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穹顶之下》》BLACK无月

26、第二十六章

　　从现世回来后，他和蓝染之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无非是将一些事情从暗处放到了明处，旁观者变成了共犯。

　　他还是作为副队长跟随在蓝染身后。而十番队队长的失踪，让已经平静了很多年的瀞灵庭再起风波。

　　一番队下达命令，召集各番队队长议事，副队长则由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组织，传达总队长的指令。

　　折川流走到副队长室门口，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虽惊讶，却不至于被吓到。

　　“哟，好久不见啊，折川。”

　　“海燕。”他唤出背后那人的名字。

　　这是他离开十三番队后第一次见到志波海燕。

　　瀞灵庭的十三个番队相距甚远，他们二人又并不是什么可以到处划水摸鱼的闲职，折川流有意不同他见面，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然后呢，就没有了？”志波海燕等了他大半天的下文，硬是没听到他再吱一声。

　　折川流一怔，而后意识到什么，笑道，“好久不见。”

　　“这才对嘛。”志波海燕这才松了眉峰，露出一个大大咧咧的笑来，“他们都还没来，先进去坐一会儿吧。”

　　他的笑容没有一丝阴霾，这些年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不过，志波一心的失踪，他应该是最担心的人吧。

　　折川流转过身，看到副队长室内站立着一道身影，她倚着墙壁，眉目间尽是不安，就连他们进来了也没有发现。

　　是松本乱菊。

　　“松本副队长。”他们同她打招呼。

　　“折川副队长、志波副队长。”松本点头示意。

　　刚看完人队长挨打，又相继见到家属和副队长，折川流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各位副队长几十年不碰面，除了折川流和志波海燕，基本上是说不上几句的话。他们简单叙了旧，便坐着等全部人都到齐。

　　这次的事件发生后，先前已经派了人去现世探查志波一心的踪迹，但是他的灵压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没有任何痕迹，那么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戒备期，寻找着一切出现的蛛丝马迹。

　　主要的任务落在科研人员和现世前线调查人员肩头，这次受任的自然是负责探查的十二番队和负责巡防的十三番队。松本乱菊欲言又止，却大约还是顾虑总队长的命令，最终没有开口。

　　护廷十三番队的防御政策已成体系，指令一旦下达，就不是一个副队长能够更改的，相比她也是清楚这一点，所以即便是担心，却也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会议结束后，副队长们各自寻到自家队长，分头回了番队。这次的事情过后，为了不打草惊蛇，蓝染应当会有所收敛。

　　十二番队队长涅茧利虽然是科研天才，但是藏匿志波一心的是浦原喜助，算是他的前任上司兼宿敌，也是死神世界公认的智计第一，可以预料，接下来的十多年时间里，直到崩玉现身，他们大抵是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折川流跟在蓝染身后，脚步有些沉重，看来是这么多年的平静即将被打破难免有些不习惯，可能还是要慢慢适应这种步入泥潭的感觉。

　　折川流看着蓝染的背影，恍惚间似乎看见他停下了脚步。

　　视线开始模糊，某一刻，他眼前一黑，不知道多久之后，再次恢复意识，蓝染正扶着他的肩膀，他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

　　这种情况对他们而言几乎是寻常事了，自打折川流来到五番队，对灵力的使用堪称挥霍，反正出了什么事蓝染也能顶得住，经常是训练到灵力耗尽，几度昏迷在训练室。

　　蓝染带着他瞬步离开，径直回了五番队。

　　折川流迷迷糊糊地发觉到了队舍，这才放松了些许，在灵力空乏的疲惫感中沉沉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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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某种既定的未来渐渐迫近，折川流对于力量的追求也逐渐迫切了起来。但死神力量的提升更多的是对原有的灵魂力量的掌控，这对于他这种蓝条短又恢复起来的慢的人来说十分不友好。

　　他带着不甘陷入沉睡，却恍然来到一片寂静之所。

　　折川流悬空漂浮在一片虚无的无尽宙宇，暗色深处，有及其渺茫的星光若隐若现。

　　这里…这样的场景…

　　他怔愣片刻后，心中蓦然一喜。

　　这里难道就是他的内心世界。

　　他的斩魄刀终于要承认他了。

　　折川流伸出手，一把银色的长刀出现在他的手中。这是一把每一个进入真央的人都能够拥有的浅打，唯有刀柄系着的鎏金色剑穗显出它的独一无二。

　　他于虚空中踏出一步，脚下绽放出一朵五芒星的图案，宛如落到实处。似乎这里的空间宛如受他掌控，他心中意动，便可以随时改变这里的一切。

　　这百年来，在没有找到斩魄刀的日日夜夜，他想过很多次，他的斩魄刀会叫什么名字，如今看来，难道是空间系这种外挂一样的存在？

　　俗话说挂多不压身，可是为什么召唤他进入内心世界后，他的斩魄刀却迟迟不现身。

　　他看着前方的星海，再次踏出一步，突然发觉身旁的景象变幻，构建出一座宛如牢笼一般的宫殿。

　　他“站”在宫殿里，时间与空间在他眼前凝滞。

　　他看见了天空中的云岚，尸魂界的山川，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够将世界尽收眼底。

　　在高高的天空之上，他看见了一开始的那座宫殿，周围是数个宽大的平台，仿佛守卫着什么一般，环绕在宫殿四周。

　　宫殿的最中央，是一块巨大的透明水晶，当他仔细去看，便能看出其中束缚着的人影。

　　他如同一道幽魂向前飘去，随着距离的拉进，让他得以逐渐看清那人的模样，可他却依旧不信眼前所见，直到他站在水晶之前，不过一臂之遥，他才终于肯承认所见的真相。

　　那竟然——是他自己的样子…

　　那双墨色的眼眸中满是讶异，而他仔细看去，才发现那人眼中始终只倒映着这个世界的景象。

　　可他分明就站在那人面前。

　　黑暗中有银光闪过，锋利的刀刃穿胸而过，刺入二人胸膛。折川流剧烈的疼痛贯彻四肢百骸。

　　他缓缓转身，看见橘发的少年无措地举着刀，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没有想明白，他为何会刺出这一刀。

　　折川流想起，一百年前，他曾做过这个梦。
　　可那时的梦境如同走马灯般快速地划过，没有留下多么深刻的痕迹。

　　而此刻，他却能够清晰地看到少年眼中无尽的动摇，以及随之而来的，死亡一般的沉寂。

　　刹那间一切崩解、消散，世界的色彩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黑白的画卷，他重新坠入星海，无止尽地向下坠落而去，仿佛永远触不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