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第八十七章 为了胜利 ...
-
伊达航的死亡是龙泽雅治最失败的一次尝试。
如果伊森·本堂的死亡是必然，那么伊达航这个剧情外的人物死亡则是可选择的。
那天到来之前，他对于救下伊达航抱有十分信心，甚至在hiro面前夸下海口。
趴在审讯室的桌面上，龙泽雅治借金属桌面冰凉的温度让自己保持清醒。侧脸被打的位置有火烧一样的痛感，口腔里泛着血腥味。
[我会救下他的。]
他曾经这样说，然后拼尽全力赶到车祸发生的地点时，伊达航已经躺在血泊里。
景光的视线和感知受到手机约束，没办法察觉那些埋伏他们的人经过了怎样的伪装，但他自己不一样，他看得出那些人受过什么样的训练，看得出他们经过伪装的样貌，甚至看得出他们的行动习惯。
发现包围他们的人并不是境外人员而是公安之后，他躲起来将景光所在的手机塞进了衣服的内衬里，并且直到现在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当他的枪口瞄准伊达航的时候，他的手臂正因为突围而受伤流着血。
开枪的一瞬间，恐惧顺着他全身的伤口涌进骨髓。如果他想改变的每一件事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败，他最后真的能成功吗？
这些年来他体验了太多次类似的无力感，他亲眼看着命运的车轮沿着既定轨迹碾进刻好的印痕里，严丝合缝且不可撼动。
顺着已知路径固然稳妥，但永远没办法破局。
如果命运是一盘棋，他要把棋盘掀翻，如果是行进中的列车，他要把轨道炸断。
没有人能固定他们的人生，没有人生来是为了在某一刻从容赴死。
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新一轮的审讯又要开始。
-
风间和小葵坐进了那辆被隔音挡板完全遮住视野的汽车后座。
风见裕也在驾驶室负责驾驶，而他们两个则被单独隔开。
狭小又封闭的后排空间里，小葵不安地捏着手指。上次他被公安带走时好歹经过了正当程序，但今晚对方显然谨慎了很多，她和风间甚至不被允许知道目的地。
风间看着手表，想要通过时间来推断他们大致被带到了哪个区域，不过随着时间拉长，他的预估区域已经覆盖了整个东京，放弃用这种方法大致预估的风间轻轻叹气靠在后排座椅的靠背上。
“前面那个公安是什么意思。”小葵还记得对方进门之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和风间，说什么“有关野原新之助的事情，公安需要两位的协助。”
那副来者不善的样子让她感觉十分不妙。
“别担心。”风间相信新之助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事：“乐观点想，我们马上就能得到你哥哥的消息了。”
他在做什么，他即将要做什么，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能知道。
路上大概走了九十分钟，小葵和风间终于感觉到车辆停止移动。
挡板全部收起，车门打开，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密闭的建筑内，车辆就停在一个类似大厅的地方。
-
安室透在风见将人接回来之前就先躲进了审讯室旁边的房间，麦卡伦现在正由他的部下继续审讯，主要针对的还是那份卧底名单。
“带他们两个去审讯室见麦卡伦，尽量问出那份名单。”安室透通过内部通讯联系了风见裕也：“可以向他们两个稍微透露些和麦卡伦有关的事，但别暴露黑衣组织的具体消息。”
风见裕也面色如常，丝毫没有表现出收到指令的样子。
虽然这里有信号屏蔽装置，不过安全起见，入内都要将身上的电子设备以及金属配饰拆卸。风间和小葵对视一眼交出手机，又把手上的手表取下来。
“这边请。”他识别自己的指纹信息后打开了门。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需要协助的事了吗？”风间观察到这里看守严密，每个门都需要特殊授权才能打开，看起来像是公安的绝密场所，他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小葵有点心神不宁，她并没有轻易开口。
“野原新之助化名龙泽雅治，近些年一直在为非法组织工作，由于能力卓越，他在组织内的地位很高。”风见简略为他们两个描述现在的情况。
这段话说的模棱两可，风间依然自动带入了小新的卧底身份。
而小葵已经开始为这句话而感到心惊，她皱眉看着前面带路的风见裕也，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手里有一份非法组织遍布各界的卧底名单，今天请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协助我们问出这份名单的内容。”
问出名单的内容？什么情况下小新不会主动将线索交出来？当立场不一致的时候……
风间和小葵甚至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的大脑在抗拒那个可能性。
这个地下基地并不是很大，他们很快走到了最核心的位置——正在使用中的那间审讯室。
思绪混乱的两个人根本没来得及问更多就直接看到了答案。
她的哥哥，他最好的朋友，被关在单向玻璃的另一边，嘴角被殴打出青紫的痕迹，下巴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眼底也在两天内生出黑青。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审讯桌后，手脚和关节都被紧紧绑缚。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小葵的手摁在玻璃上，带着薄茧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这边的房间已经打开了扩音，审讯的声音清晰传过来。
“为什么杀死他？”龙泽雅治对面那个戴着眼睛的公安终于放弃了问不出来的名单，紧握着手里的笔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浅田，他对你的任务，对你的身份，都没有造成任何威胁。”
始终将注意力放在自己手上，目光涣散的龙泽雅治被这个名字唤回注意力，他眼神的余光看到了对面两个人同时握紧的手，于是他终于抬头看向他们的脸。
他们的眼神里带着痛恨，情绪和肢体语言都比安室透来得更加直接。
连续的审问让本就明亮的灯光显得更加刺眼，在对面两个人分裂成四个之前，他重新垂下了眼。
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你还记得他。”对面戴着眼镜的公安看到了龙泽雅治的反应，这是他们进来之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向他们两个：“他的妻子前不久生下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生来没有父亲。”
精神的感触会带动神经，龙泽雅治被扣在桌面上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着。走上这条路就没办法后退，他的目标从没动摇过一丝一毫，但刚才他竟然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做出这种选择，至少浅田追的家庭不必四分五裂。
但这一点点动摇转瞬即逝。
事已至此，就算这条路并不完全正确，他也唯有坚信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然后毫不动摇地继续往前。
戴着眼睛的男人好像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他们收到了换人审讯的消息。
-
灯光刺眼的审讯室里又只剩下龙泽雅治一个人。
被困在这张椅子上一天一夜无法动弹的疲劳以及痛苦好像都在这个时候爆发，即使明白玻璃的另一边时刻有人盯着自己，但他实在没有精力掩饰自己的疲倦。
固定的姿势或许也是审讯的一环，没有人能忍耐长时间在同一个地方保持同一个姿势无法动弹，好在这才只是第一天。
仰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缓解僵硬的脊椎，他疲惫的脸在灯光照射下完全展现。
-
小葵的目光没有离开过玻璃另一边的哥哥：“你们一定搞错了。”
她听到了刚才审讯时里面的所有对话，也看到了新之助态度中的默认，但她依然没办法相信自己的哥哥做过那种事。
“你们该调查清楚的，”风间也是同样的想法，但与小葵不同的是，他不否认小新做过些违法的事情，他曾经亲眼看到过小新身上的伤，知道他手里紧紧握着武器的武器朝向过别人，但这也是卧底必然经历的一部分，因此即使他手染鲜血，但这不妨碍他的正义：“他不是罪犯，他是卧底。”
“你们的审讯持续了多久？”没有等风见说话，小葵皱着眉问出了这个问题。
前天见面时面色健康的哥哥，今天已经憔悴到面色青白。
风间也想质疑这一点，但公安一向是这种行事作风，他们的质疑根本没办法改变什么。
而风见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放在显示器后的笔记本拿了过来。
既然降谷零将笔记留在了这个房间，风见裕也明白这是可以被展示的一部分。
唯有让他们相信野原新之助的危险性，他们才能配合公安的询问，这是安室透的想法。他在另外的房间看着这里的监控，期待风间彻和野原葵能从野原新之助的嘴里问出那些来自组织卧底的名字。
风见裕也将笔记本放在中间的桌面上：“他是罪犯还是卧底，你们可以看过再说。”
有什么能使他们动摇呢？
风间不打算相信那本笔记中的任何一个字，小葵也同样如此。
作者有话说第87章 第八十七章 为了胜利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