重的警告道，“只不过……绝对不要走上前任首领的那条道路，就和你在那里所说的一样，你……”

　　——

　　“鸥外，我想知道一件事情，如果你是首领，那么你会怎样做才算得是一个组织的首领呢？”

　　“所谓的首领，既是组织的顶点，又是组织内所有人的奴隶。只要是为了组织的存活与利益，首领就必须要自愿投身于种种污秽之中。”
　　“我会亲自培育下属，将其安排到最合适的位置，必要的时候也会将其舍弃。只要是为了组织，无论怎样的残忍行径，我都乐意去做。”

　　明日子里看着他，似乎在向他询问为何如此。

　　“这就是首领，一切都是……”
　　森医生在诉说着这番话时，所有的算计都被隐没了下去，酒红色的双瞳中显露出从未让任何人见过的纯净的眼神。
　　“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组织，还有这个值得我去爱的城市。”

　　那如同孩子般的纯净笑容深深的印刻在了祂的脑海之中。
　　“我明白了……”

　　——

　　“那么……”，祂十分郑重的向着面前的男子许下了沉重的诺言，“若有必要，可以尽情的来利用我，森首领。”
　　“那在下可就恭之不却了，亲爱的明日干部。”
　　森首领沉默的望着这位向他低头的神祗，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鸥外。”
　　“嗯？怎么了？”
　　“……你应该多笑笑，就像现在这样”
　　“诶？”

　　“我想守护住你的笑容，森鸥外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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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森鸥外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似乎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心脏如同擂鼓般迅速的跳动着，似乎快要跳出这狭小的胸腔，血液的流速似乎也在加快，瞳孔不自觉的放大了一瞬。

　　什么啊……，突然说出了这种话。
　　犯规了啊，明日干部。

　　*

　　“中也，兰堂加入了之后适应的意外的很迅速，能力也很强，要一起来吗？”
　　“或者，像那群孩子们一样，一起去上学？”
　　突然有一天，明日子里如此向橘发少年抛下了两个选择。

　　“唉？！可以吗？”中原中也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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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竟然选择了两手抓”，祂莫名有些头疼的望着一片狼藉的训练场，“一周前几天在校学习，而到了周六周末则……来港口 mafia 的地下训练场，磨练身手，顺带做一些任务。”
　　“中也……”，祂叹了口气，一本正经且满脸郑重的将双手放在了橘发少年的肩膀上，随后语出惊人的开口道，“再这样下去的话，鸥外先生会哭的哦，真的会哭的哦。”
　　如果不去听祂那诉说的话语中的内容，光是听那郑重的语气和那严肃的神情，简直就像是在说这一件关于港口 mafia 至关生死的重大事件一般。

　　“额……”，橘发少年的脸庞微微开裂开来，“明日哥，你这绝对是和那个青花鱼混蛋学坏了吧？！！”
　　明日子里默默的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即祂似想到了什么是的，再次同样神情平静的开口道，“鸥外首领会秃的。”
　　“……啊”，橘发少年干巴巴的发出了一声，救命，明日哥就这么直接在私底下诽谤首领，有点担心怎么破？
　　……额，有点想笑怎么办，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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