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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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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忙完事情,已经快要凌晨。
时蜻洗完澡靠在路至舟的身上,他拿着遥控器,正在换台。
“你不是说要唱歌吗,现在给我唱吧。”她喜欢听他唱歌,清澈又深情。
路至舟哼笑了一声,“我唱歌要钱,看你表现吧。”
“我刚表现不行吗?风头都让你除了,我全力配合。”该给的都给了。
路至舟搂着时蜻,在她耳边清算,“并没有吧,你中间好像给了我一巴掌。”
时蜻想起那个巴掌瞬间无语,他竟然问她,和陈启爽,还是和他爽……时蜻犹如在水中挣扎的人,一上头,给了他一巴掌。
“我又没打重,力度很轻。”时蜻戳了戳路至舟的脸,“而且你不是更来劲了吗?”
路至舟笑,“那你倒是回答,我,还是他。”
“回答了,我还用付费听歌吗?”
“不用,一字值千金。”
感情是想听歌,那还不简单。
“你。”时蜻毫不犹豫地回。
屋子里只有床头的灯发出微弱的光,路至舟看着时蜻问:“真心的?”
时蜻拉过路至舟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真心的,什么都依你,还不真心吗。”
路至舟突然俯身压在时蜻的身上,时蜻要累死了,挣扎着说:“我想回家了,酒店的床很难受。”
路至舟:“可是我歌还没唱,你不是想听吗?”
“那你起来好好唱。”
路至舟翻了个身,让时蜻趴在自己怀里,哼唱了几句,说:“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咱们吃完饭要去唱歌?我本来想那天就唱这首歌的,结果你不去。”
时蜻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还是闷热的夏天,她再次在北城遇到陈启,以为自己仍旧是被世界抛弃的那一个。
可其实,已经有人要为她唱一首歌了。
纠缠间,酒店的床单已经不能用了,路至舟去地上捡衣服给时蜻穿,一边捡衣服,一边唱:“糟糕,我陷得比你早,你爱得比我少,注定要,受煎熬。”
唱完,还要一脸幽怨地看着时蜻。
时蜻:“背过去,我要穿衣服。”
路至舟:“别那么骄傲,我随时可能走掉~”
时蜻:“之前我穿衣服的时候,前男友都是转过去。”
这算是时蜻的小习惯,尽管同床共枕,彼此间没有秘密,但她还是不喜欢赤裸裸地在事后坦诚相见。
路至舟被撩拨,“他转我就转,我为什么要跟他一样。”
时蜻盯着路至舟,他只好投降,“行,我转。”
他背过身穿自己的衣服,穿好坐在床上等她,背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想起陈启要去时蜻剧组里当演员的事情,便嘱咐:“蜻蜓,我给你配个保安吧?”
“啊?”时蜻不明所以,“干嘛?”
“我担心那个人进组后骚扰你,到时候我不在你怎么办?”想起今天陈启的所有做所为,路至舟就觉得没品。
他这个正牌男友都到现场了,对方还能公开骚扰时蜻……
时蜻从后背抱住了路至舟,他以为她在感谢,“那我就跟洪哥说。”
“先不用,再等等看,我和小赵老板再沟通沟通。”
路至舟捏了捏时蜻的脸,“别为难自己。”
“路至舟你真好。”他没有让她劝退陈启,因为他知道这很难,难到大编剧也没有这样的话语权,所以直接给她解决方案。
虽然这个方案有些夸张。
“下次遇到他就先走知道吗?”
“可是,我只是个小喽啰啊,在做那么多大老板。”
“那也得挺直腰板,该干嘛就干嘛。”
“你好硬气。”
“我努力了这么长时间,难道是为了让自己变更懦弱吗?有什么想说的,就大胆说,有什么想做的,就大胆做,想想你当初多勇。”
时蜻和路至舟聊着天出了门,大厅的院子里,门口的立柱前,有一个黑色的身影站着抽烟。
他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突然开口:“时蜻?”
时蜻回头,又是他。
路至舟回头,这个倒霉蛋。
陈启看了一眼路至舟,对时蜻说,“我有话对你说。”
路至舟无语,这是点他碍事。他不情不愿地说:“那你们先说,我去开车。”
总得给他们点空间解决过去的问题。
时蜻回头抓住路至舟的手说:“你就在这里吧。”
别回头又吃醋。
“陈启,在你说之前,我有话想跟你说。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跟你分手吗?”
陈启没说话,他隐隐觉得她知道真相,却想不通她是如何知道的。
“你出轨吴岱西那天,她给我发了酒店的地点,我亲眼看着你们进了酒店的房间……”
陈启捏住时蜻的胳膊晃动,“所以我想再次补偿你,时蜻,我们在一起吧,这一次我会好好对你的……”
“我那天住在你们对面,第二天拍到了你们开房的照片,也拿它威胁过吴岱西,”时蜻大声打断,“我们不可能了。我找到对我好的人了,你也不要再打扰我们。”
陈启愣在原地,眼睛波光闪动,即便是时蜻亲自说出口的话,他仍然不相信,“时蜻,你不会这样对我的,这些年,你甚至都没有对室友说过我的事情,和其他人不一样!”
是不是,对我还存有爱意?
“我是没说。因为我知道,你看重前途大于一切,我喜欢过你,不想弄得让我觉得不堪的地步。但这并不代表说的人就有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生不想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呢?你知不知道你在节目里说没有女朋友的时候,你的女朋友正在满世界帮你投票?你在跟别的女艺人撒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女朋友在帮你找资源进影视圈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出轨女朋友的上司的时候,她还在隔壁给人卖命工作呢?”
时蜻流畅地倾诉了自己这些年积累的伤心难过,最后说,“你说要对我好,又能有多好呢,好多长时间呢?而且你要我告诉你多少遍,我爱的是路至舟,你放过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了。你要怎么样,随你,如果你觉得以爱我的名义就不会伤害我,也随你,我不会再和你有任何纠缠了。”
时蜻转身拉着路至舟的手要走,陈启却大喊,“我后悔了,时蜻!”
“你不是问过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吗?就是那天学会的,你落在门口的烟和打火机教会我的。我为什么会变态,因为我想让自己记住那一刻的痛苦,永不回头。”
“我找了你很长时间……”
“我也找了自己很长时间。今天你有多难过,我只会比你更难过,你懂吗?”
时蜻看着怔愣的陈启,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我那天去找她的时候,真的是要谈戏,后来我才鬼迷心窍的!”陈启抓住时蜻的袖子近乎渴求地说:“和你分手我也很伤心,这些年,我从未被真诚地对待过,只是他们获利的工具,为了让我红,连名字都改了,说起来的起,能红。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被豢养的金色雀。可我见过自由,知道它的形状。”
“路都是自己选的,你也不小了,该长大了。你想挽回我,无非也是心血来潮,陈启,如果你真的想挽回我,为什么来得这样晚?”
时蜻的冷淡,让陈启意识到,两个人已经渐行渐远,“你能再叫我一声陈启吗?”
他想,时蜻该不会心冷到这个地步吧。
可时蜻拽掉了他的手,低头说了一声“算了,再见”就离开了,留陈启一个人在原地落泪。
路至舟全程都没说话,因为他觉得这是时蜻和陈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他相信她能解决好,站在一旁看着就已经满足。
看时蜻不说话,路至舟牵着时蜻的手,语气故作轻松,“这么晚了,回去叫外卖吧,好饿,你呢?”
时蜻点头,“有点。”
“那吃完再来点酒吧,然后再睡。”
时蜻仍是点头,“好的。”
路至舟扶正时蜻的肩膀,说:“想哭就哭吧,我不会多想的。”
他的话音刚落,时蜻抱着她便哭出了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难过,看他过得不好,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是我并没有。我不敢哭,担心你觉得我对他还有感情,可是我没有,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时蜻哭得断断续续,让路至舟心里有些不忍,他摸着时蜻的头,“我也不是什么醋都吃,而且我不是都答应你不吃醋了吗?我应该幸福啊,我的女朋友性格坚韧,心肠柔软。”
路至舟捧起时蜻的脸,擦她脸上的泪,“人哭不是因为不舍和难过,还有开心和释怀。时蜻,恭喜你迈入新的旅程了。”
时蜻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就像你的名字一样,车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桥头必有舟。”
路至舟的名字,是路爸爸的解释的,可时蜻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有通俗的智慧在,用在很多现在正合适。
路至舟背后是一弯月牙,时蜻看着月亮,仿佛回到了从前,看到了迷茫的自己。
如今一切都有了回响。如果所有的路都有尽头,那尽头会是一个句点,亦是一个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