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秋月长空

6、第6章 比赛

　　不知道是陆昭说了什么，还是吕宵的表现过于‘出彩’，总之后来不管是袁励还是江莫杨都没再提及让他进班队的事。与此同时，迎新杯近在眼前，班队组成后，陆昭说让主力和替补抓紧时间磨合，因此除了体育课，课余时间也总能看到他们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身影，以及不管何时，场边或多或少的观众。

　　陆昭最近课下总要和江莫杨他们谈论打球的事，就极少有机会找吕宵玩笑，加之陆昭本分了许多，在课上除了问问题，否则也不打扰吕宵停课，因而这一周多吕宵学习时惬意了不少。

　　周五这天放学，陆昭让江莫杨他们先去篮球场，用手撑着头看吕宵慢条斯理地收书整理书包。

　　吕宵近来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因此心情不错，主动问：“干嘛？”

　　陆昭随即笑道：“同桌，下周二有什么事你记得吧？”

　　吕宵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故意装糊涂问：“什么？”

　　陆昭皱着眉啧了一声，想了想又舒心了些，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老班不是说班里同学没事的都该去加油，为班级荣誉奉献一份力吗？”

　　高南早上上课的时候就提了迎新杯的事，因为比赛是周二到周五下午放学时间举办的，因此他鼓励大家尽量都去，别让队员们觉得自己在孤军奋战，这是全班的事如此云云。

　　吕宵连思考都没有，直接说：“不去。”

　　陆昭刚要拍案而起，大斥其无情无义的行径，就听他说：“不是说要拿全校第一吗？海选就不用看了吧。”

　　陆昭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记得。

　　“同桌……”

　　“停！”吕宵伸手制止他。

　　“我赶着回家，别啰嗦。”吕宵站起来，背好书包：“周五我会去的。”

　　陆昭跟着他走出教室，笑容灿烂：“好嘞。”

　　两人因为方向不同，在明德楼下分道扬镳。

　　周五最后一节课的后半节，教室里一半以上的学生就开始频繁的看钟，从前是因为放假回家的亢奋，今天则是因为迎新杯。高南正好上这节课，课间时就放了球员去球场准备，最后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时终于合上书：“我看大家的心思早就不在学习上了，就不勉强大家，想看球赛的看球赛，想回家的回家，下课！”

　　“哦……”教室里响起一片兴奋的欢呼。

　　有些人早就收拾好了书包，只听老师发话后将课本和笔塞进抽屉，拎起书包就飞奔出教室，不一会儿人就走了大半。

　　吕宵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该拿回家的书，背上书包，打算从前门下楼梯。

　　高南正巧打算去办公室，看他这幅样子以及先前对他的认识，自然而然的以为他要回家，顺口说了句：“回家吧？路上小心。”

　　吕宵愣了愣，点头：“谢谢老师，我看完球赛再回。”

　　高南太过震惊，以至于人都走了他才反应过来，笑想在人际交往方面陆昭果然靠得住，竟然能将吕宵说动看自己的球赛，看来平时没少打好关系。

　　吕宵到时，班里的人早就占好了位置，坐在场地边，他并不争前排的好位置，随便找了个地方站着，与周围的人保持着一小段距离。

　　决赛的场面比上次六班和五班的小打小闹要盛大许多，几个场地同时进行三个年段的决赛，虽然是周五放学时间，但因为一中有不成规的观赛习俗，比赛快开始时，球场上乌央乌央的都是人，整个学校大约百分八十的学生都等着观赛，要是以前，吕宵妥妥的是剩的那百分二十。

　　六班的球员这会儿已经热身好在练习投篮。

　　陆昭投了个漂亮的三分，一转头，帅气逼人，引起了一群小女生的尖叫。好巧不巧的，他一眼就在站着的人群中发现低调观赛的吕宵，故意挑了个眉，又引的站在吕宵旁边的女生心里小鹿乱撞。

　　吕宵表情淡淡，但眉宇不太平，看来不是很乐意，陆昭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近来好像掌握了和吕宵相处的秘诀，行为越来越放肆，更是喜欢试探吕宵的底线，而且乐此不疲。

　　“嘛呢昭哥？”江莫杨顺着观众的方面望了望，“你看上谁了？”

　　江莫杨今天戴了个运动发带，浑身散发着阳光运动的气息，或许他觉得这样很帅，可事实证明，人比人气死人，他这样的小心思，根本入不了一心扑在陆昭身上的迷妹们的眼。

　　陆昭接过落网的球，顺手投了一球：“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天天的，脑袋里到底有多少不正经的东西？”

　　江莫杨被气笑了，委屈道：“嘿，不说就不说，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啊？”

　　玩闹归玩闹，江莫杨在打球上还是很认真的，没一会儿就专注于练习中。

　　场面比上次六班和五班的小打小闹要盛大许多，几个场地分别进行三个年段的决赛，因而比赛快开始时，球场上乌央乌央的都是人，整个学校大约百分八十的学生都等着观赛，要是以前，吕宵妥妥的是剩的那百分二十。

　　这场比赛算得上是六班今年第一场有悬念的比赛，今年那些实力强劲的队伍有好几个分到一组，像五班和十班，三班和八班，反过来六班这陆昭的抽签运奇好，起初几场碰到的都是些水平一般的班级，因此都是大比分领先获胜。

　　而今天的对手八班则有些悲催，第二场就对上三班就是一场恶战，后来半决赛又跟五班打得难舍难分，加上年段赛时间安排比较紧，两场恶战之后几乎没有好好恢复就又要与六班决赛，偏偏六班这次碰到的几乎都是弱队，因此就比赛而言没多大悬念，不过因为是决赛，观看的人数还是比前几天的多些，学生们的热情也更高涨。

　　一边文娱委员杨潇潇组织同学积极应援，带头喊：“六班加油！”

　　几次后，大家就有了默契，只要六班有人进球就自觉鼓掌尖叫，只是到陆昭时花样更多些，什么“男神”“昭哥”等称呼张口就来，显得没之前统一，但气氛更欢脱些。

　　另一边，八班的应援不遑多让，但可惜他们前几天实在被磨掉太多精力，这场比赛打得有些有心无力。主力作用没完全发挥出来，配合也总出现失误，因而分差越拉越大，最终六班以55:33获胜。

　　陆昭和八班的多名球员都认识，比赛结束时拍了拍对方队长的肩膀以示安慰：“今年胜之不武，明年再好好打一场。”

　　八班队长笑着白了他一眼，和他握了握手：“别说这些客套的。”

　　六班拿了冠军，一群人都高兴疯了。

　　“刚刚班主任给了我一些经费，说球员们晚上肯定得聚，给你们补贴费用。”蒋月婷本不想说，但在身边几个小姐妹的“虎视眈眈”下，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问陆昭，“陆昭，你们介意人多点吗？”

　　陆昭很清楚她们的意思，不想驳班长面子：“可以啊。”

　　杨潇潇她们刚要高兴，陆昭就大声说：“如果有想跟着去的就在□□群里报名，算我们第一次班级聚会了。”

　　杨潇潇有些尴尬，不过别人一个个都兴奋起来，三五成群地讨论，没人关注到她细微的表情。

　　吕宵最烦人多的地方，根本不想凑这热闹，转身就准备走，却被陆昭叫住：“你不一起吗？”

　　吕宵回头看了他一眼：“不了，我得回去和我爸一起吃饭。”

　　“哦……”陆昭还不清楚吕宵的家庭情况，但根据他平时的表现和当时报名时听到的他与高南的对话，也能猜到大概，因此没有追问。

　　“而且……”吕宵转开头，“我不在班群里。”

　　“啊？”陆昭一惊。他是当初被班长拉进群的第一批，还做了个管理员，但也没想过这个事，毕竟毕竟吕宵在班里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高高在上的，哪有人敢问联系方式……好吧，有个例外。但就是陆昭也以为，吕宵压根就没有□□这东西，更别提想到拉人进群上。

　　“那你Q号多少？”陆昭下意识地摸了摸外头口袋里的手机。

　　“哟，陆昭。”

　　不巧有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陆昭回头一看，是高三十班的黄珂，校队的前队长，今天也在打决赛，看样子应该是赢了。

　　陆昭笑着点头：“队长好。”

　　等他回头就看见吕宵已经走了几步开外，急忙喊道：“吕宵！”

　　吕宵皱着眉回头，心想又干嘛。

　　“晚上我找你！”陆昭用手比了一个六，在耳边摇了摇，笑弯了眼。

　　吕宵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可陆昭知道，这是一种默认，毕竟他同桌是个直来直往的人，要是不乐意铁定直接回绝了。

　　黄珂走到他身边，看着吕宵离开的方向，好奇道：“这谁啊？”

　　“我同桌。”陆昭转身看着他，微笑道，“队长赢了比赛吧？恭喜。”

　　黄珂手上拿着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哎，高三压力大，就没多少时间练球，一场比赛下来，明显感觉状态不如以前了。”

　　“毕竟这时候学业为重，再说学长最后不也赢了吗？”

　　“嗯。”黄珂想到什么什么，笑了笑，“高一那班小子太嫩，估计今年还是我们争一二。”

　　陆昭顺着他的话头：“就是，说是迎新杯其实该叫虐新杯，一群初中毕业的学生刚到高中，立刻就被狂虐。”

　　黄珂耸了耸肩：“但也有例外情况嘛，你当时高一刚进来打球就很厉害。”

　　陆昭没立刻回应，淡笑着。

　　蒋月婷正好找来：“陆昭，我们那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吗？”

　　黄珂恍然大悟道：“你们还有事？那去吧去吧。”

　　“班里聚餐，就先走了。”陆昭走了一步，记起什么似的，回头道，“队长，下周赛场上见。”

　　黄珂默默笑着点头。