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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酒会那天,顾明谦早早派了秘书领着造型团队来给阮初会做造型。
      自己则是等初会一切准备妥当,才堪堪出现。

      今晚的酒会在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大厅举行。
      原本只是私人生日宴会,但因着主人翁陈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年,堪比泰斗的身份,酒会现场商贾云集,还有不少闻风而来的媒体,驻守场外,伺机而动。

      车停稳,身着黑色西装的顾明谦先一步踏出车门,甩手系上单颗西服扣,黑亮的皮鞋,一尘不染,闲庭漫步地踩着红毯绕至另一侧车门旁,俯身,拉开车门,单手伸出,绅士又妥帖地带初会下车。

      阮初会身上同色系黑裙斜开的裙摆一侧及膝,一侧长及脚踝,行动间,轻而又轻地扫过身旁男人的西裤,再回归女人的腿侧,缱绻的残影像荡开的黑云,衬得裙下那双笔直的小腿,白皙净秀。
      黑云之上,女子纤腰紧致,侧影玲珑,完美的弧线一路攀至肩侧,斜肩领口下,净白的肩头连着半边精致的锁骨,纤细的颈下,水滴形状的红宝石堪堪悬在领口上方,折射着耀眼夺目的光华,霸道又热烈。

      顾明谦耐心地守在一旁,待初会挽住他微弯的手臂,偏头,微笑着低声赞道:“会会,你今晚真美。”
      话音未落,耳畔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是方才被美色惊呆的记者们终于回了神,开始工作。
      “是吗?”
      初会默契地配合微笑,神色温柔地侧过脸,躲开晃眼的镁光灯,不置可否地懒声道:“你满意就好。”
      顾明谦勾了勾唇,神色越发矜贵从容。

      四下光芒闪烁,两人礼服上,皆绣着同色系的暗纹,花纹繁复,彼此呼应。
      刚一亮相酒会,一句璧人,当之无愧。

      阮初会和顾明谦这一对圈内尽知的模范“情侣”,实际是顾阮两家商业合作下的附属品。
      二十年前,阮母和顾母是一对手帕交。初会刚出生那会儿,生得玉雪可爱。顾母膝下只得顾明谦一只皮猴,见到雪白温软得像个糯米团子的初会,自是喜欢的不得了,笑言要同阮母结儿女亲家。
      当时不过一句戏言,不料二十年后,顾家蒸蒸日上,阮家却日渐式微,反而借着旧时戏言,非要认下这一言婚约。
      好在顾母是真的喜欢初会,才不至于让这“讨来”的娃娃亲太过难堪。

      然而世人只知阮顾联姻板上钉钉,却不知阮初会和顾明谦之间,不过是单纯的“合作伙伴”关系。
      顾明谦需要初会做为他游戏人间的挡箭牌,而顾明谦,也是初会能为自己争取到的最合适的保护/伞。
      很多时候,利益联盟,远比感情交心,来得稳固。
      两人深谙此道,于是一拍即合。
      多年做戏,合作默契。

      初会挽着顾明谦的手臂,尽职尽责地陪他在场中转了大半圈。
      叔伯前辈面前她乖巧敬酒,同辈笑谈合作,她微笑倾听,哪怕迎上说话不中听的对家,初会也笑得四平八稳,温柔礼貌。
      但商业酒会于阮初会这种醉心本职,根本不涉及商场争斗的人而言,着实无趣。

      她看得懂徘徊在周围的各色目光,只是疲于回应。
      她也明白顾明谦为什么一定要带自己盛装出席今天的酒会。
      无非是后者前几日又凭着自己的桃色新闻,登上娱乐头条的后遗症。

      今天他拖自己过来做这挡箭牌,一来,可以彰显顾阮两家之间的关系,依然联盟稳固牢不可破。二来,怕是已经厌了新闻上出现的那个年轻小模特,想让对方见过她这位“正牌女友”后,知难而退。

      这种事,这些年里,阮初会不知帮他处理过多少次,却独独在今天,深感厌烦,耐心更是少得可怜。
      连一向神经大条的顾明谦都觉出她状态不对,推杯换盏间,不免多看她几眼。

      身侧的女人无疑是漂亮的。
      不同于年轻女孩子那种不谙世事的美,阮初会的美——在骨。
      皮相的美好只是肉眼下的冰山一角。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则是从小到大用金汤匙一点一滴喂出来的矜贵。
      两者完美结合,才造出一个她。
      涵养融入骨血,沉淀出通身气度。

      这样的女人,娶回家去,自是堪当一家主母的。
      只是……
      顾明谦微倾酒杯,同身前侃侃而谈的微胖男人点头示意,勾着唇,扬手饮尽杯中酒,目光散漫地落在场边角落里那些衣着招展的年轻女孩身上,兴味盎然地凝了一凝。

      阮家妹妹啊,美则美矣,却实在寡淡无味。
      像一盏精心烹制的白菜豆腐汤,虽然味美,但清清白白一眼见底,让人毫无期待。
      他还年轻,还未尝遍满汉宴,实难钟爱豆腐汤。

      “会会,”
      顾明谦将空酒杯放在路过侍者的托盘上,捏起下一杯红酒前的空隙里,指尖轻轻敲了敲初会落在他臂弯的手背,好似体贴道:“需要休息吗?”
      男人的目光若有所指地划过初会脚上贴满水钻的尖细的鞋跟,语气诚恳地建议:“你这鞋子好看是好看,就是瞧着累人。”

      初会笑了笑,笑容较之她整晚挂在脸上的那种礼貌得体的浅笑,忽然多了几分看似情真意切的温柔。
      然而在众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她挽在顾明谦手臂上的指尖,却不动声色地一点点拧紧。

      “明谦哥哥,秘书小姐说,这是你‘亲自’帮我挑选的鞋子,所以我才勉为其难地穿来给你看啊。”
      “……”

      顾明谦是个极其在意自己外表的男人。
      为了让今天这身西装看上去更加熨帖挺阔,严冬寒月里,他也只在西装内穿了一层单薄的丝质衬衣。
      所以初会指尖一拧,杀伤力一秒到肉,痛感直击神经系统。
      疼得顾明谦预备取酒的手,深深一顿,继而跟着一颤。

      “会会,”男人的手指,陡然一转,放弃咫尺外的酒杯,直奔臂弯,一把抓起一只微凉的小手,拢在掌心,声音轻了又轻,“我的错,您今晚受累了,明年D家新春系列的包包,我现在就让秘书去给你抢回来!”
      说着,作势要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他审美一流的秘书姐姐。

      初会微笑地看他做戏,直到后者真的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才略微惊讶地眨了眨眼,按下他的动作。
      “你竟然舍得在裤兜里放手机?”不怕裤子压褶了?
      “出门的时候刚巧接了个越洋电话,就随手放兜里了。”顾明谦解释说。

      看来这货最近过得确实不大惬意。
      不止有甩不掉的小模特,更有繁重的工作追着他跑。
      想到对方或许过得比自己更惨,初会的心情反倒舒缓多了。

      说句没良心的话,不开心的时候,就要适当地跟比自己更惨的人做对比,虽然自己的胜利很可能建立在对方的糟心之上。
      但是……
      初会垂眸,扫过自己今天新做的一次性美甲,散了几许心头的郁气。
      和顾明谦的糟心相比,当然是她的快乐比较重要啊。

      “行了,”初会放开顾明谦的臂弯,慈悲地替后者整理着衣袖上并不存在的折痕,“那你自便吧,我歇着去了。”
      “好,”顾明谦自是一万个愿意,假模假式地嘱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后,转身便如鱼得水地隐入花团锦簇中去。

      初会浅笑着走向角落处的一扇门,眼中渐渐冷了神色。

      身上的黑裙贴身剪裁,对身材要求极高,多一分风尘,少一分清减。
      看似保守规矩,实则是大胆惹火的风格。
      偏偏初会眼神淡漠,姿态端庄,生生将这一身说不清道不明的魅色压在骄矜冷傲的外表下,眸光睥睨间,拒人千里之外。
      任凭周遭目光是惊艳还是探究,她自目中无人地向外走,一个眼神都吝啬停留。

      一路行至酒店后花园,初会的耳边终于彻底清静,徘徊在她身上的各色目光骤然消减之后,整个人都不免轻松许多。
      初会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如履薄冰了整晚的心,终于小心翼翼地暂放下来。

      可惜,好景不长,近来独处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
      初会在泳池旁的长椅上坐下不久,便见一个年轻女孩走上前来。

      女孩身着红裙,面容姣好,眼中还有着年轻女孩子独有的澄净。
      只是那道执拗地瞪着初会的目光,实在算不上友好。
      女孩用眼神上上下下将初会审视一番,似是在心中较量片刻,才硬声问道:“你就是谦谦的未婚妻?”

      谦谦?
      初会一懵,“谁?”
      “顾明谦!”对方气吼吼道:“就是我的谦谦!”

      “……”
      初会默默压下因为这个昵称而涌到喉间的不适感,真心实意地说:“抱歉,我没想到是他,实在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油腻的称呼。
      那女孩冷哼一声,不等初会找出一个更合适的措辞,便率先抢白道:“你这种常年独守空房的老女人怎么懂什么是爱称,什么叫情趣!”

      独守空房就算了,可……老女人?
      初会冷冷地勾起几分唇角,眸光平静地注视着面前仍大放厥词的年轻女孩子。

      “谦谦根本就不爱你,跨年夜,情人节,所有情侣应该在一起的节日,他整晚都陪在我身边!你是他未婚妻又怎么样?你得不到他的人,更得不到他的心!还有,你不就是家世好一点吗?那又怎么样?谦谦爱的人是我!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多看看自己人老珠黄的那张脸,不要再纠缠谦谦了!你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
      初会越听,眸光越冷。
      听到最后,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措辞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狂横?

      无怪初会对这女孩这一番言论惊骇。
      她平日里除去回老宅和偶尔好友小聚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在医院和公寓间两点一线徘徊。
      公寓一层一户,难遇生人。

      医院里,比初会年纪大的人久经社会毒打,即便没有被磨平棱角,也惯会迂回装腔。
      而比初会年纪小的人,碍于初会过硬的技术和心外副主任的地位,轻易不敢造次。
      尤其是跟在初会身边,刚毕业的几个年轻医生和护士,更是一个比一个乖得像鹌鹑一样。

      她何时见过这种狂妄无知,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口不择言,肆意宣泄刻薄的人。
      实在是太无礼了。

      这种无礼竟然当即让初会生不出半点再同对方多做计较的心思。
      仿佛两人继续同处一处都让她感到反感。

      初会屏住呼吸,起身欲走。
      偏偏那女孩以为初会是被自己的话震慑住了,反倒越战越勇。
      伸手拦在她身前,吵嚷着非要初会保证离开顾明谦才肯罢休。

      初会忍无可忍地停下脚步,回身,拧眉看向那红裙似火的年轻女孩。
      “烦请自重。”
      那女孩以为初会也同许多自持清高的女人一般,要对她说教,当即嗤笑一声,正要抢白,却见对方冷着脸,姿态骄矜地点了点头。

      红唇复启,声线沁凉,却有着不容辩驳的笃定:“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我能站在顾明谦身旁,确实是因为家世,论会投胎这一点,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
      如果单纯以出生后所能不劳而获的金钱数来衡量投胎这项技术,初会觉得,自己确实还算不错。

      想到这,初会不免心生戏谑,“没办法,天生的。”

      说罢,也懒得再看对方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初会侧过身,干脆向旁边让了一步,彻底躲开女孩拦在身前的手臂。
      谁知就在这退一步的契机里,女孩忽然疯狂地扑向初会,一副势要杀她的模样。

      身侧就是泳池,即便设有恒温系统,但寒冬腊月里,穿着单薄的礼服摔进泳池,那画面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崩溃。
      偏偏那女孩距离初会太近,对方动作狠厉,初会想躲,都躲不开。

      干脆,站着没动。
      只闭了闭眼,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稍后入水姿势和出水姿势,如何做能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没成想,忽听“噗通”,一声重物砸水的巨响,落在耳畔。

      嗯?
      初会试探着睁开眼,循声望向泳池里边扑着水花,边尖叫怒骂的女孩子。
      正懵着,手腕却被一人滚烫的掌心牢牢圈住。
      “姐姐,跑啊!”

      池烈不由分说地带初会逃离案发现场。
      两人一前一后的奔跑着,高跟鞋和运动板鞋落地的脚步声,杂乱无序,却又莫名和谐。

      一直跑到鲜少人来的停车场,池烈才停下脚步。
      他回身看向初会,初会也正看着他。
      四目相对,两人俱是气喘吁吁的模样。
      一个歪了领口,一个乱了发型。
      下一秒,兀地相视而笑。

      笑这一刻的酣畅,笑这一刻的快乐。

      可笑完,初会忽地想起泳池边的发生的一切,不知池烈将那年轻女孩的胡言乱语听去多少,一时心虚地没说话,只怔怔看着他棱角明晰的侧脸出了神。
      池烈却忽地俯身,俊脸放肆地逼近。
      下一秒,初会耳垂一热,轻狂的男声,语气肆意,声音却低得发沉,“多日不见,姐姐有想我吗?”

      耳边的温度,烫得人心尖发颤,初会一个激灵,终于堪堪回神,“你怎么在这里?”
      一开口,她声音又干又抖,涩得不行,池烈却不答反笑。
      单手解开西装扣子,脱下外套,手腕一抖将其盖在初会身上。
      “捂上点,你脸都冻白了。”

      这举动太过亲昵,理智上,初会知道自己该拒绝他。
      可外套上残留着的体温,太过温暖宜人。借着她犹豫的瞬间化作丝丝缕缕的暖意侵入她冷了整晚的皮肤甚至心头,让人沉醉,不舍远离。
      算了。
      初会丧气地想,她和池烈之间,哪里是拒绝一件衣服,就能避嫌的呢?

      见初会没拒绝,没挣扎,甚至乖乖缩进自己的外套里。
      池烈这才松开之前防备初会挣扎而抓着外套的手,转而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教授让我来见项目投资人的,我原以为是约我洽谈项目,没想到今晚只是有钱人的声色犬马场,没意思。”
      “不过,”懒怠的语气看向初会时,转瞬飞扬,“没白来。”
      池烈的目光,礼貌且绅士地落在初会妆容精致的脸上,真心实意地笑赞道:“姐姐,你真好看。”
      像一朵夜间苏醒的墨莲,恣意盛开,却美不自知,更叫人心折。

      年轻男孩的好恶,直白坦荡。
      明晃晃的惊艳聚在落满星光的眼中,亮得骇人。
      却并不叫人觉得失礼,反倒如他眼中的星火落在心尖上一般,热烈地温暖人心。

      初会极力抿了抿唇,偏偏压得住上翘的嘴角,却止不住慢慢爬上脸颊的绯红。
      生生羞出一种欲盖弥彰的窘态。

      池烈看得心里软了又软。
      正是年轻肆意的年纪,他本不是妥帖周到的性子,偏偏遇到初会,就总忍不住先替她考量许多。
      “需要回去吗?”

      这一问,自然是指酒会。
      初会默了一秒,想到制造今晚这堆烂摊子的罪魁祸首,干脆摇了摇头。

      “那我送你回家。”
      池烈四处张望一眼,飞快确定了停车的位置,自然而然地牵起初会搓着他外套边缘的手,“走吧,车在那边。”
      初会怔了怔,愣愣地跟着他走。
      直到池烈停在一辆车旁,都没想起要挣开自己的手。

      果然,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习惯成自然。

      池烈的车是一辆白色小轿车,两厢,大众的。

      “你的车?”
      初会系上安全带,随口问道。

      “哪能啊。”
      他笑得坦荡,“我找教授借的车。早就听说有钱人没事就喜欢挑偏僻的地方钻,还真让我猜对了,这不正好派上用场。”
      他偏过头,看了初会一眼,随手帮她调整好安全带的位置。
      “有钱人啊,都挺闲的。”

      “……”
      好像,有被内涵到?

      深夜的路况,畅通得让人感觉时间飞快。
      四十分钟后,池烈轻车熟路地将车子稳稳停在初会的公寓楼下,熄了火,率先下车,绕至另一侧门边,拉开车门,俯身,伸手递出。

      初会借力下车,原地站了一秒,才想起肩头还披着池烈的外套。
      正要脱下还他,却被对方按住手背。
      “不用,你穿着吧。”
      池烈垂着眼,替她紧了紧外套的领口,“怪冷的。”

      “那……谢谢你送我回来。”
      池烈默了一秒,忽地低唤她:“姐姐。”
      “哎?”
      “对我,你永远不需要说谢谢。”他说:“我乐意。”
      说罢,也不等初会反应,轻推一把她的后背,笑着开口,将克制的温柔,随风送至她耳畔。
      “快回去吧,我看着你。”

      初会就这么被他推着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四下静谧安然,只有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地踩在石板面上,敲出清脆的“哒哒”声。
      哒,哒,哒……
      贴满碎钻的高跟鞋兀地停在电梯外的平阶上。

      初会兀地回过身,目光隔着刺骨的空气望向守诺,等在的大男孩。
      他依然笑着。
      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映着她身后的光亮,像拢了一汪星河,赠她一瞬璀璨。

      渐渐,风,静了。
      四下无声,不知谁的心跳,扰了清梦。
      余音袅袅,又是谁的低叹,荡开心扉。

      “姐姐。”
      “我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试着喜欢我一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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