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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标记后我每天找总裁抱抱 ...

  •   “副总是谁?我在公司主页查出来的竟然是陈英?”

      傅平听着钱适那发来的语音,走出会议室道,“副总这个职位挂在陈英名下,他人是被傅夏留紧急调来南山市的,很多信息还没处理好。”

      “这样啊……”钱适叹了一声。

      会议室里传出一阵推拉椅子声,人群的影子在磨砂玻璃后耸动,傅平在忽明忽暗的影子后站着,又问道:“怎么?忽然对副总有了好奇心?”

      钱适的呼吸声很重,依旧带着生病的鼻音:“没什么——余甄被调去北海市了。”

      “谁调的?”

      “难道不是副总吗?”屏幕另一边的钱适也很讶异,“余甄觉得她得罪了副总。”

      傅平沉思片刻:“副总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报复。”

      钱适还没说什么,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钱适,下班我送你回去吧……”

      傅平闻声神色微变,问话的声音大了几分:“你和焦柏在一起?”

      “不……”钱适有些慌张,听筒处又是一阵推搡的声响,钱适低声对焦柏道,“让开。”

      “你在哪?”傅平捎上车钥匙,快步走向电梯。

      “7号场地。”

      傅平知道钱适被安排去收拾测试的残局,而测试场地和做动捕的位置挨着,焦柏便能随时找上钱适。

      心里有一股他不愿意品尝到的酸味,钱适和从前大有不同,像他意外得到的旧玩具。想玩的心思滞留在从前,只是供着不轻易接近,可一旦来了个和他争夺的“外人”,他又急匆匆地追上前,害怕被别人抢走。

      钱适本就深受信息素紊乱的折磨,腿疼严重,再被别的alpha影响一定会更加难受。傅平赶着过去,玻璃幕墙外逐渐亮起的夜景飞速闪过,他着急,自己也分不清是为了所谓负责,还是真的重新对钱适上心了。

      ‘

      测试场地还在维护中,覆盖着防尘膜的巨型设备沉睡在墙边,空旷的场地隐没在黑暗里,只有角落的一块全息屏闪着荧光。

      钱适检查完最后一台设备,防尘膜缓缓落下,他也体力不支地蹲在了一旁。

      仿佛稻谷气息的信息素蔓延开,在充斥着机油味的空间里涌动。

      不远处,焦柏又一次尝试靠近钱适:“你现在的信息素很浓……”

      “焦柏,我说了离我远点。”钱适眉头紧皱,推开焦柏落在他肩上的手。

      “我是来照顾你的,钱适,别再拒绝了。”焦柏摆着正经脸说浑话,低头凑近他后颈调笑道,“欸,你感觉到没?发情期的信息素是不一样的。”

      钱适当即变了脸,猛地推开他:“闭嘴!”

      焦柏向来说话不经大脑,被钱适这一吼震得愣在原地,才知道钱适真的动怒了。他只是安静了几秒,又急着靠近钱适道:“不是,我开个玩笑而已……”

      “别过来。”钱适一边呵斥他,一边仓惶后退,腿脚发软便摔在了地上。

      焦柏却不听钱适的话,继续上前把人拉起,一低头竟见钱适已经红了眼眶,万分恐惧地盯着他。

      忽然,场地大门被人推开,有人快步走入,唰地带起一阵风,防尘膜全都向着这边扬起。

      半透明的防尘膜落下,傅平穿一身素净的米色运动服,脸色阴沉地站在不远处道:“焦柏,你做什么?”

      “钱适不舒服,我看看他。”焦柏说着,离得钱适更近,钱适挣扎着想要甩开焦柏的手。

      傅平径直走向他们,不经解释就把正在拉扯的两人分开,利落地捞走钱适。

      钱适远离了焦柏,脸上的恐慌明显消失了不少,腿却依然微微颤抖,被傅平搀扶着才能勉强站立。

      焦柏见了也不爽,问傅平道:“你来干嘛?”

      “带人回家。”傅平眼神冷漠,几个字敷衍了焦柏,挽着钱适的那只手却抓得更紧。

      焦柏脸色微变:“回家?你怎么能带他回家?你算他的谁?”

      “那你呢?”傅平心里烦躁,余光见钱适在摇头,也不清楚钱适是什么意思,便直接对焦柏道:“我是他哥,他不舒服带他回家天经地义,你又算什么?”

      “我……”

      “一个alpha碰到omega身体不适,不选择送医而想要自己带走,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傅平冷声说,“慢走,焦柏,我们要是吵起来他会不高兴的。”

      焦柏的目光落到钱适身上,张了张嘴最终没能反驳傅平。

      ‘

      傅平的确动了大气,随手给手机摁下静音键,把一天汇报三千件大事的小芹丢在口袋里,载着钱适驶向那个老旧的小区。

      一路上两人没什么对话,钱适在他身边闭目养神,脸色却不大好。

      傅平下车,绕过车头亲自为他开门。

      “我可以自己走。”钱适微微低头,“不用了。”

      傅平的手还维持着伸出的姿势,拦在车门前。

      钱适似乎有意躲避,撑着另一边晕乎乎地下了车。然而他只是落脚就皱起了眉头,重心不稳地靠在原处,颤抖着攀住了车座。

      “我背你上去。”傅平毫不犹豫地上前拉住他,钱适低垂着脑袋,完全不给傅平看见脸的机会,只是不断地摇头说“等一下”。

      傅平单手便能架住瘫软的钱适,把人往外一拉,便摔上车门背起钱适道:“别躲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钱适沉默了几秒没接上话。

      傅平又道:“兄弟背兄弟有什么尴尬的。”

      “什么兄弟,你才不是我哥……”钱适倒是笑了,带着黏糊的鼻音道,“今天谢谢。”

      傅平背得很稳,话音里听不出情绪:“谢什么,生疏了。”

      钱适的手臂搭在傅平肩上,傅平低头便能看见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以前那双手会在跃入水中前有力地并拢,绷出优美的弧度。现在却无力地晃动着。

      傅平想问关于焦柏的事,又担心钱适听了心烦,便不再提及。

      “我记得以前——你也有过这种情况。”傅平说,“后来呢?经常这样吗?每一次发情期都走不动路?”

      “那么早的事情我不记得了——”钱适的语气仿佛是谈笑,“打药就好了嘛。”

      暴雨前特有的紫红色天空逐渐暗淡,骑楼下的店面都关了门,玻璃上贴着米字的胶布。傅平背着他上楼,屈着身体进了一扇窄门。上楼,穿廊,进门,一路上都见不到几个人。黑暗中,小小的客厅里关着窗,南洋式的百叶窗外又封了一层蓝色玻璃,邻居家的光透过来,打下雾蒙蒙的蓝光。

      他根本不知道钱适家的灯在哪,只能把人放到沙发上,借着手机的光寻找。

      一起身,钱适拉住了他的衣角。

      傅平问:“怎么了?”

      “没事。”钱适又把手缩了回去。

      沉默良久。

      原来是下意识的举动。

      钱适没多言,大概是因为不适说不出什么话,安静得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傅平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被揪着,便坐回了钱适身边。

      谁也没说话,只是并排坐着,听着对方的呼吸声。

      波动的信息素早就弱了下去,被隐藏在阻隔贴之后。他们隔着这两片东西,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傅平说:“你看上去很不好。”

      “没有吧。”钱适的手碰到了他,温热的关节接触到傅平的指缝,然而两人都没动。钱适又道:“休息一会就好了。”

      信息素紊乱症就像一只鱼,永远都吃不饱,他们都知道休息从来都没有用,安抚和接触才是更有效的解药。

      傅平犹豫了许久,小声道:“抱一抱好吗?”

      “可以吧……无所谓。”钱适点点头,泛着光的深瞳望向他,意味难明。

      傅平骨相完美的面孔离钱适极近,钱适的眼神躲开,睫毛的倒影落在脸颊,歪过头靠在了他的肩窝上。

      于是他的手臂穿过他臂间的缝隙,就势把人环进怀中,掌心刚好笼在突起的肩胛骨上。

      钱适后颈的阻隔贴因为汗水失去粘性,边缘翘起,露出泛红的腺体和还未愈合的咬痕。

      傅平撕去,低头嗅闻,鼻尖与肌肤相触。稻谷的气息温暖干燥,而他缓缓地释放最轻的alpha信息素,像一片柔雾笼罩在钱适周围。

      “好痒——”钱适的声线有些不稳。

      “对不起,没抱过。”傅平低声笑了,气息却更重地落在钱适耳根,愈发滚烫。

      贴得太近便像融入了对方的血管中,能够听见心脏的搏动。夜色中,邻居大爷正在煮东西,高压锅刚刚开始排气,一声一声,就像对方的心跳频率,安稳而有序。

      傅平知道钱适没有动心,但他也知道他现在很平静,这样就很好了。

      “我要去开灯了。”许久后钱适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饿吗?点个外卖。”

      动作一变,便生疏得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傅平试图找回刚才的动作搂着他:“今晚我应该留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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