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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尔惟盐梅(三) ...


  •   上元佳节,京城自初十起官府弛禁,纵民间放灯货易,百姓饮酒作乐。到了正月十五,欢腾之势极于顶峰——夕阳还未完全落下,城内已是张灯结彩,煌煌如同白昼。上千架灯棚从宽街大路一直延伸至穷檐曲巷,有寻常的绢、绸、纱、纸灯,也有勾金缀玉的羊角宫灯、精美华贵的琉璃彩灯,有孩童提在手中赏玩的走马灯,也有庵堂寺庙前绣绘佛经典故的莲花灯。当时是,四方商贾辐辏,技艺毕陈,珠石、奇巧、罗绮毕具,一切夷夏古今异物毕至(注15)。男女老少交错杂游,塞途不能举步。“稍晚时分,桃叶渡那里还会燃放烟花,响炮、起火、三级浪、地老鼠、花盆、花筒……据说样式不下百种,”江颢兴冲冲地对江帆说道,“刘家炮仗铺今年新制了一款‘酒梅’(注16),用百十花炮串结于枯木之上,点燃则满树喷花。待烟火射尽,枝上仍留点点莹光,经久不熄,恰似一树梅花,煞为好看。”
      “如何做到的?我猜是用棉花浸了酒。”
      “到时去看不就知道了?”江颢手中的活计不停。今日一大早,他便和江泰、江帆乘车出城,沿秦淮河向东,从尚在酣眠的河房前路过,跨过大中桥,一路往乡下赶去。远离了城中的灯酒喧嚣,郊外的空气也格外冷些。从荒江野渡切下几块坚冰,运回府后还能剩下不少。“以前只听说北边的上元节会挂冰灯,我还从没在江南见过呢,”帮忙起冰的农夫感叹道,“这些年气节反常得厉害,雪越下越多,冰也越结越厚。看来过不了多久,南边就和北边一个样了。”
      “冰结得厚不好吗?可以雕冰制灯,还可以滑冰、拖冰床。”
      “少爷家只想着好玩,哪里知道我们小老百姓的苦啊,”农夫一面同江颢聊天,一面将切割整齐的冰块装上马车,他的衣衫本就单薄,被完全打湿后贴在身上,即使弯下腰也能看清凸出的肋骨,“这天一冷,地里的庄稼就会减产,如果再继续冷下去,原本一年两收的水稻就只能一年一收,不说喂不喂得饱家里的几张嘴,就是官老爷们的税都不定能缴齐呢!”
      “此事应早日上报朝廷,请皇上酌减赋税才是。”
      “上报朝廷?”农夫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东西,抚着腰哈哈大笑,“老神仙在金銮殿里吃喝玩乐,哪里管过咱们的死活?小公子说话天真得很,难道是吃花蜜、喝露水长大的不成?”
      江颢微微皱起眉头,“您又没见过皇上,怎知皇上就不关心百姓疾苦?”
      “我没见过皇上,还能没见过皇上手下的官吗?每年皂吏下乡收税,到处吃喝拿要。孝敬够了还好办,不过是被顺走几只鸡、几条鱼,那些家里没钱的可就遭殃了。远的不说,去年村头的李家—— ”
      “冰装得差不多了,最后两块沾了泥土,就不要了,”江泰将一串铜钱塞到农夫手中,话中暗含警示,“老伯,咱家哥儿年纪小,心思干净,您可不能随便吓唬他呀。”
      农夫当下会意,揣好酬劳连连道谢。江泰打发他离开,任颢儿在身后如何询问,农夫也没有回头。
      “少爷,太阳升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
      “可我还不知村头的李家发生了什么变故,如今境况如何。江泰叔叔,我们顺道探问一下可好?”
      “我们非亲非故的,去那里做什么?乡下人信口开河,少爷不必理会,”江泰见颢儿神色郁郁,温声安慰道,“若果真挂心,改日让江帆去乡里送些救济便是。少爷,上车吧,回府后还要向夫人请安呢。”
      江颢轻轻点了点头。他怔怔地眺向乡野,面色在凛冽的寒风中犹泛青白。

      当荒郊的满目萧然再次转换为京城的欢声如沸,江颢很快便将这场略有不快的际遇抛诸脑后。整整一个白天,他都坐在檐下,耐心细致地雕刻手中的冰灯。江颢性情恬淡平和,画艺师承沈石田、文衡山一脉,设色行墨以清淡为贵,描景摹物重意而轻形。只是冰上浅浅的几刀勾勒,已能看出日后独步天下的笔力与技法的端倪。“江家历代仕宦,未料生出此儿,”沈蔚私下里曾向江永感叹,“颢儿至情笃性,却太过儒懦。乱世之中人如草芥,仅凭画中山水,如何能让他安度余生?”
      “荏染柔木,言缗之丝。温温恭人,维德之基(注17),待再长一些年岁,多历一些风雨,未妨不能弃幼志而顺成德,肩负起家国重任,”江永宽慰道,“何况人生百业不同船,各有各的归处,登高自卑辛苦得很,泛舟五湖、逍遥一生又有什么不好的?”
      “前有唐伯虎,后有徐青藤,跌荡画场者有多少不是恃才傲物、穷困潦倒?难道你想让颢儿重蹈他们的覆辙吗?”
      “总归有我。我之身后,景桓、伯贤在焉。”
      沈蔚第一次听江永说起身后之事,有些抵触地别过头去。江永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忙将一杯茶水递到妻子面前,“人生难得一痴,何况天赋其才。易安不必过虑,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的江颢正用刻凿对冰灯做最后的加工,忽听身后传来“咿咿呀呀”的声响——被裹成胖球的颐儿蹒跚向他走来,不小心踩到一滩冰水,身体登时向前扑去。“颐儿!”江颢扔下工具,先及时扶住小妹,又撑起她的两腋,抱到自己怀中,“颐儿,兄长这里好冷的,你怎么过来了?”江颢起身向正房走去,“现在就把你送回娘亲身边,颐儿要乖乖听话,不可以再乱跑了!”
      “要……咳……咳……”颐儿着急朝冰灯伸出小手,不合时宜地咳了两声。
      这下江颢可不能再惯她了,“不听兄长的话,你看,着凉了吧,”他快步将妹妹抱出房檐,迎面撞见从正房走出的江永,“爹爹。”
      “我来抱吧,”江永接过女儿,贴着脸颊亲了亲。他转头看向长子,又笑着催促道,“快去把冰灯做好,工具收拾好。娘亲等你一起吃汤圆呢——不是说饭后还要去看花灯的吗?”
      江颢点头称是。他走回檐下,将鹿角和鸟羽的细刻完成,用毛刷清除表面的冰屑,正要给灯烫孔穿绳,抬头却见一脸惊慌的江泰叔叔飞快跑向正房。他与爹爹在门边交谈两句,又随爹爹匆匆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江颢和娘亲也被唤至前厅。他跪在爹爹身后,趁着一跪三叩的空当偷看地上不速之客的影子:正中一人纤瘦高挑,背脊略有佝偻,被左右的珠钗云鬓簇拥着,宛若花丛中的嶙峋拗石——然而厅外黑压压的人头漫过门槛,手中的兵器枯枝一般旁逸斜出,大煞了卷上风景。江颢正自神游天外,忽而眼前一暗,原是爹爹被来人亲手扶起,“节下叨扰,深感冒昧,还请江先生同夫人宽恕则个。”
      爹爹躬身再拜,言语甚为谦谨,“圣驾亲临寒舍,臣等如草木而见春阳,但只感恩荷德,岂有忘负之理?还请陛下与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至厅中稍坐,臣即刻命人摆酒设宴——”
      “朕携妻女拜谒江府,不过是想向先生讨碗汤圆吃。先生若因此劳师动众,岂不令新梓惶惧难安?”隆武帝笑着打断江永,他向门外使了个眼色,顷刻便有侍卫抬进大大小小的礼盒,“些许薄礼,还请先生笑纳。”
      江颢望了眼堆满角落的贺礼,蓦然想起一副名为《雪夜访普图》的画来。宋太(河蟹)祖赵匡胤雪夜拜访赵普,二人坐堂中烤肉饮酒,相谈甚欢。普妻端杯侍立门边,侍卫持兵宿守府外。天降大雪,竹为之折,石为之白,唯只枯枝上传来数点鸟鸣,将这个寒夜衬得更加肃寂。江颢尚不知这浩荡天恩之下,是赵普的“每退朝,不敢便衣冠”,是宋祖的“吾意正如此,特试卿尔(注18)”,也是日后的“之乎者也,助得甚事(注19)?”,是一代君相的始合终睽。他只想到今晚看花灯的计划会泡汤,好容易与家人团聚的爹爹又要去陪伴旁人,心下不禁郁郁。他随娘亲起身,见皇帝的目光又移到他的身上 。
      “这位便是江小公子吧?”林新梓的语气颇为熟稔,“江小公子,你怎么一身都是水啊?”
      江颢将自己一天的工作娓娓道来,新梓饶有兴趣地俯身聆听。他的神情伴随着颢儿的讲述几经变换,时而微笑,时而疑惑,时而又恍然大悟。江颢对他好感大生,说得更加起劲,“冰的厚度不够,可以在冰面上撒盐,把两块粘成一块。然后用锉刀磨平连接处的痕迹,外人就看不出——”
      “我可以看看你的冰灯吗?”话未说完,一个活泼灵动的小姑娘跳入了江颢的视野。“好、好啊。”江颢的脸蓦地一红,睁大了眼睛,却不知如何转动,只是直直看她——翠衫粉裙,玉面桃腮,剪水双瞳中流动着潺潺笑意,宛若漫天冰雪中化开的一处春天。

      江永的书房不大。当中一张长桌,东侧置塌床并高柜,柜旁一束瓶花,西侧置圈椅与方几,几上一鼎香炉。北面有两架满满当当的紫檀木书橱,正中悬挂着沈石田的《夜坐图》轴:寒夜寤觉,披衣起坐,画者与一灯荧然相对,目视山间月色,耳闻天籁之声,不觉已入自得之境矣。“……形为物役而心趣随之,聪隐于铿訇,明隐于文华,是故物之益于人者寡而损人者多,”林新梓念诵着画上的题识,慨然赞叹道,“身处声利喧闹尘氛中,却持虚澹安宁清静心,此画深合江先生之为人。”
      江永赧然一笑,“陋室凌乱,伏乞陛下见谅。”
      林新梓毫不介意地摆摆手,就近坐在桌前的笋凳上。从这一方位,更可以看清桌上的物什——一方八棱鱼水纹端砚,一只青花水注,一架白玉鹿鹤同春笔格,一个斑竹笔筒,另有笔洗、糊斗、水中丞各一,铜石镇纸两枚,一枚铭《道德经》之“虽有荣观,燕处超然”,一枚铭诸葛武侯之“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除此以外,则文牍、书卷、信笺覆盖桌面大半。摊在长桌中央的是一卷最新修辑的《赋役全书》,上面作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广西之梧州与广东之肇庆接壤相邻,然赋役之数相差甚大,果为匪乱所遗耶?”“盐课比年下降,背后恐有文章,改革盐政刻不容缓。”“合江西通省钱粮完欠支解存留之款,与州县上报细目不合,需再查。”……新梓翻阅着江永的笔记,念及年初之事,心头划过一丝愧疚,“处庙堂之高而心忧其民,贤哉江公!”
      “地丁钱粮,百姓身家所系,根牙盘错,牵发动身,故需每事详审,避免别生诸弊,”江永一面整理微乱的桌面,一面从容应答,“年前内阁已将贱籍废除、地方考成、盐政改革、漕运疏通等诸法利弊具言以奏,可行可止,尚祈陛下慎加定夺。”
      不仅是精明强干,智谋深沉,林新梓最钦佩的,更是江永那泰山崩而不动的镇静心性,无事不可与言的磊落气度。“武丁之言,朕心有戚戚焉,” 他突然道,“尔惟训于朕志,若作酒醴,尔惟曲蘖;若作和羹,尔惟盐梅。尔交修予,罔予弃;予惟克迈乃训(注20)。”
      “陛下元夜来此,应不只是与臣论经说古的吧,”江永笑着从漆盘中端下一杯新茶,起身奉到隆武帝面前,“陛下若有机要垂询或是疑惑究质,还请直言,臣无有不据实相告之理。”
      “嗯……”新梓低头啜了一口红茶,看见从《赋役全书》下跳出的西洋文字,再次顾左右而言他,“恒之,那是什么?”
      “这是府中幕僚收集的异邦讯息,臣还未曾细看,”江永把两本手册抽出,先将上面一本递给新梓,“弘光七年,罗刹进犯乌苏里江,当地赫哲居民向景朝求助。文旭命驻防宁古塔章京海色率所部驰援,战于乌扎拉村,大败。”
      “可是萨人轻敌,所遣兵力不足?”
      “据可靠消息,景朝共派去两千士兵,配备八门火炮,三十支燧发枪及十余枚火雷,而进犯的罗刹人不过区区二百余名。”
      林新梓瞪大了眼睛,“萨人剽勇异常,未料与罗刹实力相差竟如此悬殊!”
      “景军之败,非只败于兵马,亦有主将指挥不力之故。然罗刹扩张太速,势头太盛,横卧华夏之北,如长剑悬颈,令人昼夜难安,”江永从墙边的宣窑敛口白瓷缸中抽出一卷万国舆图,左下角的“弘光十年衡州岳维申制”墨迹犹新,“自金帐汗国衰微、罗刹立国,各代君主东征西讨,由方寸之地而北尽北海,西尽西海,今复觊觎中土,屡为患于黑龙江、雅克萨诸城。来日欲长保上国,则非战不足以拒敌,非胜不足以定边。”
      “国中凶乱接踵而至,尚有外邦谋我之极,”新梓摇头长叹,“朕为天子,竟不知从何做起。”
      “尧有九年之水,汤有七年之旱,文王囚于羑里,汉祖困于白登,成吉思汗见叛,草果填腹,太(河蟹)祖高帝少孤,为乞为僧。此之谓《道德经》之‘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江永宽慰道,“陛下但怀民胞物与之诚,敦信开放之心,则海内平康,黎元咸若,必可计日而待。”
      林新梓眸中晦明不定。江永寓谏于慰,既无过谄之嫌,又无苦劝之意,闻之如沐春风,唯有“敦信开放”稍显刺耳。新梓曾是坚定的革新派,将西洋器技视为富国强兵之一途,然而一登九五,却在众口寖润中变得迟疑、保守——江永及其支持者不遗余力地鼓吹变法,市恩于国中、谋利于海外,究竟是在复兴大宣、还是要为它掘墓?纵使江永忠心可鉴,然洋夷非我族类,与建虏、鞑靼有异?强侵弱畏,利害别心,使其来日乘间构衅,不若今朝守在四夷。《泰西竑议》之出,新梓固知江永之冤,却仍旧让涉事之人奏辩清白,内阁元辅自囚禁中,原因正在于此。
      更何况……新梓将目光从舆图的落款上移开,心道,才彦以朝廷为闲地,谓幕府为要津,今世更如唐季何?长此以往,则兵为谁人之兵,财为谁人之财,官为谁人之官,民为谁人之民?他极力克制自己的不满,再次望向江永手边,“另一本写的是什么?”
      “弘光七至九年,和兰、谙厄利亚两国为争夺贸易通道在海上交战。谙国胜于外海,和兰胜于内海,最终停战议和。两国世代靠海谋生,深谙海战之术。审其攻防成败,正可师夷长技,壮我舟师,”新梓心思几转,江永似未察觉,“船炮水军系海疆久远之谋,断非可已之事。夷船盘旋洋外,掠我国土,害我子民,若欲驱鳄屏鲸,舍此曷济?”
      江永的指尖按在舆图中台湾的位置,似在等待对方发问。然而新梓今日的心思并不在此,“说起谙国,”他斟酌着开口,“朕不由想起近日的妖书风波。”
      江永收起舆图,静静听其下文。
      “妖书以谙国类同天(河蟹)朝,妄言举贤为君甚至去君释权。在新梓看来,实是内籀不全、无稽至极,”林新梓在言语中放低了姿态,身体却不自主地向江永前倾,“夫一国政治必循土俗民情,谙厄利亚弹丸小国,生民寥寥,辖于教宗领主,国君常乎虚置。华夏幅员辽阔,百姓聚族而居,彼此远隔,形同散沙。若无王臣同文共轨、选将置吏,何以平四方之争,御水旱之患,拒外敌之侵?是故《吕氏春秋》有云,‘乱莫大于无天子。无天子则强者胜弱,众者暴寡,以兵相残,不得休息。’”
      “至于‘举贤为君’,亦是荒谬之谈。宋太祖传位于弟,遂有烛影斧声,前元承统无序,国祚不足百年——兄弟叔侄如此,何况外人乎?人称唐虞禅让盛德之世,谁知又不是‘尧幽囚,舜野死(注21)’?”林新梓举杯啜茶,见江永神色微变,又继续说道,“择贤而立,何者为贤?多智者贤,每思谋朝夺政,力健者贤,常行篡逆逼宫。君权相继,近乎改朝换代。当是之时,虽欲令政恒民安,岂可得乎——江先生,您的意下如何?”
      只是要逼他表态了。
      江永揭开杯盖,在清香透亮的茶汤中看向自己。细小的茶毫浮浮沉沉,究竟有多少年了呢?他的声音缓缓落入回忆,变得低沉而渺远,“咸嘉十七年三月,臣随思宗前往天寿山谒陵……”

  • 作者有话要说:  注15:引自明代沈榜《宛署杂记》。
    注16:‘酒梅’轶事借鉴自汪曾祺《岁寒三友》。
    注17:引自《诗经·大雅·荡之什·抑》,意为:又坚又韧好木料,制作琴瑟丝弦调。温和谨慎老好人,根基深厚品德高。
    注18:两句皆引自《宋史·赵普传》:(宋)太(河蟹)祖数微行过功臣家,普每退朝,不敢便衣冠。一日,大雪向夜,普意帝不出。久之,闻叩门声,普亟出,帝立风雪中,普惶惧迎拜。帝曰:‘已约晋王矣。’已而太宗至,设重裀地坐堂中,炽炭烧肉。普妻行酒,帝以嫂呼之。因与普计下太原。普曰:‘太原当西、北二面,太原既下,则我独当之,不如姑俟削平诸国,则弹丸黑子之地,将安逃乎?’帝笑曰:‘吾意正如此,特试卿尔。’”
    注19:引自北宋文莹《湘山野录》: (太(河蟹)祖)上指门额问普曰:“何不只书朱雀门,须著之字安用?”普对曰:“语助”。太祖笑曰:“之乎者也,助得甚事?” 一般认为这是赵匡胤在讽刺文人咬文嚼字,不讲实际,也有人认为这是赵匡胤在借机敲打宰相。
    注20:引自《尚书·商书·说命下》,意为:你应当教导我,使我志存高远。倘若我要做甜酒,你就是那酒曲;倘若我要做羹汤,你就是那盐和梅。你要多方面地培养我,训导我,不要厌弃我,我一定能按照你的教导去做。
    注21:引自李白《远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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