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贝克小姐》韵浅羽

10、从黑暗中10

　　等到米娜送走了凯瑟琳，刚走到草坪之上就被露西和她的未婚夫——杰科·席沃叫住了。席沃是一位精神科的医生，在伦敦的一处郊区经营一家精神病院。他深爱露西许久，在几天前就曾经向她求婚。
　　米娜其实觉得很奇怪，因为她记得在之前露西就曾经表示自己对席沃医生没有那么满意。

　　两人叫住她之后，米娜颔首看向笑容满面的露西，然后注意到了席沃医生身边的一位陌生男人。

　　“这位是雷恩菲尔德先生，我的助手。”席沃医生注意到米娜的眼神，便是如此介绍。他握着露西的手，两人看上去无比恩爱。雷恩菲尔德往前走了一步，他看上去十分普通，一头黑色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身材瘦削，穿着肩膀不太合身的西装。

　　他伸出手，亲吻了米娜的手背，礼节十分到位，但是却让米娜更加迷惑。

　　“你的未婚夫在东欧工作？”席沃先生说，“雷恩菲尔德先生也是从东欧来的。”

　　露西则是闻言抬高了嗓音：“那几天咱们这可来了两个东欧人！米娜，快和我说说，刚刚那个女人和你说什么了？你眼圈这么红，乔纳森那家伙怎么了？”

　　米娜一听，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她将那只怀表捧在手心里，说：“是乔纳森，他在那因为传染病去世了。伯爵大人托了一位女士来告诉我。”

　　“……我很抱歉，米娜。”露西上前拥抱她的好友，作为好友也曾经见过乔纳森的她闻言也难过起来，拍着她的背部安慰她，“我们会帮乔纳森举行一场葬礼的，尸体呢，他们有说尸体的事情吗？”

　　米娜摇头，“传染病的尸体需要及时火化，所以他们只给了我怀表。”

　　没有比这更加让人难过震惊的事情了。

　　“伯爵？”那位雷恩菲尔德先生提起了兴趣，“你是说德古拉伯爵？”在听到这称呼的他睁大了双眼，从那双眼中流露出几分崇拜的狂热。

　　“你知道他，先生？”露西说。

　　“噢——每个在罗马尼亚呆过的都知道。”他说，“你刚刚说他派遣了一位女士，她叫什么？”

　　“凯瑟琳。”米娜说，“她说她就叫凯瑟琳，没有告诉我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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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福尔摩斯电报的苏格兰场火速到达了休伯特医生的住处。
　　福尔摩斯生怕他们破坏现场，便是早早站在小路边上等。他靠着树，一下一下地抽着烟，神情严肃。

　　雷斯垂德首先到了这，他从马上下来，看见福尔摩斯便是赶忙询问：“有想法吗？凶手是谁？”他在苏格兰场值班的时候接到电报的时候，只显示了是福尔摩斯从休伯特那发的消息，以及休伯特死亡的文字。

　　福尔摩斯抬眼看着他，指了指半开了木屋的门，“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说完，他将烟斗里的烟灰倒掉，又放入了一把新的烟丝。

　　雷斯垂德看过那么多残忍血腥的案子，都没有见过像是休伯特医生这样的死相。

　　“你是说，你昨天才和他通过电报？”雷斯垂德跑出来，不敢置信地问福尔摩斯，“你确定是他本人吗？”

　　福尔摩斯点头，“你从衣物的晾晒也能看出来，这事根本没发生多长时间。长期晾晒的衣服会发黄，更何况他有些衣物甚至还有些湿润。他的死亡应该就在今天早晨，在我到达之前没多久。”

　　他说完，两人便是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终于，雷斯垂德忍不住了。他将厚重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冒汗的额头，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发生这种事情本就探案难度飙升，而现在这尸体……

　　“要我说，我们甚至都不能对外说我们一个星期前才见过他。”雷斯垂德咽了口唾沫，也干脆靠在了树上。后面苏格兰场的警员挨个到了，他才是走到路口让他们下马，命令他们对这一案件保密。

　　突然，雷斯垂德想起什么，问福尔摩斯：“贝克小姐呢？我听说你对外说她是你的助手，今天不在？”

　　“不在，她今天一早有事出去了。”

　　“噢——”雷斯垂德眨眨眼，似乎若有所思，“她独自出门真的安全吗？我以为她是‘那位’的第十三个目标。”

　　而对此，福尔摩斯则是转移了话题。他熄灭烟斗，走向小屋：“我们先来仔细观察这个案子吧，尸体需要检查，我的室友华生医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马车便是停在了小路上。华生带着他的工具箱，一瘸一拐地朝着福尔摩斯走过来，见到雷斯垂德便是和他点头问好。

　　“这是雷斯垂德警探——这位是华生医生。”

　　这是华生第一次参与福尔摩斯的案子，尽管在贝克街他已经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传言，但要真的到这种现场，他总是感到新鲜的。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接触尸体，以至于他的工具箱在他出发前还重新擦拭了一遍。

　　见人都到齐，福尔摩斯便是让两人进去。其他的警员则是按照雷斯垂德的命令围住这一块地方，顺带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生物出没。
　　对，雷斯垂德使用的不是“人”，是“生物”。

　　见到同时有三个人进来，那些吸附在天花板的黑屋才是真的散去。它们张牙舞爪地发出“嗡嗡”声，从他们的身边跑去，不同于普通的苍蝇，它们没有一个碰到了它们三个人，简直就像是某种高智慧生物。

　　华生在瞬间就捂住了口鼻。

　　等身边安静下来，他才是看清了今天他需要检查的尸体。

　　“上帝——”他忍不住惊呼出声，“他死了多久了？”

　　“最多一天半。”福尔摩斯说。

　　华生沉默了。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靠近那具干得有些失真的尸体。皮肤已经像是干燥的树皮，要不是还维持着人的形态，华生都要觉得这只是一具人形标本。
　　他首先看了看尸体的周围，随即抬头看向福尔摩斯：“他不是在这死的吗？这里一点血迹都没有。”

　　雷斯垂德欲言又止。
　　最后也看向福尔摩斯。

　　两人疑惑的目光先后投射在福尔摩斯身上，试图让这位伟大的侦探能给出一点合理的解释，来宽慰他们动荡不安的心。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这里就是他的第一现场，死在餐椅上。和之前的红发女尸案不同，鲜血没有流淌干净，而是被某种生物带走了——”

　　“带走”，多么委婉的词汇。但雷斯垂德知道，这位凶手恐怕是用胃装的。

　　华生仍旧是一头雾水，他不解：“带走？等等，所以这和那个荷默街的女尸有关系？可，他的目标不是红发蓝眼的女人吗？”

　　“所以我怀疑伦敦来了一位新的杀人犯。”福尔摩斯说，“这两个人之间有所联系，但目标不同。”

　　全程参与的雷斯垂德听明白了福尔摩斯的言下之意，而此刻他只觉得自己需要一杯烈酒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如果说他之前还认为吸血鬼的传说是休伯特医生老糊涂瞎编，那么现在他就是再怎么逃避也无法说服自己超自然生物不存在了。

　　没有人或者野兽能在一天半里把一个人的血抽干并让他变成干尸还不腐败。

　　“可以麻烦你看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吗，华生？”福尔摩斯低声说道。

　　休伯特的尸体张着嘴仰着头，所以华生需要稍稍弯腰来看。他首先观察了他的口腔，首先排除了下毒的可能，接着他按了按尸体的皮肤——干燥得一戳仿佛要裂开。这让他眉头越皱越紧，一直到他看见了脖子上的伤口：
　　“脖子上有两块伤口，像是牙印？”

　　“你可以确定是牙印吗，华生？”

　　“这里有两处。第一处明显是没有技巧的，甚至可以看见他上面六颗牙齿的形状。而下面这个只有两颗……或许是恒尖牙，但明显的咬得更深——不排除是两个人。”华生说完，更加觉得这案子诡异，“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点什么，福尔摩斯？”

　　“是吸血鬼。”福尔摩斯也没想瞒着，只是他突然觉得这个词有些难以启齿，“也有人叫血族，随你怎么称呼。但绝对是以吸血为生存方式的人形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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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我看的《德古拉》翻译里面雷恩菲尔德被翻译成蓝费，但是最近看见刚刚好有新片讲他所以我蹭个热度。感谢在2023-01-10 21:39:18~2023-01-11 18:4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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