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木楠子的养猫心得》八佾于庭

40、第39章

　　“你好！感谢你的惠顾！我就是多快好省安全安心送货上门的夜斗！！你的心愿我一定速度解决!”

　　[夜斗。]齐木楠子倚着半敞的窗户，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撑在身侧，紫眸透过平光镜眺望横滨的方向，[我给你的委托怎么样了？]

　　“是齐木啊！好久不见！”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有些失真，但依旧能听出那人的兴奋，“我和织田作一家相处得很棒哦！又多了六个信徒呢~”

　　[不是织田吗？]很轻易地从记忆中翻出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超能力者相信自己没有记错他的名字。

　　“是昵称啦，昵称~”夜斗笑道，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新信徒”很是满意，“织田作人超好的！给我的任务也就是帮看孩子，打扫家务什么的，还包饭呢！”

　　【……】

　　【我这是给他找了个饭票？】

　　[这几天多注意他的安全，尤其是那几个孩子。]揉了揉太阳穴，预知未来的胀痛现在还没能消散，[明天我会去横滨。]

　　“诶？最近会有危险吗？”带笑的声音霎时变得严肃，“是彼岸的东西，还是咒灵？”

　　[是人类。]少女清冷的声色在月夜里显得不近人情，好似一块白玉，于高处坠落，最后只留下四分五裂时的那一声清脆。

　　“我知道了。”神明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先前的喜悦归于沉默，“这几天我去他家住。”

　　[那几个孩子就拜托你了。]梦境中的爆炸声仿佛就在耳边，而后便是一片绝望的哭喊，微凉的手指轻轻搭在额间，超能力者从火海中拉回自己的思绪。

　　“放心，这可是我的信徒。”

　　*

　　“齐木！”

　　黑发蓝眸的神明兴奋地朝刚进门的少女挥舞自己的双手，而他身旁的金发少年则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一些。

　　【现在装作不认识他离开可以吗？】

　　齐木楠子的脚步一顿，将鸭舌帽又往下压了压，还是忍住了转身离开的冲动。

　　热情地将菜单推到超能力者面前，夜斗倾情推荐道：“这家的拉面味道超棒的！”

　　视线落在菜单上，齐木楠子兴致缺缺地选了份豚骨拉面。

　　待服务员离开后，齐木楠子朝夜斗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说些什么。毕竟，她来横滨可不是为了这一碗拉面。

　　夜斗会意，十指交叉立在胸前，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昨晚我们已经住进织田作家了，今天几个小孩上学也是我和雪音负责接送。虽然不知道敌人是谁，但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嗯。]齐木楠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雾蒸腾，淡漠的表情在水雾后朦胧不清，[明天找个理由，把他们全都带走。]

　　“家里……是会有什么危险吗？”夜斗皱眉问。

　　家里？

　　捕捉到某个状语，超能力者常年不变的表情有些松动。一个活了几百年的神明，竟然会称一个人类的住所为家，实在令人惊讶。

　　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在人间讨生活多年，夜斗对人类的微表情有着自己的一套研究，尤其是对面坐着金主时，他对情绪的把控可谓是精准。

　　至少此时此刻，他能轻易地从那张基本没有变化的脸上看出齐木楠子的想法。

　　“别那么惊讶嘛~”严肃沉稳一瞬间全部瓦解，夜斗放下手，放松挺直的脊背，“信徒的家就是神明的居所，像织田作、日和他们的家，说是我家也没什么不对啦！”

　　[你不必对我说这些。]齐木楠子无所谓道，同时顺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拉面。

　　【我对神明的事不感兴趣，也不想和你们过多接触。】

　　【解决完织田作之助这件事后，我们就彻底说再见。】

　　“你怎么可以这样！”领悟到少女的言下之意，夜斗泪汪汪道，“对朋友怎么能这么无情！”

　　[我只是你雇主。]齐木楠子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无情。

　　【我们什么时候是朋友了？和神明做朋友什么的，一听就知道很麻烦。】

　　“呜呜呜……”夜斗一边假哭，一边不忘吸溜他的拉面。

　　雪音见状，又捧着面离他远了些。

　　[说正事。]眼见对面的神明就要没完没了了，齐木楠子将话题拉回正轨，[明天会有一伙法国人去把织田作之助的家炸了。具体时间我不清楚，所以明早你尽量早点带他们离开。]

　　“都炸了？整栋楼都炸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夜斗停下嗦面的手，歪头问，“前几天咖喱店的老板突然抽到英国七日游也是你做的吧？”

　　[嗯。]齐木楠子点头。

　　【准确来说是空助做的，我用一场比赛让他帮了个小忙。】

　　“土豪！”夜斗一个滑跪，虚抱住齐木楠子的小腿，湛蓝的双眼似乎幻化出了金钱的符号，左边写着“大佬”，右边写着“求罩”，“求您包|养小弟吧！包一送一，不管是端茶送水，还是暖床洗脚，小弟都不在话下！”

　　齐木楠子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恨不得一脚踢开这丢脸玩意，淡漠如水的声音也变得咬牙切齿，[松开！]

　　夜斗见好就收，麻溜地回到自己座位，一脸乖巧。

　　齐木楠子看着面前的神明，忍不住想扶额。

　　是她见识少了，没想到堂堂神明还能这么不要脸，即使在她认识的人中，夜斗的不要脸排名也仅次于她那色|胚徒弟。

　　“孩子们的安全有保证了，那织田作呢？”夜斗不可避免地关心起了自己的信徒（自封的）。

　　[我会保住他的性命。]齐木楠子放下筷子，微垂的长睫遮住了紫眸中的情绪。

　　【其实把这件事告诉织田作之助的那个混|黑好友，我就不用亲力亲为了。但我和这些长了八百个心眼的人是真的合不来，所以只好亲自来一趟横滨。】

　　【救下织田作之助不是什么难事，一个[时间回溯]就能解决。】

　　【但在不对大部分世界线做过多改变的前提下，果然，还是要让织田作之助假死脱身。】

　　【嗯……至于假死后的扫尾，就交给他年轻有为的干部好友吧，总不能什么都是我做。】

　　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五日元硬币推至夜斗面前，齐木楠子没有高光的紫眸直视神明的蓝眸，[这次的委托，我可以相信你吧？]

　　接过象征契约的五元硬币高高弹起，夜斗笑得开朗，满是自信：“别担心，都交给我吧！”

　　硬币在半空中转体几周，完美落于神明的掌心。

　　契约成立。

　　*

　　“孩子们就拜托了。”准备上班的织田作之助对打着哈欠，头发乱糟糟的夜斗道。

　　伸了个懒腰，夜斗摆了摆手道：“注意安全。”

　　在□□工作的织田作之助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嘱咐的内涵，只是很平常地将它当作一个普通的告别，认真地点点头道：“如果今晚下班早，我们可以去新开的那家咖喱店吃晚餐。”

　　“好哦~”夜斗笑眯眯应道。

　　目送织田作之助离开后，夜斗把五个孩子挨个叫醒。

　　“怎么了，夜斗桑？”唯一的女孩子咲乐揉着眼睛，强撑着睡意看向寄宿在家里的神明。

　　“今天我们要去东京的游乐园哦！”夜斗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宣传单，上面赫然写着开业大酬宾，全场半价。

　　“哇哦，好酷！”宣传单上的超人吸引了男孩们的目光。

　　“是吧，是吧~”夜斗把宣传单递到孩子们面前，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七张门票晃了晃，“门票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呜呜呜……门票好贵，这回真的是下血本了。】

　　在不远处隐身观察的齐木楠子：……

　　【夜斗身为神明，还真是穷得别具一格。】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报销。」

　　虽然每个月爸妈给的零花钱只有3000日元，但齐木楠子实际上并不缺钱。

　　身为一个扭曲但合格的妹控，齐木空助每次给妹妹的零花钱都是一笔大数额。

　　更别说在帮空助抓咒灵那段时间，五条悟会把咒监会发给自己，但实际任务是楠子解决的那部分工资原封不动的还给超能力者。

　　日积月累，齐木楠子也拥有了一笔可观的积蓄。

　　【这个就不需要啦，为自己的信徒付出，这能算花钱吗？】

　　【呜呜呜……真的好贵！下个月又要吃土了！】

　　【麻烦统一一下心声。】

　　「行。」

　　既然夜斗坚持，齐木楠子还是给嘴硬的神明留了面子。大不了，可以多给他介绍点委托。

　　她看咒术高专就是个不错的雇主，他们那的校内建筑损坏率高，夜斗能在高专长期搬砖。

　　“可是我们都去了，那织田作怎么办？”咲乐犹豫着问。

　　“没事的啦，织田作今晚要和他的朋友去居酒屋，下次再带他去好了。”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神明，哄骗小孩的谎言那是张口就来。

　　视线在宣传单和门票之间游移，耳边还有夜斗在不断蛊惑——“票都买好了，不去可就浪费了哦”，五个孩子最终屈服于对游乐园的渴望。

　　“那夜斗桑可以帮我们把相机带上吗？我想多拍点照片给织田作看。”优指了指被放在橱柜最上层的相机，期待道。

　　“没问题！”夜斗竖起大拇指，笑容灿烂地比了个wink。

　　孩子们去洗漱，夜斗和雪音负责把需要的东西收拾好。

　　与此同时，夜斗不动声色地将家里一些值钱用品放入齐木楠子提供的黑科技袋子里。

　　装下不少东西的袋子从外表上只有普通挎包大小，夜斗将它叠吧叠吧塞到背包最底层，再用纸巾和水瓶掩盖好。

　　“咚咚咚”，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夜斗心里警铃大作，警惕瞬间拉满。给了雪音一个眼神，金发少年会意，变作太刀飞到夜斗手中。

　　夜斗平息屏气来到门边，一手太刀，一手扶着门把，清了清嗓子：“谁啊？”

　　【是我。】

　　熟悉的声音直接传入大脑，夜斗松了一口气，开心地拉开门：“你怎么来……”了。

　　看清访客的那一刹，夜斗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下意识将太刀横在胸前。

　　门外的访客有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粉发紫眸确实是熟人的模样，但面前的这位和夜斗认识的那位显然不是一个性别。

　　【不用怀疑，我就是齐木楠子，变成这样只是我的一个超能力。】

　　来者再开口时已是符合他性别的男声，夜斗不由得恍惚了一下，这声音和他的好像啊！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遍面前的俊秀少年，目光再次回到少年脸上时，夜斗感叹道：“你真的不是神明吗？你可比我厉害多了！”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齐木楠雄淡然道，随后目光投向夜斗身后，视线在屋内环顾一周，【计划有变，我直接瞬移带你们离开。】

　　“这么快？”眉头一跳，夜斗心中有了猜测。

　　那些人怕是到了。

　　齐木楠雄点头：【最多三分钟他们就要抵达附近。虽然不会立刻把楼炸了，但不能让他们知道人都不在。】

　　夜斗身为神明，对世界线的存在多少知道点，自然也能明白齐木楠雄的用意，也清楚他冒着多大的风险。

　　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思来想去又觉得立场不合适，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招呼着齐木楠雄进屋，夜斗拍着少年的肩膀向孩子们介绍道：“这是我朋友，他会直接带我们瞬移去游乐园哦！”

　　“瞬移？！”

　　“好酷哦！”

　　“夜斗桑的朋友也是神明吗？”

　　引导着孩子们依次把手搭上齐木楠雄伸出的手臂，自己挎着少年的肩膀，夜斗煞有其事地笑道：“没错哦，这位也是神明呢~”

　　【该走了。】没有理会夜斗对自己的介绍，齐木楠雄确认没漏下任何人后干脆地瞬移离开。

　　在游乐园不远处的一个小巷落地，孩子们环顾四周，嘴里发出了惊叹。

　　“这就已经到东京了吗？好快！”

　　“神明哥哥好厉害！”

　　“比夜斗厉害很多呢！”

　　“喂！不带捧一踩一的！”夜斗嚷嚷道，然后报复性地揉了揉幸助的头。

　　“对不起啦，夜斗也很厉害。”男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我原谅你了！”夜斗大度道，转头想和齐木楠雄了解一下情况，却发现少年已经消失。

　　“诶？送我们来的神明大人呢？”孩子们也发现了少年的失踪。

　　“那个哥哥还有事情要做，所以先走了。”夜斗摸了摸咲乐细软的头发，拍了拍克己和真嗣的肩膀，“走吧，向游乐园进发！”

　　“好耶！”×6

　　*

　　往织田作之助家里丢了五个仿真机器人，摘下抑制器的齐木楠雄隐身高悬于半空，冷冷地俯视着埋伏在织田作之助家周围的雇佣兵，意念一动，覆盖整个区的【催眠术】顷刻间完成。

　　【一心求死？还是乖乖在这等着吃牢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