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柯学的微表情行为学》过敏原人类

63、第 63 章

　　只过了三天而已，洗手间内已经被打扫干净了，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发生过命案的痕迹，就连地板的缝隙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和论坛上的照片仿佛两个不同的地点。

　　“感觉到了一种匆忙又避讳的情绪呢。”诸伏景光看着干净的隔间感叹。

　　“命案对学校的影响难以预料，南洋大学肯定是非常避讳，想要赶紧将这件事翻篇。”秋川胜则四处张望了一圈。他不是很有经验，不知道他们现在是该做些什么，“这里有什么线索需要调查吗？”

　　“因为照片只是平面图片，很难产生具有代入感的体会。发现尸体时的状况是怎样的呢？”诸伏景光问。

　　“发现尸体的人是油本，她说她在洗手间的外面看到有血从隔间里蔓延出来，隔间没有反锁，她只是试着推了一下门，就看到安理同学倒在了这里。”

　　“只是推了一下门就看到安理倒在这里。”诸伏景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洗手间的隔间门上装了闭门器，推开之后门会缓慢地闭合回去。诸伏景光必须要一直用手扶着门才能保持着开门的状态。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从照片里来看，安理倒下的位置确实是一推开门就能看到。她靠着墙倒在地上，头靠在左边这面墙上，脚抵着右边的这面墙。所以油本的说法并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

　　“不觉得很违和吗？”诸伏景光又看了一眼照片确认了一遍，“现场很干净，虽然血液铺了满地，但是不管是地面上还是墙壁上，都只有用‘滩’和‘滴’来形容的血迹，没有拖拽、没有手印，非常干净，只能看得出颈动脉被割破时产生的血液喷溅、以及汇集之后的一大滩血液。”

　　似乎是这个样子。从照片中的现场来看，虽然场面很血腥，但其实却透露着一股诡异的整洁。如果暂时摒除那是一具人类尸体的事实，现场就像是开了一罐摇晃过的汽水，在“呲”一声过后，开汽水的人就因为不慎而将汽水瓶掉在了地上。没有“汽水瓶”与开汽水的人缠斗的迹象，没有反抗、没有试图自救。

　　“所以……”秋川胜则经过点拨想到了一种可能，“安理同学可能是自杀吗？”

　　因为是自杀所以才会使得现场如此干净。

　　麻生三墓却提出了反驳。“推开门不会碰到尸体吗？”

　　“是的，这一点也很奇怪，有些太过于恰好了。”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在隔间内倒下的尸体，竟然刚刚好不会阻挡住门的开合吗？”

　　秋川胜则苦恼地皱起了眉毛，“警方一开始怀疑是他杀就是因为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看地上的血液痕迹，只有外围有脚印，看鞋子的大小大概率是发现尸体的油本。并没有人走到隔间里面来过，地上也没有放过东西、又被取走的印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凶器在安理的身上。想要站在隔间外面取走安理身上的凶器，不在墙壁上借力根本做不到。”

　　“那么，可能是凶手给安理同学喝下了安眠药，然后将她搬到了这里进行杀害。虽然警方没有提起过安眠药，但我知道日本一般不会对尸体进行尸检，所以这种情况是不是也是有可能的？”秋川胜则下意识地就询问起了诸伏景光的意见。

　　诸伏景光谨慎地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这是其中的一种可能。”

　　但同样也有令人费解的地方。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地在洗手间里实施杀人呢？在学校里想要掩人耳目搬运尸体并不是容易的事，比起“将人迷晕后搬运到洗手间里”，事情更有可能是“安理佳实恰好昏迷在了洗手间”。

　　但如果这样的话，凶手必须是时刻地关注着安理佳实，从给她喝下安眠药起就一直跟踪着她，并且一定要保证她没有去人多的地方才行。

　　“当时是上课的时间，所以这一层楼并没有人是吗？”麻生三墓突然提起这件事。

　　对校内情况最为了解的秋川胜则回答他：“当时是政治经济学部的专业课，上课地点在另一栋教学楼，其他同学都去上课了。既然油本同学和安理同学是朋友，那么她可能是看安理同学没有去上课所以才来寻找安理。”

　　“凶嫌既然能让安理小姐跟从自己的想法来行动，要么便是与安理小姐有什么约定，要么便是和安理小姐关系非常亲密。”

　　他所做的推论似乎指向了另一个人。

　　之前正在调查这件事时，秋川胜则也怀疑过油本和音。

　　“可是油本同学当时去上课了……”

　　“为了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这也是有可能的。”

　　诸伏景光蹲下身在某一个角度看到了光滑的反光地面上的一条白线。那是一道弧形的划痕，并不深，只有在特定的角度下通过反光才能看得出来。也正是因为这里的地面被打扫得非常干净才能让他发现这一个不知道算不算线索的线索。

　　“以我的经验来说，安理脖子上的锐器伤痕非常利落且伤口很深，下手的人非常狠，一点犹豫也没有。”诸伏景光说。

　　“感觉很难判断呢……”

　　-

　　他们没有在现场呆很久，很快就离开了教学楼。

　　秋川胜则因为正处于一种危险境地而临时从宿舍里搬了出来，花了不少钱临时租了另一条街上的一栋一户建。他担心的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些什么，他可能会连累到宿舍里的其他老师。

　　他们出校园的时候正巧碰到了一位认识秋川胜则的老师。那位老师关切地询问：“秋川老师，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你回宿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秋川胜则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他将介绍诸伏景光是有事找他帮忙的朋友，因为要帮忙所以暂时不能住在宿舍里。

　　那位老师松了口气说：“那就好，还以为秋川老师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又热情地询问了几句“工作上有没有什么困难”“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

　　在他们告别之后，秋川胜则还在感叹：“学校里的氛围很好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许多。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大家都很友善也很热情呢。”

　　但是麻生三墓却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刚刚那位先生在说谎。关心的表现是伪装，他只是在担心某件事的发生而已。可能是误以为秋川不住宿舍和他有关，也许是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些令他在意的摩擦。最后所说的想要帮助秋川的话也并不是真心的，他的表情是‘想要快点离开’的意思。”

　　“麻生老师，”秋川胜则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无奈，“我也没有把他的话当真，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啦，交往的时候注重的就是表面友好，对方的真实想法其实并不太重要。”

　　秋川胜则想，麻生三墓一定不会赞成这种“虚假”。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听麻生老师说“在说谎”这几个字了。

　　果然，麻生三墓很疑惑地问他：“既然需要‘假装’才能维持住表面友好，那么为什么要费心劳力地去维持呢？”

　　“麻生老师，你这个样子是很难交到朋友的。”

　　麻生三墓注视着前方，不以为意地说：“我的朋友够多了。”

　　秋川胜则愣了愣，又看了一眼诸伏景光。但是这一次诸伏景光的脸上是一种看起来非常平淡、但却难以看透的笑容。

---

作者有话要说：　　当麻生切开hiro小团子：
白白的小团子，绿川先生看起来是个撒鼻息的好人。
（切开露出黑色的内陷）唔，看起来是个亲切的好人，但其实是组织的成员，是个杀人不眨眼而坏人，嗯嗯。
（再向里切，又变成了白色）啊，其实是卧底……并不太意外呢。
（继续切时却又变成了黑色）千层蛋糕……是坏心眼非常多但又是个好人的卧底先生呢……
-
当麻生切开zero小团子：
同样是白白的小团子，这一只更开朗一点呢。
（切开露出黑色的内陷）安室先生其实非常适合黑色，感觉完全沉浸其中了。
（再向里切，又变成了白色）毫不意外，其实有很多时候都有在暗示我。正义观其实比绿川先生要更加坚定，很多次都忍不住想要对我说教。这样一想，其实安室先生也非常适合白色。嗯，百搭。
（继续切依旧是白色）诶？
（依旧是白色）
（依旧是白色）……安室先生，原来是这么纯良的类型吗？（肃然起敬）
-
感谢投出地雷的宝宝：云默、酥皮粉丝。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宝宝：余人与鱼 10瓶；27激推人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