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穹顶之下》》BLACK无月

25、第二十五章

　　“蓝染队长，我刚才在席官室见到新任的三席了~”市丸银跟在蓝染身后，不知道前往哪里，仿佛只是路途无聊，突然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

　　“是吗。”蓝染神色平静，穿过实验室的回廊，纯白的队长羽织几乎与这里融为一体。

　　他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真奇怪。”市丸银略带苦恼地说道，“我向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说’初次见面’。”

　　“看上去好像完全忘记了，我们之前曾经见过这件事。”

　　“所以…我就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他无辜地笑着，只是少年弯起的眉眼中带着几分似毒蛇冰冷的凉意。

　　蓝染背对着他，勾起唇角。

　　“只是暂时忘记了，迟早会想起来的。”

　　他的声音无比温和。

　　“阿拉阿拉，蓝染队长对折川三席好像很信任的样子。”市丸银天真地问道，似乎没有任何隐匿的含义。

　　为了等他，将五番队副队长的位置空悬了将近五十年，以他尚年幼为借口，将他放置在三席的位置上。

　　但是队长对副队长拥有任命权，如果蓝染队长想的话，随时可以提拔一个人为副队长。他们都不知道，五番队副队长早已有了人选，还天真地以为，战胜他就能升任副队长。

　　就在他以为蓝染不会回答他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他的声音。

　　“他没有背叛我的理由。”

　　最终，市丸银听见了这样的答案。

　　-

　　折川流杀了那只误入十三番队辖区的变异虚后，尸魂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次出现这种有特殊能力的大虚。

　　久而久之，这起本就不大的风波轻易地平息了下去，甚至连十二番队都没有惊动。

　　除了死去的人之外，也就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这是一场阴谋的开端，无形地被死神们所忽视。

　　尸魂界，五番队训练场。

　　训练场的大门紧闭，混合了杀气石制成的石壁将里面的灵力波动阻断。如果有队长级的人物在场，必然可以发现里侧还有一层隔绝灵压的结界。

　　训练场内正激战的两道身影，正是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和五番队三席折川流。

　　其他番队素来都是队长和副队长相互依托、并肩作战，五番队传统就是正副队长离心，平子还在任的时候看彼时还是副队长的蓝染不顺眼，蓝染当了队长后，和市丸银之间也并没有多少亲近感，更多的是对少年的兴趣，促使蓝染将他留在身边。

　　后来这位天才少年掌握了卍解，蓝染推荐他为三番队队长，五番队副队长的位置就再一次空了出来。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办法再推脱了。

　　未来的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现在是五番队的十席，是一个对工作十分上心的小姑娘，只是可惜还没成长到独当一面的程度。在她能够胜任这个职务前，折川流只能暂代。

　　并不是他想找事情做，蓝染也没有再次提起想让他当副队长的事情。但是有的事情提过了一次，就没必要再提第二次，蓝染的意愿很明显，他无法一直寻找借口，平白引起没必要的疑窦。

　　他松了口，蓝染就提交了选定五番队三席为副队长的申请，队长对副队长有任命权，这类申请只是走个过场，没两天任命文书应该就会下发。

　　前任是三番队队长这种少年天才，身为现任副队长的折川流亚历山大，训练的频率都提高了不少，有的时候是自己修行，有的时候蓝染在旁指导，蓝染把队长的训练室给了他，有空了就来这里找折川流，十回能找到九回，还有一回是在副队长室处理公务。

　　力量的冲突震碎一旁的岩壁，轰然掀起风沙，数次交击后，场上两道人影分开，折川流落地后俯身将五指按在地面上。

　　“缚道之六十三锁条锁缚。”

　　潜藏在暗影中的锁链撞击声响起，数道光芒自蓝染四周的地面疾射而出，缠绕向他的四肢。

　　其上有屈光的痕迹一闪而逝。

　　在混战中利用缚道一点一点隐藏掉另一个缚道的痕迹，最终在对手放松的时候收网锁敌，这样复合型的鬼道十分复杂，却是耗费灵力最少的方式。

　　灵力锁链缠绕而上，之后，便是一招致命。

　　折川流抬手，鬼道逐渐在他手中凝聚成型。

　　“破道之四白雷。”

　　“破道之八十一 断空。”

　　两道声音几乎重合在一起。

　　破弃咏唱的鬼道依旧强大，跃动着雷电的光柱撞击在防御性的缚道上，低番台号的破道竟险些将高级缚道击碎，留下密密麻麻的裂痕。

　　而后锁链化为灵子消散，空气中只存留硝烟的余烬。

　　“真是优秀的鬼道能力。”蓝染赞许地说道。

　　也就只有在蓝染面前，他才敢这么乱来地破弃咏唱。不过他却并不觉得自己可以撼动蓝染全力凝聚的断空，想来对方应该是放了水，算好了他的一击只有这样的力量。

　　“不过是暂时的而已。”折川流无奈地说道。

　　这几天的训练耗费的灵力太大，恐怕又要虚弱一段时间。

　　不过瀞灵庭内的灵子密度比较高，恢复的会比较快，不至于像在流魂街一样偶尔昏睡。

　　“近期没什么事情，你可以休息几天。”蓝染温和地说道。

　　折川流想，何止是近期没什么事情，没什么意外的话未来二三十年都不会有什么事情。但是有的事情一旦开端，就是预谋了百年千年的大事。

　　他得有忧患意识啊。

　　折川流摇了摇头，“休息就不必了。”

　　他得把五番队的事情处理好，让蓝染有空去造虚白。

　　其他剧情例如五番队副队长从雏森桃换成他这种事情掰不回来就算了，虚白这种关键性的人…不对，关键性的虚是一点都不能马虎的。

　　“那过两天，流和我去一个地方吧。”蓝染说道。

　　“…好。”
　　折川流被他这一招出得措手不及，不过也只能先答应下来，队长都说近期没什么事情了，他又不想休息，那就只能跟着蓝染走了。

　　至于是去干什么，折川流隐隐有一种预感，蓝染可能要和他摊牌。

　　并不是他会未卜先知，只是他和蓝染相处久了，对他有所了解。蓝染不是喜欢故弄玄虚的人，既然留了白，那就是不方便在人前说的事。

　　所以几日后他在穿界门前见到市丸银和东仙要时并不惊讶，毕竟假面虚化时他们也都在场，但是当他站在空座町上空看着底下的虚白和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干架的时候还是有点猝不及防。

　　…一上来就给他看这种限制级场面是不是发展有一点太快了。

　　不是所有死神都能看到这种场景还能无动于衷的，可惜折川流就是例外之一。毕竟隔着屏幕看过一遍了，就算是身临其境真要让他有多惊讶确实是有些困难的。

　　但是他宁愿自己能够惊讶一点，也好过装都来不及装就被抓到现行。

　　“阿拉~折川副队长看上去一点都不意外呢。”市丸银的声音如同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浇到尾。

　　他们居高临下地旁观着虚白把身为队长的志波一心压着打，眼看无力回天之际，突然出现的灭却师以身体为饵，将它一击毙命，而后…被虚之力侵染的灭却师，开始堕落为虚。

　　这样的变化连蓝染都没有预料到，折川流却自始自终都没有插手战局。

　　是冷血无情、不顾念同胞的性命么，可是据他们所知，他并不像这样的人。

　　可如果说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人出现救下志波一心，也太过荒谬，毕竟来的可是灭却师。
　　灭却师救死神这种事情，若非现下发生，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银。”

　　蓝染只是平静地唤了他的名字，市丸银便知道他是不想他再多问。

　　连东仙要都察觉出有些不对劲，选择沉默应对。

　　“来到这里本就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既然如此，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足为奇吧。”折川流却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缓和了气氛。
　　不只是因为这是市丸银问出的问题，而是这些问题背后有多少是蓝染特意纵容的结果。

　　该说不说的小狐狸确实有点不好对付，还好他到五番队没多久他就修成了卍解，升职三番队队长了，要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过度的紧张下精神衰弱的。

　　不过话说他好像总是仗着蓝染对他的耐心在危险边缘反复试探，这么多年不翻车纯粹是因为的蓝染的放任，没想到久而久之他竟然放松警惕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