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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亲爹撞见兄弟出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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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苍的脸色都不好看了，揪着毛绒绒的袖口道：“你们在我面前搞什么！？你，你们，你们故意这样的！”
“是故意的，为了让你看清楚，防止一些无关人员进我们家参观。”钱适的手慢慢放下，却被傅平攥住。
傅平低声道：“程苍，以后我们保持距离吧，被外人拍到不合适。这次是我的错，没告诉你我已经……”
“你别再说了！连这点玩笑都开不起！”程苍恼羞成怒，“挑衅我是吧？Omnis别想和星寰合作了，我现在就告诉黄导！”
他跺着脚跑回车上，一溜烟开了出去。
钱适回神，傅平正抿着嘴看他。
“我昨天那样你生气了？”
“我？”钱适指了指自己，笑道，“我有那么小心眼？”
他甩开傅平，侧身想走，却被傅平用整个身子挡在两辆车之间。
“真没生气啊？”傅平低着头看他，两人的脑袋凑得很近，傅平又低声解释道，“我是想出去找你的，但我就是怕你嫌我烦……”
“理解，都是兄弟，理解啦……”钱适听他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换了个方向又想挤出去，“欸我有个策划案还没写，先走了。”
“你还说我们是兄弟？”
钱适迈出去的脚步一顿。
傅平又道：“你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他心里泛出酸涩的感觉，拦在钱适身前，“我只知道我们不只是朋友。”
他这一番话让钱适什么也说不出来，傅平还保持着那个微微低头的角度，盯着钱适依然红润的唇色，忽然道：“你是不是没接过吻？”
“啊？什，什么啊？”钱适的假笑一下子崩塌，慌忙道，“我发呆没听到。”
傅平眯了眯眼：“我说——你吻技蛮糟糕的。”
钱适如鲠在喉：“我只亲过动物哪知道人怎么亲？”
“所以你愿不愿意和我练练？”
钱适回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显眼的尴尬，两人大眼瞪小眼几秒，傅平线条锐利的眉峰抬起：“不说话，我默认可以。”
话音刚落，他蛮不讲理的吻就堵了上去。车门应声打开又在两人身后合上，傅平两手支在钱适腰两侧，围成了狭小的空间。
钱适每一次的伺机逃脱都给他带来追赶的乐趣，稍微分开又咬住上唇，信息素随着最贴近的呼吸交融，直到换气都失去了正确的节奏，变成一场肺活量的比赛。
钱适终于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微肿的唇瓣还有牙印，淡红色的水痕暧昧不堪：“要是被路过的人看见了怎么办……”
“你刚刚都明摆着让程苍看了，还怕谁？”傅平凑在他耳边。
钱适还没回答，傅平的手已经落到了他的腰间，中指和无名指伸进衣摆的缝隙轻轻抚摸着，所有的动作瞬间变了味：“能不能……”
钱适挡着脸道：“至少别在这里，回家。”
“哦，那你这是原谅我了？”傅平忽然又收了手，起身放他离开。
钱适看见傅平脸上露出得逞的笑意，顿时被一阵难以掩盖的羞耻感给压倒了，很是狼狈地去开车门。
车窗倒影一闪而过，他的余光里出现一个身影——佝偻的男人，戴着不起眼的灰色毛线帽，一身同色系的灰袄，杵在车库尽头，木楞地望着这里。
钱适在看见那人的同时停下了开门的手，浑身仿佛触电一般地刺痛起来。
沉寂已久的记忆，与药物在他身上长年累月堆出的隐病，全都因这一眼被触发。他几乎在一瞬间被不存在的祸患唬住了。
傅平见他古怪，回头问道：“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钱适低下头，傅平追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反而被钱适主动拉住了手：“走吧，看错了。”
淡蓝色的车驶出车库，闯入夜色，流光溢彩的城市灯光过分晃眼，钱适不动声色地捏住了眉心，似乎微微压住的眼皮可以让他看不见并忘记一些烦心事。
手机在他腿上不合时宜地亮起，傅平问道：“不接电话吗？”
“有点累。”钱适反手把屏幕盖过去，糊弄道：“昨晚通宵了，有的事没能处理好。”
“你是说账号被公司收走的事情吗？”傅平歪了歪头，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我会想办法。”
钱适摇了摇头，又笑起来，什么也没说。
今天傅明参加派对不回家，他们进了家门，屋子里依然安静无光。
“嘿，钱适。”黑暗中傅平的眼睛很亮，关门的瞬间忽然叫住钱适，笑得坦诚，“新年快乐。”
“嗯？”钱适转头。
外面烟花乍起，砰砰声交错在光芒四溅的夜空中，钱适的侧脸不断被照亮，眉弓，鼻间，唇峰，漂亮的线条被映出。
钱适好像笑了，又好像要哭，奇怪的神色，傅平还没看清，钱适就一步上前，抬头吻了他。
这个吻有点仓促，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相碰，静电噼啪响起，两人都激灵了一下，傻笑着分开。
“电到了。”
“都怪衣服。”傅平脱下外套，很快又拉开了钱适的羽绒服，再一次揽过钱适的腰，“继续？”
下一个吻更加着急，碰上又分开，深沉的夜色中钱适更加大胆，陶醉地回应着，两手攀上傅平的后脑，吻得更深。
傅平捞住膝弯往上一抬，把钱适抱了起来。
惊喘咽入喉咙深处，傅平又把住钱适的脑袋，向房间走去。
……
“别咬……傅平……”
“这个印子淡了。”傅平目光深沉地望着钱适。钱适眼眸湿润，也不知道傅平在说什么，只是伸手拉住了傅平的衣领，道：“毛衣好扎。”
……
钱适颤抖着去抓他的手，紧紧抓着，指尖都因极致的隐忍而发白。“我可以，我喜欢。”
……
“我在，我知道，小适，宝贝，我特别爱你，特别特别爱，从前就特别爱，你很厉害，我一直在看着你，想和你站在一起。”傅平紧紧抱着他……
冰凉深重的水，舒缓疼痛与急躁，把他们拖入夜色的静谧中。
‘
傅平发现，他们开始习惯于通过纵欲隐藏过深的烦恼，一丝一缕，积压如山，各自都能察觉，又不知从何做起。
钱适的手机响了一夜，也许和工作有关，傅平知道钱适现在已经完全受制于陈英，如果没有他在，陈英可以把钱适从Omnis彻底清扫出去。
人虽然倒霉，工作还得继续，好在元旦假如期而至，傅平特地约了钱适去看电影散心。
南山市的冬季是湿冷入骨的，出了电影院，风裹挟着冬季风特有的味道进入商圈，广场上的抽奖活动还在继续，傅平忽地摊开手说：“既然是恋爱，要不要再牵手试试。”
钱适抬眼看他，倒不像上次那么果断，犹犹豫豫，温热的手指落在他的掌心。
傅平明显看得出钱适的手在颤抖，他也不知道那是为什么，看得他也有了几分犹豫。仅仅是几秒的迟疑，熟悉的胆怯感就笼罩了两人，好像真的和起初不一样了，好像开始担心一点接触就会传错什么情绪。
钱适的手更小，傅平拢着，一起放进自己的口袋，他的思绪就像他们站着的这个广场一样混乱，时不时被吵闹的儿童小火车冲散。
毛呢的布料软绒绒的，稻谷味的信息素似乎自带蒸汽的暖意，傅平感觉到钱适打了个哆嗦，手于是攥得更紧了点。不听话的食指，意外地穿过指缝，圈在钱适的无名指上。
钱适又想收走他的手，傅平道：“明年过节我们还来。”
“明年？”
最好是每一年。傅平想，愿望说出来就无效了。
钱适那边冒出一声气音，听不出感情来。
傅平忽然不知道从哪生出的勇气，忽然道：“我们结婚吧，真的结婚。”
他低着头不敢看钱适，钱适闪动的眼神也始终没有看向他。纯黑色的眼瞳凝结着冬日的凉意，倒映出年末广场蓝白色绚丽的彩灯。
他们好像回到很多年前沔江县城的夏夜，坐在生满杂草的堤坝上，吃水果摊的酸梅芭乐，下面即将干枯的排水渠缓缓流淌。
傅平那时候就有种想要暂停时间的愿望，想要永远这么美好，他是个享受主义者，完成愿望带来的成就感大于一切。
他已经和钱适在一起了，他已经明确承认了他们的关系，那么他们就可以顺利成章地结婚组建家庭。即便前前后后还有一些令人不满的事情，他也不会在意，他只知道之后的日子里，这些事都可以慢慢解决。
但是钱适抽走了手，后退了一步，甚至不敢看他。
傅平愣了愣：“什么意思？”
钱适抿起嘴，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我觉得我们还没到那一步，我还不能这么随便地……”
“可是……”傅平走近，在察觉到钱适的排斥后停下了脚步，“我们已经这么……好了……为什么不行？是不是因为你还在为程苍的事生气，我那时候真是脑子坏掉了，钱适，我就是对这种事一窍不通，只会逃避，我真的错了。”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钱适揉揉鼻子，另一只手一直在口袋里捏着手机，“结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们各自冷静一下吧，今晚我回自己家。”
“我送你。”傅平追上去，钱适却加快了脚步：“不用。”
他远远地看着钱适上了出租车，正要离开，又看见钱适的影子终于接起了电话。傅平的脸色谈不上好看，心中逐渐被不安填满。
作者有话要说： 时有锁文，二人欲炒菜，锅铲不配套，锅放不下铲子，铲子心疼锅说不炒了，但是锅忍着要求继续，用炒菜让铲子知道爱，然后他们就炒了很多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