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公子和野玫瑰》糖上晏

18、第 18 章

　　周五。一大早方意菡就霸占了姜玫，问她晚上梁修瑾生日会的事情。

　　“我爸搞到了一张请帖，我第一次知道还有人生日是搞慈善晚宴的，你应该也参加的吧？晚上我到了找你玩啊。”

　　姜玫点头，但不确定晚上能不能腾出时间和方意菡玩，只能先抱歉地和她说，“有时间一定找你。”

　　方意菡：“啊？你这么忙啊？”

　　姜玫“唔”了一声，“也不一定，看情况吧。”

　　两人嘀嘀咕咕的时候，李冉冉加入进来，“说什么呢？一大早不带我。”

　　“慈善晚宴。”方意菡朝李冉冉挤眉，“我和姜玫都要去。”她勾住姜玫，好像她们俩是同一阵营，把李冉冉排除在外。

　　李冉冉：“哦，神童家那个？”

　　方意菡：“你知道？”

　　李冉冉：“我知道啊。”

　　方意菡：“你怎么知道的？”

　　李冉冉：“三年级的李嘉言和我是亲戚啊，你想想李嘉言住哪儿？”

　　“哦。”方意菡突然反应过来，“那你也去啊？”

　　李冉冉摆手，“我不去。我爸妈说他们去谈生意，没空管我，不带我这个拖油瓶。你们回头告诉我好不好玩啊。”

　　“行，我不光给你形容，我还给你拍照，猛猛拍。”方意菡拍着胸给李冉冉保证。

　　“一大早有些人好烦啊，还早不早读啊？”教室侧前方突兀地想起一个声音，胡雨婷拉着一张脸，好像谁欠她几百万似的，她嘴上说着话，眼神时不时朝姜玫三人撇过来。

　　有人被胡雨婷吓了一跳，开口抱怨。
　　“你干嘛啊？我还以为班主任来了。”
　　“你还关心早读？你平时不也聊天啊？”

　　李冉冉皱眉，刚要开口，姜玫拉了她一下，提醒道：“班主任快来了。”

　　方意菡附和道：“不要理她，就酸我们。老是觉得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家里多有钱似的，谁家没有啊？”

　　李冉冉：“额，很多人都没有？”

　　方意菡卡壳，“那也没什么可骄傲的。天天鞋子衣服车比来比去一点意思没有。”

　　姜玫笑了一下，“没有乐高有意思是吧？”

　　方意菡非常认同，“没错，都没乐高有意思。”

　　李冉冉嘴角一抽，“姜玫你别，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乐高啊。”

　　“没品位！”方意菡的吐槽结束了早读前最后的闲谈时光。

　　姜玫中午惯例去和梁修瑾一起吃午饭，下楼梯的时候胡雨婷在背后故意撞了她一下。姜玫平衡感很好，前后摇晃了一下就稳住了身体，她侧过身，看了一眼走下阶梯的胡雨婷。

　　冷淡、轻蔑、带着胡雨婷无法忍受的高高在上。

　　其实她们俩根本没什么交集，她们不是朋友，连说话都几乎没有，但胡雨婷就是忍不住和姜玫比较，那辆接送她的车，那双漂亮的她母亲不愿意给她买的鞋，那条姜玫脖子里若隐若现的钻石项链......好像她喜欢的东西，姜玫都能轻而易举地拥有，胡雨婷还没有意识到，她对姜玫的敌意源于嫉妒。

　　“你看什么？”胡雨婷声音有些尖利，带着攻击性直冲姜玫。

　　姜玫忽然笑了，“看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她声音很轻，略过胡雨婷的时候才在她耳边吐出这句仿佛毒液的话语，在胡雨婷反应过来气急败坏之前，她已经像只轻盈的小鹿一样跑远。

　　一路跑动停车场，姜玫还在回忆胡雨婷吃瘪愤怒的表情，能肆无忌惮地吵架还可以吵赢的感觉真好。

　　“陈姐，王叔。”她拉开车门，同正在打开保温盒的保姆和驾驶位上的司机打了招呼。

　　陈姐笑着回应，“玫玫小姐今天很开心？”

　　姜玫拍了拍脸，“很明显吗？”

　　“是啊，嘴角都要飞上天了。”梁修瑾还没到，陈姐话也多起来。

　　“咳。”前面王叔咳嗽两声，提醒陈姐梁修瑾到了，这位少爷不难伺候，就是不喜欢说话，也不爱扎人堆，安静透明就可以了。

　　梁修瑾坐进车里，姜玫还没完全调整好表情，就像陈姐说的，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她今天有个好心情。

　　11月的气温正好，王叔先前已经将车窗都敞开，微凉的风吹拂过姜玫的发丝，马尾晃荡着，今日似乎格外跳脱。

　　梁修瑾产生了一些好奇心，“很开心？”

　　姜玫想了一下，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和梁修瑾分享刚才的事情，但他既然开口问了，而且姜玫确实还沉浸在吵赢架的喜悦里，便一五一十将她和胡雨婷的冲突描述了一遍。

　　梁修瑾听完，沉默了几秒，又和姜玫确认：“很......开心？”

　　姜玫支着下巴，给出肯定答案，“嗯！”

　　梁修瑾“哦”了一声，姜玫觉得他一定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开心，但是没关系，她自己开心就好，“我觉得我超酷，她肯定气死了。”

　　嗯，今天的虾饼很好吃。
　　姜玫咬着虾饼表情还是得意洋洋的。

　　梁修瑾觉得眼前好像有只摇着尾巴的狐狸。
　　“你想更开心一点吗？”

　　姜玫不解。

　　梁修瑾直视着姜玫的眼睛，平淡道：“让她退学，你就再也不用看见她了。”

　　姜玫咀嚼的动作停止了，隔了好一会儿，她才吞咽下嘴里的虾，又变得有些战战兢兢，“不用吧......就是普通的，额，同学矛盾？”

　　梁修瑾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姜玫却是被吓到了，她有些坐立不安，梁家家大业大的概念在姜玫这里还只是有钱，她对钱能做到什么地步一无所知，但现在梁修瑾开口一句“退学”说的好像和倒杯白开水一样简单，姜玫开始担心，她要是哪天惹了梁修瑾不高兴，是不是也会被直接退学？不，不对，不用梁修瑾开口，她的父亲会先一步上门赔罪。

　　姜玫的情绪变化很明显，梁修瑾观察了一会儿，她饭量本来就小，今天更是除了虾饼几乎没吃下别的东西。
　　吓到了吗？
　　梁修瑾反思，要安抚一下。

　　一整盒草莓被推到姜玫的面前，梁修瑾印象里，姜玫似乎很喜欢莓类水果。

　　姜玫盯着草莓看了一会儿，伸手拿起一个塞进嘴里，果肉饱满的草莓塞得她脸颊鼓鼓，很甜，她告诉自己不要想那么多，而且梁修瑾刚才是站在她这边的，她会乖乖的，不去惹梁修瑾生气。
　　加油！
　　姜玫给自己打气。

　　吃多了草莓的结果是姜玫最后打嗝都嗝出一股草莓味，梁修瑾让陈姐给她找消食片。姜玫吃了消食片，大叹一口气。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她希望自己跑步的时候别吐出来。

　　正要往教室走，梁修瑾忽然叫住了她。姜玫折身，脸上是疑惑和些许怯弱。

　　梁修瑾问她在苦恼什么。

　　姜玫老实说：“下午第一节体育课，要跑800米。我吃太撑了，怕吐出来。”

　　梁修瑾原本想直接给她请假，但想到刚才他决定的“退学”把姜玫吓到了，便换了一个方式和姜玫说：“需要请假吗？”

　　姜玫眼睛一下子亮了，但又不好意思表现得那么急切，她垂在身侧的手抓了下校服裤子，缓慢又期待地问：“可以吗？”

　　梁修瑾点头，“陈姐会给你请假，你想去医务室休息一节课也行。”

　　姜玫连忙道：“不跑800米就行。”其他的自由活动她还是可以参与的嘛。

　　于是，体育课上，姜玫安逸地站在跑道边看着她的同学们吭哧吭哧跑800米，李冉冉路过姜玫时表情哀怨，配合着她“我还能坚持”的哀嚎，姜玫光是站着就感觉到气喘，方意菡更别说了，体力是三人中最差的，她根本分不出多余的眼神给到姜玫，光是跑步就占据了她全部的精力。

　　“呼——呼——你，你怎么请的——假啊。”
　　跑完步以后，老师让自由活动。李冉冉搭着姜玫，大喘气着问。

　　姜玫左肩膀搭着李冉冉，右手边拉着还说不出话的方意菡，回答道：“中午吃多了，怕跑步吐出来，所以请了假。”

　　“哈？”方意菡发出灵魂拷问，“这，呼呼——也行？”

　　姜玫想，因为是梁修瑾给她请的假，所以行吧。
　　像是那么像，说出来就变成了“嗯，行。”

　　“我——下次——”方意菡实在太喘了，李冉冉一说话就把她的话盖过去，“我不信，肯定有别的原因。”

　　方意菡：“呼呼——一定，呼——试试。”

　　李冉冉：“我劝你别试，万一没请到假，跑吐了多难看。”

　　姜玫左手揉了揉仍旧饱胀的胃部，现身说法道：“还是别吃太多，太难受了。”

　　隔了好久，方意菡才平复了呼吸，“我痛恨800米。”
　　李冉冉附和道：“我也是。”
　　姜玫体能相对好一些，不过在跑800米这件事上依旧敬谢不敏。

　　离她们不远不近的地方，胡雨婷几次对姜玫投来敌视的目光，李冉冉注意到了，问姜玫怎么回事，姜玫把中午的事情复述一遍，李冉冉乐得直翘大拇指，方意菡更是表示“下次她再故意撞你，我帮你一起怼她。”

　　周五下午就两节课，很快到了放学时间，姜玫挥别同学，在校门口找到司机，上车朝着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