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卖泡菜发家致富的那些日子》生花花生

18、第 十八章

　　第二天把酸笋送去的早，沈然也不多在镇上逗留，只称了两斤五花肉，还有一只鸭子。
　　又从刘老二那里抓了把干辣椒跟几头蒜。

　　林秀秀种菜，都是些能实实在在吃进嘴里的蔬菜。
　　像辣椒，蒜瓣这些佐料她都不种。
　　不是不能种，而是她觉得没必要种，就不种了。

　　嗜辣星人沈然不行。
　　以前她以为这些是因为现在这个时代还没出现，也就不强求。
　　可她现在知道了辣椒的存在。

　　不为其它，单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沈然也决定气候合适的时候，她要在房前屋后多撒些辣椒种子。

　　新鲜的小辣椒可以吃，吃不完的摘下来放到太阳底下晒，就成了干辣椒，可以存放很长时间。
　　也可以研磨成粉，做油泼辣子。

　　若是有那绿色的小青椒，就能做成泡椒了！
　　泡椒！

　　沈然突然想到：
　　比之酸笋，绿色小泡椒的用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甚至于，泡椒自成一种味道——
　　泡椒味。

　　想到这里，要不是有林秀秀正在帮忙烧火，顾忌着有人在旁。
　　沈然觉得自己都要笑出声来：
　　面包会有的，自行车会有的。
　　泡椒早晚也会有的。

　　此时沈然正准备做上一顿酸笋盛宴。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跟林秀秀分享自己接到了一百坛泡菜的大订单，这个令人激动喜悦的消息。
　　她希望两人先吃过一顿丰盛的午饭后，再去说这些。
　　不然，怕是午饭吃的不踏实。

　　鸭子早已让热心摊主帮忙宰完剁好。
　　回去先大火烧开，继而用小火慢炖。
　　炖到差不多时候，再往里面放上大半碗的酸笋，继续小火煨着。

　　接着再往上面放一个篦子，等到酸笋炒肉片、清炒笋片出锅，都放进去保着温。
　　然后再用腾出来的大铁锅蒸上小半锅米饭。

　　沈然特意多蒸了些米饭——
　　吃不完晚上可以用来炒蛋炒饭。
　　她有点馋了。

　　林秀秀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菜，她不太舍得。
　　看着沈然做饭的时候油不少放，什么都大手大脚的，很是心疼。
　　但沈然此时又一副兴致颇高的样子，她便不忍扫兴。
　　只心想着往后等她做饭的时候再给省出来就好。

　　而且——
　　她这个闺女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了，。
　　连她这个做惯了饭的人，闻着闺女炒出来的菜，都觉得是真的香。

　　哎，算了。
　　一会儿她还是多吃些吧！

　　饭菜将将做好后，沈然想起吴阿奶——
　　她总是记挂着才穿来的那天，吴阿奶向着她、帮她评理的样子。
　　老太太人瞧着也是慈眉善目的，沈然对她印象很好。

　　想着她总是一个人，便跟林秀秀商量着盛些鸭块鸭汤跟米饭给她送去。

　　林秀秀稍一思索，“还送过去干嘛，屋里就她一个人，把人直接叫过来吃饭不就行了。”
　　“还方便，省得饭菜凉。”

　　沈然一想也是。
　　她不太会寒暄，又怕老太太说这说那的不肯来，便让林秀秀去叫人，她在屋里看着锅里最后添的一把火。

　　没多长时间，沈然听见门口传来林秀秀与吴阿奶说笑的声音，便笑着出了灶房。

　　结果，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一人——
　　吴清风。

　　两人下意识又对上了眼。

　　转过头的那一瞬，沈然忽地有些厌烦：
　　自己都下定决心不去考虑什么儿女情长，至少当下不要。
　　但每次看见吴清风这人，以及他有意无意看向她的眼神。
　　都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这算什么！

　　本来很开心的心情，沈然又变得低落。
　　只是为了照顾几人的情绪，沈她便很小心地没有表现出来。

　　吃饭的时候仍是说说笑笑，沈然不想自己总是这样，每次看见吴清风都很别扭。

　　她想着要找个什么时间——
　　也许就是今晚。

　　她要很直接、很清楚地告诉吴清风：
　　自己不喜欢他，请他不要再在自己身上浪费感情。

　　心里有了其它想法，沈然便很小心地观察着吴清风的情绪。
　　她发现，每当自己说些什么，有时候林秀秀都不去回应。
　　但吴清风却次次有反应。

　　完了，也许她不是自作多情。

　　吃饭的过程中，沈然一直在思考回忆着她与吴清风之间并不多的交集。

　　最初赶集时几家一块走着，两人的对视，那时沈然明明对吴清风的印象还不错。
　　翩翩少年郎，气度不凡，不以外貌看人。

　　她与王翠柳两人，吴清风隐隐偏向她的时候，她必须承认——
　　她心里是有些欢喜的。
　　只是，那是一种对于被偏爱的喜悦。
　　与男女之情并无多大干系。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她开始看见吴清风就不太舒服了呢？

　　好像是两人一起坐牛车那次，吴清风对她特别的关照，使她意识到了吴清风对她可能是喜欢的。
　　异性之间的那种喜欢。

　　心里既然已经有了意识，每每再看向吴清风的时候，她心里便总是多了其它的想法。
　　若是她对他也有感情就好了。
　　这样的话，她看见吴清风应该很是欢喜的。
　　尤其是当她感觉到吴清风这人也是喜欢她的。

　　双向奔赴的喜欢，大抵不过如此。

　　可是她偏偏又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她感觉不到自己对吴清风的喜欢。
　　甚至于现在知道他喜欢她，她心里是很抗拒的。

　　这种想法，让沈然本来想要给林秀秀与吴阿奶介绍一番酸笋风味，及其中关键学问的心思，都淡了下去。

　　本来饭该吃的尽兴，可最后沈然只是草草吃了半饱。
　　送吴阿奶跟吴清风出门的时候，沈然知道吴清风在不动声色地看她，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本来沈然以为自己表现得毫无声息，但临出门她发现吴清风情绪变得很是低落。
　　肉眼可见的，整个人精神都没有刚来之时那样好了。

　　沈然才突然意识到：
　　吴清风是个多聪明的人啊！

　　根据自己的反应，他应该能察觉到自己对他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了吧。

　　本来她还决定，最迟今天晚上，就要找吴清风问问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

　　若是不喜欢，皆大欢喜。
　　她心里也不用每次看见他都想东想西。

　　若是喜欢，她会直接告诉他：
　　“我不喜欢你。”

　　也许残酷，但快刀斩乱麻，降低吴清风在她身上投入的情感成本，及时止损。
　　未尝不是对她对吴清风都好的的一种行为。

　　只是现在，不用她郑重地去问，吴清风自己就感受到了。
　　这样最好不过。

　　什么都不用说，又不用两人撕破脸，省得以后见面尴尬。
　　吴清风也不用再在她身上投入感情。
　　不用再喜欢她了。

　　对于不珍惜，或是不需要这种感情的人来说，那种感情是一种浪费。
　　沈然希望这种很美好的感情不要浪费在自己身上。

　　想明白这些，沈然顿时如释重负。

　　午休一小会儿，等到林秀秀也醒过来之后，两人又随便做了些杂活，有精神之后，沈然这才像上次卖出四坛酸笋那样——
　　拉林秀秀进屋，接着关上堂屋门。
　　把自己放钱的小木箱拿出来，让林秀秀自己数里面到底有多少钱。

　　卖出去的九坛泡菜，钱数沈然是告诉了林秀秀的。
　　当时林秀秀也数过，在那儿高兴了半天。
　　这次沈然让林秀秀看的主要是那六两碎银。
　　六两碎银，林秀秀一年都不一定能存下来二两银子。

　　虽然这些银子还不能算她挣来的钱：
　　找窑厂做泡菜坛要花钱，雇人工帮忙上山挖竹笋，剥竹笋也要花钱。
　　这六两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剩下来三两。

　　纵是如此，林秀秀也惊叹激动了好大一会儿，之后又突然转变成了焦急：
　　拿着这么多的钱，听沈然说了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件事情，可现在大半天都过去了，结果却什么都还没有做。
　　林秀秀没有参与过这样大的事情，整个人便显得总是不安心，催促着沈然快去做事，并为自己能做些什么一直提出想法。

　　沈然本来就有了计划，当下见林秀秀如此上心，便表现出听从林秀秀建议的样子，准备出门。

　　出去之前，又给她留了一项任务：
　　想出十来人的名单，过两天来帮她挖笋。
　　人最好是老实话少的。
　　男女不限，但男女工钱一样。

　　沈然走路快，到街上她买坛子的赵老大那里去，不过是一会儿功夫的事情。

　　赵老大这时在店门外与邻居聊天，看着沈然向他这边来，便马上往回走。

　　他与沈然也算是熟了，说话便比之前显得热情的多：
　　“丫头，还来买坛子？”
　　“这下我这里可真没有那么便宜的坛子了，都卖给你了。”

　　沈然想到这事儿也乐——
　　她确实很幸运。

　　只是现在她也该不依靠幸运，用更加真实确定的东西来代替了。

　　“倒是不上你这里买坛子了，反正我要买的你也没有。”
　　沈然愉快地同赵老大斗嘴。

　　几番来回，沈然说出自己来找赵老大的目的：
　　“赵大叔，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上次买你的那些坛子，你都是从什么窑厂运过来的吗？”
　　“大叔你能不能告诉我窑厂地方在哪里，我想要去那里做些坛子。”

　　“丫头你想要上次那样的坛子？”
　　“要的话我去帮你带回来就行。”
　　“这次好坛子我也按照十五文一个卖给你。”
　　赵老大很实诚地道。

　　其实这样也就没什么赚头了。
　　虽然不知道沈然总是要坛子干什么，但她这次最多应该也就要十来个。
　　这丫头上次帮他解决了坛子的难题，这次就算他回报她的。
　　赵老大如是想。

　　“我要一百个。”
　　“并且跟原先的坛子长得不太一样。”
　　沈然很认真地说。

　　“一百个？”
　　赵老大咂舌。

　　乖乖，这丫头怎么这么能折腾！
　　她要一百个坛子干什么？
　　她有这个钱？
　　还是她发财了？

　　瞧着赵老大嘴角抽搐，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沈然有些好笑，却并不欲解释。

　　“就是一百个，不对，要一百二十个坛子。”
　　沈然突然想到，春笋的季节快要过去，此次应该是她今年上半年做的最后一批酸笋。
　　总不能卖给顾老爷一百坛后，她这里一点都不剩吧。
　　总得留些备用，还要给刘记饭馆一些缓冲时间。

　　“好吧……”

　　一百来个坛子，又与平常的坛子长得不太一样。
　　要是这么大个单子在他手上，那他能挣好多钱的。
　　不过将心比心，要是他，也会直接去找窑厂定做，不从别人手里买。
　　那样确实便宜好多。

　　沈丫头知道他是做这生意的，还来找他问窑厂在哪，不怕他不告诉她，这是对他的信任哩！
　　他不能让这丫头失望。
　　赵老大很快就接受了事实，并提出了他等下可以直接带沈然去窑厂那里。

　　“那窑厂就在刘家湾那里，离这里五六里地的样子，咱俩走着去，也要不了半个时辰。”

　　“会不会太耽误赵大叔你的事儿了？”
　　有对窑厂熟悉的人，愿意带着她去，沈然自然是求之不得。
　　五六里地，确实不很远，天渐渐地变长了，等她们回来的时候天还亮着。
　　赵老大就是街上的人，经过几次相处，沈然对他也信任。
　　她来的时候又跟林秀秀交代了去向。
　　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

　　除了担心会给人添麻烦。

　　“不耽误不耽误，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没事儿，店里的生意有其它人在呐。”
　　其实不在也没关系，他开店这么多年，下午来找他买东西的人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
　　哪一次也没有沈然买的数量多。
　　这话赵老大没好意思说。

　　而且他还对沈然要去窑厂专门订制的坛子长什么样子还有些好奇。
　　所以他确实不介意带沈然去窑厂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