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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重生之嫂子宫寒我来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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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很冷，钱适从小区出来，一下子暴露在冷空气中，瑟缩着裹紧了外套。
羽绒服的拉链已经卡到了最顶端，可惜一截脖子还露在外面，风从裸露的一块皮肤顺着领口灌进去，透心的凉意来势汹汹。
他原本只是漫无目的地走走，理一下混乱的思绪，但时间感知能力也在夜色中减弱，很快就到了公司楼下。螺森便利店亮着的白炽灯很晃眼，钱适眯起眼睛往里头瞧了一眼，下一秒停下了步伐。
街头人群零星，即使在亮堂堂的写字楼底下，便利店里也只有一个躺在收银台后面翘二郎腿看小魔仙的中年大伯。
钱适沉默地看了几秒，想起来今晚大概只能借宿公司，而咖啡月卡即将集满30次打卡。幸亏这会福至心灵——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零点刚过，算新的一天。
钱适叹气，把手往袖口里缩了缩，包着门把手推开。
大抵是气温使然，麻油味的三合一咖啡看着令人倒胃口，钱适几乎能从一排熟睡的咖啡机中品出几分萧瑟。
他转身，拉开冰柜的门把手，目光扫过里面的一排啤酒，摇了摇头，又重新合上。
冰柜门上映出身后人的影子，钱适一怔。
“哥，我是不是让你生气了？”委屈的声音响起，钱适回头，恰好和程苍面对面。
程苍的大衣里穿着连帽衫，白金色的发丝压在帽子下，被风吹得乱了型，脸上却挂着标志性的甜笑。
钱适没控制住自己皱起的眉头。
程苍探身向前，手指落在钱适身侧，指着买一送一的广告道：“你想不想喝可乐？”
“不喝碳酸饮料。”钱适的语气很是冷淡，在外又不敢对程苍拉下脸，只是掉头离开了便利店。
程苍并不在意，在他身后自娱自乐地读着那排饮料的名字，很快就拿着两瓶果汁追了出来。
“你就是生气了。”程苍抿了抿嘴，把橘粉色的果汁塞进他手里，“我看得出来你和傅哥可能有点关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啦。”
饮料瓶在蓝色的便利店灯光下晃荡，钱适叹了口气，接过道：“没有，不用管，这些事和你没关系……这么晚了，有人来接你吗？我带你去车库。”
他说着把程苍带进了公司闸机，程苍才放下了帽子。两人漫无目的地进了紧急通道，在昏暗的楼梯间里面对面站着。
程苍的声音在楼道中回荡：“你真的不生气呀？那我和傅哥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
“程苍，你对傅平根本就不是认真的，你只是在玩，我对你们两个在做什么没兴趣。”钱适倚靠在墙边，手里夹着饮料瓶，没有要喝的意思。
“我当然是认真的呀，我挺喜欢傅哥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对他有意思。”程苍微微倾下身子，盯着钱适，“我是想说，如果你和他没什么关系，那我就公开咯。”
不知道为什么，程苍的信息素又慢慢溢出来。很甜的奶味，一点点冲入钱适的脑海。
“公开什么啊……”钱适皱着眉笑，忽然觉得那股信息素有点浓，却不是alpha充满压迫感的气息，反而像是omega。他看着程苍，程苍也看着他，眼神里多了一丝认真和玩味，钱适发现了，程苍就是个omega。
要是换个alpha在他面前叫嚷着想追傅平，钱适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omega不一样，尤其是程苍这样的omega。
程苍对他的反应倒是很满意，像是逗小孩的大人一样看得开心。
钱适慢慢便笑不出来了，“什么意思？”
“有人觉得我和傅哥好上了，我也真的想和他好，那就——”程苍摊手，自信道，“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如果连喜欢的东西都不敢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
钱适直起身子，他的羽绒服里穿着短袖，领口不高，隐约可见瘦削的胸骨：“我没觉得你喜欢他。程苍，你到底是为了热度，还是真的觉得好玩，我不知道，但这么做会有越来越多人黑你。”
“你也太在乎别人的看法了。”程苍天真地笑，“哥，你是有800万粉的人，那几百万人就是放大版的人际圈，总有人今天喜欢你明天讨厌你，有800万粉就有800万潜在黑粉。但谁在乎谁啊？粉丝能找到替代我的人，我也随时能找到新的粉丝……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关键在主动。不争，只能被别人抛弃，去争，永远能得到新的。”
程苍就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观念差异太大，钱适几乎不能理解，摇头道：“可是你和那么多人纠缠在一起，真的很累。这样糊弄别人的感情很好玩吗？
“那不是为了好玩。”程苍慢慢后仰，“流量至上，一切情感服务热度，是黑是红我不在乎，我只要留名。”
钱适感觉自己和程苍的一番对话简直是鸡同鸭讲，两个人互相持着不同的人生理念，谁也不能说服谁，于是一来一回的对话都像是错开的频道，无法接轨。
手里还捏着饮料瓶，果汁的凉意透过皮肤，钱适移了移手指，觉得有些冷，便把羽绒服外套的拉链往上提了提。
眼前的程苍还盯着他，两个人的对话停留在“留名”二字上，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钱适手指摩梭着瓶盖，半晌，冲着程苍露出一个几乎是无奈的笑：“要热度的话，为什么非得是傅平？”
钱适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不满，语调不经意间冷了下来：“哪个明星网红不比傅平有流量有热度？”
程苍听到这一番话倒是笑得更开心了，惹得钱适轻轻皱了一下眉。
“明星网红我也没少纠缠过，不是吗？只可惜娱乐圈里炒绯闻要顾及得太多了，咖位、热度、粉丝群体、双方定位……”程苍往前走了一步，做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开手，“眼下这阶段，真人秀的播出让Omnis的热度正高，和圈外人炒绯闻反倒没这么多限制，这样看，我对傅哥有意思难道不是最佳选择？”
钱适看着程苍的瞳孔，读不出他这话里究竟是不是虚情假意。
程苍伸出手，停在离钱适脸前几寸的位置，又露出他那个纯良无害的笑容。
“…当然，还有一点，无论你信不信，我对傅哥是真心的。”
太善于说谎的人早已给旁人留下思维定势，一旦认定，就难以分辨出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钱适看着程苍眼里的倒影，无比厌恶自己这副悲催的模样。
程苍挥挥手，愉悦地哼着综艺的主题曲下了楼梯，欢脱而轻快的歌声在楼道中回荡，钱适紧紧闭上了眼，蹲在墙角拧开了瓶盖。
酸涩而冰凉的西柚汁下肚，刺激起泛滥了一晚上的胃酸，脑子逐渐清醒，钱适拖拽着依旧疲惫的身躯上楼。
办公室里鼾声正盛，加班测试的几位已经睡昏了过去。钱适翻出手机，界面上竟然没有半条傅平的消息。手机熄屏，映出他紧缩的眉心。
钱适一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很幼稚，像个赌气的小孩，竟然期待着傅平会追上来，对他万般讨好，求着他原谅，求着他回去。
可能这样很爽吧，想象起来都有种快意，但这是现实，不是程苍制造的绯闻剧情，没有谁会永远宠溺谁。
他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爱哭的孩子有妈疼。
‘
隔天早上又是大大小小的会议，钱适熬了一夜，终于在凌晨接到通知，公司要求几名模型师用个人账号发布道歉声明，
钱适猛地拉下全息屏，直接叩开余甄的办公室，直白道：“这件事和建模他们有什么关系？”
余甄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找上来，钱适眉头一蹙，又问道：“为什么不是官方出面？公司的意思是要让个人担责？”
余甄转过椅子，神色如常：“你对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公司选择的自然是最妥当的处理方法，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会追责到建模身上，你又有什么意见？”
“开什么玩笑？”钱适不平道，“Omnis八年内出过多少次问题，哪一次不是官方道歉再内部处理？”
这一次，公司明显是想把火力引向个人，保存自身。
但是让个人出面道歉，会毁掉这几个人之后的职业生涯。况且直播里出现的疏漏，本来就不是个人的问题，而是公司屡屡用高压逼迫制作组赶工造成的。
“你还想帮他们辩解？”余甄敲了敲桌子，“你自己就是这件事最大的责任人！直播里带头卡bug！你算什么制作人！？”
钱适倒是冷静，不卑不亢道：“在这里，我是开发。但在直播里，我就是玩家，紧急情况下，只要是游戏里有的，只要能保证我赢，我都可以利用。”
“你这话有本事发网上跟网友说去！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跟我争什么？啊？我是在说公司现在要怎么处理舆情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
钱适盯着她，余甄闷声推开椅子，起身走到窗边，两人各自冷静了几秒。
余甄又道：“有想法就说。”
钱适平息了心情：“不需要个人道歉，否则热度会越来越高，除非你想看那帮闲人扒出制作组全员小号，然后一个个截图十年前你们脑子未开化时发的辱女厌o发言。”他又道，“立刻修正所有地图边界模型，官方出面声明已经彻底修复，这件事就结束了。”
“行。”余甄斟酌片刻，转身指着他的胸口道，“可以不以个人名义道歉，公司还给过另一种选择，我想你一定不会选，所以没有告诉过你。”
她顿了顿，钱适略感不妙。余甄拉长了声音问：“难道你愿意让公司回收【Skerz】这个账号吗？”
这话宛如当头一棒，钱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处罚不重，却直逼他的游戏账号，而这个账号是他能威胁陈英的唯一利器。
他恍然意识到，也许在节目开始的那一刻，他就进入了陈英安排的剧本。余甄的态度向来暧昧中立，当时有几分犹豫，便是在提醒他，可他却一口气走上了死路。
余甄看向门外：“你要是不按规定来，陈英有的是借口让你走……钱适，退一步吧，给自己留条后路。”
钱适攥紧了手心，那个账号始终被陈英视作眼中钉，无论是此刻，还是以后，只要他在Omnis一天，他都难逃陈英的构陷。与其一次次苟且偷生，还不如……
他咬咬牙道：“姐，让公司收回账号吧。”
“你……”余甄浑然变色，“有必要吗？为了帮那几个人，何苦？这样以后你要怎么面对陈英？”
“总会有这一天的。”钱适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有应付的办法。”
几分钟后，Skerz的账号发布了退圈声明，表示他刚进入《雨后》项目组不久，录制过程中并不知道bug的存在，最后又态度真诚地道了歉，告诉大家【Skerz】从今以后不会再上线，以示抱歉。
他本来也没犯原则性的错误，大家骂完笑完便没了下文，哪能想到他会直接弃号隐退。
总有人感到可惜，但网友的视线很快被另两条炸裂的热搜引走了——
#程苍公交车停靠omnis总部
#同性恋竟成流量密码
有人拍到程苍昨夜在某居民区喝酒，视频清晰，角度丰富，一看就是有预谋地尾随拍摄的。而网友很快从之前的路透图中辨认出，和程苍在一起的人正是Omnis的员工。
先前傅平找程苍要过签名，程苍却直接拉住了傅平的手。而这次程苍一路跟随傅平回家，傅平又心安理得地邀请人进门。
两段全息视频叠在一起播放，有关暧昧的揣测四处传播。
程苍一个热搜把所有事情都压了下去，雨后官方的道歉博文下也没了刺耳的声音，反而出现了几个维护他们的说法——
【小饭别吃了】：放一段视频还能空口编故事呢？昨天骂omnis游戏有bug，今天扯omnis员工恋爱，我们小o惹谁了？
【mini】：skerz老粉发言，他根本就不是那种爱钻空子的人，这次只是情急
【杏干大蟑螂】：老子玩了8年omnis的游戏，能不清楚质量吗？还有哪家游戏公司比omnis更爱修bug！
【水杯】：都是跟风网暴的，我看他们全是红眼病，揪着omnis和skerz骂，哪家游戏没bug了？
【339】：…当初带头喷skerz的是禄玺法粉丝，这会儿把人逼退圈了，人又没踪影了，恶心。
【ff17害我不浅】：楼上不要扯淡好吗？？？法哥当时就说他不认为卡bug是作弊，帮你们skerz说话了还要被怼，无语死了、、
【阿法爱你】：+1，法哥真的一直在帮skerz澄清。
【水杯】：不是法粉，是顾粉，程苍之前和顾鉴生炒过cp，毒唯一直针对程苍，连跟程苍在一起的人都要一起骂，omnis和skerz实躺枪。
【339】：程苍怎么炒了那么多cp…炒菜大王…
程苍的名字像一个漩涡，一旦出现，就会引开所有人的目光。钱适刷着博文的手慢慢停下，静静地看着一方屏幕内喧嚷的世界，那就是程苍追求的顶级流量。敢于淌黑水过河，程苍自然很快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钱适似乎没有彻底地厌恶过某个人，程苍毫不遮拦的挑衅反而让他折服。
好人值得敬佩，坏人同样有过人的心理素质，唯独夹在中间的那些，心有怨言又不敢行动，像在傅平面前小心翼翼的他一样，在每一次无声忍让之后，都悄无声息地失去一些东西。
手机忽然震动两声，一个陌生号码来信，带着得意的波浪线：“哥，看见热搜了吗？你要感谢我呀~”
钱适的眼中多了几分坚定，手指起落，回了一条：“会感谢你的，下午在Omnis见。”
‘
年末的夜色快速降临，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车库只停了几辆僵尸车。
钱适第一次主动邀请傅平一起走，傅平终于没忍住给他打了无数几个电话。
钱适开了静音，继续无视傅平的电话轰击，抬头，车库门前又停了一辆mini。程苍下车，远远地冲他笑了笑，踮着脚朝他走来。
他们就站在两辆车的夹缝中，两边的车身倒映出错乱的身影。
程苍微微倾身，像昨晚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钱适道：“你现在知道情况了吗？我想要的，我肯定能得到，而且，这次是我救了你还有omnis。由红转黑再转红，别人几辈子都求不来的热度，我分给你了。”
他用天真的笑容谈功利至上，整个人实在是坏到了极点
钱适又想起程苍昨夜那串狂言诳语，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沾了程苍的光”。
“是，谢谢你。”钱适插着口袋，影子瘦削，却似乎站在高处临望程苍。
忽然间，不远处传来电梯到达的声音，楼道的光重新照射在钱适脸侧，钱适终于勾起了一个笑。
他身后，傅平正忧心如焚地走来：“你为什么一整天都不接……”
傅平说着注意到了程苍，神色不虞，改口又对程苍道：“别闹了程苍，昨天的事还不够吗？不能在工作时间打扰……”
“是我约他的。”钱适回头道。
傅平咽声。
钱适两掌相合，颇为自在地敲敲手指，扫视程苍和傅平：“程苍，我从来都不是不争的人，既然大家都没良心，各自不在乎感情纠缠的问题，那我们就来看看是谁更不择手段……”
傅平依旧板着严肃的脸，钱适转身牵住傅平的手，道：“傅平。”
傅平听到他的声音后有几分不解和迟疑，却只是靠近了些，等钱适继续说。
钱适下垂的眼微弯带笑，下颌处的青色血管随着吞咽的动作滑动，顿了顿，忽然拉住傅平吻了上去。
两人的心跳隔着胸腔的震动传递，钱适明明在接吻，目光却盯在程苍身上，迷醉的神情让程苍面红耳赤。
从前在游泳队待过，因此对时间比较敏感，钱适认为他亲傅平这一下从抓人到落嘴到放手不过用了三秒，程苍却看上去像被迫看了八个小时的电影马拉松那样濒临发疯。
“你，你，你……” 这里是Omnis的车库，程苍不敢闹大，完全结巴了。
“傅平，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你告诉他吧。”钱适微笑着问程苍，勾着傅平的那只手还在轻捏傅平的耳垂。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真开心，早上吃贝狗，中午也吃贝狗还有沙拉，晚上吃土豆炖鸡还有莴笋炒肉，好吃，我要玩模拟人生，谁替我写文，奖励一个我的kis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