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冤种男友》守口如瓶

123、预产期

　　孩子才一丁点大，需要个什么名分。

　　但他说的问题，又不得不考虑。

　　柳新一趁热打铁，“你也不希望孩子一生下来，别人便对它指指点点吧？”

　　孟禾手扶着肚子，沉吟片刻说道：“现在未婚怀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孟禾，你要公平一点。我会参与孩子的成长，我们都没结过婚，将来怎么跟他解释？”他眼眸中火光跳跃，眸子亮得惊人。

　　“那......那我考虑一下。”

　　“结婚还可以再离，你要是对我不满意，随时可以行使你的权利。”他沉声保证。

　　柳新一没待太久，他要连夜赶回去，明早还有拉练。

　　韩歆纠结不已。

　　上辈子嫁给柳新一，就没能善始善终，这辈子还要再走一回老路？

　　韩歆看出她心事重重，连饭量都减少了。便问她怎么了。

　　孟禾正好想听听别人的意见，“妈妈，你说我要不要跟柳新一结婚？”

　　“你想结吗？”

　　“不知道。”

　　“结婚这事儿吧，得看运气。我运气就不错，遇到你爸了。柳新一家世不是一般的好，他要是想玩儿玩儿就算了，我们供一个孩子还是没问题的。不过他靠得住的话，你可以试试，毕竟单身女人带个孩子，没遇到事儿还好，一旦出了问题，手无缚鸡之力，饭搭子也不能干看着。”

　　这，听君一席话胜似一席话。

　　韩歆见女儿一脸怀疑，便问她：“你觉得柳新一靠得住吗？”

　　这一点孟禾还是很肯定的。

　　靠不住他能在姜朝又当爹又当妈地把安儿拉扯大吗？

　　孟禾点了点头。

　　“我看他对你和孩子挺上心的。你住院那几天，他对你的担心一点儿都不比我和你爸少，那几晚他几乎都没睡过，眼睛都熬红了。”

　　孟禾不禁问道：“妈，你是不是被柳新一给收买了？”

　　韩歆气笑道：“他给我金山还是银山能把我收买？”

　　“这些都用不着，您只是看着他那张脸就心花怒放的。”

　　韩歆伸手戳了戳她脑门儿。

　　孟禾考虑再三，答应了柳新一结婚的提议。只是她拟了一份婚前协议，等宝宝满一岁，他们就结婚。

　　“好。”柳新一应下，签下大名。

　　柳新一快速打完结婚申请，批下来之后，就同孟禾去了民政局。

　　孟禾比较显怀，虽然现在先上车后买票是常事，但面对旁人轻飘飘的审视，她仍会觉得不自在。

　　民政局很热闹，办理结婚和离婚的通道中间隔了个前台。

　　结婚的少，离婚的多。那头像唱戏一样，不断有争吵，哭泣的声音出现。

　　柳新一长臂半环着她，轻拢住她的双眼，“不要受别人影响。”

　　“我就是提前了解一下流程。”

　　柳新一嘴角不住下沉，“没有人结婚是为了离婚。”

　　孟禾这才意识到，在这个日子说那种话，的确有些扫兴。

　　她偷偷抬眼瞄了下柳新一的神色。

　　确实触了他霉头，脸都黑了。

　　孟禾不再言语。

　　直到拍证件照的时候，柳新一的低气压才收敛了些。

　　等两人签过字，将手续递进窗口。

　　工作人员正往上面印钢戳。

　　孟禾扯了扯柳新一的袖子，“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柳新一反握住她的手。

　　只嫌钢戳盖得太慢。

　　等两人出来，就是一对新婚夫妇了。

　　柳新一拉开车门，让她先上车。

　　“去哪儿？”

　　“回家里一趟，他们还不知道我结婚的消息。”

　　“会不会太快了，我什么都没准备。”

　　“不需要。”

　　孟禾与柳新一回去的时候，柳家人竟然都在。

　　忙着新电影路演的柳昂和长居京都的柳铮夫妻这次被柳新一郑重其事地叫回来，说是要带个人回来给他们见见。

　　几个长辈都在暗地里猜测，柳新一开始了新恋情。对方本事不小，短短的时间里，就能让他带回来见长辈。

　　结果那人，还是孟禾。

　　柳昂原本坐在客厅喝茶，见了孟禾，便是一怔。待孟禾脱下羽绒服，露出圆滚滚的肚子，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

　　柳铮夫妻面面相觑。

　　就怕空气突然安静。

　　孟禾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这种场景要是放在姜朝，长辈们的眼刀都能把她劈死。

　　柳新一张口便结束僵局，“她饿了。”

　　董弈秋率先回过神，冲孟禾浅笑道：“饭菜都准备好了，事前新一什么都没说，就按平时的菜谱来的。”

　　孟禾一上桌，就知道董弈秋完全是谦辞。

　　菜色十分丰富，色香味俱全。一看就是星级大厨的手笔。

　　落座之后，柳新一便开口跟管家说：“家里要添丁，饭桌有些小，换一张大的。”

　　然后又指了指孟禾旁边的空位，“那里换成一张婴儿椅。”

　　一番话，把长辈们一肚子的疑问都答了。

　　董弈秋愣了几秒，又喜上眉梢，“小禾，我们真的要成一家人啦？”

　　柳新一拿出结婚证，“已经是一家人了。”

　　柳昂不可置信地翻开看了看，刚戳都还是热乎的。

　　他拳头抵在柳新一手臂上，“行啊，给我们柳家长脸了。结婚生子一条龙。那我岂不是要当爷爷了？”

　　添丁进口，柳家自然高兴。

　　饭后，柳别锡将柳新一叫进书房。

　　老爷子虽然没明说，但眉眼中染着层喜气。

　　他感慨道：“真没想到你和那女孩子有这样的缘分，这是天意。”

　　末了又问柳新一：“你现在心脏没问题了吧？生孩子可不是一般的疼，万一影响到你，可不是开玩笑。”

　　“如果有问题，我入伍的体检根本过不了。”他不甚在意。

　　那种联系如果还在，也好。

　　百倍的感同身受，疼也不止疼她一个。

　　董弈秋陪孟禾说了大半天话，新婚的第一晚，无论如何都要留他们在柳家。

　　孟禾来到柳新一卧室，率先洗漱。

　　没等柳新一回房，她就困了。盖上被子，呼吸间有熟悉的柑橘味道。

　　是柳新一身上的气味。

　　现在她大着肚子，柳新一也不敢对她做什么，孟禾睡得非常安心。

　　也不知睡了多久，昏沉间，感觉到身旁沉了沉。

　　孟禾睡得小脸泛出红晕，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屡战屡败。她索性放弃，嘴里像含了颗糖，说话不甚清楚，“你肥来了？”

　　柳新一替她掖了掖被角，无奈叹道：“这就算我们在现代的洞房花烛夜。”

　　她还有些意识，推了推他：“你离我远一点。”

　　柳新一拇指轻揉着她的唇角，眸底深暗，接着便俯低身体，与她呼吸相接，“有多远？”

　　他忍得难受，吻着她解渴，“我们已经是夫妻。如果没有孩子，此时应该是短兵相接的近。”

　　柳新一滚烫的身体让孟禾颤了颤，莫名的危机感让她睡意全无。孟禾陡然睁大眼睛，柳新一的舌尖正扣着她的齿关。

　　孟禾一口咬上去。

　　柳新一吃痛地翻倒在一旁。

　　趁着这空档，她将被子往身上一拢，下了床，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她一双杏眼含着冷色，不容侵犯，不容靠近，“哪怕我们有了孩子，也并不代表什么。就像你说的，结了婚还可以离。我们现在就可以定一个期限，等孩子满一岁，我们就分开。”

　　说完，孟禾便直挺挺地躺下去，翻身背对他。

　　柳新一喉结混了混，眼底满是涩意，他嗓音沉哑，“你要是不喜欢我靠近，可以告诉我。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绝。”

　　她态度坚决，“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在一起。”

　　轻飘飘的一句话，每个字都锥心刺骨。连呼吸都割嗓子。

　　柳新一躺下之后，一夜都没合眼。

　　次日早饭的时候，董弈秋说起两人的婚礼。孟禾慢慢把碗里的粥喝完，浅笑道：“大伯母，我肚子也这么大了，穿婚纱不好看。不如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柳新一垂眸，盯着盘盏出神。

　　董弈秋未免有些失望，但回头一想，也赞同，“筹备也得花时间，月份大了，的确要小心。新一那边也得请假。不过婚纱，戒指，酒店，也该选起来了。”

　　“我们的意思是，一切从简，对吧？”她把烫手的山芋扔给柳新一。

　　柳新一对上她平静的双眸，一瞬的凉薄，湿冷地裹挟而来。

　　他握筷子的手紧了紧，沉默点头。

　　董弈秋感觉到氛围有些异样，目光在小夫妻俩身上转了转，“既然这样，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家里就我一个闲人，要是用得上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然后就是双方父母见面，柳家的世家底蕴充分展现在了给孟禾的彩礼上。

　　那绝对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来的财富。

　　柳新一当天就得走，饭间，柳新一接了个电话，便在酒店的梅林中站了会儿，摸出一支烟来点燃。

　　“你怎么不进去？”孟禾上前来。

　　柳新一下意识把手背过去，然后走到垃圾桶旁，灭了烟，扔进去。

　　他上下扫了孟禾一眼，拧眉，“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

　　说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听大伯母说，你要考军校？”

　　“嗯。”

　　“孩子预产期在春天，你要是来得及，就回来看看。”

　　柳新一诧异地挑眉。

　　她从来都是把她推开，主动拉近距离，还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

　　他点了点头，“一定。”

　　她笑了笑，眼中泛出柔软的亮光。柳新一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有的话，根本不用腹稿，只凭心底最激荡的情绪，就脱口而出，“我在军营，照顾不了你多少。有事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扛。”

　　孟禾一口答应，“好啊。”

　　哪怕知道她的语气藏着敷衍，那阵足以对抗冰天雪地的暖意和欣喜，还是渐渐在心头蔓延。

　　“大家还在里面，我们进去吧。”孟禾率先转身。

　　柳新一在她身后，忽然开口，“你会教它叫爸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